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與中醫劑量的隨想

上個月的一個晚上，散步回來，兒子用鑰匙開門，大力一擰，靠裡面的一段鑰匙斷在鎖眼裡面。撩不出來，挾不出來。折騰了半小時，還是不行。只好到處找開鎖師傅的電話，終於找到開鎖師傅開了鎖。一共花了一個半小時，又渴又熱，夠折騰了。這次出問題，是因為小孩拿了相似的鑰匙開。

我從這事聯想到中醫的辯證用藥跟開鎖有很大的相似性。

第一，不同的鎖得用不同的鑰匙。300多年前德國大思想家、哲學家、數學家、科學家戈特弗里德·威廉·萊布尼茨給皇帝講課時說「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也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病。既然人是完全不標準的，西醫的標準化治療就顯得十分荒唐了。火神派說，人之所以生病就是陽虛，就要補陽，要用四逆湯或四逆湯加減。生病有寒熱虛實之不同，一味補陽，如果是熱盛的病人，不燒死人嗎？中醫的千人千方，符合自然界的本質。我們說，「一把鑰匙開一把鎖」，「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即使相似的鑰匙也不能開鎖，弄不好，像我兒子那樣擰斷鑰匙。中醫藥也是一樣，沒有完全對證，不能治癒病，還可能加重病情甚至治出大問題。

第二，開鎖不鑰匙的大小和用力大小，在於是否合適。如果不是對上號的鑰匙，再大的鎖甚至用大斧頭也無法開鎖，如果是對上號的鑰匙，輕輕一擰，鎖就開了，過於用力可能會反鑰匙擰斷。確實現在的中醫用藥劑量，不是說劑量大就有效，有時劑量太大，反而治不了病。病輕用藥就宜輕，重劑起沉痾。其次上焦、中焦、下焦用藥的輕重也不一樣。吳鞠通《溫病條辨》指出：「治上焦如羽，非輕不舉。」治療上焦病，用藥量宜輕，藥性須質地輕清上浮，以使葯達病所而起到治療作用。「治中焦如衡，非平不安」治療中焦病證，用藥須著眼於調理脾胃的氣機升降，使脾升胃降，則水谷得化，氣血得生。「

治下焦如權，非重不沉。」下焦的病症，以大便不通、小便失利為常見。後世溫病三焦辨證理論，將肝腎的病證也納入下焦，擴大了下焦的範圍。治療下焦的病證，一般，用藥須質地沉重下行，才能達下焦病所而起到治療作用。

這只是類比。要辯證準確，找到完全對證的方，確實是要求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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