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有人依賴，又能疼人

文 | 碼頭先生

這是很早很早以前寫過的故事了，

碼頭先生第7篇故事，

我可能要出去幾天，

只能上傳以前寫過的東西。

等我回來，

一切如舊！

不過，

這篇有福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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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沒錯，我是一個房奴，混在鄭州，每天疲於奔命，這樣的日子，沒有盡頭。

我總是幻想， 明天的太陽應該可以升得慢一點，又或者我可以多睡一個時辰，然後穿過那條擁擠的街道，乘坐B6路公交車去上班。

車上有一個手捧玫瑰的人，臉上洋溢著幸福，我從他懶散的髮型，休閑的服裝，猜出來他 可能是一個學生。大學科技園距離華水不遠。那是一所大學，李海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我想，這個娃娃應該像我當年一樣，跨越兩三個城市，輾轉來到鄭州。

我給他讓了一個座，告訴他，你捧著玫瑰站一路，累不累？

娃娃說，不累。

玫瑰一共十一朵，娃娃扭過頭來，滿臉自豪，十一朵，一生一世。

【2】

我忽然想起一生一世，多麼曼妙的詞語，它可以騙很多無知的少女。

你愛我嗎？愛，一生一世。

你恨我嗎？恨，一生一世。

如果為愛加個期限，你會加多少？一萬年？太老套，就一生一世吧。

我不太相信輪迴，今生遇見的人，就用今生去償還。少年的時候，我總感覺情感需要償還，我早戀，不代表我不優秀。我早慧，不代表我不世俗。那時候的我，彷彿開了天眼，教室的每一個角落，誰暗戀誰，我都清楚。

我被人暗戀過，我知道那種滋味，且不是唯一的一個人暗戀。

但是，我又是一個特別傳統的男生，那種傳統，只能對一個好，多了我受不了，別人也受不了。很多時候，別人不說，我就假裝不知道。然而，一種恐慌會在心中悄然升起，彷彿一朵枯朽的玫瑰。即使乾癟了，它依然會扎人。我總是感覺欠別人好多，無論是虛情，還是假意。

當時的自己，或許真的是太年輕了吧。

【3】

曾經，有一個姑娘問我，碼頭，我不想傷了他， 我真的不喜歡他。

姑娘給我講述了她的故事。

她是學校的紀律部部長，每天都要去統計每個班級的逃課率。

那個男孩是夏羽，我曾經聽說過，是下一屆的一個學生。

真是絕了，只要姑娘查課，夏羽就曠課，然後在桌子上放一朵玫瑰，讓另外一個男生送給她。另外一個男生？暫時就叫做A吧。

A告訴我，碼頭學長，你知道么？夏羽說了，等攢夠了99朵玫瑰，就向姑娘表白。

我見A低著頭，有點失落，問道，怎麼？你不高興？

A那天離開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其實，我喜歡……

【4】

我沒再說話，只是這樣的愛情離我越來越遠了。我和李海的故事，在別人的世界裡越來越熟悉，又在各自的世界中越來越陌生。我已經想不起來分手的日子了，恍如一夢，很多人都恭維，你倆那麼好？怎麼就分了呢？難道你不浪漫？

浪漫？我想到了玫瑰，大致上我喜歡落日竹，她喜歡向陽花。

總有一個少年，站在你下樓的那一道窗戶外，捧著一束玫瑰，想告訴你，又害怕，又害羞。在你下樓的時候，他終於換來了一株落日竹，他說，姑娘，我惦記你很久了，我們能做朋友嗎？

李海笑著說了句，對不起，碼頭，我喜歡向陽花。

向陽？向日葵？於是，你趕往花卉市場，抱來向陽花。黃昏中，你瞅著她墜入另一個男孩的擁抱，你傻了眼，他，他明明送的是玫瑰。其實，在愛的人面前，向陽花和玫瑰等價。

兩年後，我遇到李海，她又輾轉談了兩任對象。

我問她，你還喜歡向陽花嗎？我口袋中藏著葵花籽，只要她眼中有風，撩撥我的心城，我的整個身體中就會開滿向陽花。這兩年來，我搬過很多次家，走過很多條路，去過不同的城市，始終抱著一盆向陽花。

【5】

總有人問我，你為啥總是抱著盆向陽花？

我總是回答，生活錯綜複雜，我要向日而生。然而，不會有人清楚，那是屬於我的獨家記憶，我曾經站在那幢小樓下，整整一天一夜，愣是抱著盆向陽花。有那麼一刻，我能聽到風在嘲笑我，你為什麼不衝上去？我也問自己，為什麼？你抱的是向陽花，他抱的是玫瑰，怕什麼沖不上去？

那一天，我抱著向陽花，將日出甩在身後，眼淚是風吹走的霧，整個鄭州落滿了我的雨滴。

兩年後，我驀然看到李佩甫的《生命冊》，我看到了梅村，那是我心裡的玫瑰，亦如初戀，久久不能散去。玫瑰開了嗎？開了。向日花呢？兩年來，我都呵護的好好的。還是那一盆嗎？還是，這些年來，我擁有了很多葵花籽。李海，你看，向陽花都開枝散葉了，你在哪？

李佩甫說：當我有錢的時候，當我可以買得起任何的品種的玫瑰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了愛情。我有錢買花了，可我已經沒了要送花的人。

然而，我既沒有錢，又沒有送花的人，我再次回到鄭州的時候，仍是個房奴。

【6】

娃娃問我，對嘍，哥，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愣了一下，名字呀，就叫我碼頭，她是李海，我跟她唯一的聯繫。一個是海，一個漂浮在海上，我從未離開，一直在。

那天，李海告訴我，這些年來，沒有人送她向陽花。

我將葵花籽遞給她，李海，明年，就會長滿向陽花。

兩個月後，我寫了封信：見字如面，不見不散。然後，隨著那盆早該在兩年前就物歸原主的向日花寄給了她。

總有人問我，你的向陽花呢？

我微笑，我種的那些花呀，盛開在別處。

我忽然覺得輕鬆了好多，這兩年的路，終於在那一刻，凋零了。凋零中，我看到了一朵玫瑰，上面是一個女人的臉，我知道，我多了一個要送花的人。

娃娃說，碼頭大哥，我要去一趟華水。

我很恍惚，李海已經離開華水很久了。

娃娃說，碼頭大哥，我要去送11朵玫瑰。

我很恍惚，我的玫瑰已經枯萎了。

娃娃說，碼頭大哥，我要去見一個人。

我很恍惚，這個城市很大，我竟然沒有一個想要見的人。

娃娃說，碼頭大哥，她今天生日，我送什麼好？

我很恍惚，罵了句，去球的向日花。

——

希望你世事變遷，依然愛人如昨，花前月下，又炙手可熱。

你喜歡的他都愛，你討厭的他都厭。

深情是我擔不起的重擔，歲月只是偶然鋪張的謊言。

我愛你，為了你的幸福，我願意放棄一切包括你。

對嘍，你見過我的那些花兒？我的葵花籽，還有向陽花？

別忘了，你樓下的那個少年，他捧得的不是落日竹，不是玫瑰，而是一顆有溫度的心。

有些人註定只能守著花開，而由這些人只能等待花落！你曾經不被人所眷顧，你才會珍惜將來那個疼愛你的人。

碼頭故事：

001.你認真工作，討好世界的模樣真的很醜陋

002.睿智的人，最會生活

003.所謂生活，只不過是義無反顧

004.你認真工作，討好世界的模樣真的很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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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碼頭先生：就這樣吧，寫點，就寫點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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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船不靠漿，全靠浪的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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