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度時光迷迭香，再見

最新 08-30

生命如此美麗惟願一直在路上

文/阿樹編輯/阿樹音樂/阿樹

一盆迷迭香又被我養枯萎，稀稀拉拉的葉子再也無法釋放清香。

迷迭香是她送我的。

與她共事過一小段時間，然後她去繼續讀書了，而我依舊待著。我倆雖是在一座城市待著，一個東邊，一個西邊，相見卻成了件難事。我的瑣事跟她的實驗繞開找出共同的閑暇，顯得概率很小。在她博士畢業的尾巴上，我倆還是見了一面，她忙著送我精油，送我噴霧，還送了我一盆迷迭香。我被這樣豐富的禮物定格在了一個很激動的狀態，因為我待人總是不夠主動，不夠熱情，閑暇的時光都只是宅著，很難想到約誰出去溜達，或是送誰禮物。心情不好了覺得這樣的寡淡性格真是悲慘，心情好的時候覺得如果沒有讓自己自由自在的個體存在，寡淡也未必不好，至少怎麼的自己是自由的。

我倆在一起吃了頓飯，隨便的商場空閑的椅子上坐著小聊了一會兒。聊了彼此生活中的不容易之處，她說她們所里的一個女人搞科研搞得呆住了，神情恍惚，只剩個實驗的軀殼了，煞是可怕。她說她感受不到科研的快樂了，也不想為名利掙得神情恍惚，可又對未來感到彷徨，無助與蒼茫。我說了讓我疲憊的事情，卻也掩飾不住收到禮物的巨大興奮。我不停地偷瞄著袋子里的迷迭香，腦袋裡飄來周杰倫的那首歌，覺得太文藝了。

我就手捧著那盆小植物，兜里藏著精油噴霧，走在回家的路上，覺得就是《這個殺手不太冷》里殺手手裡的小盆栽。那個殺手多愛他那盆小盆栽，我想我一定也好好愛待這盆迷迭香，寄託她對我的熱情的盆栽。我把它放在我的木頭置物架上，三三兩兩的盒子里，小盆載把整個架子都映襯得文藝氣息十足。氣息是能夠靜心聞到的，很舒服的香，濃妝淡抹總相宜的清香，不重不輕的香。

大概半個月之後，我就看到了個別枯萎的葉子，儘管枯萎了，捏在手裡也依舊香。看著它們心裡湧起哀傷，這是要全部枯萎的信號么。我都特別地回憶過大學植物生理老師教給我們的，從花盆底下澆水，促進根的生長，飽吸水分。水澆得也不勤啊，我反思著，沒做好的似乎就只剩迷迭香喜陽，我卻擱它在家裡的置物架，想必是想念陽光了唄。我連忙把它搬往陽台，然後不到兩天的時間裡，它就徹底地枯萎了。

看著它的枯枝敗葉孤寂地立在那裡，自己完全沒轍，心裡挺不是回事兒的。

我總是養活不了植物，家裡的植物前前後後的不少，可惜結果都十分的沒落。植物們有自己買的，有茶姐夫送的，有鄰居大媽給的，還有這次朋友送的，自覺辜負了很多人很多植物的期待。剛開始養山茶的時候，我還安慰自己，閉月羞花原來是真的存在的啊，花旺人不旺啊。如今樂不起來了，覺得自己不用心。我曾經懷疑一個朋友服裝店的花是假花，一掐卻是一汪水，你這店裡人工光源都能養這麼好的花啊，她說如果真心愛花，花就能長好，我的植物們紛紛棄我而去指定就是沒有從靈魂里感知到什麼。

現在想來真的要承認的，我的確從未認真地對待過它們，常常忘卻了它們的存在。還記得有一年真切的做夢，夢見我的植物跟我說，茶茶啊，行行好給我們澆點水吧，我們渴得不行了。醒來趕緊去澆水，慚愧萬分。如果真的不愛，為何生生地擱在家裡。我媽老笑話我生物系畢業的養不了花，我就立馬反駁，呦，我生物系出來就得養花養殖啊。

是累覺不愛，還是愛無能的。愛一個事物可能也是心跡的偶遇吧，熱愛，琢磨，付出。而我跟植物，總是差那麼一點，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的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