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現場 I 殘月與朝陽開始交班 I 魯道明詩選 I 總第3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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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道明

面貌：國企文員

屬性：文學屌絲

星座：不詳

血型 不詳

低頭做人，抬頭寫詩，用詩陶冶生活，將生活寫成詩。作品散見於中外報紙、雜誌、網刊。

因為有了你（組詩）

——寫給一歲半的外孫

魯道明

（作者近照）

因為有了你

因為有了你，曾經的新娘

晉陞為媽咪

因為有了你，媽咪

曾一度捨棄了美麗，甚至

有時忘卻了自己

因為有了你，家庭與家人

有了新的定義

因為有了你，一雙雙眼

屏蔽了巫山雲霓

因為有了你，一張張臉

寫滿了春花秋月

因為有了你，一顆顆心

盈滿了滄海桑田

因為有了你，歡鬧

擱淺了清寧

因為有了你，天倫

氤氳著家境

因為有了你，嚴冬

不覺寒冷，盛夏

倍感涼意

因為有了你，家務重心

發生了轉移

因為有了你，一雙雙手

將夢想輕輕托起

因為有了你，一雙雙腳

驀然增添了動力

因為有了你，網購

戀上了兒童玩具和書籍

因為有了你，稚嫩的音像

充斥著手機

因為有了你，生活

儘管有時亂了作息，但酸甜苦辣

耐人尋味，就像雜陳里

添加了蜂蜜

因為有了你，吃喝玩樂

收穫一地驚喜

因為有了你，夢裡

時常被哭聲笑聲驚醒

因為有了你，月亮

牽掛著星星，晚霞

惦記著晨曦

我們

都告別了自己

因為有了你，一個個背影

迷茫了梅雨時節。你說

這算不算神奇

昨夜無眠

寶寶的啼哭

將黑夜撕開了一個口子

小區里的景觀燈光

乘機溜了進來，想把淚光收藏

卻大失所望

遠處的公雞

破例呼應了幾聲，發現受騙上當

月光搖著我，我搖著寶寶

從卧室到客廳到陽台，循環往複

殘月與朝陽開始交班

我無奈的望著寶寶，喃喃自語：我們

開始交接吧

晚餐

伊伊，吃飯

不吃，不吃……

吃，快吃！我的聲音

像筷子敲碗

不吃不吃……寶寶的淚珠

在桌上打滾

碗筷在地上呻吟

寶寶平伸雙手

指著空碗「喔」個不停

那燦爛的笑靨，像

魚兒躍出的水面

歡笑，驚飛了歸燕

陽台內，一老一小

踩著星光搖搖晃晃

月亮睡在樹梢，寶寶睡在

我的懷抱

驀然看到，星星擠眉弄眼

月亮莞爾一笑，好像

向我發出某種信號

又隱約聽到，遠處

公雞啼叫，小狗「汪汪」

嗨，早上好！我想回應

或打個招呼

卻開不了口，抬不起手

致外孫

親愛的寶寶

今夜，月亮睡著了

星星躲在我的夢裡

請不要懷疑

我正在做夢，在做

關於你成長的夢

請不要驚擾

我在欣賞，你的笑

像輕風撩撥的閑雲

那麼萌噠

那麼明媚

那麼甜美

我還幻想，明天

你長尾巴時的笑靨

燦爛了誰的容顏

可是，昨夜

你的哭泣

忐忑了我的心

你的淚水

打濕了我的夢

難道，你不願長大

難道，我想你長大

親愛的寶貝

我敢肯定

你掃描了我的心

下載了我的夢

或許，你也在做夢

在做關於外公成長的夢

斷奶

不在媽媽身邊的日子

對於不到一歲半的外甥女來說

儘管還不明白別離的涵義

但她

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黑夜的恐怖

故里，眼前的古老文明、現代文化、青山綠水、美味佳肴，連同我，統統被淹沒在延綿不絕的淚水裡

淹沒在撕心裂肺的哭聲里

淹沒在不分晝夜的夢囈里

媽媽，媽媽……

我……要……媽媽

……這發自肺腑的

不盡的吶喊

不盡的淚點

不盡的依戀

不斷詮釋著

偉大而神聖的母愛

懺悔

昨天，帶寶寶玩耍

寶寶跪在地上看花

我說：快起來，你看

衣服都弄髒了

寶寶立馬躊躇起來

悻悻望著我，羞澀

在臉上緩緩漂浮

然後拍了拍褲上的灰塵……

天啦，這哪是1歲多的孩子啊

我的心靈一陣震顫

我忍著，等待著

淚光與星辰來一次PK

我順勢抱起寶寶，緊緊

摟在懷裡，讓幸福和懺悔的淚

慢慢浸潤寶寶額上的唇印

學步

媽媽揣著忐忑

眼裡盈滿期望，那

春風般的呼喚，點燃了

寶寶學步的慾望

寶寶的眼裡，閃著

天真與渴望

猝然，一個美麗的躊躇

與轉身

像失聯後重逢的鴨子

撲向媽媽的懷抱

目光與腳印

碰撞出璀璨的火花

溫暖了多少靈魂

其實，人生路上

最美的風景，不是昂首闊步

也不是小憩時的pose

更不是功成名就時的微笑

而是用淡然

鋪墊的跌倒

和跌倒後站起時淡然

家爸

外孫的一聲「家爸」

將我緩緩送上雲端

然後，在歡笑中

自由落下

我居然還在夢裡

久久

不醒

眼下，外孫

稱呼最多最甜的是媽媽

會不會有一天

寶寶改口喊我「家媽」呢

據說，我時常夢囈

雨傘

收到網購的雨傘，寶寶

左摸摸，右指指

里看看，外瞧瞧

打開，收起，收起，打開

……

打開，像打開一個夢想

收起，像收起一個願望

我在抱抱中變小

外孫，一天說得最多的話是抱抱

我，一天做得最多的家務是抱抱

抱抱，似小鳥依人

抱抱，像星辰相伴

抱抱，如冬天的一把火

抱抱，像盛夏的一縷風

抱抱，像泉水流入江河

抱抱，同遊子回到家裡

抱抱，似袋鼠一樣苦累

抱抱，像糖水添加了蜂蜜

抱抱，是一首經典老歌

抱抱，是一道美麗風景

抱抱，抱起的是仁愛

抱抱，抱起的是希望

抱抱，在成長過程中傳承

抱抱，在歲月輪迴中演繹

抱抱，讓我享受天倫之樂

抱抱，為我開啟幸福之門

抱抱，寶寶在抱抱中長大

抱抱，我在抱抱中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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