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七年如昨夢——曾經夢不到的30歲

最新 08-30

冉冉七年如昨夢

——曾經夢不到的30歲

文︱孔德霄

（此文約3487字，需要約17分鍾時間閱讀）

有時候你會懷疑人生，懷疑到自己都心力交瘁，然後不願聽一點點的聲音，只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自己靜靜的呆一會，尤其是在這樣特殊的時間，我的生日。

我不止一次的說過，我害怕這個時間節點，因為這樣的節點意味著我要回憶一下過去，展望一下未來，但過去不堪回首，未來暗淡無常。不願直面這一切，讓我躲也躲不開，讓我步步是坎的走到了每年的這一刻。

翻看過去寫過的生日文章，從2010年開始在生日這一天寫文章，到現在整整七年了，人們都說七年的時間，一個人從物質層面到精神層面都整整換了一個人，可以說七年的時間，我已經不是我了，至少不是七年前的我了。

不願回憶，因為心力交瘁的感覺會越發強烈，蠶食著的內心。但時間的烙印歷歷在目，七年就像過電影一樣，在我眼前飛過，直到我開始哽咽，看著自己微不足道但足以感動自己的那些日子，我不知所措，被記憶的毒箭所中傷，疼痛難忍，卻毫無辦法。

2010年生日，我這樣暢想過：「少了很多傷感，因為成長再繼續，慢慢習慣自己的路。只是希望在以後生日那天會有一個標誌性的路標豎在那裡，讓我忘情一笑，釋懷恣情！……」

2011年生日，我這樣感傷過：「紀念匆匆的歲月，紀念無情的時間，把我們變的圓滑世故……沒有了單純的美麗，是否極力尋找肉體的刺激；沒有了潔凈的夏天，是否會在封閉的空調屋中成為慾望的奴隸；沒有了雪花飄飛的冬天，是不是會在隔絕冷冽東風的飯店中舉杯寒暄……」

2012年生日，我這樣迷失過：「在策劃事業打拚了幾年，在房地產內搖蕩了幾年，未探究到策劃的真諦，未在事業上有所發展，未能實現人生的輝煌，未能在靈魂處、事業內有所進展。目前還在謀生期。就要告別25歲，人生的昨天越來越多，人生的明天越來越少，還走在路上，但喜歡兩旁的風景，和那呼呼而過的風聲。」

2013年生日，我這樣無助過：「我開始變得無助，因為時間的流逝讓我局促不安，『越過山丘，雖然已白了頭』我這樣地走下去，突然發現今天開始步入了27歲，這樣的停頓是虐心的折磨，因為過去的時間已經過去。」

2014年生日，我這樣絕望過：「我喜歡給自己故弄玄虛地概括出許多的想法，就像玩過了很多女人後吸煙說看破紅塵一樣，但事實並不是我想的這樣。當時間在匆匆的鍵盤間走過，當時間在行駛的車輛間飛過，當時間在漫無目的的扯淡中蒸發掉，當時間在夜色寧靜中飄過，當時間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聲光形色中榨乾後，這一歲消失了，無影無蹤，連嘆息都來不及。俯首去撿拾遠古留下的貝殼，只有滄海桑田與時間的雕刻，而雕刻的筆觸只有兩個，那就是工作與生活，也許還夾雜著歷史的塵埃，『然其心已陳舊，本味又何由知？』」

2015年生日，我這樣迷茫過：「最怕匆匆，尤其是在五年後的自己，落後於時代，落後於同齡人，落後於自己的理想，最怕在走過一段歲月，經歷了一歲光陰後，回頭看看除了多了一段經歷之外，只剩下一些心頭的感慨，真正留下來的腳印，真正在路上努力挖取的水果卻一無所得。」

2016年生日，我這樣堅持著：「理想與現實在三十歲的關卡處顯得那樣的可悲可嘆，他們一直跟隨著你走過了三十年，理想從來沒有來到過現實中，而現實從來沒有給理想一個靠譜的大門，你在三十歲最羞辱的事情，就是有關理想與現實的。」

2017年生日，就這樣直擊而來，猝不及防的還有這七年的日日夜夜。

從一無所知的毛頭小子，到一個稍顯滄桑的大齡屌絲；

從一個剛剛邁進房地產策劃的無名小輩，到空有年輪在身的行業失敗者；

從一個還不知道什麼是生活的小青年，變成了天天負擔著各種生活壓力的家庭支柱；

從一個理想滿懷，一腔熱血的憤青，變成了一個忙忙碌碌，疲於奔命的廢柴；

從一個有好多夢的小青年，變成了大腹便便，做夢都記不起的中年人；

……

七年，果然，我不再是我了。

我曾經誤打誤撞，進了房地產策划行業，又誤打誤撞，倒霉加幼稚，被迫換了好幾家公司，直到今天，進入了一家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公司，然後繼續疲於奔命，忙忙碌碌。

曾經，我受盡加班之苦；曾經，我迷茫無助；曾經，我身無分文；曾經，我四面受敵；曾經，我……曾經的我慢慢變成了現在的我。

冉冉，七年如夢，我自己看著自己慢慢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之前那個羞澀但不免自信的小屌絲青年，早就無影無蹤了，變成了現在又丑又胖，天天苦逼忙碌的大屌絲中年。

我想解開這七年的秘密，但找不到出口，我回頭看看來時的路，扭扭歪歪，都不是我想走的路。

就在前幾天，我發獃在忙碌的人群中，我在想這是我想要的理想么？這是我達到理想彼岸的船隻么？答案是否定的，好像我早已失去了航向。

我沒錢、沒房、沒地位、沒能力、沒學歷、沒本事、沒頭腦、沒顏值、沒口才、沒背景、沒家族、沒魄力、沒自信、沒辦法、沒出路、沒勇氣……七年的時間，我還是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要悲觀，因為對未來充滿了奢望。為什麼不開心，因為理想從來都沒有閃過光芒。為什麼不甘心，因為歲月流逝，空空七年已逝！為什麼還是沒有出路，因為跌入了死循環中。

現在的我，天天就是忙碌，忙碌中處理各種工作，忙碌中生活家庭各種瑣事。

怕忘記，卻記性一天不如一天；

怕不周到，卻一再賠禮道歉；

怕工作失職，卻漏洞百出；

怕說話表達不利，卻一再禍從口出；

怕付出沒有回報，卻天天不知如何說不；

怕受人利用，卻每時每刻告誡自己這是責任；

怕陷入沼澤，卻有掙扎陷得越深；

……

這就是現在的我，站在31歲關口的我，而立之年卻更加感傷、迷失、無助、絕望、迷茫、堅持著……卻單單沒有了七年前的暢想。

我失去了不僅僅是時光，還有人生的意義，就像此時此刻的我，心力交瘁。

不去提三十而立，更不去提職業規劃，也不用強調機會與能力，我只想說的是，活著，這樣一天天、一年年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策劃一個活動？

為了每年的獎金數目？

為了老婆孩子熱炕頭？

為了人人都說你過得好的得意？

為了吃好、住好、穿好、保養好、孩子好的五好家庭？

為了舒舒服服了此一生的安詳？

為了干大公司，掙大錢，當上大企業家，成為當今社會的精英？

為了當大官，有大權力，蔭庇子孫？

為了掙大錢，干大公司，傳宗接代？

……

也許就是為了每天活著……

活著工作，活著掙錢，活著吃飯，活著看電影，活著出門旅遊，活著和朋友喝酒，活著快樂，活著痛快，或者聽歌，活著干大事，活著養孩子，活著培養孩子，活著活著，就老了，就死了……

這七年，就是為了不到七十年的完美寫照。

七年前，我做夢都沒想到我現在的樣子，唯一想到的就是，不出意外，我還活著。除了這一點，我沒有一點可以向七年的自己好好交代的。

也許這有在這一刻，我才能如此透徹的看清自己，看清這七年我走過的路。這樣一看，今年的生日，重要的不在於這一歲我做了什麼，經歷了什麼，而在於我這七年走上了什麼道路，最終我將走向何方，也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偏離的軌道，直到今天，我慌慌張張看著自己，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七年，我完全成了另外一個人。

第八年，第九年，第十年……再有下一個七年，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下一個七年，我在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么？萬萬不能！

也許有一條路，我走對了，也完全有了一絲絲的陽光，那就是從來沒有間斷的寫作，七年了，我筆耕不輟，我從不妥協，從以前的隻言片語，到現在的暢快淋漓，我的寫作之路從艱難走向了習慣，下一個幾年，我想我應該邁更大的步伐了，在幾百萬級的文字基礎上，我要進行文學類的轉變，開始向文字的力量中進行修鍊！這才是我沒有變的！七年，我從來沒有妥協我的文字，我的寫作，我的精神之光還在這裡熊熊燃燒。

也許苟且的七年背後還有我私屬的領地，在這裡，我是一國之王，我是文藝統領，我吸收著文字的力量，我煥發著藝術的光芒，也許這是我靈魂沒有死亡的唯一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