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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和李鴻章雙雄並立:晚清中國軍事與國防的兩大支柱

左宗棠和李鴻章,在曾國藩晚年,已經是中國軍事與國防的兩大支柱。左宗棠的部隊長期在西部作戰,而李鴻章的淮軍則在東部駐防。舉凡國家大事,清廷都要聽取這兩位爵相的意見。左李二人,文武雙全,一言九鼎,的確是身主中流。

左宗棠和李鴻章雙雄並立:晚清中國軍事與國防的兩大支柱

從1870年開始,左李雙雄並立。兩人的權勢,可以相提並論。同在一個舞台上演出,若是主張不同,政見分歧,就難免磕磕碰碰。這兩個巨頭之間,沒有駭人聽聞的相互傾軋,也沒有令人感動的肝膽相照。合作有之,摩擦有之。他們各自代表一種傾向,因此,這個時期,有人稱為「李鴻章時代」,也有人說是「左宗棠時代」。

捻軍覆滅以後,李鴻章不打仗了,左宗棠還在進行艱苦卓絕的戰爭。清廷調動全國的財力來為他做後勤。軍事機器圍繞著左宗棠旋轉。從用兵的角度看,左宗棠是時代的象徵。

李鴻章是清末洋務運動的巨擘,左宗棠則代表洋務運動的一個方向。洋務運動的初衷,從林則徐和魏源開始,一直非常明確。他們想做的事情,是「師夷之長技以制夷」。

他們提出了洋務運動的手段和目標。學習西方強國的先進科技是手段,目標則是抵禦西方列強的欺侮和侵略。

一方面,封建士大夫看不到中國的落後,沾沾自喜。另一方面,一些洋務派忘記了自強禦侮的目標,以為一味退讓才是出路。左宗棠舉起的洋務旗幟,是從林則徐和魏源手中接過來的。他在中國受到列強威逼的時代,始終夢想著把中國建設成一個擁有強大軍事實力的國家。

左宗棠長期在仕途上不得志,踏上仕途之後,又是戎馬倥傯,南征北戰,無法以全部精力推行洋務。無論是辦外交,辦實業,辦教育,引進技術,交流人才,都只能見縫插針。可喜的是,這些事情,仍然辦出了實效。

左宗棠和李鴻章雙雄並立:晚清中國軍事與國防的兩大支柱

興辦實業,左宗棠與李鴻章所走的路子大致相同。論數量,論時間,他都爭不過李鴻章。他在戰爭中投入了太多的精力,洋務運動的許多第一,他都沒能爭到手。李鴻章有足夠的精力開辦近代軍事工業和民用事業,中國的第一個航運局,第一家電報局,第一個礦務局,第一家機器織布局,第一條鐵路,都記在他的名下。

左宗棠沒有跟李鴻章爭金牌,但他幾十年如一日,初衷不改,始終牢記洋務運動是以「制夷」為目標,而不是向洋人妥協和退讓。他在福建造船,是為了增加海防威懾力量。他到甘肅以後,聽說軍艦造了出來,配備到北洋、東洋和南洋,信心陡增。從此以後,西方列強再從海上來攻打中國,就會有所顧忌了。他在洋務運動中的所作所為,始終是為了提高綜合國力,為國防建設提供技術保障。

李鴻章對洋人的態度,始終比較軟弱。李鴻章以精通洋務聞名,左宗棠卻沒有給他這種榮譽,經常挖苦他是「自命知洋務者」。西方列強欺軟怕硬,李鴻章好像不懂,每每屈服於列強的武力恫嚇。

李鴻章一再強調,中國的實力,遠遠比不上西方各國。左宗棠卻說,西方列強固然強大,但其中也有炒作的成分。李鴻章也在炒作者之列。

左宗棠和李鴻章雙雄並立:晚清中國軍事與國防的兩大支柱

在左宗棠和李鴻章的時代,西方列強之間為利益而爭鬥,國際間的戰爭,殖民地的戰爭,列強國內的戰爭,都在頻頻發生,1857年到1859年,印度發生了民族起義,英國人焦頭爛額。1861年到1865年,美國在進行南北戰爭,無力顧及海外。1870年到1871年的普法戰爭,削弱了普魯士與法國的實力。戰爭在消耗西方列強的經濟和軍武,這些國家未必願意輕易對中國開戰。如果中國具有國防實力,堅定反侵略的決心,不怕侵略,力爭和平,是可以免受外國欺侮的。

1865年1月,浩罕國的軍官阿古柏率部入侵新疆,此後自封為王,自立國號為哲德沙爾汗國,侵略勢力擴張到整個南疆地區。到1870年,情況進一步惡化,阿古柏的統治區域,擴展到天山以南的全部地區,以及天山以北的部分地區。

左宗棠極力主張收復新疆,加強邊防。李鴻章卻沒把此事放在心上。最著名的洋務派大臣李大人,對慈禧說出一番令人難以置信的話:新疆乃化外之地,茫茫沙漠,赤地千里,土地瘠薄,人煙稀少。乾隆年間平定新疆,傾全國之力,徒然收數千里曠地,增加千百萬開支,實在得不償失。依臣看,新疆不復,與肢體之元氣無傷,收回伊犁,更是不如不收回為好。

李鴻章就是不願跟外國人動武。如果左宗棠領兵挺進新疆,俄國人會悍然動武,導致兩國開戰,他擔心打不過俄國,不但討不到好,還得給人家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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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說:沙皇俄國是外強中乾,俄土戰爭已經夠他們受的了。他們派軍隊佔據伊犁,無非是為了勒索,想讓中國割地賠款。但他們並不真想與中國開戰,因為中國軍隊在陝甘的作為,已經向俄國人顯示了實力。

後來的情況表明,左宗棠的判斷是正確的。李鴻章號稱精通洋務,卻無法看透國際交往的本質。

左李二人私交不多,私人恩怨無從談起。他們的爭論,沒有關涉名利官位,件件只為國家大計。至於官場應酬,兩人都做得頗為得體。

左宗棠有一個很好的名聲,因此二人的關係到了野史中,就編出了李鴻章的虛驕和妒忌。李鴻章不將左宗棠視為同類,甚至看不起左宗棠這個湖南的農民。他是科班出身,左宗棠是自學成才,進身之道不同啊。你左季高三試不第,要想入閣拜相,那是不可能的。

很難說左宗棠對此沒有介意。同治十三年,他跟李鴻章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同治皇帝收到陝甘總督的一份奏摺:請求赴京參加殿試。簡直荒唐!一品大員左宗棠,怎麼可能去參加當官晉級的入門考試呢?慈禧拿過奏摺一看,噗哧一笑。這個左宗棠,跟李鴻章治氣呢。皇帝就破了規矩,遂了他的心愿吧。擬旨:將左宗棠升任東閣大學士。

李鴻章奚落左宗棠,預言落空了。不能入閣拜相的左宗棠,偏偏就入閣拜相了。認輸吧。寫封信祝賀左季高,以後少跟他賭氣。

左宗棠和李鴻章雙雄並立:晚清中國軍事與國防的兩大支柱

還有一個段子,講的是左宗棠跟李鴻章搞辯論賽。李鴻章辯不過左宗棠,惱羞成怒。

左季高,你儘管說大話吧。牛皮吹得再響也沒用啊。有一件事你永遠辦不到。你百年之後,謚號中不可能有一個「文」字。

左宗棠一時語塞。李少荃說得不錯。大清律例規定,未中進士的人,去世以後,入了祠林,謚號中不能使用「文」字。

這不是往我老左傷口上撒鹽嗎?我老左生平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考中進士。不行,我不能發火,不能讓這個合肥佬得意忘形。強壓怒火,淡淡說一句:事在人為。你一味抱殘守缺,怎能決斷未來的事情?

左宗棠死後,謚號「文襄」。李鴻章又輸了一局。左宗棠地下有知,也該樂一樂了。

野史段子當不得真。左李二人,皆非等閑之輩,胸襟開闊,此等小事,不會掛懷。

不過,湘軍與淮軍的關係,卻不是什麼小事。1867年,左宗棠給曾國荃寫信:湘軍與淮軍各有長短。將領能識大體者,實在難見,近來頗有彼此之見,令人擔憂。

在這裡,左宗棠第一次提出湘軍和淮軍有了隔閡。從此以後,湘軍仍然發揮強大的戰鬥力,而淮軍已經走上養尊處優的路子。

高級幹部以權謀私,自然也不是小事。到了1869年,左宗棠對李鴻章意見更大了,指責他利用私權,積累財富。「宰相合肥天下瘦」,李鴻章成了貪腐的典型,而左宗棠仍然在做清廉的榜樣。

左宗棠對李鴻章時有褒貶,就事論事。李鴻章對左宗棠的回應,亦是對事不對人。左宗棠死後,李鴻章為他寫輓聯,承認了彼此的摩擦,也表達了相互的認同。

周旋三十年,和而不同,矜而不爭,唯先生知我;

焜耀九重詔,文以治內,武以治外,為天下惜公。

在晚清的天空里,左宗棠的色彩,似乎更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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