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夢見自己生孩子，一檢查竟懷孕了

青春年少時，我們總是渴望刻骨銘心的愛情，然而我們卻不知道，越是刻骨銘心的愛，越要付出大代價。當愛耗盡，一切面目全非時，你是否還泥足深陷，不肯面對如此狼狽的自己？

楠楠罵我沒出息的時候，我還趴在桌子上吧嗒吧嗒掉眼淚。現在，辦公室里只有我們兩個人。

前一刻鐘，鄭南的一個電話，讓我的世界驟然變暗。可在楠楠眼裡，這一切再好不過--她慶幸我終於逃脫鄭南那個不靠譜男人的魔爪。只有我自己知道，覆水難收，押下的賭注已收不回，如果現在喊停，於我而言，才是最大的傷害。

我懷了鄭南的孩子。這個秘密我不能告訴楠楠，也不能告訴任何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我只能逃避，還有逃離。

哭幹了眼淚，看著鏡子里那張煞白的臉，感覺自己就像擱淺在沙灘上的魚，瀕臨死亡。

看著看著，我終於笑了。也許我跟鄭南的感情還有一絲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挽留他的唯一籌碼。

想到此，我撥通了鄭南的電話，把孩子的事告訴了他。電話里，他喊得很大聲："把孩子打掉！馬上！"

"我不！除非你回到我身邊！"

"你瘋了嗎？鄭北佳，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玩你呢，我都結婚了，你是不是傻啊？"

他的話像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扎在了我的心窩，我的腦袋轟然炸響：怎麼……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我不信！你騙人！騙人！"

"我以前對你說的全是謊話，只有這一次，只有這一次是真的！我……"沒等他的話說完，我"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原來，關於他的事，我從未了解過。他曾經說的一切都是謊言，是不是也包括愛我這件事呢？

不管怎樣，我要奪回他，以此來證明我的愛情。我想，現在我需要躲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生下孩子，然後再回來。

我向單位主管遞交辭職信後，買了一張去青島的火車票，隨意拿了幾件衣服，在沒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匆匆離開了這座居住多年的小城。

坐上火車的那一剎那，我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勇敢過--這次漫無目的地逃亡，只是為了捍衛自己刻骨銘心的愛情。

火車一路前行，窗外的景色不斷倒退，我茫然地看著這一切，感覺有些倦了。

過了幾站，車上的人越來越少，我旁邊的座位上也從一位叔叔換成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他的懷裡抱著一把吉他。

我偷偷注視他，沒想到下一刻他側過臉來看向我，我有些窘迫，訕訕地收回了目光。他緩緩開口："你也是去青島的么？你知道還有多長時間能到站？"

原來，他看到了我放到桌子上的車票。真可惜，這個問題他問錯了人--我只是隨意買了一張票，想逃得越遠越好，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呢。

"大概，還要很久吧。"我說。

少年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後安靜下來，打開了手機的音樂播放器，輕柔舒緩的音樂就響了起來--他也喜歡聽梁靜茹的歌。

沒想到，他的側臉，真的很像鄭南。

看著他，我就想起初識鄭南的時候，他也是這個樣子。陽光下，他一臉溫和的笑，安靜，明朗，又帥氣，根本不像快30歲的模樣。所以只一眼，便讓我迷醉，不可自拔。

電話響起來時，嚇了我一跳。

來電顯示是楠楠，我猶豫許久，還是接了電話。楠楠的聲音帶著哭腔："北佳，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你奶奶找不到你，快急瘋了，你千萬別做傻事！"

"楠楠，你聽我說，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只是想……只是想守護自己的愛情！其實，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好了，楠楠，告訴奶奶別讓她擔心我！"說完，我馬上掛掉電話，然後關機了。

忽然間，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一股悲傷漫過胸膛，我沒忍住，又趴在火車的小桌上號啕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聽到有人在跟我說話，我微微抬眼，看見旁邊的少年滿臉詫異，他遞過一張紙巾，問："你沒事吧？"

"我……嗚嗚嗚……"一陣哭聲又淹沒了我想說的話。對於一個陌生人，我能跟他說些什麼呢？畢竟，他也幫不到我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我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他好心遞過來的紙巾也被我揉搓得不成樣子--我這才反應過來，側過臉跟他道了聲"謝謝"。

他怔怔地看了我一會兒，說："你這是離家出走嗎？"然後沒等我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其實……我跟你一樣呢。"

我，這是離家出走么？

正當我疑惑時，火車的廣播突然通知，該趟列車因一場呼嘯而過的颱風要停運在濟南。

"不會到青島了嗎？"

"嗯，看來我們只能在這裡下車了。"他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鄭北佳，北方的北，佳人的佳。"

"我叫駱川。"

15分鐘後，火車抵達濟南，我跟在駱川的後面下了車。

此時，天陰沉沉地飄著小雨，我望了望四周陌生的景緻，滿是恐慌。其實，於我而言，濟南和青島並無分別，都是一座陌生的城市罷了。

駱川走一步，我便走一步，緊緊跟在他的後面。現在，全世界我好像只認得他一個人，哪怕我們相識還不到幾個小時。走了一會兒，駱川忽然轉過頭來問："你跟著我幹嗎呢？"

"我不知道要去哪兒，我害怕……"

聽了我的話，駱川突然笑了，像是有些感嘆："呵呵，好吧，誰叫我們都是離家出走的人呢。"

他說的話，讓我瞬間摸不著頭腦，於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他走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腦袋："還傻愣著幹嗎，走吧……"

我們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家小餐館落座，駱川點了幾樣小菜。當服務員把菜端上來時，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駱川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快要被餓死的妖怪一般。我滿嘴塞著菜，沖他開口："那麼看我幹嗎？你不知道孕婦要多吃，要補充營養啊！"

話音剛落，駱川把嘴裡的白米飯就噴了出來，而我自己也被菜噎到了，瞬間猛咳起來。

"你說什麼？"

"沒事。"

我們看了看彼此，然後靜默下來，誰也沒再多說一句。

離開了餐館，我們只能在大街上遊盪。

濟南的街景，在朦朧細雨的籠罩下，別有一番風味。

吃飽後的我，心情漸漸愉悅起來，沒有了剛離開家時的恐慌感，況且跟在駱川身後，真的覺得無比安心。

走了一路，駱川始終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在一個交叉路口，他終於停了下來，問我："鄭北佳，你現在是懷著孩子么？"

"……嗯……"半天，我才點了點頭。

駱川顯然被我嚇著了，他看了我許久，不停地嘆氣、搖頭，好像是明白了什麼。半晌，他又開口問道："孩子的爸爸不要你了，所以你就賭氣離家出走，是吧？"

"其實……我只是想贏回我的愛情，你明白嗎？愛情……"

駱川抿著唇，沒有再說話。

我還是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直到天色漸暗，他帶著我來到一家偏僻的小旅店入住，我可憐兮兮地從衣兜里掏出從家裡帶來的200塊錢，告訴他那是我的全部家當。

駱川一臉無奈地說："算了，還是我來付錢吧。"

"前面直走，左拐，102房間。"老闆娘看駱川的眼神，就好像他拐騙了未成年少女似的。

為了省錢，我們擠在一間小小的地下室。駱川把床讓給了我，自己睡地板。

關了燈，屋子裡一片漆黑，窗外還淅淅瀝瀝下著雨。我聽見駱川的呼吸聲深深淺淺，我翻過身，借著窗外微弱的燈光看向他："喂，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好。"

"其實，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離家出走是因為我愛的人不要我了，他比我大10歲，已經結婚了，這是分手後我才知道的--他之前說的一切都是在騙我，可即便是這樣，我覺得自己依然很愛他，而且我現在還有了他的孩子，我不想就這樣放棄……"

"所以……你想怎麼做呢？"

"我想生下孩子！有了孩子，他就不會不要我了！"

黑暗裡，駱川嘆了口氣，說："北佳，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不了解男人，還是把孩子打掉吧！"

"駱川，你相信愛情嗎？"我問他，可是許久也沒聽見他的回答。於是我接著說："很久以前，我就渴望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全身心投入，轟轟烈烈愛下去，即使日後容顏衰敗，還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可是……你要知道，越是深刻的愛就越要付出大的代價，就像美人魚用她美妙的聲音換來一雙腿，可是卻沒有換來王子的愛，最後還搭上了身家性命。"

"可我還是想賭一賭……我不想放棄，更不會放棄！"我堅定地說。

駱川看著我久久沒有作聲，氣氛忽然有些尷尬起來。最後，還是我先開了口："駱川，你也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我能有什麼故事？一個人，一把吉他，一個……"

"一個夢想……對吧？我猜到了，你一定是為夢想而出走的少年，就像那些文藝青年一樣，帶著吉他去流浪，四處表演，等待一舉成名的那一天。駱川，你好棒！"我腦袋裡徑自描繪出好多駱川成名的畫面。

終於，駱川被我逗笑了，說："你這麼能幻想，應該能當個小說家或者編劇……"

"哈哈，哪有你說得那麼厲害！"我又翻了個身，做一個"大"字，仰躺在床上，"駱川，不管是我的愛情夢想，還是你的事業夢想，都會成真的。我堅信……"

"切……小丫頭片子……"

"駱川啊……"

"啊？"

"要不，我們今晚就睡在一起吧，地上有些涼呢……"我剛說完，駱川就沒了聲音。一片靜默中，我隱約聽見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

隔日，我和駱川都睡到日晒三竿才勉強睜開眼，或許是昨晚睡得晚的緣故吧。沒來由地，我覺得心情特別好，扭頭沖他笑了笑，道了聲："早安，川哥哥……"

駱川聽後一怔："川哥哥？"我點點頭。

他說："這麼快就改稱呼了？"我又點了點頭。

他無奈地低下了頭："隨你吧。"

我們在旅店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吃了早餐，這期間我們還互相打聽對方的故事。最後一口粥送進嘴裡時，我們不約而同地說：

"你準備待多久？"

"你要待多久？"

然後，我們又不約而同地搖搖頭，最後意見達成一致：先待在濟南看看。

既然選擇待在這裡，就不能坐吃山空--要吃飯，還要住店，就必須用錢--想到我可憐巴巴的200塊錢，我就心寒。

"駱川，我們一起掙錢吧！"

"嗯，可是……"

"好啦，沒有可是，我都想好了，你不是要當歌手嗎？我們就去人流最多的地方，你彈吉他，我替你收錢，怎麼樣？"

駱川看著我笑了，說："就你鬼精靈，不過，真的可以嘗試一下呢。"

說做就做，我們按著原路回到火車站前面的一個大廣場，人群熙熙攘攘，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座雕塑前站穩了腳。我看駱川深吸一口氣，搓了搓手，有些緊張的樣子，於是笑他："幹嗎呀？排解緊張情緒嗎？"

還沒等駱川回答，我就拍拍手，咳嗽兩聲，然後用自己的大嗓門吆喝起來："走過路過別錯過啊！快來看一看，快來瞧一瞧，懷抱著音樂夢想的才子將在這裡為大家表演了……"

果然，很多人的視線都被我吸引了過來。駱川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一隻手捂住我的嘴："你幹嗎啊？會死人的……"

我邪惡地笑了："沒錯，你不彈吉他的話就真的死定了，說不定一會兒臭雞蛋、香蕉皮啥的就飛過來了。"

駱川磨磨牙，一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面對群眾齊刷刷掃射過來的眼光，他只得拿起吉他，呵了一口氣，像給自己鼓勁兒似的就開場了。

下一秒，音樂響了起來。

駱川沉醉在音樂之中，他微微閉著眼，那些音符，那些聲調，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飛舞起來。我也情不自禁地被他的音樂吸引，周圍的人也都是如此。

一曲下來，大家好像都意猶未盡。

"再彈一首吧！"人群里有人喊。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兼重任呢，馬上捧起小手走向人群："請大家支持他的夢想吧！他需要你們的肯定，他想走向更大的舞台……"

我這麼一說，大家也都明白了我的意思，紛紛掏錢出來，雖然面額不大，但是真的讓人覺得很開心。駱川還傻愣愣地看著我收錢，我一個眼神甩過去："再彈一首，沒看到財源滾滾么……"

駱川沖我點了點頭，立馬又彈了起來。此時，聚集在我們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我忽然覺得，這裡就像是駱川和我的人生舞台。

沒想到，第一次街頭表演就碩果累累，我和駱川數了數那些零錢，加起來足足有300多塊。激動之下，我們相擁在一起，笑得賊兮兮的。閉上眼，我好像看見那粉紅色的百元大鈔插著翅膀飛呀飛，飛呀飛，就落在了我的手上。

晚上，我們又回了那家小旅店。兩個人買了一大份米線打包回來，坐在那張窄小的床上吃得不亦樂乎，這算是犒勞一下自己吧。我從來都沒有覺得那麼有成就感，在和駱川的配合下居然掙到了錢--駱川真是我的福星，一點兒也不像鄭南。

想到鄭南，我的心又不可抑止地痛了起來。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問駱川："你可以陪我10個月么？"

"為什麼要10個月？"

"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北佳，我想你應理智一點兒，你必須承認，他不愛你了，更不可能因為孩子而重新回到你身邊！聽我一句勸吧，把孩子打掉！"

"為什麼你們男人都這樣！打掉，打掉，就知道打掉，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難道愛情也是可以打掉的嗎？"我沖著駱川開始狂吼。也許是最近太過壓抑，無處發泄，正好趕上這個當口，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讓駱川成了我的出氣筒。

面對這樣一個情緒不穩定的我，駱川再次選擇靜默。半晌，他才開口說："隨你吧。"

不知怎的，聽見他這麼說，我心裡反而更不開心了。一夜無眠。

早晨起來，我的黑眼圈嚇了駱川一跳。他調侃我："你怎麼從動物園裡跑出來了？"說完，他自己就樂了。我無奈，只得尷尬地笑一笑，回應他："你都跑出來了，我怎麼就不行了？"

然後我們又咯咯笑了一陣，彼此很默契，都沒有再提昨晚的事。

一連幾天，我們都是在火車站前的那個廣場表演，每天差不多都能有百十塊錢的收入。我和駱川開始有了一些積蓄，雖然掙錢了，但我們還是省吃儉用，委屈自己縮在那個小小的地下室，因為我們也不知道，自己還會在這裡待多久。

一天晚上，駱川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他看了看手機屏幕，立馬摁掉了。幾秒後，手機又響起，如此反反覆復，弄得我也很是心煩。終於，我忍不住說："要不接了吧？"

駱川看了看我，拿起手機走了出去，把我一個人扔在了屋裡。隔著牆壁，我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聲音，偶爾還會聽見喊聲，看來駱川情緒很是激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走了進來，眼眶紅紅的，整個人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怎麼了？"

"沒事。"他淡淡地說。

其實，我已經料想到了，便問："家裡讓你回去是嗎？"

他沒作聲，但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是這樣。

我有些害怕了，這幾天的相處讓我已經習慣了駱川的存在，要是沒有他，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如果駱川走了，我一個人該怎麼辦呢？真不敢再深想下去。

那個晚上，我和駱川都沒有睡好，第二天強打著精神去火車站的廣場上表演。

然而，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因為每天都能吸引很多人來觀看，再加上駱川俊秀的外表和嫻熟的才藝，我們居然上了報紙。報紙上給了駱川一個大大的特寫，角度抓得剛剛好。Perfect！

遺憾的是，我這個小配角擠在人群里，都沒能露個臉。

"駱川，你要火了！你的夢想可能很快就實現了！"我手舞足蹈地比畫起來，"到時你就不只站在這裡表演了，你可能要站上比這大10倍、100倍的大舞台，唉，只可惜……到時我就不能幫你收錢了……"

"鄭北佳啊，你能不能停止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我要是以後真發達了，就聘請你做我的私人助理！"說完，駱川自己都笑了。我撇撇嘴，明明就是很高興的樣子嘛，前言不搭後語的，切！

有了報紙的宣傳，近些日子來觀看駱川表演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的小手掌已經裝不下那麼多的零錢，索性花了幾塊錢買了一頂小帽子，來接受觀眾的"好意"……

我和駱川的小日子過得越來越有起色了，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兩個就像新婚的小夫婦，一起出來闖蕩生活。這樣的生活，其實真的很好，我和駱川都沉浸其中，樂不可支。

可沒想到，沒過多久來看駱川表演的人越來越少了。原來人們都愛新鮮感，自從我們打著音樂夢想的旗號上了報紙以後，那些看到有利可圖的人也打著"夢想"的幌子紛紛模仿起我們來了。火車站附近出現了好多"文藝青年"，駱川自然就被壓了下去。

儘管還是有一小部分愛聽駱川彈吉他的聽眾，可是錢掙得是越來越少，我和駱川都沒別的特長，也想不出什麼新奇的點子，所以每天都顯得很苦悶--這樣下去，我們還能支撐多久呢？

但是，萬事都有轉機。

那天，零零星星的幾個聽眾中，一位聽眾往我遞過去的小帽里塞了一張100塊的鈔票，霎時我抬起頭，看見一張慈眉善目的笑臉，我連道了好幾聲"謝謝"。他看了看我，又看向還在彈吉他的駱川，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最後，他說："來我們夜店表演吧，每天有固定的工資，就不用天天在這裡風吹日晒了。"

我和駱川商量後，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火車站的廣場，每天白天在地下室里補充睡眠，到了晚上就去夜店工作。我再也不用拿著帽子穿梭在人群中間，更不用扯著嗓門大聲吆喝--我又有了一項新工作，就是伺候好駱川，幫他記表演時間，還有客人點的歌。

駱川站在舞台上的樣子，真的很有明星范兒。鎂光燈一閃一閃的，晃花了我的眼睛，但駱川卻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不論多麼刺眼的光線，打在他身上立刻顯得格外柔軟。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每天的生活變得很充實，駱川說他從來沒感覺這麼快樂過，原來，憑藉自己的雙手做自己喜歡的事，並有一定成就時，那種快樂是無法形容的。我說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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