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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男人晚上背對著你睡覺,這就是真相




    夜色深沉,梧桐苑內亮如白晝。


  苑內一陣汽車熄火後的引擎響聲,薛嫂步伐快速的上了二樓卧室,一邊敲門,一邊對裡面的白橘默興沖沖的道:「太太,先生回來了!」


  白橘默在聽見院子里的動靜後,便立刻坐在梳妝台前,捯飭著那些粉底液眼線液,心中有一抹按耐不住的雀躍。


  厲靳廷,她的老公,已經有兩個月沒回過家了。


  白橘默迅速化了個清新淡雅的妝容,穿著碎花雪紡連衣裙,抹著素色口紅的唇角邊,泛起一絲柔笑,開門下樓。


  白橘默剛下樓,便看見剛從院子里進來的身形挺拔男人,邁著被西褲包裹比例完美的長腿,大步流星的進了客廳,徑直擦過她身邊。


  對白橘默的存在,視而不見。


  白橘默咽了口唾沫,喉嚨乾澀,她卻強笑著轉身,看著他孤冷的背影,軟聲開口問道:「你應該還沒吃飯吧?我剛好也沒吃,薛嫂,晚飯準備好了嗎?」


  薛嫂連忙點頭,「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飯。」


  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沉默的男人,終於寡漠開腔:「不用,我吃過了。」


  白橘默唇角的笑意沒有褪去,而是不死心的道:「好,那我上樓給你放洗澡水。」


  她捏了捏手心,轉身上樓。


  ……


  白橘默蹲在浴室浴缸邊,手伸進水裡試著水溫,但目光發直的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肩頭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握住她的肩頭,語聲清冷開口:「都快淹了,在發什麼呆?」


  白橘默一怔,起身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個子極高,白橘默一米六五的個子也不過剛到他的鎖骨。


  女人纖白的小手,解開他黑色襯衫的扣子,「厲靳廷,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白橘默垂著精緻的小臉,低頭認真的解著他的襯衫,直到她的小手落在他腰間的皮帶之時,厲靳廷的大手,忽然扣住了她亂動的小手。


  男人握著她的小手,在掌心捏了捏,將她抵在水池的琉璃台邊,目光危險的眯了眯,「要你可以,要孩子……不可以。」


  厲靳廷炙熱帶著掠奪性的吻,陡然落在她唇瓣上,談不上溫柔,只在那輾轉之間,有著攻城略地的殘忍。


  白橘默伸手環住厲靳廷的脖子,雙眼微紅的回應他佔有性的吻。


  這吻,不帶任何情愫,只關乎成年人之間的情慾。


  她的雪紡裙,在他掌下撕裂。


  「白橘默,你就這麼喜歡溝引我?」


  他捏著她的下巴,重重咬了一口她的嘴唇,血腥味在彼此口腔升騰。


  在最後關頭,白橘默握住了他要拿避孕套的手,小臉意亂情迷,「靳廷,不要戴。」


  ……


  白橘默睡了個懶覺,一覺醒來,厲靳廷已經離開。


  只是,床頭柜上放著一瓶避孕藥,還有一張字條。


  ——離婚的事,認真考慮。


  白橘默重新閉上眼,苦笑一聲,手背搭在額頭上,渾身酸軟。


  昨晚的那場歡僾,就像是他最後施捨給她的綺夢一般,夢過無痕。


  她就算再努力,他也不會允許她懷上他的孩子。


  而他偶爾的回家,不過是直接進入主題,在她身上發泄。


  這場婚姻,不過是白橘默的一廂情願,從來都無關愛情!


  而厲靳廷,無時無刻不在逼迫著她離婚。


  ……


  北城五月末的天氣,又悶又熱,天空沉著烏泱泱的鉛雲,醞釀著一場滂沱大雨。


  白橘默拎著澆花噴壺,在梧桐苑裡打理著那些即將迎來花期的鳳尾蘭。


  梧桐苑的黑色復古歐式雕花鐵門外,一名快遞員拍了拍鐵門,沖站在院子里的白橘默喊了一聲。


  「白小姐,你的快遞,請簽收!」


  白橘默放下手裡的澆花噴壺,走到門口,直接從鐵門縫中籤收了快遞。


  拆開,一如往常,沒有任何驚喜和訝異,文件袋裡面裝著一封離婚協議書。


  男方落款處,是遒勁有力的三個大字,洒脫潦草,一如厲靳廷對這場婚姻的態度。


  白橘默已經不記得,這是這個月以來第多少封離婚協議了。


  沒有一封,她甘願簽字。


  白橘默捏著那封離婚協議書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打電話給厲靳廷。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靳廷……」


  那聲「靳廷」,甚至還沒來得及落下尾音,那頭便傳來一個嫵媚妖嬈的女聲,「靳廷在洗澡,你是誰?有什麼事情嗎?」


  白橘默握著手機的指節,微微泛白,掐斷了電話。


  結婚兩年,厲靳廷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而她打給他的電話,不是助理說在開高層重要會議,便是陌生女人說他在洗澡。


  白橘默幾乎習慣了這樣被冷漠的妻子待遇,也習慣了厲靳廷在外夜夜笙歌,可是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去年的今天,她一個人枯坐在客廳里,親手做了一桌子的菜等他回來,可最後打電話給他時,他竟然輕描淡寫的說,忙忘了。


  他不是忘了,他只是對她從來都不上心。


  白橘默以為,今年的結婚紀念日,又是她一個人過,沒想到,手機在兩分鐘後,又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靳廷哥哥。


  白橘默眼眸一亮,愣了一秒才接起。


  電話那頭深涼的男聲在耳邊響起,「離婚的事,考慮清楚了?」


  「今天是我們結婚兩周年的紀念日。」


  就算是在這樣特別的日子裡,他也要這樣迫不及待的逼著她做離婚的決定嗎?


  厲靳廷口氣故作輕浮,「想要什麼?珠寶首飾,我都可以滿足。」


  她不過是希望,他能回家陪陪她。


  白橘默勾唇,苦澀輕笑,「不用了。」


  就在對方快要掛掉電話之時,白橘默忽然喊了他一聲,「靳廷哥哥。」


  這頭的厲靳廷,握著手機,眉心微皺,眼波一滯。


  自從結婚後,她就沒再叫過靳廷哥哥……


  白橘默深吸一口氣,終於問出盤桓在心底許久的話,「我……我到底哪裡不好,你這樣討厭我?」


  「你哪裡都好,不過剛好,我都不喜歡。白橘默,不要再妄想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回應她的,是那頭掛斷的忙音。


  落地窗外,醞釀許久的瓢潑大雨忽然傾倒下來,洗刷著一整片莊園。


  而她的心,彷彿也下著洪荒大雨,淋濕了所有情緒。


  02


  厲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男人臉色冷峻的坐在黑色大班椅上,助理徐錚遞過來一份收購合同。


  「BOSS,白振華已經簽了這份合同,盛世將會成為厲氏集團下的子公司,再也不姓白。」


  架空白振華在盛世的董事長權力,再斥資十個億完成收購,這場仗打的漂亮又瀟洒。


  厲靳廷握著黑色簽字筆,在甲方處大筆一揮落下簽名。


  徐錚忍不住多嘴的問:「BOSS,您真的要和太太離婚嗎?」


  這些年來,連徐錚這個外人都看得出,白橘默是真的愛厲靳廷,從青澀懵懂到美好年華,白橘默愛了厲靳廷整整一個青春年少時光。


  厲靳廷目光沉鬱,潑墨的深眸底,略帶一絲嘲弄,「既然已經完成了盛世的收購,白家於我而言,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


  大雨沖刷了一整夜後,梧桐苑內的鳳尾蘭花苞終於也凋敗了,可憐兮兮的被泥土和雨水浸泡著。


  白橘默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一株株鳳尾蘭,只覺得心灰意冷。


  鳳尾蘭是塞席爾的國花,寓意著盛開的希望,可是她忘了,橘生南方為橘,橘生北方則為枳,哪怕是從塞席爾當地空運回來的鳳尾蘭,生在北城也永遠不會迎來屬於它的綻放。


  就像她和厲靳廷的婚姻,不管等再久,即使她付出的再多,也不會盛開。


  掛在牆上的液晶屏幕電視機上,正插播著一條北城新聞——


  「北城厲氏集團從今日起將直接控股盛世集團,而盛世集團也將隸屬於厲氏集團下的子公司……」


  白橘默一點點攥緊手心,直到今天為止,她似乎終於明白厲靳廷答應娶她的意義何在。


  遠遠不止是商業聯姻那麼簡單。


  手機響起,接聽。


  「喂,爸爸。」


  電話那頭的白振華聲音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橘默,盛世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厲靳廷收購了咱們盛世,現在,他的狼子野心已經成真。橘默,這兩年來,爸爸知道你不快樂,孩子,和厲靳廷離婚吧。」


  白橘默捂著嘴,眼淚止不住往下落,她哽咽著道:「爸,可是我愛了他十年之餘,我不想放棄。」


  從她十歲生日,知曉那些懵懂愛戀的時候,她的目光,便只追隨著一個叫厲靳廷的人。


  這一追隨,便是一整個美好年華,二十歲生日那天,她剛到法定婚嫁年紀,便毅然決然不顧白家所有人的反對,嫁給了她的靳廷哥哥。


  「橘默……爸當初就不希望你嫁給他,厲靳廷是塊捂不熱的石頭,就算你為他付出再多,他的眼皮眨都不會眨一下。聽話孩子,和厲靳廷離婚,我帶你和你媽媽去比利時生活,以後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白橘默雙眼通紅,她咬著指節,抽泣的雙肩顫抖,「爸,我不想去比利時……我想待在靳廷哥哥身邊。」


  「橘默,別再任性了,他一開始就不是你的靳廷哥哥,我已經讓你媽媽和吳嫂去梧桐苑了,你收拾一下行李,回家吧。」


  她蹲在地上,哭的視線氤氳模糊,即使隱忍的咬著手背,可那哭聲再也掩蓋不住,眼淚在剎那,泫然墜落。


  她緊緊掐著自己的手心,那一絲痛意,令她麻痹的情緒得以一絲冷靜,她撥了一通電話,小臉濕潤冰涼。


  「過來吧。」


  只有簡短的三個字,白橘默卻花了很大的力氣,才下了這個賭注。


  賭,賭厲靳廷到底有沒有一丁點兒的在乎她。


  賭,賭自己的死活比梧桐苑裡那條雪白的藏獒重要。


  她輕笑出聲來,竟然會有人和一條狗比重要性。


  可在厲靳廷那裡,對院中那條藏獒的關注度,比對她的多的多。


  ……


  十分鐘後,白橘默站在院子門口取牛奶,被一輛黑色麵包車擄走。


  薛嫂大驚,連忙給厲靳廷打電話,「先、先生,太太被綁架了!」


  ……


  厲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當厲靳廷接到這通薛嫂的求救電話時,深眸眼底微微一怔,隨即平靜無瀾。


  男人削薄的唇角,顯得無情,「知道了。」


  只丟下寡淡無情緒的三個字,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徐錚站在一邊詢問:「BOSS,十分鐘後,有個會議,現在是延遲還是直接取消?」


  厲靳廷面色素白孤冷,挑了下深眉,「不用,一切照常。」


  開會時,厲靳廷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聲,是白橘默的電話。


  男人冷眼瞥了一眼,暫停了會議,接起。


  那頭是個粗獷的中年男人聲音,兇狠威脅道:「厲靳廷,你老婆在我這兒!帶上兩千萬贖金親自來贖人!如果你敢報警,別怪我撕票!」


  厲靳廷雙眼眨都沒眨一下,目光清寒,聲音四平八穩的道:「我和她很快就會離婚,所以,你威脅錯人了,你應該找她的爸媽,而不是我。」


  ……


  而這邊的廢舊工廠里,那粗獷中年男人掛掉電話後,看向白橘默,「白小姐……」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白橘默攥緊了手心,緩緩閉上眼睛,聲音顫抖著,「我都聽見了,不用說了。」


  她的放手一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他殘忍冷漠的也讓她終於心死。


  愛一個人愛了十年之餘,將這個人愛到生命里,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自我感動的笑話!


  ……


  白橘默不知是怎麼一步步踩著夜色,面如死灰的回到梧桐苑,卻在進門時,忽然被一隻有力的手腕拽入懷中。


  「啊……」


  她的背部,重重撞上門框。


  屋子裡黑暗至極,唯有落地窗折射進來的一道微光,或許是她最近哭的太多了,所以視力很差很差。


  男人清冽肅穆的氣息一下子將她包圍,厲靳廷將她抵在門板上,目光深涼冷漠的盯著她,「白橘默,你倒是很有能耐,被綁匪綁走,又輕易逃脫,還能毫髮無傷,你告訴我,你怎麼擺脫綁匪的?」


  白橘默抬頭,雙眼紅紅的看著他,他眼底盛怒,她卻越發想笑,「看來我沒有被綁匪撕票,讓你很失望。」


  厲靳廷漠然眼底,浮現一抹譏笑,他重重丟開她的手腕,「你這顆腦袋還算清醒!」


  白橘默攤著肩膀,步伐虛弱的走到茶几邊,拿起那份離婚協議,「你不就是想讓我簽字嗎?厲靳廷,從今往後你解脫了,你可以每天開會,可以每天在外和形形色色的女人玩,我再也不會打電話給你。」


  白橘默握著離婚協議旁的黑色簽字筆,幾乎要將那筆桿握碎,狠狠一咬牙,在那簽名處,落下自己的名字。


  失去她,將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03


  白橘默將簽完字的離婚協議,用力丟在他懷裡,雙眼紅透,卻一字一句的盯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道:「你要的!都給你!」


  曾經,厲靳廷說喜歡溫婉乖巧的,白橘默便偷偷將自己的小小乖張和玩心收起,甘願做他背後的小妻子。


  厲靳廷說不喜歡自己的妻子在外拋頭露面,白橘默便連大學都沒上完,休學在家,放棄自己最引以為傲的藝術天賦,做一個洗手作羹湯的家庭主婦。


  可無論她變成什麼樣,他連正眼都沒看過她一眼!


  他對院子里那條藏獒犬還會噓寒問暖,可她生病的時候,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兩年婚姻,沒有同床共枕的時刻,更加沒有耳鬢廝磨的溫暖,從現在起,她白橘默,要活回自己當初的模樣!


  ——再見,厲靳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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