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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色奇香小廣播童聲朗讀節目 第六期——教師節

果色奇香小廣播童聲朗讀節目

第六期——教師節

從2017年4月23日世界讀書日開始,西安市婦女兒童活動中心暨果色奇香文化藝術天使團共同推出果色奇香小廣播——童聲朗讀節目(定期播出),願這個節目能給孩子們提供一個展示自我、學習交流的平台,讓孩子們喜歡上朗讀,養成良好的閱讀習慣。少兒閱讀是全民閱讀的基礎和工作重點,願童聲朗讀節目為推進少兒閱讀乃至全民閱讀貢獻一份力量。

浸潤心靈,茁壯成長,榴花綻放,果色奇香。作為主辦方西安市婦女兒童活動中心的負責人,我希望能夠通過這個平台,讓孩子們展示出最真、最善、最美的作品。通過朗讀提高閱讀興趣,培養閱讀習慣,提升閱讀能力。

——汪艷寄語

本期小朗讀者錢磊磊

錢磊磊,就讀於陝西師範大學錦園小學二年級,性格活潑開朗,喜歡武術,讀書,當小主持人。

本期小朗讀者戴嘉言

戴嘉言,西安市滻灞一小二年級學生,性格活潑開朗,愛好播音主持和舞蹈。

我的老師

魏巍

最使我難忘的,是我小學時候的女教師蔡芸芝先生。

現在回想起來,她那時有十八九歲。右嘴角邊有榆錢大小一塊黑痣。在我的記憶里,她是一個溫柔和美麗的人。

她從來不打罵我們。僅僅有一次,她的教鞭好像要落下來,我用石板一迎,教鞭輕輕地敲在石板邊上,大夥笑了,她也笑了。我用兒童的狡猾的眼光察覺,她愛我們,並沒有存心要打的意思。孩子們是多麼善於觀察這一點啊。

在課外的時候,她教我們跳舞,我現在還記得她把我扮成女孩子表演跳舞的情景。

在假日里,她把我們帶到她的家裡和女朋友的家裡,在她的女朋友的園子里,她還讓我們觀察蜜蜂;也是在那時候,我認識了蜂王,並且平生第一次吃了蜂蜜。

她愛詩,並且愛用歌唱的音調教我們讀詩。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她讀詩的音調,還能背誦她教我們的詩:

圓天蓋著大海,

黑水托著孤舟,

遠看不見山,

那天邊只有雲頭,

也看不見樹,

那水上只有海鷗……

今天想來,她對我的接近文學和愛好文學,是有多麼有益的影響!

像這樣的教師,我們怎麼會不喜歡她,怎麼會不願意和她親近呢?我們見了她不由得就圍上去。即使她寫字的時候,我們也默默地看她,連她握鉛筆的姿勢都急於模仿。

有一件小事,我不知道還值不值得提它,但回想起來,在那時卻佔據過我的心靈。我父親那時候在軍閥部隊里。好幾年沒有回來,我跟母親非常牽掛他,不知道他的死活。我的母親常常站在一張褪了色的神像面前焚起香來,把兩個有象徵記號的字條卷埋在香爐里,然後磕了頭,抽出一個來卜問吉凶。我雖不像母親那樣,也略略懂了些事。可是在孩子中,我的那些小「反對派」們,常常在我的耳邊猛喊:「哎喲喲,你爹回不來了喲,他吃了炮子兒羅!」那時的我,真好像死了父親似的那麼悲傷。這時候蔡老師援助了我,批評了我的「反對派」們,還寫了一封信勸慰我,說我是「心清如水的學生」。一個老師排除孩子世界裡的一件小小的糾紛,是多麼平常;可是回想起來,那時候我卻覺得是給了我莫大的支持!在一個孩子的眼睛裡,他的老師是多麼慈愛,多麼公平,多麼偉大的人啊。

每逢放假的時候,我們就更不願離開她。我還記得,放假前我默默地站在她的身邊,看她收拾這樣那樣東西的情景。蔡老師!我不知道你當時是不是察覺,一個孩子站在那裡,對你是多麼的依戀!至於暑假,對於一個喜歡他的老師的孩子來說,又是多麼漫長!記得在一個夏季的夜裡,席子鋪在當屋,旁邊燃蚊香,我睡熟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夜裡的什麼時辰,我忽然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往外就走。母親喊住我:

「你要去幹什麼?」

「找蔡老師……」我模模糊糊地回答。

「不是放暑假了么?」

哦,我才醒了。看看那塊席子,我已經走出六七尺遠。母親把我拉回來,勸說了一回,我才睡熟了。我是多麼想念我的蔡老師啊!至今回想起來,我還覺得這是我記憶中的珍寶之一。一個孩子的純真的心,就是那些在熱戀中的人們也難比啊!什麼時候,我能再見一見我的蔡老師呢?

可惜我沒上初小,轉到縣立五小上學去了,從此,我就和蔡老師分別了。

老師範讀作品欣賞

金岳霖先生

汪曾祺

西南聯大有許多很有趣的教授,金岳霖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位。

金先生的樣子有點怪。他常年戴著一頂呢帽,進教室也不脫下。每一學年開始,給新的一班學生上課,他的第一句話總是:「我的眼睛有毛病,不能摘帽子,並不是對你們不尊重,請原諒。」他的眼睛有什麼病,我不知道,只知道怕陽光。因此他的呢帽的前檐壓得比較低,腦袋總是微微地仰著。他後來配了一副眼鏡,這副眼鏡一隻的鏡片是白的,一隻是黑的。這就更怪了。後來在美國講學期間把眼睛治好了。眼睛好一些了,眼鏡也換了,但那微微仰著腦袋的姿態一直還沒有改變。他身材相當高大,經常穿一件煙草黃色的麂皮夾克,天冷了就在裡面圍一條很長的駝色的羊絨圍巾。除了體育教員,教授里穿夾克的,好像只有金先生一個人。他的眼神即使是到美國治了後也還是不大好,走起路來有點深一腳淺一腳。他就這樣穿著黃夾克,微仰著腦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聯大新校舍的一條土路上走著。

金先生教邏輯。邏輯是西南聯大規定文學院一年級學生的必修課,班上學生很多,上課在大教室,坐得滿滿的。在中學裡沒有聽說有邏輯這門學問,大一的學生對這課很有興趣。金先生上課有時要提問,那麼多的學生,他不能都叫得上名字來,——聯大是沒有點名冊的,他有時一上課就宣布:「今天,穿紅毛衣的女同學回答問題。」於是所有穿紅衣的女同學就都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那時聯大女生在藍陰丹士林旗袍外面套一件紅毛衣成了一種風氣。穿藍毛衣、黃毛衣的極少。問題回答得流利清楚,也是件出風頭的事。金先生很注意地聽著,完了,說:「Yes!請坐!」

學生也可以提出問題,請金先生解答。學生提的問題深淺不一,金先生有問必答,很耐心。有一個華僑同學叫林國達,操廣東普通話,最愛提問題,問題大都奇奇怪怪。他大概覺得邏輯這門學問是挺「玄」的,應該提點怪問題。有一次他又站起來提了一個怪問題,金先生想了一想,說:「林國達同學,我問你一個問題:『Mr.林國達is perpendiculart the blackboard(林國達君垂直於黑板)』,這是什麼意思?」林國達傻了。林國達當然無法垂直於黑板,但這句話在邏輯上沒有錯誤。

林國達游泳淹死了。金先生上課,說:「林國達死了,很不幸。」這一堂課,金先生一直沒有笑容。

金先生是個單身漢,無兒無女,但是過得自得其樂。他養了一隻很大的鬥雞(雲南出鬥雞)。這隻鬥雞能把脖子伸上來,和金先生一個桌子吃飯。他到處搜羅大梨、大石榴,拿去和別的教授的孩子比賽。比輸了,就把梨或石榴送給他的小朋友,他再去買。

金先生朋友很多,除了哲學系的教授外,時常來往的,據我所知,有梁思成、林徽因夫婦,沈從文,張奚若……君子之交淡如水,坐定之後,清茶一杯,閑話片刻而已。金先生對林徽因的談吐才華,十分欣賞。林徽因死後,有一年,金先生在北京飯店請了一次客,老朋友收到通知,都納悶:老金為什麼請客?到了之後,金先生才宣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金先生晚年深居簡出。毛主席曾經對他說:「你要接觸接觸社會。」金先生已經80歲了,怎麼接觸社會呢?他就和一個蹬平板三輪車的約好,每天拉著他到王府井一帶轉一大圈。我想像金先生坐在平板三輪上東張西望,那情景一定非常有趣。王府井人擠人,熙熙攘攘,誰也不會知道這位東張西望的老人是一位一肚子學問,為人天真、熱愛生活的大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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