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項羽南征北戰，讓秦軍聞風喪膽的「八千子弟兵」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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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電視劇《楚漢傳奇》中的項羽，何潤東（飾）

項梁原是下相縣人，也即今江蘇省宿遷人。項家世代為楚國將領，受封項地，以封地為姓。其父項燕，也是楚國著名將領，後被秦將王翦擊敗，自殺身亡，楚國隨即覆滅。項梁父喪國亡，家仇國恨義憤填膺，但秦國強大暴戾，自己勢單力薄，與之拚命如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只好暫時忍氣吞聲。

項梁之兄項渠，生子項籍，字子羽（後來項子羽覺得雙名麻煩，遂自作主張，減去一個子字，自稱項羽）。項渠早逝，項羽從小跟隨叔叔項梁，項梁對他比親生兒子還親，含辛茹苦把他拉扯長大。

項羽生性粗魯而莽撞，對學習無所用心，叔叔讓他讀書，不感興趣，讓他學劍，也淺嘗輒止，結果一無所成。項梁因此怒目相向，嘮叨加批評，喋喋不休。項羽說，書無用，劍單薄，要學就學「萬人敵」。何謂「萬人敵」？當然是行軍布陣的兵法。於是，項梁親授侄兒兵法，項羽開始還有點新鮮感，認真學習了一段時間，久之就厭倦了，不肯深究，草草收場。項梁無法，只得由他去。

不久，項梁為仇人揭發，受案株連，被抓捕入獄，關在櫟陽。幸虧蘄（qí）縣獄掾曹無咎與項梁平素交好，項梁請他幫忙，通過曹無咎多方請託，從中疏通，終於得以釋放歸家。項梁將門之後，也有俠肝義膽和暴躁脾氣，舊罪剛免，又添新罪，回來因向仇家理論，幾句話不對勁，便舊怨新恨一起算，拳腳相向，輕重全無，結果將對方活活打死，沒法，遂帶著項羽，改名換姓，遠避吳中，即今天的蘇州吳中區，玩起了躲貓貓。

在吳中，項梁以假姓名與當地人多有交往，人又粗獷豪爽，能斷大事，見義勇為，在當地頗有聲望。當地每每有什麼大工程需要修建，或是大辦婚喪嫁娶之事，都喜歡以項梁為主辦，牽頭組織，項梁總是辦得井井有條。項梁還藉此機會，以管理軍隊的方法管理下面這些人，這些人也信服項梁，聽他調遣指揮。

秦始皇東巡至會稽時，項梁項羽叔侄二人趕往看熱鬧，人家都嘖嘖讚歎，唯項羽不屑道：「彼可取而代之。」嚇得項梁趕緊捂住他的嘴說：「休得妄言，要殺頭的！」此時，項羽剛剛二十齣頭，身高八尺，力能扛鼎，吳中少年，個個怕他，又服他。

（圖）陳勝吳廣起義，戴敦邦（繪）

及至陳勝起義，東南郡縣風起雲湧。在吳中，項梁號召力日熾，一天，會稽郡守殷通召他來議，項梁便攜項羽一起趕到郡衙。殷通說：「長江以西地區紛紛反叛，這是天要滅秦啊，俗話說先發制人，後則為人所制，我想發兵起事，打算以公和逃亡到澤中的桓楚為將，不知意下如何？」項梁說：「桓楚逃亡，別人都不知他逃往何處，只有我侄兒項籍知其下落，不如派他去找桓楚，他恰在門外，我呼他進來拜見。」 殷通說可以。項梁出門，向守在門外的項羽如此這般交待一番，再進門，讓項羽拜見殷通，寒暄之際，項梁突然對項羽猛喊說：「可以行動了。」說時遲，那時快，項羽手起劍落，殷通的頭轉瞬就到了項羽的手中。

項梁找到印綬，掛到腰間，又撿起殷通頭顱，提在手中，與項羽一起出了內衙。然而，剛剛抬腳出門，外面許多武士抄著兵器，一擁而上，將二人團團圍住。二人毫無懼色，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提劍就殺入人群，霎時就殺掉幾個。其他人頓時嚇懵了，立刻退下一大片。項羽追上，又砍掉一批，其餘的人一鬨而散，四處奔逃。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案人員，早就嚇得到處躲藏，不敢出來。

項梁要舉事，上下疏通打理還得這些人，他只好東尋西找，左呼右喊，叫他們到外衙議事，好不容易才打消這些人的畏懼，尖起腳出來。集中眾人後，項梁又是：「天下苦秦久矣」開頭，然後曆數始皇暴虐，郡守不作為，說大家若想要逃離苦海，唯有共舉大事，反秦自立。

項羽在旁，劍拔弩張，誰敢不答應？只得應承。於是，項梁自命為將軍、會稽郡守，項羽為偏將，然後到處張貼告示，招兵買馬。項梁又專門安排項羽，帶領目前僅有的數百士卒，走鄉訪縣，進村入戶，廣泛宣傳反秦的重要意義，鼓動廣大黎民百姓送子參軍，又做通一些豪強的工作，讓他們幫助徵兵。通過這些方法措施，項羽共募得士兵八千人，個個豪情滿懷，威風凜凜。這就是項羽最初的資本，也是項羽後來打出江東、南征北戰、讓秦朝聞風喪膽的所謂「江東八千子弟兵」。

*作者：晏建懷，魚羊秘史簽約作者。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出版歷史隨筆集《帝國的臉譜—北宋官場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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