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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追男神他終動心約我,出發前卻聽說,他3年前就死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林淺 | 禁止轉載別再等了。

總有天空也無法擁抱的鳥。

總有大海也等不來的船。

1.天王蓋地虎,寶塔在家嗎

喻好好十八歲的時候,終於決定去那家照相館。

南城最北角,一條曲曲折折的小巷,擠在小巷兩側的三層民居屋檐交錯,將一方狹窄的天空切割成小塊。

地形複雜,喻好好步步走得謹慎,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翼翼踩著碎石小路,繞過還在滴水的晾衣桿,總算從巷頭走到巷尾。

喻好好再三確認手裡的地址,從左手邊轉彎,又走不過百米的距離,終於站在了「冬至照相館」門前。

「應該就是這裡了。」喻好好又核對一遍地址,她抬起頭,細細打量這家從那兩封信里想像過無數次的照相館,心臟跳動得愈加飛快。

沐浴了半世紀風雨的老房子十分古雅,青瓦屋面,硃色細欞格扇窗半掩,窗旁栽著幾竿修竹,微風輕拂竹葉上的淡淡水光,處處透著一股清雋,氣質恰如她記憶中的那個少年。

「有人在嗎?」躊躇片刻,喻好好終於鼓足勇氣敲門,叩過三下她趕緊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裡面的動靜。

門明明是從裡面反鎖,屋內卻一片寂靜,沒有半點聲音。

奇怪,難道還需要什麼暗語?

喻好好又打量了一番古色古香的照相館,突然腦中靈光乍現。她又趴在門前輕輕敲了敲,神神秘秘地說出經典接頭暗號:「天王蓋地虎!」

仍然無人應答。

「喂,」喻好好那點耐心已經消磨殆盡,她抬高聲音,大聲問,「天王蓋地虎,寶塔在家嗎?」

果然搞藝術的總有幾分怪癖,半晌過後,她聽見清晰的腳步聲正由遠及近。喻好好立刻站得筆直,笑露八齒,眼睛睜大,快速用手指推了推睫毛讓它們看起來更加卷翹,擺出自以為最美的姿態來。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屋內光線略暗,晏栩迎光站著,年輕的臉上眉目疏朗。喻好好沒想到曾經未有機會謀面的少年竟然英俊至此,瞬間忘了來意,只顧傻傻笑著,把目光牢牢粘在他臉上。

「抱歉,我們這家照相館已經不提供照相服務了,外面已經解釋得很清楚。」晏栩指了指掛在一邊的木板,沖她點點頭歉意一笑,剛想關門,立刻被眼睛放光的喻好好伸手抵住。

她看起來瘦弱,力氣卻不容小覷,手肘奮力一抵,沒有絲毫準備的晏栩差點被推得一個趔趄。喻好好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趕緊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相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不是來照相的,而是請你幫忙給這張黑白照片填上色。」

「填色?」晏栩神情有些訝異,瞥了一眼相片,還是鬆開手,「進來吧。」

喻好好心愿達成,樂滋滋地跟進去。

剛來Q大的第二天,她就聽舍友提起過南城的冬至照相館,據說已有近三十年歷史。原來一直由晏栩的父親晏夏生教授經營,自從四年前晏教授突患重病,照相館就很少再接待客人,但也沒有徹底關閉,看起來很神秘,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

軍訓結束後,喻好好將大把時間都花在電子閱覽室,不停地在網上搜索這家照相館的信息,匯總後發現並沒有什麼神秘的。晏教授的兒子晏栩早已接手了照相館,只是他不再拍照,只幫黑白照片填色。

晏栩在一個帖子里寫道:黑白照片定格的世界本也鮮活多彩,卻因為色彩的單調,我們才與那時的場景疏離。所以我的工作並不是簡單的塗色,而是還原一段記憶,講出一個更真實的故事。

說得多好啊!喻好好捧著臉把這段話反覆讀了好幾遍,然後找出一直珍藏在日記本里的黑白照片和信,抄下信封上的地址,一路找到這裡。

2.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如果喻好好早有預見會闖下大禍,那麼打死她都不進晏栩的照相館。

不過在後悔之前,喻好好已經十分興奮地數著地磚站到照相館正中間,沖著巨大相框里微笑的蒙娜麗莎擠眉弄眼。

晏栩拉開幾面窗帘,屋內瞬間亮堂起來。他邊戴手套邊問:「為什麼想到要給這張照片填色?」

「因為想還原一段回憶啊。」喻好好對蒙娜麗莎失去了興趣,她靈動的眼珠上下左右轉得不亦樂乎,忙著探看四周的擺件,說完這句話又突然強調,「對我來說最最珍貴的回憶。」

晏栩擰亮桌上的檯燈,用鑷子夾起照片認真觀察其中的細節。照片沒什麼特別,一棵開得正盛的桂花樹,喻好好坐在樹下,她額頭上纏著一圈紗布,眼神疲倦,可對著鏡頭依然笑得燦爛。右下角印著拍攝於2013年。

2013年……看到這個年份,晏栩眯了下眼睛。

他翻過去,照片背後寫著清秀的鋼筆字:擬把疏狂圖一醉。

這首詞晏栩知道,柳永的懷人名作。

在他仔細研究照片的同時,喻好好像撒了歡的野馬,搓著手在照相館內四處走動,每一件她感興趣的東西都要摸一摸才罷休。

這裡大多擺件都很有年代感:大喇叭的留聲機、褪了漆的圓墨鏡、紅木的老式傢具……喻好好目不暇接,連聲讚歎,很快目光又被無數照片吸引。

整整兩面牆上掛滿了照片,大多一洗兩份,黑白照片旁邊的那份看得出應該是他填色完成後的作品。

不管是1921年坐在樹下的愛迪生,還是1889年架在遼闊水面上的倫敦塔橋。黑白舊照莊重肅穆,而重新填色後,同樣一張照片,色彩紛呈的那張彷彿被賦予了特殊的生命力。

水波微盪,青蔥綠意,似乎徐來清風也掙出畫面拂過耳邊。

喻好好眼睛圓睜湊得很近,慢慢移動,正看得如痴如醉,突然聽到一聲大喝:「喂,小心!那是……」

可是已經晚了,喻好好只覺得胳膊一涼,接著噼里啪啦響起凌亂的脆響,再回過神,喻好好腳邊已經散落了一地碎片。她獃獃站著驚魂未定,終於聽清晏栩剛才說到一半的話:「那是乾隆年間的粉彩瓷罐……」

我的天!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都怪她平時勤加鍛煉,身體素質太好,所以這次暈倒並沒有持續太久,五分鐘後,躺在沙發上的喻好好將眼睛眯開一條縫,偷偷觀察晏栩。

他嘴唇緊緊抿住,看起來心情並不好。他夾著酒精棉球正幫她處理小腿上被瓷片迸濺出來的小傷口,長長的睫毛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輕動,側面好看得一塌糊塗。

可喻好好卻無心欣賞,她只要想到「乾隆年間」四個字,立刻覺得呼吸困難需要搶救。她飛速轉動大腦,還沒想好解決辦法,就聽到晏栩冷冷的聲音:「別裝了。」

喻好好不敢再裝下去,趕緊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囁嚅了半天,才訕訕地問:「那個……很貴嗎?」

「你說呢?」晏栩反問。

還用說嗎,那可是乾隆年間啊。喻好好五官都快皺到一起了。她思索片刻,咬著下唇終於狠下心來,語氣鏗鏘:「無論多少錢都記在我賬上,我可以在這裡打工,直到還清債為止,簽合同吧。」

剎那寂靜,房間內只能聽見鐘錶滴滴答答走動的聲音。

兩分鐘之後,晏栩才打破沉默。

「你不能再被小說荼毒了,」他似乎想了很久的措辭,皺起眉頭,非常認真地建議她,「像契約這種橋段,只可能發生在美人身上。」

有一種高手,殺人於無形而不自知,喻好好仿若心上中了一槍,哆嗦了半天也找不出話反駁。

晏栩晶亮的眼眸看過來,話鋒一轉:「不過,還真有件事你能幫得上忙。」

「快說,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喻好好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心裡又補充了一句,只要不讓我賠錢。

「幫我送一束花。」

「這麼簡單啊,保證完成任務。」喻好好精神抖擻地站起來。

「別動,」晏栩蹲下身抓住喻好好的腳腕,從醫藥箱拿出兩個創口貼,撕開包裝小心地貼到她傷口上,「還疼嗎?」

他的關心像柔軟的羽毛,輕飄飄地落在她心裡。喻好好的漢子心也融化了,她漲紅了臉,回答得鐵骨錚錚:「流血不流淚,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晏栩笑起來。

3.枯島生春草,沙漠涌清泉

號稱「流血不流淚」的鐵血女王喻好好,在看舞台劇這天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喻好好還是第一次看舞台劇這麼高雅的東西,在這之前,她心目中殿堂級的藝術是頂手絹的二人轉。

周末,南城劇院,排了很久的《羅密歐與朱麗葉》隆重公演。因為是首場演出,又是晚場,所以對外放出的票並不多,喻好好四處奔波才搞到兩張票,興沖沖地拉著晏栩去看。

當然,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舞台劇上,滿心滿眼都是旁邊的男神。

演出開始,喻好好坐在晏栩右手邊,滿場的燈暗下來,她屏息靜氣,甚至可以聽見他輕淺的呼吸聲。喻好好只覺內心結出一顆飽脹著歡喜的果子,忍不住偏頭看他,卻發現晏栩的目光正牢牢追隨著舞台上的朱麗葉。

饒是喻好好再孤陋寡聞,女主角的扮演者顏桑她也如雷貫耳:高她兩屆的學姐,Q大表演系各種考核雷打不動的第一名。細眉杏眼,並不是非常驚艷的長相,但氣質出眾,已經開始在各種影視劇中嶄露頭角。

顏桑聲音清亮動聽,普通的一句台詞也深情滿溢:「我的慷慨像海一樣浩渺,我的愛情也像海一樣深沉。」

真是太肉麻了,喻好好打了個寒顫。

她文藝細胞匱乏,對這出名劇目興趣缺缺,縮在座位里直打哈欠,又突然想起什麼,從包里翻出提前備好的爆米花,偷偷戳了戳晏栩的手臂。

晏栩正聚精會神地看向舞台,感覺到她的小動作,疑惑地轉頭,喻好好已經拉過他的手塞進一小包爆米花:「請你的,不要太感動。」

「你的意思是……」晏栩拎起爆米花看了看,還能隱隱嗅到奶油的香味,「我們在劇場里吃這個?」

喻好好懵懂地看著他:「當然啦,你不覺得邊吃邊看更有氣氛嗎?像看電影一樣。」

「我還沒去影院看過電影呢。」她極小聲地補充了一句。晏栩沒有聽清楚,反問的一句,被她嬉笑著岔開話題。

「真是半分優雅的氣質也沒有。」晏栩無奈地嘆氣。

反駁了幾句,喻好好眼皮沉沉,她東奔西跑了一整天,跑遍南城大小花店,才訂到一束舒瓣展葉的三色堇。抱著花的她又不敢坐公交車,怕擠壞了花型,只好步行了一個小時才到劇院。

坐在柔軟的座位上,間或有舒緩的音樂流淌,喻好好愈加昏昏欲睡。晏栩看她頭一頓一頓地打瞌睡,就這樣還能保持警覺性,每當響起掌聲,她都像驟然還魂一般,立刻跟上節奏鼓掌。

他忍俊不禁,伸手蓋住她的眼睛:「睡吧,快結束的時候我叫醒你。」

喻好好放心地沉入夢鄉,不知道為什麼又做了那個夢,夢境里彷彿又回到三年前,她被壓在倒塌的房屋之下無人問津。漫無邊際的黑暗,絕望鋪天蓋地,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響,黑夜裡投進一束光,男生驚喜地說:「這裡還有人!」

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聽見他的安慰。少年的聲音嘶啞,溫和地告訴她:「我在這裡,沒事了。」

那一刻於喻好好而言,枯島生春草,沙漠涌清泉。

她得救了。

「喻好好,醒醒……喂,喻好好!」

隱約聽見有人在喊她,喻好好勉強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見晏栩高揚著手,好像在考慮要不要一巴掌把她打醒。她立刻精神起來,趕緊用手擋住臉:「別打別打,我醒了,真醒了!」

晏栩這才放下胳膊,盡量把聲音壓得很低:「喻好好,你鬼哭狼嚎什麼?剛才廣播里已經在警告你了。」

喻好好一副懨懨的樣子:「夢見了可怕的東西。」

「原來是做噩夢了,」晏栩煞有介事地拍著她的頭,小聲念叨,「拍拍山牆就來了,小孩子嚇著不知道。」

沒想到晏栩還有這樣一面,喻好好撲閃著眼睛:「晏栩,你好像我媽啊。」

不僅長了年齡還變了性別,晏栩收回手,不想再和她說話。

舞台上燈光漸暗,最後一幕戲結束,《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演出大獲成功,全體演員在台上致謝,晏栩踢了下喻好好:「快去給顏桑送花。」

4.只是晏栩,我意難平

接到指令的喻好好捧著花溜到看台一側,顏桑正在發表感言,修長的脖頸在燈光下反射出玉色的光澤。喻好好看得直晃眼,她手抱三色堇,輕手輕腳登上舞台,貓著腰接近顏桑,努力把存在感降低到最小。

三米,兩米,一米。

目標越來越近,就在喻好好還差一步抵達的時候,突然腳下一滑,她沒站穩一頭栽倒。

那一下摔得瓷實,「咚」的一聲悶響,在台下也聽得清清楚楚。聚光燈打在喻好好身上,她趴在地上維持原狀,三色堇四下散開,七零八落不成樣子。

送花不成丟盡臉。

全場鬨笑,喻好好覺得實在抬不起頭來,索性像只壁虎一樣,趴在地上不起來。

場內一片混亂,就在保安蠢蠢欲動時,晏栩已經站到舞台下,雙手在台邊一撐,輕輕鬆鬆躍到台上。他脫下外套蓋在喻好好頭上,俯身在她耳邊小聲說:「別擔心,跟我走。」

喻好好老老實實地爬起來,晏栩用外套將她包得嚴實,把她的頭按在胸口,在眾目睽睽之下帶喻好好下台,鏡頭始終沒有捕捉到她的臉。

一直出了劇院門口,晏栩才鬆開手,他把外套從喻好好的頭上拿下來,得意地問:「我剛才像不像從天而降的王子?」

沒有得到想像中的回應,晏栩這才覺得不對勁。他偏過臉,看到喻好好滿臉眼淚。

「不至於那麼感動吧……」

小聲啜泣。

「你哭成這樣,別人會誤以為我打你了。」

嚎啕大哭。

「喻好好,我向你道歉,」晏栩手足無措,「我沒想到你會摔倒,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去送花。哎,好吧,那個瓷罐不用你賠了。」

「一言為定,」剛才還哭得專心的喻好好立刻收了聲,「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蒼天為證。我拿你當君子,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晏栩有了一種鑽進圈套的感覺。

「你的眼淚可真值錢啊。」晏栩感嘆,「都怪我心太軟。」

一切不過是掩飾,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喻好好的眼淚並不是因為在舞台上丟人現眼,也不是想要賴掉天價賠償,而是在那樣光彩照人的顏桑面前,她簡直像個墜入塵埃的小丑,可憐又滑稽。

這樣的喻好好,未出半式,卻已滿盤皆輸,又怎麼能對晏栩痴心妄想。

還有那束三色堇,她打聽過,花語是:請想念我。

晏栩送花給顏桑,意圖不言而喻,喻好好千迴百轉的心事散作秋風。

「我帶你去個地方。」晏栩看出喻好好心情不佳,遂帶她去散心。

晚風入懷,晏栩拉著喻好好的手跑過一條街。

行人漸少,護城河流水緩緩,路燈的光躍進河面,粼粼地碎成小片。

河邊有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樹,樹榦粗壯,枝杈紛雜,樹下還架著竹梯。喻好好小心地爬上去,和晏栩並排坐在樹上。

從這裡看到的天空似乎離他們很近,繁星滿天,有的星光好像就在枝頭閃爍,蟲鳴聲在黑夜裡近了,又遠了。

「每當我難過的時候就會來這裡。」晏栩將手邊的一枝樹葉搖得嘩嘩響,「想到滿天星光伴我,就會充滿勇氣。好好,只要內心堅定,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喻好好閉上眼睛,說:「我知道,尤其經歷過最徹底的絕望,會愈發覺得生活可貴。只是晏栩,我意難平。」

5.請允許我,允許我離你更近一點

喻好好向晏栩講了一個塵封已久的往事。

三年前,那場震動全國的危險品工廠爆炸事故中,喻好好是為數不多的倖存者之一。

她家位於距離爆炸地點最近的一棟居民樓,父母因為工作長期出差,化工廠發生爆炸時家中只有她一人,樓房瞬間坍塌,等喻好好醒過來,她已經被壓在廢墟里了。

等待總讓人覺得漫長且無望,深沉孤寂的黑暗,腿上的劇痛,都讓喻好好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在流逝。從最開始的呼救到最後的靜默,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人生在世,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喻好好枕在石頭上,眼淚流過幾次,也漸漸不再畏懼。

突然她聽到有人拚命扒石塊的聲音,一束微弱的光透進來,接著是男生的呼喊:「喂,這裡還有人活著!」

在等待救援的過程中,男生一直在安慰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是天註定有福氣的人,一定要堅持下去。」

因為她所處的位置情況複雜,救援困難,終於被人抬出來的那一刻,喻好好感覺到一隻溫暖乾燥的手掌蓋住她的眼睛:「安全了,別怕。」

因為他,剛剛死裡逃生的喻好好真的安心下來。

只是在這之後,喻好好再也沒見到這個恩人,問遍醫生和護士也只打聽到他的名字,後來喻好好收到過來自他的兩封信。她嘗試回信,但是所有的信件都石沉大海。

「你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喻好好望向晏栩,目光定定。

「哎,那兩個樹上的,給我滾下來。」樹下有人爆喝,五十多歲的大爺帶著紅袖章,是負責看管護城河周圍樹木的管理員。他本來是回來取下午忘記拿走的梯子,沒想到正抓住兩個爬樹的人。

「怎麼辦怎麼辦,」喻好好驚慌失措,「被抓不會通報到學校吧。」

「我打頭陣,你見機行事,一會兒博卷書店見。」晏栩身手了得,利落地從樹上跳下去,大爺被氣得臉紅脖子粗,追著他跑,也不管還待在樹上的小姑娘。喻好好趕緊順著梯子爬下來,躲到不遠處的書店裡。

沒過多久,晏栩推開書店的大門同她匯合。他臉不紅氣不喘,一看就是身經百戰,壞事沒少干。

「對了,你的照片我已經幫你填好色了,一直忘了給你。」晏栩把填色後重新洗出來的彩色照片和黑白照片都遞給她。

喻好好接過黑彩兩張照片,看晏栩表情如常,並沒有什麼話要說。

她沉吟了一下:「還有兩張照片要填色,明天我拿給你,行嗎?」

晏栩雙手環抱,後背懶懶地抵著牆,笑意抵達眼睛,在明亮的燈光下簇成兩團璀璨:「喻好好,你是不是找借口想見我?」

「是啊,」喻好好毫不遲疑,又輕輕問,「可以嗎?」

晏栩沒想到她這麼坦誠,一向口齒伶俐的他也結巴起來:「可是……可是我明天有家教。」

「沒關係啊,」喻好好很歡欣的樣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在外面等你也可以。」

晏栩,我願意一退再退,所以,請你允許我,允許我離你更近一點。

晏栩想說什麼,可看到喻好好單純又倔強的眼神,還是沒有說出口。

6.也或許是他早就把她忘了

晏栩做家教的地方離Q大不遠,喻好好和他約定在小公園見面。第二天下午,喻好好按捺不住歡喜,提前到了公園,發現晏栩比她到得更早,背對她塞著耳機正在聽歌。

「夥伴!」喻好好躥到晏栩身後,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晏栩回頭,捂著肩膀「哎呦哎呦」直叫喚:「喻好好,你能不能淑女點啊!」

喻好好嬌羞一笑,湊到他面前吐氣如蘭:「你是說這樣嗎?」

這樣的喻好好看起來很像一隻飲過雄黃酒的青蛇。晏栩捂住她的臉,義正言辭地說:「你再這樣,我就要為民除害了。」

喻好好小小一張臉掩在他寬大的掌心裡,忙不迭地點頭。

公園一角,天高雲闊,挺拔的樹木投下成片綠蔭,紅花綠草相宜,晏栩和喻好好離得很近,遠遠看去,像一個擁抱。

晏栩真的很想擁抱她,隨後又想到什麼,原本喜悅的心情漸漸冷卻下來,最後化為點點苦澀。

在去做家教的路上,喻好好拿出最後的兩張黑白照,一張是冬至照相館全景,正值秋意蕭索,和如今生意盎然不盡相同,拍攝於2013年,背後寫著:等閑識得東風面。

另外一張是一個清俊的背影,夕陽環過他的瘦削的肩膀,拍攝於2014年,依然附了一句詩:我本將心向明月。

「我會儘快填好色洗出來給你。」晏栩收好兩張照片。

「不奇怪我為什麼有這樣的照片嗎?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家照相館那麼別具一格,隨便搜索一下照片上百張也多。」晏栩說得輕鬆,只是放在一側的右手緊緊攥成拳。

喻好好跟著晏栩爬了十五層樓,終於活著到達目的地。

「你在旁邊好好觀察,最好能有辦法激發他的學習興趣。」臨進門前,晏栩對她委以重任。

晏栩帶的家教是個叫杜亦的初二男孩子,正處在叛逆期,家境殷實又缺少管教,性子野得很。晏栩帶著喻好好剛進他家,一眼看見杜亦正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遊戲。

「喲,晏老師,帶女朋友來了。」杜亦吹了聲口哨,痞里痞氣的樣子,瞥了喻好好一眼,不太贊同,「不過您這品味可不行,還得提高。」

「喂,臭小孩,說什麼呢!」喻好好叉腰怒吼,居然敢羞辱她。

遊戲通關,杜亦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下來圍著喻好好轉了一圈,猶疑地說:「哎,你長得還有點眼熟。」

「我當然眼熟,就我這張臉,即使披個麻袋也應該是乞丐界的林志玲吧。」喻好好大言不慚。

「老師,我想上課了。」一向視讀書為猛虎的杜亦,為了不被拉低審美水平,居然可憐巴巴地主動要求上課。

喻好好幸不辱使命,晏栩向她投過一記讚賞的眼神。

「老師的女朋友也一起吧。」杜亦指了指書房的方向,臉上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

喻好好不疑有他,樂顛顛地走在最前面,伸手推開書房的門。

「砰」,在門開的一瞬,一隻塑料桶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蓋在她頭上。

儘管塑料桶里空空如也,不過這也讓她足夠憤怒了。

「杜亦!」喻好好徹底暴怒。

喻好好生起氣來可不是開玩笑,咬挖撓抓都是箇中高手。幸好有晏栩從中周旋,杜亦才勉強虎口餘生,他不敢再造次,非常老實地上了兩個小時的課。

為了補償喻好好所受到的屈辱,補課結束後,晏栩主動提出周五下午要請她看電影。

周五下午喻好好只有一節思修課。

天氣陰沉沉的,天氣預報上說多雲轉小雨,喻好好向舍友蘇冉借了傘裝在書包里,翹首以盼等下課。

蘇冉看她面若桃花,揶揄道:「好好,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沒有啊。」喻好好面紅耳赤,「只是男神約我看電影而已。對了,我還沒跟你說過男神是誰吧,晏夏生教授的兒子,非常一表人才。」

這時下課鈴敲響,喻好好如離弦之箭竄出教室,也因此錯過了蘇冉接下來的話。

「可晏夏生教授……沒有兒子啊。」(原題:《似海等不到離別的船 》作者:林淺。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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