七夕來了：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文化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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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入夜，仰望星空，尋找那銀河，牛郎星與織女星高掛中天，恰「兩星相會期，正乞巧投機」，浪漫出一個溫馨的節日。

傳說中的牛郎與織女有幸呀，凄美而纏綿的神話傳說，演繹著人間兩情相攜又曖昧的故事，無論是痴男怨女還是淫男浪女都閃爍類似的眼神，滿大街玫瑰花流行，鋪開巧克力的風情。有多少是為情而來？又有多少是為欲而往？有人歡樂有人愁，玫瑰花的幽期製造了多少香艷的緋聞，又給多少家庭雪上加霜。

曾有朋友問我：過七夕情人節嗎？我愣了一下，回答：我過乞巧節。

這有什麼不同，還不是情人節呀！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這乞巧真的與情人節不同，相對而言，乞巧節，也就是「七夕」更應該是古代民俗中的婦女節。（我囯古代是有情人節，那就是農曆三月三上巳節，也就是約定成俗的「會男女」的古風。《詩經?召南》中的《摽有梅》中說：求我庶士，迨其謂之。「謂」讀「會」。在很早以前民間就流行在仲春之月「會男女」的制度，凡男人到三十未娶，女子二十未嫁的，都會在這天自由往來選擇對象，可以不依正常的禮制，開自由戀愛之先河。

《周禮?地官?媒氏》中道：「仲春之月，令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者不禁。」奔者，不是現在的苟合私奔，而是指「即不備禮數而嫁娶。」古代婚禮十分講究，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迎親等「六禮」，而貧寒人家男的過了三十，女的到了大齡二十，無財力婚嫁，而兩情相悅遂成為夫妻，「謂之奔」，與男女之間的淫蕩私奔不是一回事。也就是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之有禮為娶；情同而禮不備是奔了！）

古代婦女們都希望自己心靈手巧，所謂乞巧，實與生產勞動與女性的手工活有關。「七夕」鬥巧，就是講展示女性的針線活，有「玄針」、「五孔針」、「七孔針」都技法，富貴人家斗穿針要搭「乞巧棚」，宮廷中要建「乞巧樓」，普通人家也要將房間打掃乾淨，以便於姑嫂們斗穿針。

宋元時期，還要種五生，「七夕」之前將綠豆、小豆、黃豆、小麥等浸泡於水中，待其發芽，以紅藍彩絲線束之，謂之種生，又因線分五色，又叫種五生。

元人孫淑賦詩曰：

乞巧樓前雨乍晴，彎彎新月伴雙星。

鄰家小女都相學，斗取金盆看五生。

還有一個有趣的是「斗喜蛛」，又稱作「卜巧」。

據說七夕這天，大姑娘小媳婦都要捉蜘蛛藏於盒中，第二天天亮打開盒子看蛛網所織，密者為得巧多，疏者得巧少，此習俗宋人孟元老記載在《東京夢華錄?七夕》中，與之相關聯的還有一個「丟針兒」的遊戲：女人們圍成一團，持一個盛滿清水的大碗，大家投針於水面，視針落水形成的水紋來決定巧拙，綜上所言，這七夕都是圍繞著女紅展開。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這是《古詩十九首》中的《迢迢牽牛星》一詩，講到了牛郎與織女的愛情故事，思量這神話傳說，一開始也僅僅是一個朦朧的故事，在長期的流傳過程中逐漸完善，豐富其情節，充實其內容，便有了「七夕」喜鵲搭橋，牛郎與織女相會，賦予了浪漫的色彩。宋代詞人秦觀的《鵲橋仙》中的「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升華了牛郎織女的神話傳說，也賦予愛情可貴的價值取向，用純凈的眸子望著迢迢銀河，分明勝過了「人間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