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支離，破碎

保姆在丈母娘家只待了一個禮拜。

大半夜，連哭帶喊的跑回來了。咋回事？

她哭著對我說，童話里都是騙人的。睡的比老鼠遲，起得比雞早，神馬臟活累活都得干。倒屎倒尿不說，老太太還不停地羞辱她，各種髒話罵，簡直沒法聽。

最奇葩是啥，老太太便秘，讓她扣......

就這些？

還有，不讓用家裡的電話。

自己掏錢？

也不行！

咋大半夜跑回來了？

說自己趁著老太太睡著，想給家裡娃打個電話，結果，哪知道老太太就躲在門後面聽，還沒說兩句，老太太跑出來，扯著嗓子就開罵，街坊鄰居都給驚動了。自己跟老太太大吵了一架，跑回來了。

媳婦一聽。

從樓上下來，陰陽怪氣的說，姐，你想走，也沒人攔著，誰能保證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待一輩子？但也不用這樣編瞎話，埋汰我媽吧？請你去，就是照顧老人的，我媽要是身體利索，還用請你嗎？她還算好的，起碼可以生活自理，要是全癱（呸，呸）在床上，讓你去擦屎擦尿，你是不是要學潘金蓮，把她給捂死？

說到打電話，那太正常了。

你去打聽打聽，誰家保姆不是自己買卡到外面打？我看，你以前是在我家裡太自由了吧，不要錢的長途電話，扯閑篇想扯多久扯多久。我媽可沒這麼大方，你大半夜的打電話，存心不想讓我媽休息是不是？就我媽的脾氣，那是出了名的包租婆，我都不敢惹，你作為晚輩，沒有一點擔待，還跑來惡人先告狀，啥意思？想走，沒人攔著！

說完，轉身上樓。

我在後面喊，媳婦，媳婦，有話好商量嘛。

「砰」！

第二天，表姐走了，我給買的票。

老媽覺的很不好意思，畢竟，人是她給叫來的，現在鬧的不歡而散，沒辦法，現在是媳婦當家。

媳婦現在重新擁有了對孩子的掌控權，整天優哉游哉，愛不釋手。老媽想抱孫子，沒機會，只能躲在一邊偷偷地瞅。

媳婦這時來一句，媽，要看就進來看，別躲在門口偷偷摸摸的。

老媽嚇得一哆嗦，趕緊閃了。

三個月產假，到了，媳婦要去上班。

前一天晚上到老媽房間，拉著老媽的手說，媽，我明天就要上班了，娃就交給你了，我會提前把奶擠出來，放到冰箱，你放到熱水裡，熱熱給小孩吃就行，我晚上下班再回來看他，您辛苦了。

老媽激動的點點頭，說，這個家，有我，你就放心吧。

過了一個禮拜，出事了。

我正在上班，媳婦電話打過來了，我一接，對面提著嗓子就喊，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快給我回來，立刻、馬上！半個小時回不來，你就看不到你娘了。

我一聽，咋了？我娘病了？還是娃病了？

趕緊叫了車，一進門，看見媳婦氣的呼哧呼哧的，老媽嚇得臉色慘白。

我立馬斷定，不是老媽有事，是娃。

我趕緊問，娃咋了？

媳婦說，最近，我發現咱娃不好好吃奶，我還納悶了，按說小孩越長越快，應該吃奶的頻率會越來越高，但每天晚上給他餵奶，硬往他嘴裡塞，都不吃。我想盡各種辦法，在奶頭上抹蜜，貼大頭貼，白搭！我就知道這裡邊有事，幸虧我多長了個心眼，今天提前回家，你猜我發現啥了？

我問，啥？

你媽正把我擠好的奶往水池子里倒，給娃餵奶粉，啥牌子，伊力！你見過這個牌子的奶粉嗎？明顯是山寨的。你媽啥意思，是想讓孩子不認我，認她是吧？

我說，就為這事？我當啥大不了的事，你先別先咋呼，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實，聽聽我媽咋說？

老媽抹著眼淚說，你誤會我了，我絕對沒啥壞心眼。我是想著你每天上班這麼忙，還要給孩子餵奶，往後，孩子大了，你奶水本來就不多，小孩肯定不夠吃，遲早得戒。我就想著給他兌點奶粉，以後慢慢再加量，等他完全適應了，就能斷奶了。再說，現在的奶粉，營養一點都不比奶水差，有的還更全。

我趕緊插話，這是我媽跟我商量過了，我覺得挺好。怕你疑心，才沒告訴你，你看你，小心眼了不是。

媳婦呆在那裡半天，說，我的娃，我做主。在他半歲之前，就得吃我的奶，我供不上，那是我的事，反正，以後不準給他吃奶粉，你看給他吃的啥？還伊力。看似差一個字，實際差著十萬八千里，吃壞了誰負責？

兒子半歲，能喊人了。

喊啥？

就一個字，奶。

啥意思？奶水？奶粉？奶奶？

不知道。

一喊，老媽就答應。

然後，慢慢的會蹦出其他的字，媽。

媳婦急的不行，還有一個呢？就把兒子的頭掰過來，用手捏住兒子的嘴，教他說出另外的一個媽來。

越急，小孩越不說。

9個月的時候，在媳婦的循循善誘之下，兒子終於蹦出了一個字——「壞」。

媳婦以為自己聽錯了。

說了一句，媽媽。兒子緊接著來了一句，「壞」。發音還特清楚。

再試！

媽媽。

壞。

媽媽。

壞。

......

經過了10次反覆的實驗，媳婦確定，這個字就是壞，不是花，也不是換。

媳婦尖叫一聲，我有種耳膜被刺穿的感覺。

老媽邊擦手邊從廚房裡出來，咋了，咋了？還在摔著了？嚴重不嚴重？咋沒聽到哭呢？

我趕緊對寶寶說，寶寶壞。

兒子毫不領情的喊了一句，媽媽壞！

咋回事？跟誰學的？

媳婦呵呵一笑，說，這個家只能有一個女人，你看著辦吧。

我解釋，不至於吧，就為小屁孩的一句話，他懂啥？我媽在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老家的房子賣了，你不是不知道，你現在讓我媽走，她住哪？

老媽在一旁，一言不發，面色土灰，渾身顫抖。

媳婦說，我一點都不計較我兒子說什麼，他就是個傳話筒，大人說啥，他就學啥。要不是你媽天天念叨這些，小孩咋會說。可見你媽平時對我是有多恨，既然這麼恨，那何必還在一個屋裡住著？我希望，明天我起來的時候，家裡至少能少一個人，OK？

我氣壞了，追著媳婦喊，要走你走，這個家，你說了，不算！

媳婦說，給臉不要臉？這個家幾時輪到你說話？房子的錢誰出的？我媽！你姐十幾萬的借據還在我手裡，連本帶利，我會一起要回，咱們，法庭見!你覺得孩子是跟你還是跟我？到時候，你們一起滾蛋。想跟我斗，你還差的遠。

我直接氣暈了，抬手就是一拳。

媳婦一聲哀叫，倒在地上。

老媽抓著兒子的手使勁拍，一邊拍一邊喊，打，打的好，使勁打......

緊接著，我又是一拳。

或許是多年心中積壓的委屈和憤怒，在這時候徹底的爆發了。

我抬起唐王御賜紫金缽盂大小的拳頭，不停地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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