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婦女都曾是少女
送你一首古怪的歌：
每個婦女都曾是少女
文/小敬 圖/網路
1
前兩天閑時，我和女兒一起翻老相冊，她看到我很多青春年少時候的照片，總會驚嘆：媽媽，你原來那麼小過啊，你原來那麼苗條漂亮過啊！
我被她的形容逗笑了。想起女兒在很小不記事兒剛學會表達長句的時候，給她看牆上掛的或者掏出壓箱底的我和她爸的婚紗照，她開始疑惑了，看看我的臉，又看看相片，皺著小小的眉頭，脆生生地問道：「站在爸爸旁邊的這個阿姨是誰呀？」
哦買噶，那一刻，我好崩潰啊。因為那個時節，我因工作單位很遠來回跑，還要照顧她，頭髮掉得厲害索性剪掉了留了30年的長髮，小小的女兒看著眼前這個素麵朝天黑框眼鏡一頭短髮的媽媽，和婚紗照里化著妝燙著捲髮還戴著隱形的嬌俏姑娘的我，一對比，已然對不上號了吧。
可是，現在逐漸懂事的她也大概慢慢明白，她已是中年婦女的媽媽，也曾經是個滿臉膠原蛋白的姑娘啊，也一樣曾是懷揣著一顆少女心的姑娘啊。
這又讓我想起我的母親。母親有一張年輕時的黑白照片，兩條麻花辮，碎花襯衣，精緻小臉，個子不高卻勻稱苗條，我想她年輕時候一定是個很美也愛漂亮的姑娘。她沒讀到什麼書，卻很聰慧，一雙巧手，愛唱歌跳舞，想起來真的很遺憾我是沒遺傳母親這些特長。
但是後來在我有了記憶的歲月里，我日益感受到的是她為了一家人操勞後容貌的變化。雖然母親因為一直苗條也在有限的條件下愛美愛打扮，在同齡人里一向顯得比較年輕，可是風吹日晒的農村勞動生活讓她的皮膚曬得很黑，眼角的皺紋越來越多，直到這幾年，我看到母親越來越多的白髮橫生。
我知道母親的確是老了！可是我也知道，老了的母親仍然是有顆愛美的心，她一樣愛著唱歌，愛著舞蹈，愛著漂亮的衣裳……
當她陶醉地和其她老太太們一起唱歌跳舞的時候，眼神放光地看著身邊那些美好的東西時候，她大概也會憶起自己的當姑娘的時代，想起她曾經也是個青春少女啊！
2
當這個世上的少女，逐步長大成一個女人，逐步為人妻，為人母，當她歷經千辛萬苦把懷胎十月的你帶來這個人間，而後，她卻從此必須用一生的時間，因你的喜怒哀樂而煩憂，力所能及地想把你和家人都照顧到最好。她也許會被嫌棄啰嗦，也許會被嫌落後，也許會被說有代溝，可是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上，卻有沒有任何一種愛，可以比她對你和家人的愛更偉大。
沒錯，她現在是個婦女了，只知道為她愛的人毫無條件地付出，從不求任何地回報。我們總以為她什麼都不用，卻忘記了，她也曾是那個天真爛漫，不諳世事的少女啊。她也曾穿著優雅的長裙，約上幾個好友一起出去逛街旅行。她也曾拍攝過美美的圖片，珍藏在相冊里。她也會買來雪花膏和唇膏，然後偷偷地對著鏡子打扮梳妝，是個喜歡趕時髦的可愛女孩。她也曾在愛人的懷抱里撒嬌任性，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麼煩惱都沒有。
可是因為愛，她必須變得成熟得體，必須懂事大方，而以前的韶華容顏，如今歲月也殘忍地她的臉上刻畫上了痕迹。她說「都可以」，不過是不希望麻煩別人，她說「都喜歡」，因為只要是你付出真心的回饋，她都愛。她好像很強大，把家裡的一切大大小小都照顧妥帖，可是當你偶爾把禮物交付到她手中時，看著她如少女般的笑容的情懷，你才意識到，無論何時，她永遠都是那個值得被一生寵愛的女孩。
她是人妻，她是媽媽，她是中老年婦女，但她也曾是那個喜歡被人呵護的女孩啊。
所以我們要懂得，每一個母親都曾是女兒，她們也有自己未完成的少女心，或許在她日漸長大懂事的孩子眼中，儘管歲月帶走了母親靚麗的容顏，但她依然是全天下最美麗的婦女！
3
女兒七八歲時，曾經總喜歡追問我：媽媽，當我長大了，你是不是就變老了？當你老了，很老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
我無語，因為我還沒想過，也沒做好思想準備，正如我在20歲左右沒有想過30多歲會是個什麼樣子一樣。我一直認為是因為我缺乏這方面的想像力。事實上，是因為我選擇性的記憶和選擇性的想像，並逃避。
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女兒，又問個不停：媽媽，當你老了時候，你臉上是不是很多皺紋？還是說你臉上的痣和斑點反而會消失了呢？還是說你會和嘟嘟媽媽、璐璐媽媽、洋洋媽媽等一起，像姥姥一樣，你們一起每天去跳廣場舞，一起去扭秧歌、轉大手絹……
這樣的畫面太美，我不敢想像，五音不全、四肢不協調的我如何和我的老太太婦女朋友們，一起廣場舞跳起來、秧歌扭起來。我的那些可愛的婦女朋友們，不知道他們是否能想像。
想想那些老年婦女的場景和滿臉皺紋的時光，歡樂歸歡樂，可是，想著老年的模樣，我還是有些惆悵。
我問女兒：寶貝，等我老了，你不會不要媽媽，嫌棄媽媽丑，對媽媽不好吧？
女兒卻是一臉篤定，說：不會的，肯定不會的！媽媽你放心吧！
講真，甭管將來如何，此刻我聽到這句，終歸很欣慰。然而，我高興太早。女兒又說：放心吧，等你老了，我最起碼會給你送到廣場舞地點去的……
我的心臟如同蹦極，可愛幽默的寶貝，我們能不能不神補刀呀？！算了，不去想像，不去揣測，我們能做得只是順其自然而已，即使老成了老婦女，也做個歡樂、可愛、開朗、慈祥的老太婆。
因為，生命是個奇妙的輪迴。我的女兒，也如同當年我對母親的感受一樣，也曾誇過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最愛愛笑的媽媽。她盼著自己長大，也一樣怕著媽媽變老，但，無論我變成什麼樣的婦女模樣，她依然愛我，猶如我愛著我的母親！
4
人們說，少女都是愛做夢的，夢想著白馬王子，夢想著自己是個公主或者灰姑娘。我說，婦女都是腳踏實地的，她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所向披靡，在這煙火人生中磨礪地圓潤而堅強。
她似乎遠離了那個曾經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姑娘，但我覺得，不論外表做了多大改變，不論年齡增長几何，一個女人一位婦女，最有魅力的地方，一直都是內心的那個少女，那種帶著夢想的初心。
是的，每個女人心裡都住著個小女孩兒；是的，每個婦女也曾都有顆少女心。
無論她是30歲的輕熟女、40歲的辣媽、50歲的丈母娘，還是60歲的祖母……她們的心底永遠都住著一個女孩兒，渴望被愛，喜好幻想，永遠童真。
她可能有著一份閱讀情懷，迷戀童話世界；她也許對娃娃早就失去了興趣，然而她必定曾有一個珍愛無比的娃娃；她也許還是喜歡貓貓狗狗的那個小女孩，一切可愛的小動物，直到現在，她依舊心軟如初；她無論她在工作上如何雷厲風行，卻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小女孩的調皮可愛……
因為，有哪個婦女不是少女長成，你我都是心底住著個女孩兒的婦女，但我們曾經真真切切也是一個少女。我更希望到了八十歲滿頭白髮了，我們還活成一個元氣滿滿的少女，不戀過往、不畏將來，常安寧、永燦爛！
- 歲月不堪數 故人不知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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