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雨有沒有造假？這個檢驗辦法看你敢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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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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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春雨現在處於輿論風暴中，可能再也笑不起來了。

北京時間8月3日凌晨，《自然-生物技術》雜誌發表社論，宣布應作者韓春雨等人的要求，撤銷其發表於2016年5月的NgAgo論文。這表明，韓春雨論文所表述的「成果」和「突破」完全不成立。至此，在科學界紛爭近一年也困擾了全社會近一年的「韓春雨事件」終於塵埃落定。

剩下的關鍵問題是：韓春雨是實驗失誤，還是故意造假？

1

應該說，《自然-生物技術》作為全球生物學的頂級學術期刊，對韓春雨論文所涉實驗成果的爭議處理是非常慎重的。社論回顧了該刊處理「韓春雨事件」的主要脈絡。

1）去年7月，包括澳大利亞、美國、西班牙的科學家紛紛發表聲明，表示無法重複韓春雨論文的關鍵實驗結果。國際轉基因技術協會甚至給會員群發郵件，告誡大家「NgAgo無法在哺乳動物細胞中進行基因編輯……不要再浪費時間、金錢、人力和課題。」去年10月，國內的北京大學、中國科學院、哈工大等13位生物學家發表聯合聲明，表示無法重複實驗結果，並呼籲啟動學術調查。NgAgo爭議迅速國際化、大眾化、白熱化。

2）《自然-生物技術》啟動內部自查，未發現韓春雨論文有明顯異常。隨後期刊編輯與科研界密切協調，掌握了三個獨立研究小組所提供的實驗數據。其成果形成的反駁性論文，也通過了同行評議。

3）《自然-生物技術》於2016年11月19日在線發表了四點聲明，刊登了上述反駁性論文，同時發表「編輯部關注」，提醒大家留意韓春雨論文可能存在問題。並給出一個期限，請韓春雨團隊於2017年1月底前回應，作出澄清說明。

4）韓春雨團隊於去年12月提供了新的數據，稱已經重複了NgAgo基因編輯活性。但該刊編輯及外部評審人均判定這些數據太過初級，無法說明問題。

5）2017年1月，《自然-生物技術》沒有按原定計劃在1月作出最後結論，而是決定給韓春雨團隊更多的時間來證明自己實驗成果的可重複性。

6）2017年8月，鑒於半年多時間內韓春雨團隊未能提供新的證明，《自然-生物技術》宣布韓春雨論文撤銷。

2

現在關鍵問題來了：既然世界各國的科學家都無法重複韓春雨團隊的實驗結果，那韓春雨團隊的實驗結果是如何做出來的？會不會是故意造假呢？

面對全世界的質疑，韓春雨的回應是，你們實驗做不出來，大都是作為實驗材料的細胞給污染了，實驗條件沒控制好。於是大家請韓春雨把他實驗更具體的步驟、控制條件公布出來，但韓春雨不願意。到後來質疑聲鋪天蓋地，輿論已經完全逆轉時，也有人說，韓春雨證明自己的最好辦法，是公布所有原始實驗步驟和實驗數據，讓大家檢驗查證。但韓春雨至今不願公布原始數據。

據說韓春雨是在極其簡陋的實驗室條件下做出這項驚世成果的。但是，世界上這麼多先進的實驗室、這麼多有專長的生物學家都無法重複，難道真的是大家都這麼笨么？

科學自有其確認的標準。《自然-生物技術》撤稿已經說明，按當今科學的標準，韓春雨所說的技術方法和實驗成果不成立，是假的。

有人會說，這不是韓春雨自己主動撤稿的嗎？事實是，主動撤稿是比較體面的做法，可以顧及一些當事人的聲譽。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你不主動撤，期刊要顧及自己的聲譽及社會影響，也會強制撤稿。

這個實驗不成立，韓春雨卻做出來了，而且寫成了論文發表了，只有三種可能：

1）原始實驗不規範，導致結果不可靠。或原始實驗規範，但實驗結果出現假陽性。求功心切的韓春雨團隊未經多次反覆驗證，就急於發表。出現質疑後不敢公開認錯。

2）原始實驗不規範，導致結果不可靠。或原始實驗規範，但實驗結果出現假陽性。韓春雨團隊自己做了重複實驗發現了結果不可靠，但受功利推動，進行數據造假，欺騙公眾。

3）從頭至尾故意造假。

第三種情況我覺得難以想像，我不願意把人想像得那麼壞。

第二種情況也非常嚴重，所有的故意造假都非常惡劣。

第一種情況惡性程度最輕，屬於貪功求勝導致騎虎難下，不敢面對自己的錯誤。俗話說是「作風問題」，科學作風不嚴謹、不老實。

但在各方做了這麼多實驗證偽之後，還要堅持說自己的實驗是真的，性質就變了，無論如何這也是故意造假。

因此，我的結論是：韓春雨要洗刷故意造假的嫌疑不太容易。

也許有人會說，那韓春雨就沒有可能真的曾經做出來過，後來無法重複？或者就像他自己多次聲明的，他自己能夠重複，別人不能重複，不會是別人有問題？

答案是幾乎沒有這種可能。

自己都不能重複，就等於沒有。有價值的科學發現都是必然的、可重複的、可驗證的。而韓春雨能夠重複，別人都不能重複，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全世界的生物科學家都是傻瓜，只有韓春雨一個聰明，你覺得可能嗎？

3

韓春雨論文去年5月發表後，輿論一片頌揚，把他捧上了天。榮譽和利益紛至沓來：

1）去年7月13日，韓春雨當選河北省科協副主席；

2）去年7月，韓春雨被河北科大推薦為「長江學者獎勵計劃」候選人；

3）去年8月18日，韓春雨被評為「美麗河北·最美教師」；

4）去年8月31日，河北省發改委批准投資2.24億建設河北科大基因編輯研究中心；

5）去年9月30日，韓春雨被推薦為「萬人計劃」「中青年科技創新領軍人才」；

6）去年9月，韓春雨基因編輯項目獲國家自然科學基金100萬元資助；

7）2017年1月19日，丹麥諾維信公司與河北科技大學基因編輯技術研究中心簽署了合作協議，共享NgAgo技術成果。該公司已經向河北科大支付了一筆預付款。

現在，原始論文撤稿了，所謂「成果」都不存在了，這個事怎麼收場呢？

從上面所列榮譽可見，韓春雨所在的河北科大、河北省、國家自然基金都捲入了這件事。但現在這個「成果」到底是真是假成了大問題，大家都有點尷尬。怎麼辦呢？

4

其實辦法有的是，簡單而實用，就看你敢不敢用。

先給大家講個有點香艷又有點離奇的故事。

這個美女大家認識么？她叫小保方晴子，是個日本女博士，也是搞生物技術研究的，韓春雨的同行。

2014年1月，晴子小姐在著名的《Nature》上連續發表了兩篇重磅論文，介紹她獲得「萬能細胞」的最新方法。「萬能細胞」可以用來重造人體器官，這可是個造福人類，衝擊諾獎的重大突破啊！

當時晴子小姐剛過30，是個胸大貌美的未婚女青年，又是日本大學自己培養的女博士。一時間，晴子小姐成了日本的全民偶像，引發了日本人的集體高潮。她被譽為「日本國寶」、「日本居里夫人」，簡直是老少通吃啊。

可惜好景不長。國外的許多研究團隊試圖重複晴子小姐的實驗，一無所獲。到2014年2月份，質疑的文章也在《Nature》上登出來了（情節有點雷同啊，呵呵），甚至原來力挺她的日本生物學權威若山照彥教授立場也反轉了。

晴子所在的理化學研究所開始專項調查。到4月1日，調查組公布報告，認定晴子有故意造假行為，論文數據不可信！

這時更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晴子所在研究所的導師笹井芳樹跳出來支持晴子，並「以性命擔保她不會說謊」。芳樹先生德高望重，是日本生物學界的重量級權威，他的研究被認為可以榮獲下一個諾獎。

但研究所態度堅決，從4月12日起，就禁止晴子進入研究大樓。

這時，輿論完全逆轉了。日本小報開始編排晴子和芳樹導師的八卦，說「晴子以F罩杯的大胸攻陷了教授獲得實驗室負責人一職」、「二人在實驗室就有不軌行為」等等。日本AV行業則向晴子發出邀請，出價一億日元，請晴子出演「實驗室不軌系列」的AV動作片。

晴子小姐（下左）與芳樹教授（下右）

但晴子小姐並未屈服認錯，最先頂不住的反倒是她的導師。2014年8月，芳樹教授不堪壓力在研究所上吊自殺。但遺書中依然表示堅信晴子沒錯，沒有騙人。真有點日本武士道哈，他踐行了「以性命擔保」的諾言。

晴子不認錯，研究所怎麼辦呢？最後雙方達到協議：

1）讓晴子先撤銷《Nature》上的論文；

2）請晴子在2014年11月前重複實驗結果，由研究所對晴子實驗過程進行24小時監控。

2014年12月19日，研究所公布最終調查結果：晴子在三個月的實驗中，處理了超過100萬個細胞，而「萬能細胞」只出現了幾十個，成功率只有百萬分之幾，而她的論文里卻聲稱成功率有百分之幾十！結論：完全是造假！

結論公布當天，據說有9000萬日本人觀看了直播，而日本總共只有1.27億人，簡直是萬人空巷、全民關注啊。整個學術造假事件震動日本全國。

當事的理化學研究所主席、諾獎得主野依良治先生引咎辭職；

笹井芳樹教授上吊自殺；

若山照彥教授停職反省；

還有許多重量級的生物學家聲譽受到晴子造假事件的直接影響。

晴子本人隨後辭職，但一直不認錯。兩年後，她還出了本叫《那一天》的書，講述整個事件過程，居然成了當時的暢銷書。

看完這個精彩故事，你找到解決辦法了嗎？

對了，非常簡單。讓韓春雨在指定實驗室做實驗，全程監控，公開透明，不出三個月，一切真相大白！

韓春雨和他所在的學校敢這樣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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