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上海見聞：我所經歷的Chinajoy之旅

遊戲 08-03

「好熱啊！好熱啊！好熱啊！」

這不是什麼「重要的話說三遍」的調侃，而是在 2017年 Chinajoy 現場出現頻次最高的一句話。

試想一下，將近40度的高溫與擁擠的人群「短兵相接」，碰撞出的汗水由頭到腳的快速「循環」，身體會誠實地告訴你：缺水了、口渴了、打濕了......這些正常的生理反應在與遊戲的熱愛面前顯得微不足道，這也是 Chinajoy 歷來的傳統。

「這是要熱上天的節奏啊！」兩位在騰訊展台排隊等候《王者榮耀》比賽的玩家有說有笑，一邊用紙巾揩掉額頭上吧嗒吧嗒的汗水，一邊猛地舉起一瓶水喝個透心涼。

我正打算和他們閑扯幾句的時候，人群又被不遠處的 B 展台的 COSPLAY 表演吸引住了，這兩個面容稚嫩的年輕人把腦袋循著騷動聲響的方向扭轉。話到嘴邊的我，硬是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這種時候——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別說話，用心聆聽。現場躁動的音響聲和人群川流交匯，正在微妙地奏出一曲和諧的樂章。

看

這種和諧表現在，浸潤在這種環境下的人群「越熱越 high」，在人縫裡艱難前進，並一步一回頭地好奇張望。

表面的浮華只是皮相。Showgirl、Cosplay 表演幾乎是每年 Chinajoy 必備的「植入」，這其中既有來自傳統的延續，也有參展商為吸引受眾而做出的穩妥而便捷的考量之故。

我看到玩家臉上洋溢著期待，以及眼神里的某種渴求。這是 Chinajoy 最標準的見聞特寫，大會的主題可以與時俱進，但是玩家的臉上永遠都貼著興奮，好奇和新鮮的標籤，即使你覺得這些情緒的表達過於刻板化，但這就是最客觀的存在。

在騰訊展台的多個入口，我注意到了這些情緒的具象化表現。人群在志願者的引導下有序地分流，三五好友成群，姐姐帶著弟弟，媽媽帶著兒子......年齡層的寬泛，足以為這些情緒的出發點找到合適的註腳。

有的人是為了親眼目睹電競高手之間的巔峰對決。《王者榮耀》的現場比拼到底有多燃？尖叫聲的聲量大小和人群圍觀的數量，以及微微攥緊的拳頭，都是恰到好處的證明。

有的人是為了搶先試玩某款遊戲或者新內容而來。從端游到手游，到 VR 的體驗內容，騰訊這次 Chinajoy 總共有數十款新作在展台曝光，《一人之下》《拳皇命運》《QQ飛車》等，每一款都有這樣或那樣的情懷，像磁石一樣吸引著人群靠攏。當看著水泄不通的體驗區和各種專註的神情時，我不自覺地生出一種「後繼有人」的感慨。

當然，也有一些觀眾是沖著某個扮演著名遊戲角色的 Coser 而不惜排隊等候的。《龍之谷》的精靈姐姐以及《亂世王者》的 Coser 們都在將近40度的高溫下敬業地擺著各種造型，配合每一個前來騰訊展台的玩家的拍照需求。

無論哪一種動機或行為，都凸顯了這個標榜個性的時代下個體的自我選擇。這種外化的表現固然受到舊模式的牽引，但其深層次的原因，歸結起來無非兩個字：熱愛。

當我們回過頭來看，尤其是在 Chinajoy 這種處處都閃著金光，亂花迷人眼的地界上，又有多少人會為了某一個展台的 Showgirl、Cosplayer 而停留呢？

所以，騰訊展台一個 Showgirl 都沒有——注意，這裡說的是 Showgirl，而不是遊戲 Coser——這可以視作是一股清流，但更為重要的是，騰訊想要傳遞最本質和核心的東西：遊戲！遊戲！遊戲！

All is about gaming！這才是最牢靠且最正確的情感連接。

聊

以上是我看到的最直觀的畫面。我明白，「看」只是一個泛泛的動作，屬於一種走馬觀花式的體驗，唯有透過表面去抓住本質，才能更好地理解施受雙方（廠商和觀眾）之間的關係維繫。於是，我想用「聊」這個行為來強化「看」這個淺表動作，挖掘背後隱藏的故事。

堅定的小胖子

那個小胖子引起我注意的時候，我正在《王者榮耀》的電競舞台下方。他時而東張西望，時而跟好友竊竊私語，臉上掛著「第一次來見啥都稀奇」的表情。

小胖子在人群中，並未出境

「我是第一次來看 Chinajoy。」這個13歲的小胖子是本地人，說話時愛吐舌頭，喜歡聳聳肩。「主要是為了看《王者榮耀》的新英雄和現場的電競比賽。」

一旁的小夥伴也附和道，「我們早上八點就來場館排隊，騰訊（展台）這邊人太多了。」隊伍一直在緩慢地移動著，他們也像蝸牛一樣走走停停。小胖子焦躁地說著，這得要等多久啊！他們明顯有些躁動不安——跟自己在看 Live 音樂表演時，歌手遲遲不出現的境遇相同——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鐵杵磨成針式的耐心和堅持還是會被各種因素所影響。

「你看看這個精靈 Coser 好棒！」一個小夥伴聲音激動起來。

「這是《龍之谷》的。」另一個小夥伴迅速接上話茬。

同時伴隨著的是，三五成群的好友瞬間「分化」，只剩下小胖子跟另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夥伴留在原地排隊，另外兩個人激動地跑去對精靈姐姐拍照，甚至還靦腆地求合照。

「我只想去玩鎧（註：《王者榮耀》新英雄）。我在網上看了鎧的介紹，他在普攻命中單個敵人時會獲得大量增傷，而且很能帶節奏。」小胖子呆萌地站在原地，用紙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堅定地說。

我不得不躬著身體，並持續保持這個姿勢，與小胖子「交頭接耳」，以至於我無法直觀而清晰地關注到他的神情變化。但是，他聲音里的熱愛卻一直回蕩在我耳邊。

二次元少年

我表明我的遊戲記者身份時，這個40來歲的阿姨並不太想「搭理」我。

「我...就是陪我兒子來的。」阿姨對於這一突如其來的詢問採取了「一邊玩著手機，一邊作答」的模式。我當然能感受到她的「戒心」，一般人都會如此。不過，站在她前面的兒子很快掌控了「話語權」，「我媽就是陪著我來玩，她平時也不太玩遊戲。」

我對這個17歲的小夥子充滿了感激，大家自然而然地圍繞著遊戲做起了「mini-talk」。他告訴我，每年都會來 Chinajoy 看看。今年正好暑假補習完了，老媽說天太熱，非得要陪著我來。

「我主要想看看手游體驗區的新遊戲，比如《一人之下》《妖精的尾巴》。」人不可貌相，我完全沒看出來這個小夥子對於二次元有這麼深厚的「情感」。他提到的兩款遊戲都是根據動漫改編，《一人之下》是近年來國漫里備受關注的作品，號稱是「中國版 X 戰警」；而《妖精的尾巴》是來日二次元核心國日本的長篇魔法動漫。

「原來你是二次元國的。」我笑笑說。

「還行，有空的時候會看看漫畫，去 B 站刷刷彈幕。這兩款遊戲關注很久了，想看看騰訊能做成什麼樣子。」他說話的時候，我自行腦補出他在二次元世界裡如魚得水的樣子。

一旁的阿姨用餘光掃了一眼，有些驚愕，然後她又作釋然狀。我讀到的潛台詞是，原來兒子平時都喜歡這些。

「兒子，快去，前面有人離開了。」媽媽趕緊拽著兒子去了手游的體驗區，那一刻有一種因為了解而彌補的情緒在浮動。

我遠遠地看著，這個17歲的少年嫻熟地拿起手機，戴上耳機，手指飛速地移動著。認真的樣子里交融著會心一笑，大概是對遊戲的還原度的認可吧。

小姐姐和小弟弟

在三天的時間裡，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這一對姐弟，跟著因工作調動的父母從安徽來到上海。

姐姐16歲，在上海讀高二，弟弟10歲，在本地讀小學。姐姐就是典型的「小姐姐」的模樣，頭上帶著一對可愛的精靈發箍，說普通話的聲音很輕、很細，讓我這個普通話說不利索的四川人倍感壓力。而弟弟則有著屬於這個年齡階段的活潑好動，不時掏出手機玩一玩，大概是向我炫耀「你看，我會玩這個」。

「還有多久我們才能排到《王者榮耀》啊！」小弟弟一邊拉著姐姐問，一邊蹦躂著。

這小弟弟不太聽使喚，姐姐壓力有點大，使了一個眼色，「好好說話，別調皮，不然我回家告爸爸去！」

「本來我今天是來看動漫的內容，爸媽非要叫我帶著弟弟一起來。幸好我爸媽平時不讓他玩遊戲，不然他還不飛上天。」小弟弟暫時消停了一會兒，姐姐接著說道。

「你最喜歡玩哪一類英雄？」我蹲下來湊到小弟弟跟前說。

「除了肉盾，其他都可以。」小弟弟跟陌生的我講話時不自在，還有點害羞。

「最喜歡哪個角色？」

「當然是百里守約了！又帥又厲害。」再回答問題時，小弟弟已經很自信地擺出了自己的「偶像」。百里守約是遠程狙擊英雄，長城守衛軍的一員。他的小傳中寫道，為了提醒自己，他改名守約。守約，言出必果。

「那你今天最想看什麼？」

「新英雄鎧。」他期待著望著不遠處的《王者榮耀》新英雄試玩區。

我答應下午在2點前來找他們，送給他們一份周邊。可是......在 CJ 的現場總有這樣或那樣的突髮狀況，最後，我沒有履約。等我忙完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我都忍不住自我嘲諷，我註定成不了百里守約那樣的人。

據主辦方透露，本屆 Chinajoy 三天的觀展人數達34.27萬人次，較去年增長1.72萬人次，再創歷史新高。不管是小胖子、小姐姐、小弟弟還是媽媽和兒子，他們在 Chinajoy 現場都是宏大人流里渺小的存在，但是他們又是那麼真實的面孔，映射出在經濟高速發展和現代生活日益緊張的大環境下，人人為娛樂，娛樂為人人的火熱局面。

想

從產業「推手」角色來看，2011年首次提出的「泛娛樂」概念確實為國內經濟的多元化貢獻了強大的力量。數據顯示，2016年中國「泛娛樂」產業總產值超過4000億元，預計2017年將達到4800億元。

如此龐大的市場規模，必然是兵家必爭之地。於是，我們看到了影視業、遊戲業、電影業、動漫業甚至是實景娛樂行業，紛紛在 Chinajoy 現場賣力吆喝。娛樂與人民的生活息息相關，這是社會和歷史發展的一種必然。

面對這一波機遇，騰訊一直都抓得很准、很牢。從此次展台的布局（遊戲體驗區、電競比賽）到豐富的內容（Coser 表演、騰訊影業和騰訊動漫）安排，都在很好地呼應「人人可參與的泛娛樂」主題。除此之外，我們在 Chinajoy 上也聽到了騰訊喊出的另一種聲音：在暢享泛娛樂帶來的機會和發展同時，強化企業的社會責任，正面引導遊戲在其他領域的積極影響力。

「互動娛樂產業，本質上是文化創意產業，除了商業價值，我們也應有一種文化的抱負。」騰訊集團副總裁、騰訊影業首席執行官程武在 Chinajoy 的「中國國際數字產業娛樂大會」（CDEC）上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