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哈里領頭，皇室終於反擊了！難怪BBC按兵不動這麼久…

本月初Channel 4播出的那則紀錄片《黛安娜：自述》（Diana: In Her Own Words），大家還記得嗎？

（圖片來自Splash News）

當年還沒和查爾斯離婚的黛安娜，私密錄音在這部紀錄片中被曝光在大眾面前，內容甚至涉及與查爾斯的床笫生活，以及女王、菲利普親王對他們婚姻的奇怪態度。小夥伴們可以戳右邊複習：《皇室震怒！黛安娜25年前自曝性生活的錄音，這次壓不住了…》

總之Channel 4為了播出它可是謀劃已久，雖然被英媒、網友各種炮轟，但也是博夠了眼球。當時還有消息稱，威廉王子和哈里王子都私底下表達了對Channel 4最終決定的「憤怒」，只是沒有公開出面懟而已。

不過比較有意思的是，Channel 4手上這些絕對稱得上帶有「醜聞」性質的錄音帶，其實BBC早在2007年就已經到手了，當時還試圖作為黛安娜逝世10周年紀念紀錄片的其中一部分，只不過最後該計劃被取消。

而這次20周年，除了禮貌性報道一下競爭對手Channel 4紀錄片被黛安娜家人呼籲禁播的消息這種小打小鬧以外，BBC竟然沒什麼大動靜……

（圖片截取自BBC News）

這……不符合BBC的一貫作風啊！

事實證明，BBC果然是一直在憋大招！

原來，BBC自己也策划了一部紀念黛安娜逝世20周年的紀錄片，名字都有跟Channel 4打對台戲的感覺，叫做《黛安娜：七天》（Diana, 7 Days），在BBC One播出。

（圖片截取自BBC One）

根據BBC One的頁面介紹，這部紀錄片主要是通過他人視角來聚焦黛安娜去世後的7天時間，深挖黛安娜備受英國民眾追捧的原因，以及她去世後英國皇室和大眾的關係。

受訪者包括威廉和哈里，到黛安娜的姐姐和弟弟，甚至英國前首相布萊爾……

上周三（23日），《地鐵報》《每日郵報》《每日鏡報》和《每日快報》四家英媒都在報紙頭版先行披露了這部紀錄片的細節。

有意思的是，它們都把焦點放到了哈里王子和威廉王子身上，哈里還罕見地為常年被罵「渣男」的親爹查爾斯王子辯護。其中《地鐵報》的標題也是相當地戲足：

「哈里王子：放過我爸爸！」

（圖片來自地鐵報）

英國時間昨天（27日）晚上19:30，BBC One的《黛安娜：七天》正式播出了。圈哥第一時間觀看了全片，這就來跟大家分享一下，威廉、哈里兩位王子以及其他出鏡的人們，關於黛安娜都說了些什麼。

是皇室成員，也是失去親人的普通人

《黛安娜：七天》開頭，就是威廉王子和哈里王子的採訪，以此來展開從1997年8月31日黛安娜車禍到9月6日葬禮整整七天的故事。他們回憶接到黛安娜最後一通電話時自己的反應：

威廉：我記得哈里和我都跟她講了電話，說了些我們想她、等她回來要怎樣怎樣什麼的。

哈里：我那時候就是個典型的小孩兒，正和哥哥還有表親玩得高興，就說了些「好，OK，呃」還有「我真的很想繼續去玩」之類的……如果我當時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跟她通話，那段對話的內容肯定會大不一樣。我一輩子都逃不開這段回憶。

（本圖及以下圖片均截取自BBC）

這樣私人化的視角，奠定了整部紀錄片的基調：雖然公眾身份是皇室成員，但他們每一個人也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在黛安娜車禍去世的消息剛剛傳來的時候，經歷了所有面對類似情況的人的內心反應

哈里：當時（我）並沒有那種突如其來、噴涌而出的悲痛，顯然沒有。我不覺得任何人那個年齡、在那樣的情況下能想通，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威廉：我記得我是麻木的，找不到方向，整個人都暈乎乎的，非常迷惑。而且你會反覆問自己：「為什麼是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問什麼這一切要發生在我們身上？」

而也正是在這樣的基調下，哈里王子正面為父親查爾斯說話了：

哈里：任何一個家長最難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告訴你的孩子們，他們的另一個家長去世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處理這種事。但你知道嗎，他從未拋棄過我們，他是……他是我們雙親里還活著的那個人，他盡己所能讓我們受到保護和照顧，而且你要知道的是，他那時候也經歷著同樣的痛苦。

連曾經擔任黛安娜侍女職位的Anne Beckwith Smith都承認：當時的查爾斯不管做什麼，都有著被批評的巨大風險，但他還是把兩個兒子放到了最重要的位置。

黛安娜死後，皇室、尤其是女王在當時最受爭議的一個做法，就是沒有第一時間從位於蘇格蘭的巴爾莫勒城堡（Balmoral Castle）趕回倫敦、公開和民眾一起悼念黛安娜。雖然這更符合皇室規矩，但在已經被失去「國民王妃」的英國人而言，這卻成了一種冷漠的表現。

而威廉也在紀錄片中為自己的奶奶解釋道：

威廉：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的奶奶只想著要保護她的兩個孫子，當然還有她的兒子。她特意撤走了房內所有報紙和類似物品，好讓我們別太關注外界反應。老實說，在那種時刻，我非常感激能擁有私底下悼念的空間，並且有時間把我們的思緒整理清楚。

連外界一致認為由於黛安娜而和皇室徹底交惡的斯賓塞家族裡，黛安娜的姐姐Sarah都表示：

Sarah：如果你是兩個分別12歲、15歲孩子的奶奶，他們的親生母親剛剛在一場車禍中去世……她做了完全正確的決定。如果我是她，我也會那麼做。為什麼要著急把他們帶回倫敦呢？為什麼不先讓他們在親人的懷抱里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或者至少度過一開始最艱難的階段？

其實就像哈里王子在採訪里自己說的，他也並不知道這一切是對是錯。但至少從剛剛經歷了親人去世的12歲孩子的角度來說，查爾斯王子和女王的所作所為，保證了他和威廉能擁有最為珍貴的私人空間，尤其當最諷刺的事情，正在於公眾關注和狗仔圍追間接導致了黛安娜的悲劇。

其實整個紀錄片正片中，哈里並沒有真的說出「放過我爸爸」（leave my dad alone）這句話。不過也不算《地鐵報》強行加戲了，畢竟從威廉和哈里到黛安娜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在表達這樣一個觀點：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無法大大方方把生活中每一絲細微情緒都交給大眾來消費。

不過，英國民眾、或者至少當時的英國民眾，顯然不這麼想。

皇室與整個英國關係的轉折點

9月1日清晨，也就是黛安娜車禍發生後的第一天，在她去世的消息傳來之後，白金漢宮門外就有英國民眾自發前來悼念她，鮮花鋪滿了整個廣場，她和查爾斯離婚前居住的肯辛頓宮外也是

9月6日葬禮前兩天開始，就有英國人帶著睡袋在白金漢宮外守候，只為了能搶佔好位置來送她一程

為什麼黛安娜如此受到英國人的愛戴？顯然並非所有人都喜歡她，但用英國前首相、黛安娜去世時剛上任不久的布萊爾的話來說：

布萊爾：2017年，現在的人們看到威廉王子和哈里王子，會覺得和他們擁有真正的關聯，因為他們和普通人一樣講話和做事，而不是高高在上的。而很重要的一點是，把時光倒流回20年前，她（黛安娜）是第一個讓人們感覺和普通人一樣表現和做事的皇室成員。

布萊爾說，黛安娜是英國皇室「接地氣化」、甚至說整個英國當代社會民主化進程中，中最為重要的公眾人物之一。

黛安娜生前好友也說：

她完全是一個新型皇室成員，並且她對這個（親民）相當，相當在行。

然而布萊爾和黛安娜生前密友的這些話，其實只對了一半。黛安娜的出名，並非僅僅來源於她的親民。

她在公共場合給人帶來的正面影響，讓人忍不住靠近她身上那種「自信又光鮮」的光環，這一切都被娛樂時代剛剛到來的黃金時期給無限放大。

同時用黛安娜弟弟、斯賓塞伯爵的話來說，由於她私生活中不斷發生的「情況」，以及她性格中與生俱來的悲劇一面，人們更是樂於追逐這樣一個並非「完美」的皇室成員形象，因為她的遭遇，普通人或多或少總能取得共鳴。

所以黛安娜的「受歡迎」，其實就是基於一個聽起來有點自相矛盾的特質：既接地氣，又有距離感；既讓生活細節世所皆知，又要維持住神秘感……

在車禍發生後的最開始兩天，由於當時大都認為是追逐黛安娜所乘車的狗仔跟隨過度，直接導致車禍發生。這種認知帶來的怒火，直接表現在當媒體鏡頭繼續對準前來悼念黛安娜的民眾時，遭遇了人們無情的當面痛罵：

路人：就是你們這些媒體殺了她，你們這些渣滓！現在還來繼續從這事里找好處！

然而隨著「車禍直接原因是司機酒駕」的消息出來後，英國民眾對媒體的火力就小了很多。就連當時《太陽報》的主編，現在都在BBC鏡頭前承認，當時真是所有媒體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和黛安娜之死的關係摘清……

時任《太陽報》主編：當時發生的一切太可怕了，所以每個人都希望能告訴自己「不管發生了什麼，都和我們沒關係」，但又隨時都從內心深處明白，這事是洗不清的。

話雖這麼說，但由於狗仔的直接責任得到洗白，英國民眾就把炮口對向了皇室，尤其是女王。原因在前面已經說了，還是由於女王、查爾斯帶著兩個十來歲的小王子留在蘇格蘭，不到葬禮前一秒不肯回來……

就算他們在巴爾莫勒城堡門口現身，帶著威廉和哈里一條又一條挨個把人們擺在門前的鮮花上的字條拿出來讀一遍，也不滿意：回個倫敦就那麼難嗎！

而此時哈里內心的OS是這樣的：

哈里：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可能最不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讀其他人寫下關於我母親的話。那些文字很棒，非常感人，但當時我還是沒緩過來，我當時……當時還處于震驚狀態。

這種不滿，直到周四女王提前返回倫敦才得到緩解。說緩解其實都不恰當……得算是得到了民眾態度的180度大轉彎，從紀錄片里的資料視頻中可以聽到，當女王站在警戒線後和人們揮手致意，甚至收下一朵玫瑰的時候，全場都是歡呼聲！

女王問那個送她玫瑰的小女孩：這花是給黛安娜的嗎？小女孩的祖母也在場，她回答女王說：不，你也需要它。女王差點就哭了。

這就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了：女王出個面，就能讓整個皇室得到人們的諒解？

原因當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一方面，用時任英國駐法大使Michael Jay的話來說，英國人對女王的期望，並不僅僅是作為一個君主，還同時需要她作為全國人的奶奶。

這和前面提到黛安娜受歡迎的原因，其實異曲同工：女王不能只做威廉和哈里的奶奶，還必須出面用人們想看到的方式來安撫民眾，適當地表露個人情緒，同時又要不失莊重得體。

這也是女王在回到倫敦後，罕見的直播講話中刻意強調的一點：作為女王，也作為奶奶……

而另一方面，從布萊爾這個時任首相的角度來看，女王提前回倫敦的舉動，其實是一種妥協，向公眾暗示：當代的英國皇室，是「有能力去順應時代」的。

從這時候開始，皇室和英國公眾的關係進入了新的階段，才有了現在面對媒體能把「親民接地氣、展現個人情感」和「保持距離感、維繫皇室傳統」兩方面需求努力平衡到位的威廉王子、凱特王妃，以及哈里王子。

「國民王妃」

在黛安娜車禍去世後第二天上午的講話中，布萊爾對黛安娜「國民王妃」（people s princess）的稱呼，成為了英國人廣泛認可的叫法。

黛安娜和媒體、公眾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是那麼的一廂情願。連她生前好友都在這次的BBC紀錄片里承認，她在和查爾斯的婚姻中，包括分居後、路婚前，都有意思地去利用自己的「明星」式號召力。她甚至曾經故意「放風」給媒體，好讓記者 / 狗仔在她設計好的時間出現在特定場合，拍下她想要的瞬間。

只不過最後，被養大、養刁鑽了的媒體胃口，無論是黛安娜還是狗仔都已經控制不了。《太陽報》前主編甚至明說，在當時的業內，如果一個記者拍出質量上乘的黛安娜照片，哪怕一張，就能掙夠一整年的收入：

可以說，整個狗仔產業都是在黛安娜王妃身上建立的。

而正如黛安娜生前好友兼造型師Anna Harvey所說，黛安娜真正的勇氣，體現在她和查爾斯離婚後、不再是皇室成員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沒有了全天候隨行的保鏢，也沒有了為她把控行程和口風的新聞官，卻依然決定利用她的公眾影響力，繼續在慈善領域努力下去。

「她決定堅持下去」

也許正是這樣的勇氣，讓威廉和哈里成為了現在的樣子。紀錄片的最後，他們是這樣說的：

哈里：當你年齡很小的時候，這種事情（母親車禍去世）發生在你身上後，會永恆地在你心上留下印記。

多年之後，我用了人生中很長一段時間像鴕鳥一樣逃避現實，不去想她，「我不想做哈里王子，不想擔起這些責任，看看它把我媽媽害成了什麼樣子」……

但現在，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嘗試填補我母親去世後留下的空缺。對於我們來說，改變這個國家，讓她驕傲，就是最重要的。

威廉：當你15歲的時候經歷母親車禍去世這種惡性事件，它要麼會毀了你，要麼會成就你。我不能讓它毀了我。我希望它能成就我。

我希望她（黛安娜）能為我現在成為的這個人而感到自豪，而不希望她會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而感到擔心。

就如前面黛安娜的朋友所說，對於查爾斯王子、女王，當然還有威廉王子和哈里王子而言，作為皇室成員，也許他們的任何行為都會招致英國民眾不滿。而作為兒子、前夫、婆婆、奶奶等等身份的他們，更是和普通人一樣，強辨對錯已經失去了意義。

但像威廉和哈里這樣，選擇記住逝去母親的美好，並且用這種記憶來嘗試同自己、同親人、同公眾去握手言和，已經是對Channel 4此前曝光私人錄音帶最好的回擊。

其實差不多90分鐘的紀錄片，信息量真的很大。除了上面圈哥講到的這些，還有黛安娜身邊好友關於她的各種回憶，可以看到當時的布萊爾首相、女王的講話場面，還有黛安娜出殯的畫面……

威廉回憶說，出殯當天的自己一直試圖用劉海遮住面部，彷彿那可以稱為他的一層「保護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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