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滸傳》里潘巧雲的命運，楊雄的殘忍可見一斑

文史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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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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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央卓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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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紅葉

（一組《水滸傳》里的女人，圖為潘巧雲）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水滸傳》是英雄與強盜的傳奇，刀光劍影，以偽君子宋江領銜的豪傑，個性鮮明，縱橫捭闔，鼓噪起龍騰虎躍，鳳舉鷹揚，淋漓一幕豪氣干雲的壯闊。反映了封建社會形形色色的政治鬥爭與階段鬥爭，三教九流寫的有聲有色，不過這施耐庵老爺子似乎對女性有「仇」似的，在小說中出現的女性，幾乎都是淫婦之類，當然林沖的夫人與梁山三女傑除外，是否在體現「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的目的。

世上男人皆愛女人，又筆誅口伐地罵女人淫蕩風騷，然而，女人是人類之母。尊重女人，就是尊重人類自己，男人的醜行與罪惡，不應該歸罪於女性，自古以來「紅顏禍水」之說一直流行，都是為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開脫，體現男權的尊貴。筆者覺得施耐庵也是主張女人「禍水」說，筆下一個個被侮辱被損害的形象，不由得讓人叩問：「可憐褒姒逢君子，都是周南傳里人」。在中國封建社會中，女人的地位低下，總是處於被玩弄被傷害被凌辱的地步，是卑賤的殉道者。

（潘金蓮）

《水滸傳》中最典故的淫婦就是潘金蓮，是水滸「四大」淫婦之首，公認的天下第一壞女人，其次就這潘巧雲了（真服了施耐庵，這壞女人怎都姓潘），其一出場，就給人驚艷的美，透出一股風騷：

黑鬒鬒鬢兒，細彎彎眉兒，光溜溜眼兒，香噴噴口兒，直隆隆鼻兒，紅乳乳腮兒，粉瑩瑩臉兒，輕裊裊身兒，玉纖縴手兒，一捻捻腰兒，軟膿膿肚兒，翹尖尖腳兒，花簇簇鞋兒，肉奶奶胸兒，白生生腿兒，更有一件窄湫湫、緊縐縐、紅鮮鮮、黑稠稠，正不知是甚麼東西（其實施老爺子知道是什麼東東呀）。

這真乃天生的尤物，老施把能想到的好的字眼幾乎都用上了，然後感慨地道：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閻惜嬌）

這女子名字就很勾人的，因是七月七日，也就是「七夕」牛郎織女天河會之日出生（愛情以美好開始，所以最後總是悲劇），所以小名就「喚做巧雲」。紅顏薄命，也許是克夫吧，初嫁給一個押司，公職人員還有點小權，可惜他沒福，首任享受不了她死了；隨後又嫁給了楊雄，是薊州的監獄長，也是一個公職很風光的人物呀。

但這潘巧雲兩嫁都沒能得到愛情的滋潤，是為了節操與虛名甘願忍受靈與肉的折磨，向現實妥協，珍惜現在的擁有；還是尋求本能的欲求，肉體的歡娛，這真是折磨人的兩難抉擇。在忠誠與背叛之間，在靈魂與肉體之間，在寂寞與享樂之間，最終潘巧雲顛覆了倫理綱常。她這塊豐碩的土地，真的需要耕種呀……

她需要男人的安慰，需要男人給予她儘可能多的情感，精神及肉體上的安慰。有人說過：任何源於內心的愛的激情都是神聖的。這楊雄非本地人，她又是再嫁的「二鍋頭」，無非是「媒妁之言」催成了這門婚姻，自然二人沒有感情基礎。這潘巧雲正是生命最旺盛的年齡，楊雄一個月有二十天都要去「號里」值班，自然無法滿足她正常的性生活（我們不能否認：和諧的性生活是婚姻的基礎）。於是，這個叫裴如海的和尚，成了她最佳人選（自古以來，總有那些出家人心不在佛，打著佛祖的招牌，暗地裡修行的是陰陽交媾，文武抽添，按摩導引，開關通竅的本領，專干勾引良家女子之事，甜言蜜語，哄騙誘導，讓女人上癮，借燒香拜佛之機，入了道，一發不可收拾。由之，曾有善士曰：大抵婦女好入廟庵，定有姦淫之事！）。

（張督監府上的歌女玉蘭）

要說這潘巧雲還是蠻聰明又十分謹慎的（如今一些女子，一夜情就如吃頓夜宵，那才是真風流），是自小就認識的，知根知底，是經過認真選擇的，先讓這和尚認自己的父親為乾爹，並沒有輕易就上床，自然也有種種主客觀的原因。最終以去廟上還願之名，在禿驢的床上做起了道場，這和尚是出色的高手，給予她難以置信的歡樂，放蕩的生活就是墮落的開始……

法國人聖佩韋說過：「我的靈魂緊挨著情慾的荊棘」，這潘巧雲嘗到甜頭，自然離不開這海闍黎，便買通了自己的丫鬟迎兒，和尚又尋了一個報曉的頭陀，只要這楊雄不在家，他就來潘巧雲這「修行」……

怪就怪楊雄認識了石秀這個朋友，是個「拚命三郎」，「一生執意，路見不平」，不肯與潘巧雲的父親好好做買賣，發現了潘巧雲的姦情，非要為這事出頭，告訴了楊雄，並且叮囑如何行事捉姦，誰想這楊雄醉酒露出馬腳，被潘巧雲反誣這石秀調戲她：「昨日早晨，我在廚房洗脖項，這廝從後出來，看見沒人，從背後伸只手來摸我胸前……」

（陷害宋江的劉高妻）

人們常說「狠毒不過婦人心」，其實不是這婦人狠毒，是石秀多管閑事，破壞了她的幸福，出於本能地保護自己，想把這個干涉自己私生活的人趕走，別在背後戳脊梁骨，其骨子裡沒有加害石秀的意思（總有那麼一些高大的虛偽，認為另人污了他粉飾的清白）。

楊雄聽了婦人的話，自然信以為真，「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便冷處理，逼石秀離開。石秀也是一個聰明人，料到是這潘巧雲搬弄是非，便與楊雄的老丈人辭行（這老頭是潘巧雲的父親，人蠻不錯的），就近尋了一個客棧住了下來，便有了後巷殺頭陀與裴如海，翠屏山對證，楊雄怒殺潘巧雲的故事，還連累了丫鬟迎兒陪上一條性命……

於是，隨著《水滸傳》的流傳，潘巧雲以淫婦的形象被釘在恥辱柱上，楊雄的殘忍可見一斑，石秀分明就是一個封建倫理的衛道士，大義無情！寫到這裡，不由地覺得，人們總是咒罵那些褻瀆了貞操的女性，指責「淫婦」危害了家庭幸福，擾亂了社會道德，卻避而不談男人的惡行，肆無忌憚地蹂躪女性，是男人們勾引女人「犯罪」，誘惑她們一步步走向「罪孽」的「深淵」！

不知那位名人說過：「沒有愛情的婚姻好比終身服苦役」，這句話拋地有聲，撕裂了多少女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