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詩人顧城：蘸著妻子的鮮血，寫下最後的瘋狂

（圖）顧城、謝燁及外國友人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就十分美好」是顧城眾多詩作中較為流傳的句子，顧城也因夢幻清新的詩風被稱為「童話詩人」，用顧城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現代漢語像用髒了的人民幣，現在我把它洗一洗」。他用詩句編織著心目中的烏托邦，詩人的清高、脫俗植根在他身上，當他的烏托邦僅剩他一人的時候，他一改詩風中的浪漫，用極為血腥的方式殺害了想要逃離「激流島」的妻子謝燁。

顧城的父親顧工也是一名詩人，一家生活在東北一個農場里，在父親的熏陶下顧城也熱衷於將所見付諸筆墨，六歲時便寫下人生第一首詩：「星星在閃耀，月亮在微笑，我的姐姐呵，等得爸爸回來了」。顧城自小就不喜歡見人，每當家裡來客人他總是躲起來，12歲那年父親把顧城從學校接回來，轉而親自教授顧城知識，這也打斷了顧城與外界交流的通道，這也因此讓不愛接觸人的顧城變得更加孤僻，一直到顧城十八歲那年這種封閉式田園生活才結束，這時，顧城的詩作開始在各大報刊供人閱讀，帶著孩子氣的成人詩作很快在文學市場打開新路，由此顧城收穫了各個領域的支持者，到後來顧城的才氣也吸引了妻子謝燁。

浪漫詩人的戀愛情節也同樣浪漫，當時他和謝燁坐在同一輛火車上，謝燁嫻靜文雅的氣質令顧城一見傾心，下火車後顧城便對謝燁展開追求，不久二人結婚。在北京共同生活四年之後，顧城攜妻遊歷歐洲半年，後來在紐西蘭的激流島生活。

激流島承載了顧城夫婦的甜蜜、破裂、死亡。初到激流島的他們不得不為生計奔走，顧城不願將詩作當作換取金錢的籌碼，他覺得這樣會侮辱了藝術，所以謝燁不得不承擔起家庭的重任，生活壓力之下，才女一躍化身養雞婆，在家門口的大院里養了幾百隻雞，但是群雞的喧鬧、糞便的臭味使附近居民不堪其擾，當地有關部門要求顧城在十日內清理完這些雞，顧城沒有選擇將雞賣掉，而是用刀把雞腦挖出來送給當初要求清理的人員，這一舉動嚇壞了他們。

（圖）謝燁

我們說顧城偏執，偏執得難以理解。妻子懷孕時他便說：「如果是男孩，就送回國；如果是女孩，就留下吧。」妻子誕下的嬰兒性別與他的心愿背道而馳，是個男孩。顧城從心底里就有一種對男人的強烈反感，他一直幻想著一個「女兒國」，孩子出生後他堅決將孩子送給當地一位老婦人撫養，不準妻子前去。

終於有一天，一個叫李英的女孩子加入了夢想中的「女兒國」，也硬生生地成為他與妻子之間那道具有潛伏期的裂縫。李英在隨同顧城好友拜訪顧城兩三次後便對那位好友說：「我覺得我比謝燁更適合顧城」，顧城後來也說：「我和英兒是天生一對，而謝燁是我後天改造的。」。

很快地，李英在顧城夫婦面前宣洩了自己對顧城的情感，一旁的顧城淚流滿面，一旁的謝燁靜靜地翻看雜誌。謝燁不但不生氣，對這位情感的外來者也是禮遇有加，李英與顧城分隔兩地卻情書往來她都看在眼裡，卻還積極地為李英辦理來紐西蘭的手續，用為數不多的積蓄湊齊一張飛往紐西蘭的機票。她想讓李英成為自己的替代品，自己好抽出身照顧孩子。事態的發展遠遠超乎她的想像，顧城同時愛上了兩個女人，在自傳體小說《英兒》中顧城描寫了與英兒的雲雨之象：」我們就像生長在一起的樹，在風中不停地搖，度過了整個時光。」 而這本小說是謝燁為他用電腦打出來的，謝燁的個中痛苦怕是當事人才知道吧。

後來有一個力學博士「大魚」向謝燁表達了愛慕之情，大魚的溫柔細膩令謝燁重沐愛雨，她打算逃離顧城個人主義的重重包圍圈。而此時顧城心愛的英兒已經嫁予富商，他猛然回頭看見的妻子卻和另一個男人情意綿綿。妻子的背叛成為壓倒顧城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把妻子按在地上，用赤手空拳一步一步把妻子打進地獄。他用蘸著鮮血的繩子綁在樹上，他像引頸受戮一般，在1993年結束了他「天才在左，瘋子在右」的一生。

*作者：單純，魚羊秘史特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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