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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前,一群台灣人慾空降釣魚島:中華民族基業寸土不讓!

整整20年前的1997年9月2日,台灣7名「保釣人士」駕駛著一架古董飛機,從菲律賓機場出發,奔襲釣魚島(台灣稱「釣魚台」),準備實施空降。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向世界宣告「釣魚台列嶼是我中華民族祖宗基業,寸土不讓」!

本文作者是劉怡芳,來自台灣。授權本公眾號刊發此文,文章有刪節。以下為正文:

1996年夏,為了釣魚台列嶼主權問題,港台民間與日本爆發了激烈的主權爭端,全球華人的怒火被引燃,沉寂多年的「保釣運動」再次升溫。

美國華僑魯國明萌生了另一種行動構想:如果能從菲律賓或香港租一架飛機,找一位飛行員,加上一位「神龍小組」(台灣的空降特種部隊名稱)的高空跳傘員,飛降上島,拆除燈塔及日本旗幟,日倭又能拿我等奈何?

最終選定了這架飛機

第二天,正是9月18日,他拿起電話,打給在台灣新竹的退役中校飛官王仲年。王曾經以一架單螺旋槳飛機完成「中國人飛越太平洋」。聽完來意,王仲年二話未說,決定加入這項行動。

修理飛機,機長也要自己動手維護

行動目的主要有三點:

中國人空降登陸釣魚台,宣揚國家領土主權。釣魚台列嶼是我中華民族祖宗基業,寸土不讓;

剷除日本右翼團體青年社非法設立的燈塔、日本國旗廣告牌及所有不當的標誌;

安放媽祖神像在中國領土釣魚台上,以庇佑來往海面船隻及人員。

幾經波折,王仲年萌生更「霸氣」的想法:要搞就搞大,我們買一架大飛機,跳他「一個班」下去!魯國明驚愕不已,卻已被吸引了:那會是個什麼場景啊?!

隊員們進行高空跳傘訓練

興起「空降釣魚台」想法的這段期間,他們倆的一位共同好友—─美國大陸航空公司機長張重和發揮了起承轉合的作用,對購買二手飛機提出過許多建議與方向。

計劃執行保持高度機密是必須的。依當時台灣敏感的政治環境,弄一架飛機飛進台灣接載跳傘人員,再從台灣飛到釣魚台跳傘是不可能的。飛機必須由國外飛向釣魚台,在接近釣魚台附近找到集結地,可能是塞班島、韓國濟州島、或菲律賓,作為最後發起線。

與購機同時,空降訓練也在加緊進行。幾經輾轉,他們找到了年輕、熱血、敢接受挑戰的青年,並將他們送到美國受訓。至於飛機,則經過一系列波折,終於敲定了一架海島通勤常用的BEECH-18雙螺旋槳運輸機,1954年出廠,高齡43歲的「Old Lady」,大家將她命名為「保釣精神號」。

第一組空降員(左起):李衛華,尹莉文,彭基建

這一路,他們遇到許多突發的困難、瓶頸,但都共同竭力解決了。大家士氣始終如虹,積極爭取在1997年夏秋之際,東北季風颳起前出發、奔赴釣魚台。

1997年9月2日,所有行動組員:機長王仲年、座艙長兼空投員張國灝、空降員李衛華、王光華、《聯合報》記者高源流、章家源,以及環球電視台攝影記者羅樹明,一行七人在清晨4時多抵達停機棚,安靜地裝載行動所需的設備工具。

「保釣精神號」在微光中緩緩滑出停機棚,從菲律賓蘇比克灣機場起飛!

年來的酸甜苦辣,就為了今天這一擊,他們幾乎就要成功,但成功又似乎那麼遙不可及。海面上有幾艘漁船及快艇已早他們數小時出發,準備配合登島並搶救完成任務的空降員;魯國明在台北帶領一個地面小組,提供法律支持的義務律師群已就位;美國幾個參與的僑團成員們正焦急地守在電話機前;幾家參與支持行動的媒體,保密了將近一年,這兩天的報紙頭版頭條早已空了下來──為的就是這一擊,就為這一擊!

進行傘訓的空降隊員

傘訓:學習摺傘

高度表指示剛通過5500呎,全機歡樂、激昂的情緒才開始加溫,突然間「砰、砰」連續兩聲悶響,讓王仲年全身陡然緊繃起來,正想轉頭叫後艙看看有啥異樣,「保釣精神號」驟然向左偏側翻滾,他反射動作班的一腳把左舵蹬到底,駕駛盤向右下壓,險些沒讓飛機翻過去;眼前的左發動機滑油溫度表指針像瘋了似的往上飆,直挺挺地衝到了頂,從左弦窗看出去,左發動機已經冒出了明火!

修理飛機,機腹中還有鳥巢

「保釣精神號」的高度在消失。

王仲年按著MIC連珠炮似地向蘇比克灣機場近場台請求返降,同時把右發動機推到最大油門。高度掉得太快,在超重又單發動機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維持高度。飛機在向左盤旋下降,他屁股離開座椅全力踩著左方向舵,身體像一支筆直的箭似的死命地撐著!

蘇比克灣海面還是那麼藍,可現在這片湛藍並不美,反而像一隻巨獸的大口,正等著這從空中掉下來的一頓早餐。

高度掉過1800呎時,王仲年瞬間下了決定:「我們一起回去,一個也不能少!」實在不行,就迫降在海面上,至少距岸邊近得多!

該放襟翼了,放出來可增加升力,可他沒放;該放起落架了,他也沒放,只是把右手伸到起落架手柄上護著;這時千萬不能放,兩個大起落架伸出來,阻力增加,飛機肯定失速一頭栽到海里!就這樣儘可能淺平地朝07號跑道飛去,距離已經很近,越過海面上一排排的引導燈,他清楚地看到了海面上的礁石,可看不到跑道面,高度似乎是「0」,這時也許連迫降海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幾乎要撞上海堤的那一瞬間,他死命將駕駛盤後拉到底,完全不講章法也沒有任何技巧,只有純粹的蠻力,讓「保釣精神號」很艱難地又飄起來一些。最終,飛機以機腹著地重重地「掉進」跑道上,沒翻滾,也沒起火!

這架飛機經改裝後,加掛了長程郵箱

王仲年撥了國際長途電話到台北,告訴他們這個壞消息兼好消息──機毀人安!

他們清楚地知道,以他們所能掌握的人力、財力、物力,他們只有一次「打擊」的機會,他們把握住了,奮力出擊,雖然未盡其功,但在保釣運動史上寫下了一篇激昂篇章!

王仲年著作《機長說故事──「1997前進釣魚台」空降行動廿周年紀念》,將於9月2日在台大社科院粱國樹會議廳舉辦新書發表會,邀請了當年前進釣魚台的行動成員齊聚一堂,分享20年前的豪情壯志及驚險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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