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為偉大而生，光榮而死」：孝子陳雄致雙親的臨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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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歷史硝煙，經歷戰火洗禮，在波瀾壯闊的抗戰畫卷中，一封封家書，就這樣讓我們窺見那個永不磨滅的時代，靠近那些至情至性的抗戰英靈。歲月可以抹去各色記憶，卻永遠抹不去情感上的共鳴。本文是一位青年男子在奔赴抗日前線之前，寫給雙親的家書。即便心裡不舍，但是為了家國的未來，不得不走向前線。他是一個縮影，在抗日戰爭年代和他一樣的人還有千千萬萬。

年輕時的程雄

程雄

程雄（1919—1943），又名程世傑，安徽岳西人。1938年夏，第五戰區安徽省抗日總動員委員會（以下簡稱「省動委會」）直屬二十六工作團到店前鎮，開展抗日救亡宣傳，程雄立即報名參加。他在團內積極工作，同年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39年初，根據省動委會指示，各縣抗日團體抽人合併成立政治大隊，程雄被編入一大隊，由岳西先後轉移到太湖、潛山、懷寧、宿松和桐城等地活動。後國民黨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1939年11月，程雄離開桐城，到無為參加了新四軍江北游擊縱隊。1940年5月被分配到新四軍第二師五旅十三團二營三連，先後任連副政治指導員兼黨支部書記、連長等職。1943年8月16日至17日在江蘇省六合縣丁家山與日軍作戰中英勇犧牲。時年24歲。

程雄致雙親書

（上圖為程雄的第二封家書，寫於一次對日戰鬥勝利大會，下文所錄為其第一封家書）

親愛的雙親大人膝下：

兒這次為了民族，為了階級，為了可愛的家鄉，為了骨肉相連的弟妹，求得生存和幸福，兒不得不來信辭別雙親大人，如果不能活著的話，雙親大人應保重玉體，撫育好弟妹。生活難度的話，可賣掉土地、房屋，把生命糊過來，到十年八年我們就好了，有飯吃，有衣穿，有房子住。現在兒就要離開大別山，走上最前線，消滅敵人，保衛中華。望雙親不要悲傷挂念。兒為偉大而生，光榮而死，是我做兒子最後的心意，罪甚！罪甚！

這封家書是程雄於 1940 年 5 月奔赴抗日前線臨行之前，寫給父母的辭別信。「為了民族，為了階級，為了可愛的家鄉，為了骨肉相連的弟妹，求得生存和幸福……走上最前線，消滅敵人，保衛中華。」 21歲的程雄，滿懷對國家、對民族的熱愛與忠誠，滿懷對家鄉和親人的眷戀，義無反顧地走向了抗日最前線。走上前線就意味著隨時可能流血犧牲，程雄在信中寫道：「如果不能活著的話，雙親大人應保重玉體，撫育好弟妹。」「兒為偉大而生，光榮而死，是我做兒子最後的心意。」自古忠孝難兩全，程雄與成千上萬走向抗戰前線的共產黨人一樣，抱著不能在父母膝下盡孝的遺憾，時刻準備著血染沙場、為國捐軀。可以告慰程雄的是，經過無數革命英烈百折不撓、前赴後繼地奮鬥，在犧牲2年後，他為之獻出寶貴生命的抗日戰爭終得勝利，英雄的中國人民終於擺脫了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和奴役。

《重讀抗戰家書》 中華書局出版 季我努學社整理

編輯：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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