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里的丑闻:古代贵族女子是怎样偷情的?其背后根源是什么
小说中的历史21:“天宫”里的丑闻
后宫佳丽
许多人都认为天子拥有“三宫六院”是荒淫无道的表现,殊不知,其实这是有根据的。据《礼记·昏义》中说:“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这套后宫的组成模式,恰恰与“天子立六官,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一一对应,于是“内外和顺,国家理治,比之谓盛德”了。
不过据笔者所知,历史上的这些帝王们几乎没有一个将这一百多人的庞大后宫完全凑齐的,即便以风流好色的清高宗乾隆皇帝,其后宫妃嫔数量也不过才四十多人。
后来的汉唐大儒竟然还觉得意犹未尽,竟然考证出了天子是如何应付这么多女子的:从每月初一开始,“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刚好十五个晚上。然后从每月十六开始,又进入下一个循环。如果你非得追究月大月小,可能从十六到月底只有十四天,那可怎么办。或者你去追究天子到底有没有这个精力一夜不拉地去和这些女人厮混,那就未免太过大煞风景了。不管怎么说,大儒们的考证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有了这样的理论依据和翔实的考据,天子沉溺于六宫粉黛、三千佳丽的温柔乡中,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了。
上行下效,既然有天子的榜样在上,臣民中的富贵者自然也就争相效仿。据《史记·张丞相传》中就说汉文帝时代的丞相张苍“妻妾以百数,尝孕者不复幸”,他年老以后,“口中无齿,食乳,女子为乳母”。当时是荒淫到了极点。
《晋书·石崇传》中记载西晋时的石崇富可敌国,“后房百数,皆曳纨绣,珥金翠,”《世说新语·汰侈》中记载,石崇的厕所里“常有十余婢侍列,皆丽服藻饰。置甲煎粉,沉香汗之属,无不毕备”,以至于客人们如厕时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开元天宝遗事》则记载唐玄宗时期的宰相,杨玉环之兄杨国忠,“于冬月常选婢妾肥大者,行列于前,令遮风。盖藉人之气相暖,故谓之肉阵”。
冯梦龙《情史》载,明神宗时奸相严嵩之子严世蕃吐痰是不用痰盂的,而是“皆美婢以口承之,方发声,妇口已巧就,谓之香唾壶。”
严世蕃的影视形象
形形色色,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若非白纸黑字记录在案,真是无从想象这其中的骄奢淫逸!
这种自上而下的,一个男子占有众多的女子,不管其占有多少的物质基础和拥有着多少的理论依据,都改变不了这样的一个赤裸裸的事实:这些男子仅仅把女子当成了占有物,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在男权社会中,尽管女子处于弱势,但她们也毕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着自己的七情六欲。她们心理和生理上的欲求,并非几句“发乎情、止乎礼义”和“存天理、灭人欲”之类的说教就能扼杀得了的。明白了这点,才可以理解,为何在古代有着如此之多的“宫怨”题材的戏曲和小说了。而被讳称为“帷薄不移”的丑事也会时有所闻。
晋惠帝的皇后贾南风即是以荒淫放恣而出名的。《晋书》里有这样一个故事:洛阳南部有一个小吏容貌很是端正、风度翩翩。突然有一天,他穿起了与身份不相称的华丽衣物,大家都怀疑他是偷来的,经再三盘问,小吏说道:“前不久逢一老妇人,说家中有人重病,巫师说必须找城南少年来避邪气,想找我去,答应事后必有重报。于是就引我上了车,下了车帷,让我坐在箱子里,走了大约十几里,过了几道门坎,打开箱子,见到了高楼大屋。我问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回答说是天上,马上教我沐浴更衣,送来可口的食物。有一妇人来,五短身材,皮肤青黑色,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眉毛后边有一块疤痕,她留了我好几天,同吃同住,临走时还送给我许多财物。”大家一听,就知道是贾后了,也就一笑了之。同时,他们也是为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时进“天上”的人不在少数,但只有这个小吏活着走了出来,也许是因为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贾南风舍不得杀吧。
一代丑后贾南风,荒淫无耻,秽乱后宫
如果说贾后多少还有些顾忌,不敢太过放肆的话,那么南朝宋的山阴公主那就是赤裸裸了。她公然向做了皇帝的哥哥抱怨:“妾与陛下虽男女有别,俱托体先帝,陛下有后宫数百,妾惟驸马一人,事产均平,一何至此!”他的皇帝哥哥闻言,竟然替公主“立面首左右三十人”,可公主仍不满足。一次,她见到吏部郎禇彦回貎美,顿生爱慕,求皇帝代为帮忙。于是皇帝便命禇彦回在西上阁值宿十天,公主夜夜前去,备加逼迫,屡屡挑逗,但禇彦回挺身而立,终不为所动,这才幸免于难。此事见于《南史·前废帝纪》和《南史·禇彦回传》。
山阴公主刘楚玉像
还有比山阴公主更加张扬的,据《梁书》、《南史》记载,北魏有一位叫杨白花的将军,容貌很是不凡,被胡太后看中了,“逼幸之”。杨白花畏惧不已,便率部出走,投降了梁朝。胡太后知道后,追思不已,居然作了一道《杨白华歌辞》:
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落落南家。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秋去春迁双燕子,愿衔杨花入巢里。
她还让宫女昼夜拉手踏足唱这首歌,而胡太后听了后,“声甚悽惋”。
蒲松龄的《天宫》,同样也是揭露此类丑事。故事说仪容修美的京都书生郭某,在喝了一个老妪无缘无故送来的美酒后,大醉睡去。醒后已与一个自称为仙的女子并枕睡在洞府之中。两人缠绵数月后,女仙声言“今将粪除天宫,不能复相容矣”,赠给郭生黄金一斤,珠百颗。于是郭生又在昏醉之中被送回书斋。家人本以为他已死去,见他回来后喜出望外。郭生起初不敢讲自己的遭遇,唯恐遭到“仙谴”。后来才慢慢讲出来,其达官听了后,笑道:“此贾后之故智也”。有一个经常出入豪富家的巫师,说郭家所说的楼阁与严世蕃家的极为相似。郭生听后十分惊恐,带着家眷逃走了,直到严世蕃被杀后才敢回来。
《天宫》虽然是小说,不排除想象和夸大的成份,但它又并非毫无依据,严世蕃家的荒淫奢靡,的确是朝野闻名。
不过,虽然小说与史书有别,但蒲松龄处理这种题材,又比前人显得高明。首先,他不把女性的那种已被扭曲的性欲作为描写的重点。相反,他详细描写了“天宫”里的人与物的奢华;花园里,是“楼阁无数”,处处画廊,卧室内则“流苏绣帐,衾褥香软”,连安排作幽会之处的山洞,也是“丹垩精工,寝处褥革,棕氈尺许厚”。那个自称仙人的女子固然“华妆南向坐,锦袍眩目,头上明珠,翘颤四垂,地下皆设在烛,裙底皆照”,就是普通的婢女,也是“腹端嵌珠如巨菽”。这样一写,“权奸之淫纵,豪势之骄奢”就昭然于天下了,从侧面写出了严世蕃的豪奢。
富丽堂皇的天宫,背后更多的是丑闻
于是,这样的故事便少了猎艳的浅薄,有了更深层的揭露批判价值。其次,蒲松龄不取前人统统将脏水倾泼在女人身上的做法,他认为,豪门中女子的放荡、偷情固然不足为训,然而,正是这些广占姬妾的男人,才是这种肉欲横流的丑闻的真正制造者。单单责骂“淫妇”,而偏偏放过了元凶,是不公平的。我们不能说蒲松龄已经有了明确否定妾媵制度,倡导女权的自觉,但是,在拨开了生活的浮面,发现社会现象的真正成因上,他表现出了作为一个小说家应有的勇气和胆识。只要对照一下《水浒传》中对淫妇的赶尽杀绝,和“三言二拍”中对淫妇的鄙夷和警惕,就可明白蒲松龄在这一点上的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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