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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家后院的树上被吊死,她母亲身上香气让我察觉不对

女孩在家后院的树上被吊死,她母亲身上香气让我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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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明成化十二年。

北京城里有条棋盘街,位于正阳门里,中城之中,府部对列街之左右,士民工贾云集于斯,可谓是软红十丈,极尽繁华。

奇怪是,这里却有一处简陋算命铺子,与周遭格格不入。

铺子破得要命,连个招牌都没有,只在门两侧贴了一副对子,上书“为人莫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下书“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字迹洋洋洒洒,龙飞凤舞,居然丑出了几分风骨。

铺子里更是寒酸,仅有一方木桌,两个蒲团。一面算命幡靠在桌旁,写着“乐天知命故不忧”七个大字。

这无名小铺也不知道是哪天开张,左邻右舍都摸不清它底细,似乎一夜之间便凭空出现在棋盘街,于皇城脚下大摇大摆地做起了生意。

算命先生,做自然是算命生意。只是这家店主人除了算命,还有另外一项绝活,名为闻冤。

据说,他生来重瞳,可见阴阳两界,可闻鬼魂诉情,若是哪家有枉死之人,哪府有难解悬案,均可找他,一听便知。

说起来玄乎,可相信人并不多。

因这先生,一来年纪轻轻,看不出仙风,二来邋里邋遢,看不出道骨,全无世外高人样子。所以无名铺生意惨淡,门可罗雀。

幸好这主人是个豁达脾性,全然不以为意,每日按时开张按时收工,有客便算上几卦,无人便在铺子里睡大觉,当真是逍遥自在。

时日久了,大家也熟识起来。

“喏,你找胡说八道啊,就在前面。”

这算命先生如果听到了,便会站在门口,一振长衣,煞有介事地纠正:“非也非也。”

“在下名为胡说,字八道,号妄言先生。这位姑娘,是看相,测字,还是算卦啊?”

2

“我家小姐想求一支签。”那名头带面纱女子没有说话,开口是她身旁绿衣丫鬟。

哦?胡说心里纳闷。

这女子求签不去寺庙道观,来他这小铺做甚?便又往这女子身上多瞧了几眼。

上着鹅黄交领短襦,下着湖蓝花纱蟒裙,外罩桃红对襟半袖,腰间束着一条长穗五色宫绦。那宫绦盘得极为别致,竟是个振翅欲飞蝴蝶形状。

她头带一顶镶珠帷帽,垂落薄纱遮住了面容。

胡说眼珠一转。这女子衣物配饰虽看着淡雅,但都是不凡之物,可见其身份尊荣,不是富贵商贾家里千金,便是达官贵人府上明珠。

这样官宦小姐,不敢去庙观求签,无非是怕被认出,惹人闲语。如此想来,要问,定是姻缘之事。

胡说心下洞悉,却不点破,只是嘿嘿一笑,招呼对方坐下,然后在他那个鼓鼓囊囊布袋子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签筒,递过来。

女子伸出一只纤纤素手,犹疑了半晌,才慢慢抽出一支签。

胡说接过来,看了一眼,笑而不语。

旁边丫鬟忍不住催促道:“喂,你倒是吭声啊。莫不是算不出来?哼,我看就是个招摇撞骗神棍!”

“幽草!不得无礼。”那女子开口轻叱,声如珠玉。

胡说对丫鬟质疑不以为忤,笑着捻了捻自己并不存在胡须,这才悠然道:“姑娘,你这签不好不坏,是个中中之签。这签文呢,是一首词,来自蒋胜欲《虞美人》。”

他将竹签一亮,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几行字,写正是: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请教先生,此签怎解?”女子问。

“悲欢离合总无情,姑娘心中所求之事,只怕是空心徒劳,到底无以可成者,可退而不可进。

“正如这‘虞美人’词牌,说便是那垓下自刎虞姬,进则香消玉殒,退则海阔天空呀。”胡说缓缓道来,眼神若有深意。

女子闻后不语,只是垂首坐着,薄纱遮面,难辨神情。少时,才起身谢了胡说,理了理帷帽,匆匆离去。

绿衣丫鬟瞪了胡说一眼,扔下一锭银子,急急忙忙去追自家小姐。

胡说掂了掂沉甸甸银子,脸上惫懒笑意倏忽不见,看着主仆二人远去背影,眼中隐隐有一抹忧色。

3

接下来一个月,无名铺里一桩生意都没有,冷清得要命。连隔壁酒肆老板都看不下去,晃到门口,想看一下这个自称本事通天妄言先生是死是活。

一瞅,嘿,这家伙居然在桌上摆了一局,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拊掌大笑,有滋有味,快活得很。

“你还有闲情在这下棋?生意惨成这样,真不怕喝西北风啊?”

“该来总会来。”胡说头也不抬。

说来也奇,次日,真就有一笔大生意送进了无名铺。

户部李侍郎嫡女突发急病,暴毙而亡。家中长辈担心是李府风水不好,才令子嗣罹难,想请胡说去府上看看。

要说这算命先生吧,命、卜、相,那是样样都得会,技多不压身。这相,便是勘风水定宝穴,阳宅阴宅都有一份活。

胡说也不多问,抬脚便走,进了李府,那引路人却不领他看宅子,而是直接将他带到了内室。

李侍郎坐在上首,沉着脸,右手边坐着侍郎夫人,也是面有戚戚。几个姨娘环立左右,面色不定,各怀心事。

听闻死去那位小姐是侍郎夫妇最宠爱一个女儿,名唤合德,人如其名,蕙质兰心,温顺恭谨,德容言工无一不出类拔萃。

刚过及笄之年,本已定了不日入宫参加选妃,怎料会有这突来横祸,真是让人不得不叹一句天妒红颜。

胡说行了礼,道了一句节哀,便自顾自在下首坐下,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等着这二位开口。

“哦?”茶是上等碧涧,抿一口,唇齿留香,余味无穷。

胡说慢悠悠地咽下,才一挑眉,从侍郎话中听出了一点蹊跷,“您说,小姐是自杀?”

“正是。人言可畏,本府为避是非,才对外谎称小女是急症猝死。”

“既是自杀,寻我来做什么?”胡说淡淡道。

“本府听说阁下身负绝技,可闻鬼魂告冤……”李侍郎看了一眼胡说眼睛,似是半信半疑,欲言又止。

那一双眼睛漫不经意地扫过来,乌黑瞳孔中另一双眸子若隐若现,仿佛有另一个人隐身在虚空中,静静与他对视。

一股莫名压力陡然袭来,李侍郎一拍大腿,终于忍不住般,脱口而出:“先生,府中闹鬼啊!”

4

李府小姐原是在后苑树林中自缢而亡。收敛入土后,没几日,便出了事。

先是有更夫看到李府后苑绿光荧荧,煞是古怪。再是府中一个丫鬟起夜时候,亲眼看到一个披头散发人影站在树后直愣愣地盯着她,吓得当场晕厥过去。

发展到后来,府中上下包括李侍郎本人在内,有一半人都自称见过鬼影,说那鬼影无论高矮胖瘦、穿着配饰皆同小姐生前一模一样。

李府人心惶惶,又怕事情泄露出去,惊动圣听,李侍郎才病急乱投医,请了胡说来一探究竟。

几个目击者说得惟妙惟肖,胡说听完,脸上依旧是惫懒样子,也不表态要如何捉鬼,如何闻冤,只说要去小姐闺房看看。

李侍郎还有公务,倒是侍郎夫人亲自领路。

绕过大半个宅子,曲径通幽,愈往里走,花草愈少,到最后竟是一片花瓣也不见,只有淡淡花香味从侍郎夫人身上传来。

树荫茂密处,半遮半露地立着一栋二层小楼,便是合德小姐生前闺房。

胡说站在门口,往四处望了望,抬脚进去前又问:“请问贴身侍奉小姐是何人?”

“只一个家养丫鬟,两人一同长大,主仆甚是情深。”

“传丫鬟过来罢。”胡说冒出这一句,便独自进了楼。

侍郎夫人没有跟着,转身先行离去,想来是怕触景更伤情。

房中摆设简约而精致,古琴横于矮凳,绣架上还有半幅未完百花图,桌上文房四宝俱全,叠着一些书卷。走近,誊抄无非是《女则》、《女诫》一类。

胡说俯身细看,口中轻轻咦了一声。

只见最上面那张纸上有数个分散墨点,比起其他字迹要淡得多。

这时,背后传来轻轻脚步声。

“是你?”胡说回头,身后女子竟是那个来过无名铺绿衣丫鬟。

他看书认人,过目不忘,那一对主仆又格外惹眼,自然印象深刻。他犹记得,这个丫鬟名唤“幽草”。

如此,那遇害小姐便是……

胡说叹口气,看了看她,“装鬼就是你吧?”

幽草浑身一震,将头埋低,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胡说依旧神情淡淡,语气却放轻了些,“见过那女鬼人,都描述女鬼与小姐生前装扮别无二致。我那时心存怀疑,如今见了你,更是确认了我猜测。”

幽草抬起头,惶恐又困惑。

“这世上是没有鬼。有鬼,必是人装。能将鬼扮得这么像,只有贴身伺候小姐装容人才做得到。”

胡说一笑,“那个蝴蝶扣是你系吧?那么特殊系法,只怕这府中会人不多吧?”

“说吧,为什么要装鬼吓人?”

幽草颤抖着,紧紧盯着胡说看了半晌,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扑通一声,直直跪下。

“先生,我家小姐有冤啊!她——她是被人谋害而死!”

5

李府闹鬼一事,虽然有意隐藏,到底还是泄露了出去。民众哗然,议论纷纷,越传越玄乎,道是李侍郎之女死得蹊跷,化为鬼魂,流连府中,向人告冤。

又说无名铺有个算命先生,可以看见鬼魂模样,听见鬼魂说话,已经被请到李府去闻冤了。

众人凑热闹不嫌事儿大,都擦亮了眼睛,津津有味地等着看戏。

可是这算命先生来了好几日,除了吃喝拉撒睡觉,便是拉着下人聊天,也不见施展如何神通,不过那女鬼倒是当真再未出现过。

这一日,胡说决定出门溜溜弯,这一溜,便溜到了应天书院。

“段公子。”

胡说瞧着一个书生打扮年轻人走出来,便探身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你找我?”段书楼看了一眼来人。

二十许年纪,甚是年轻,身材修长,面容倒是清隽俊逸,只是这打扮——

穿一件松松垮垮灰不溜秋袍子,梳一个马马虎虎乱七八糟道髻,一副没有睡醒样子,颊边还印着瓷枕痕迹。原是个穷酸邋遢算命先生。

段书楼微微仰起头,脸上换上了倨傲表情。

“美人已经香消玉殒,段公子却容光焕发,毫无追思之意,真是无情啊。”胡说似笑非笑,轻飘飘一句话传到段书楼耳里,顿时让他脸色大变。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段书楼紧张地四顾,唯恐被人听到。

“幽草都告诉我了,既然公子贵人多忘事,那我只好费点口舌,替你回忆一下了。”胡说耸了耸肩,一副“不用谢我”无赖模样。

不等段书楼制止,他已悠然道来:

“你与李小姐相识于去年上元节灯会之上,一见倾心,此后便书信传情。李府后苑荒芜,人迹罕至,你们便在侍女帮助下,常常在那幽会。

“可小姐到了及笄之年,被择定入宫,即便落选也是要许给皇室子嗣。情急之下,她约你在后苑相见,准备一同私奔。是也不是?”

胡说每说一句,段书楼脸便更白一分,冷汗布满了额头,方才潇洒倜傥之貌荡然无存。

他慌慌张张地将胡说拉到偏僻处,苦着一张脸求饶。

“先生,先生,可别再说了,再说我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哦?”胡说一挑眉,有意拉高了声调。

“你只想花前月下风流快活,哪知小姐当真要冒险与你长相厮守。你害怕承担责任,影响仕途,便杀了她,伪装自缢,是也不是?”

“冤枉啊先生!”段书楼被吓得面如土色,哭天抢地。

“我承认我承认,是我薄情寡义,负了她一片痴心,可她也把私奔想得太过简单,若是被侍郎大人抓到,先不说我登第无望,就是这小命,只怕也没了呀!”

“可小姐死,跟在下真是毫无关系啊!那一日,我因为害怕,根本没去赴约啊!”

6

从应天书院出来后,胡说翻着白眼,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呆。

对外声称小姐是病逝,是为了自保声誉,李小姐不是病逝,而是在李府后苑自缢而亡。这是李侍郎和侍郎夫人说法。

李小姐和书生段书楼私下结缘,情根深种,已决定要私奔出府,相守终生。心存此念,怎会无缘无故寻了短见?所以小姐必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害。

可她小小奴婢,位卑言轻,无法取信于人,只好扮作小姐样子,装神弄鬼,好让众人以为是鬼魂有冤,说不定可以彻查小姐之死。这是贴身侍女幽草说法。

他确实与李小姐互生情愫,暗中往来。但当小姐提出要私奔时,他却心生胆怯,不敢赴约。

那日他与同窗好友一同比文,书院多人可为他作证。这是情郎段书楼说法。

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

胡说负手望天,心如念转,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离还原真相全貌还缺失一块最重要碎片。

耳边传来水流声,打断他思绪。

路边有一口水井,供游人取水饮用。胡说走得久了,有些口渴,便走上前,将桔槔前端悬挂水桶放下,待水桶装满,末端石头落下,迅速将水提拉上来。

胡说饮了一大口清甜井水,顿时神清气爽。看了看眼前桔槔,沉吟了一会,突然眼神一动,像是想到什么。

快步回到李府,寻了个小厮,让他带自己去后苑。

李府后苑是一片荒芜废地,一直未加修葺,平日里少有人来。自从出了闹鬼事后,府中上下更是避之唯恐不及。即便青天白日,也显得异常荒凉阴森。

小厮诚惶诚恐地候在一旁,眼看胡说在后苑转了半天,几乎将每棵树都细细查看了一遍,又趴在地上这边摸摸那边嗅嗅。

小厮见他眼珠子都快黏上去,也不知道那树皮、地皮有啥好看,眼瞅着天色快要黑了,冷风一阵阵飕飕地吹过,树影幢幢,一股寒意顺着后背爬上来。

他吓得两腿直打哆嗦,刚忍不住要催,便见胡说终于直起身来。

暮色昏翳,唯他一双眼睛像是星辰,又清又亮。眼眸深处隐隐还有一对瞳孔,像是另一个人从黑暗里缓缓走出。

7

三更已过,夜色深沉。

一个白衣披发鬼影正在缓缓移动,飘飘荡荡,裙裾拂过,几片花瓣悄然飘落。

鬼影无声无息地钻进了一扇门内。

沉睡中李府被一声尖叫惊醒。

“啊!救命啊!有鬼啊!”

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地从房中跑出,厉声大喊,“来人!快来人啊!”她跑得太急,被门槛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拼命向前爬着,边不住回头看。

在她身后,一个人影缓缓地走出来。院中漏了几滴月光,堪堪照亮她轮廓。

上着鹅黄交领短襦,下着湖蓝花纱蟒裙,外罩桃红对襟半袖,腰间束着一条长穗五色宫绦,面容却是隐匿在暗处,一片模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人,步步逼近。

“合、合德……”地上那人颤颤唤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可是摔倒时双腿被长裙束缚住,一时挣不起身。

眼见鬼影愈来愈近,那人浑身发抖,终于崩溃了一般哀嚎起来。

“合德,合德啊,我不是故意要害你,是你逼我,是你逼我!你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啊!”

院中忽然响起一声轻咳。随之,数盏灯笼点起,照亮院中站着的众人。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胡说,对着地上那人行了一礼!(原题:《闻冤》,作者:南蓂。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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