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公路的毒蜘蛛：搶劫殺人謊稱「自衛」，一年間殺害7名男子

艾琳·沃爾諾斯——美國歷史上最令人心生恐懼的女殺手。

兩年間，她以搭車名義先後在高速公路上謀殺了7名男子，被捕後她聲稱所有的殺人行為都是正當防衛。

媒體稱她為守候在佛羅里達州等待獵物的「毒蜘蛛」。

▲艾琳·沃爾諾斯

多舛的童年

1956年2月29日，艾琳·卡爾·皮特曼（Aileen Carol Pittman）出生。她的父親利奧·戴爾·皮特曼（Leo Dale Pittman）是一名戀童癖，母親黛安·沃爾諾斯（Diane Wuornos）在15歲懵懵懂懂的年紀就嫁給了艾琳的父親。

在艾琳出生前，她的父母就離婚了，她和其年長一歲的哥哥基斯（Keith）與母親一同生活，名字也改成與母親同姓。

艾琳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在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父親利奧就因為強姦和試圖謀殺一名7歲女童被捕，隨後又被診斷出精神分裂，在獄中上吊自殺。

 

▲艾琳的父親 利奧·皮特曼

1960年，母親黛安撇下了兩個孩子一走了之，4歲的艾琳和5歲的基斯只好跟隨外祖父母一起生活。

 

▲幼年的艾琳與外祖父母

因為缺少必要的管教，在艾琳11歲的時候，她在學校里就能夠為了換取香煙、毒品、食物而提供性服務。

 

▲外祖父母家

據她所說，她和哥哥基斯也有不倫關係，不過因為基斯後來患病去世，這一點無法考證。艾琳稱外祖父是個酒鬼，經常性侵虐待她，在每次毆打她之前會讓她脫光衣服。

12歲時，她發現了自己的身世秘密，她用自暴自棄來反抗外祖父的權威，墮落地更加徹底。

 

▲童年的艾琳

1970年，14歲的艾琳被祖父的朋友強姦後懷孕。她從學校退學生子，同時她的外祖母患肝病去世。因為家人覺得未婚先孕很丟臉，他們將這個孩子送給他人撫養。

此時，母親黛安想讓兩兄妹回到德克薩斯州的家與她同住，但艾琳並不買她的賬，隨後更是離家出走。為了維持生計，15歲的她開始在公路上以搭車的名義從事賣淫活動。

因為經常跨州活動，艾琳沒有固定的居所，平時就睡在樹林里。

 

▲艾琳的母親黛安（攝於2002年）

罪案累累

1974年，化名桑德拉·克雷奇（Sandra Kretsch）的艾琳因為酒後駕車在科羅拉多州被捕，同時警察發現她曾用一把.22口徑的手槍在公路上向過往的車輛射擊。

1976年，20歲的艾琳搭車來到了弗羅里達州，在那她遇到了路易斯·弗爾（Lewis Gratz Fell）。69歲的路易斯是一家遊艇俱樂部的負責人，同一年，他與艾琳結婚，兩個人的喜訊登上了當地報紙的社會版面，但這段婚姻僅僅維持了九周就宣告失敗。

 

▲艾琳與丈夫路易斯

婚後的艾琳仍然經常出入混亂的酒吧，也因為襲擊他人進過幾次監獄。丈夫路易斯說艾琳揮金如土，當他拿不到更多的錢回家時她就會大打出手。

在多次受傷後，他不得不向法院申請了限制令。在7月份艾琳再次因為毆打一名酒保被抓起來，這件事也讓這對夫婦正式離婚。

出獄後的艾琳獲得了一筆從天而降的橫財。她的哥哥基斯死於食道癌，給她留下了一萬美元的保險金。艾琳用這筆錢買了車、吃喝玩樂，短短兩個月就揮霍地一乾二淨，然後身無分文的她又回到公路上干起了老本行。

1981年，艾琳因為持槍搶劫一家便利店被捕，這次搶劫她總共搶到了35美元和兩條香煙。兩年後她被釋放，但不到一年，她又因為使用偽造支票再次進了監獄。

此後的艾琳頻頻進出警察局，原因包括偷車、拒捕、用假名干擾警察辦案。1986年，一名男性報案稱在公路上被一名女子持槍勒索了200美金，儘管艾琳拒不承認，但警察在她的車裡找到了那把.22口徑的手槍和多發子彈。

一周之後，再次化名為蘇珊·布拉霍韋茨（Susan Blahovec）的艾琳因為超速被開罰單。

30歲的艾琳已經罪行累累，成了牢房裡的常客。她無視法律，更不拿坐牢當回事。

 

▲被稱為「毒蜘蛛」的艾琳

邂逅同性真愛

在超速事件後不久，艾琳在一處同性戀酒吧認識了24歲的泰瑞亞·摩爾（Tyria Moore），兩人很快墜入愛河。同居後，女友泰瑞亞辭去了旅店服務生的工作，兩個人靠艾琳賣淫所得生活。

 

▲泰瑞亞·摩爾

但此時艾琳的收入並不樂觀，單靠賣淫無法支付她和泰瑞亞的開支。兩個人經常要節衣縮食，住最便宜的旅館，生活越來越窘迫。

與此同時，進出警察局對艾琳來說仍是家常便飯。1987年，她和女友因為用酒瓶傷人被拘留，被釋放後，她連著兩個月給一名辦案人員寫恐嚇信。

 

▲泰瑞亞

1988年3月，艾琳用「卡米·馬什·格林」（Cammie Marsh Green）這個名字再次與警察打交道，這次是她報案稱被一名公交車司機毆打，泰瑞亞充當了證人。7月，這兩人因為未經房東允許私自破壞屋內傢具被拘留。

 

▲艾琳和女友曾住過的地方

命運的轉折點

如果說此前都是小打小鬧，那麼事情的轉折點發生在1989年11月30日。

艾琳的妓女工作前景並不樂觀，或者說從來沒有樂觀過。在當時妓女這一行業可以說是處於社會最底層，據統計，平均每名妓女每年要被強姦33次。

這天，51歲的理查德·馬洛里（Richard Mallory）失蹤了，他經營著一家凈水用品商店。因為此前也有過喝酒未歸的事情，所以理查德這次長時間沒露面也沒有引起店員的懷疑。直到幾天後，他的凱迪拉克被人發現遺棄在一處沙灘，車內卻沒有理查德的身影，店員這才覺得事情不妙而報了警。

 

▲51歲的理查德·馬洛里

警察在車附近發現了理查德的錢包和一些個人物品，周圍散落著幾個避孕套和半瓶酒。

12月13日，理查德的屍體沙灘附近的樹林被發現。身中3槍，全部射在胸前，衣服完好，兇手使用的作案工具是一把.22口徑的手槍。

 

▲艾琳的手槍

警察在調查作案動機時發現死者離過五次婚，是出了名的酒鬼，而且沉迷於女色，沒有犯罪記錄。

殺害理查德的兇手正是艾琳。關於這次作案，她的供詞有好幾個版本。

第一種說法是艾琳在路邊招攬生意的時候遇到了理查德，兩個人談好價錢後開車到了一處樹林。

在發生關係後，理查德試圖拿走艾琳的錢包並意圖再次強姦她，憤怒的艾琳伸手掏出包里的手槍，將槍口指著理查德，從車頭追到了車尾殺死了他，然後開著他的車離開。

在之後的審訊中，關於這次謀殺艾琳又有了第二種說法，她說兩個人來到樹林後，理查德用繩子勒住她的脖子，跟她說他沒有錢，如果她反抗的話，他就會像對其他蕩婦一樣對待她。

然後理查德將她綁在車尾，反覆強姦了她。之後他解開艾琳，讓她躺在地上，此時艾琳認為他要殺了自己，她開始反抗，從包里拿出槍打中了理查德。

 

▲艾琳在法庭上講述案發經過

在兩個版本中，艾琳都稱自己是受害人，在被理查德強姦後正當防衛殺了人。

她承認之後拿走了理查德的錢和貴重物品，並將包括相機等一部分物品拿去典當。

如果真如艾琳所說，第一次殺人是正當防衛，那麼接下來的幾次謀殺就完全是惡意傷人。

六具男屍

1990年6月1日，又一具男屍在樹林被發現。

 

▲大衛·斯皮爾斯

死者全裸，身中6槍。警方後來證實死者是43歲的大衛·斯皮爾斯（David Spears），最後一次被人看見是在5月19日。他的車也被發現丟地在75號公路上，車門沒有上鎖，車牌丟失。

就在同時，在同一條公路上發現了滿是槍眼的第三具屍體。受害人同樣還是男性，身中9槍，屍身已經過度腐爛，因此法醫也無法確定確切的死亡日期。這名死者是40歲的查爾斯·卡斯卡登（Charles Carskaddon）。

這三起謀殺案中兇手使用的作案工具都是一把.22口徑的手槍。

 

▲查爾斯·卡斯卡登

7月的一天，一位在公路上休息的司機看到這樣的一幕。在馬路對面一輛車裡，兩名女子爬到了車頂喝酒，酒瓶扔進樹林里。其中那個棕色頭髮的女人（泰瑞亞）話很少，而另一個金色頭髮的女人一直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她的胳膊上還有血跡，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艾琳。

 

▲被捕後的艾琳

覺得不對勁的男子想要報警，但其中一名女人請求他不要這樣做，泰瑞亞說她的家就在附近。然後兩個人開著車離開了。

隨後警察在路旁發現了這輛已經被二人丟棄的車。這是一輛1988年的旁蒂克，車牌不見，前門車窗和前擋風玻璃都已經破裂，車內有幾處血跡。調查人員根據車輛識別號碼查到車主皮特·西梅恩（Peter Simen），65歲，自從6月7日離家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皮特的屍體一直沒有被找到。

 

▲第四名受害人 皮特·西梅恩

警方根據目擊男子的描述畫出了艾琳和泰瑞亞的畫像，開始全程搜捕兩名嫌疑人，但因為當時不知道兩人的名字，警方並沒有太大收穫。

與此同時，50歲的特洛伊·布魯斯（Troy Burress）自從7月30日上班後一直未歸，當天他要開車到外地去送貨。在第二天下午布魯斯依然沒有消息時，他的妻子向警方報告了失蹤。

 

▲特洛伊·布魯斯

下午四點左右，布魯斯的卡車被發現，同樣車牌已經不見。五天後，在距離卡車8英里處，一戶外出野炊的人家發現了一具屍體。

因為正值弗羅里達州潮濕和炎熱的天氣，屍體腐爛的很快，但布魯斯的妻子還是根據死者手上的結婚戒指認出那是她的丈夫。布魯斯身中兩槍，一槍在胸前，一槍在後背。

 

▲第六名受害人迪克·漢弗萊

56歲的迪克·漢弗萊（Dick Humphreys）是當地一家衛生與康復中心虐待和傷害兒童方面的調查員，此前曾擔任過警察。

1989年9月10日，他剛剛和妻子慶祝完結婚35周年的紀念日，第二天就失蹤了。

12日晚，人們發現了他的屍體，身上有七處槍傷，警方找到了6顆子彈。9月底，他的車也被發現。

一個月之後60歲的卡車司機沃特·吉諾（Walter Gino）成為已知的第7名受害人。除了司機的身份外，沃特還是一名警察。在他死後不到24小時內，屍體被找到，身中四槍。

 

▲沃特·吉諾

兇手是女人

佛羅里達州馬里恩縣犯罪調查組的治安官斯蒂文·別里奇（Steve Binegar）注意到這幾起謀殺案的相似點，同樣的作案工具、手法、受害人類別。

在與每個受害人所在的縣警局討論後，調查人員對嫌疑人有了初步的判斷。因為在前幾起兇殺案發生後，警方已經對外發布消息，讓司機提高警覺，不要給陌生人搭車。

但仍然有新的受害人出現，這就證明他們對兇手沒有防備，換句話說兇手是不具有威脅性的。聯繫到此前被目擊的兩名可疑女子，斯蒂文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兇手可能是兩個女人。

於是在媒體的幫助下，艾琳和泰瑞亞的畫像被貼滿了大街小巷，她們的事迹也人盡皆知，任何長相相似的人都會被警察盤問。

隨著各方聯合調查，案情很快就有了眉目。

1990年12月中旬，警方掌握了不少群眾線報，矛頭直指兩個女人。先是一名目擊者回憶說，早在一年前有兩個叫泰瑞亞和李的女人從他這裡租了一輛活動房車。

之後一名婦女報告說，有兩名符合畫像上的外地女人在她的汽車旅館打過工，一個叫泰瑞亞，一個叫蘇珊；另一位匿名的人打來電話證實這兩個女人分別叫泰瑞亞和格林，她們曾買過一輛車。

他透露，在這兩個女人中，那個叫格林的明顯處於支配地位，話很多，她是一個專門搭車的妓女，而且兩個人是同性戀人關係。

警方很快調查了泰瑞亞、蘇珊、格林這三個名字。泰瑞亞沒有犯罪記錄，在1983年曾被指控私闖民宅，之後指控被撤銷；蘇珊有過一次超速被罰；而格林這個名字沒有任何記錄。同時根據電腦顯示，蘇珊和格林並不是同一個長相。

 

▲嫌疑人艾琳

緊接著，警察走訪了案發各地的當鋪。他們在其中一處發現第一位受害人理查德的一部照相機和一台雷達探測器，登記在格林的名下，警方在當鋪提供的收據上採集到了格林的指紋。同時，在奧馬爾的一家當鋪，他們也找到了與第二位受害人大衛車上非常相似的工具。

通過將收據上的指紋與第四名死者西梅恩身上的血手印進行對比，警方發現者兩者都是屬於一個叫勞拉·格羅迪（Lori Grody）的女人。

而通過將勞拉的指紋與有前科的罪犯資料庫進行交叉比對，最終結果顯示，嫌疑人真名為艾琳·沃爾諾斯，有過偷車案底。勞拉、蘇珊以及格林都是她所使用過的假名。

毒蜘蛛落網

1991年1月5日，卧底警察在一家酒吧抓獲了艾琳。但是警方並沒有鬆一口氣，因為作案工具和泰瑞亞依然沒有找到，而被捕後的艾琳稱對謀殺案一無所知。

 

▲艾琳被捕的酒吧現已成為著名的景點

 

▲艾琳的名字印在了酒吧的「名譽牆」上

1月10日，泰瑞亞暴露了行蹤，她和姐姐一起住在賓夕法尼亞的皮茨頓。警察找到她，詢問她對一系列的謀殺案是否知情。

泰瑞亞說，從艾琳開著第一名受害人理查德的車回來時，她就問過是怎麼回事。艾琳說她殺人了，然後泰瑞亞就讓她不要再說下去，她不想知道。她向警方承認，她懷疑過艾琳，但她想知道的越少越好。

泰瑞亞說：「我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有舉報艾琳的衝動。我很害怕，她說她永遠不會傷害我。」

為保護女友認罪伏法

因為艾琳被捕後拒不認罪，警方試圖從泰瑞亞這裡尋找突破口，他們要求她打電話給艾琳 ，勸她承認自己的罪行。

 

▲泰瑞亞出庭指證艾琳

警方對電話進行了錄音。泰瑞亞給艾琳打了電話，向她哭訴她的恐慌與無助，說警察現在已經找上門來了，她的家人也接受調查，害怕警察會把殺人罪名安在自己身上。

艾琳安慰她說：「不用擔心，我只是因為86年那起私藏武器和超速暫時被關在這裡，而且我告訴你，我看過報紙了，我不是他們所說的什麼嫌疑人。」

狡猾的艾琳知道這通電話肯定會有警察監聽，因此在提到有關殺人案的字眼時她盡量使用暗語，「我認為是在你工作的地方有人跟警察說了什麼，但那並不是我們，他們認錯人了。」

 

接下來的三天，泰瑞亞一直在給艾琳打電話，她堅稱警察始終懷疑她，艾琳也知道這是警察故意設計，她甚至說過泰瑞亞不是一個人，身邊有人在錄音。

但時間一長，她就不在乎自己說話的字眼了，她決心不拉女友一同下水。艾琳說：「去吧，告訴他們所有想知道的吧，我會保護你，因為你本來就是無辜的。

我不會讓你進監獄的，如果我必須要坦白的話，我願意。」

1月16日，艾琳主動要求與警察談話。在交代之前，她先表示泰瑞亞沒有參與任何一起謀殺。然後她說所有的謀殺都是出於自衛，每位受害人要麼是想強姦他，要麼是威脅她，她出於害怕殺死了他們。

艾琳的辯護律師得知她招供，氣得大喊道：「你知不知道這些人是警察！」

「我知道，而且他們想要我的命，那很酷啊，因為我罪有應得，我只是想結束這一切了。」

 

▲身穿囚服的艾琳

根據艾琳的供詞，警察找到了她租用的倉庫，在裡面搜查了幾名死者的物品，包括第二位受害人大衛的手錶、第七位受害人沃特的警棍，還有第一名死者理查德的多部相機。

六項死刑

這裡要糾正一下，艾琳並不是美國歷史上第一名女連環殺手。在她之前，已經有殺害多人的女罪犯，只不過她們大多選擇下毒，受害者也都是家屬或熟人，而艾琳所有的目標都是陌生人，手段也更加暴力。

因此只能說艾琳是第一位符合FBI側寫的女連環殺手：受害人超過三名、互不相識、嫌疑人有一定的冷靜期。

 

▲艾琳在法庭上演示案發經過

1992年1月14日，艾琳因涉嫌殺害理查德站在法庭上受審。通常在法庭上，對於跨地作案的嫌疑人，他的其他罪行是不能被提及的，以免干擾陪審團對此案的公正決斷。

但根據弗羅里達州威廉條例（<Florida』s Rule>），當用來呈現嫌疑人的動機、目的、作案手法等時，同樣罪行的相關證據可以用來佐證。

 

▲作案工具

 

▲泰瑞亞在法庭上

法庭上，泰瑞亞指認了艾琳。精神科醫生診斷艾琳為精神不穩，同時還患有邊緣性人格障礙，反社會人格障礙。儘管她堅稱自己是正當防衛，當時理查德想要殺了自己，但警察表示理查德沒有案底，所以艾琳的話並不可信。

1月27日，法官認為艾琳一級謀殺罪名成立，判處死刑。當法官宣布完畢離開法庭時，憤怒的艾琳大喊道：「我是無辜的！我被強姦了！我祝你也被強姦！垃圾！」

 

▲法庭上憤怒的艾琳

3月31日，艾琳殺害另外三名受害人的案件開庭審理。與此前所稱的所有謀殺都是正當防衛不同，艾琳這次很痛快的承認這些人都是她殺的。

她表示不想再讓謊言充斥自己的生活，想讓事實大白於天下，然後乾乾淨淨地去見上帝。「只有第一個理查德是真的想要強姦我被我殺了，剩下的這些人沒有，他們還沒有開始就被幹掉了。」她說。

在做完陳述後，艾琳沖著控方說道：「我祝

你的老婆孩子總有一天被強姦。」

5月15日，艾琳再次被判三項死刑。

 

▲艾琳在法庭上陳述

若說連殺七人都是出於正當防衛，那幾率確實很小。但根據後來的事實證明，在第一起案件中，艾琳所說的可能是真的。

 

▲艾琳在此前審訊中堅稱是正當防衛

7月，一名記者調查了死者理查德的案底，發現他曾因在另一州暴力強姦而入獄十年，這與警察局官方所說的並無犯罪史相互矛盾。

除此之外，艾琳的律師團隊證實理查德生前曾多次因性侵在馬里蘭一家專門關押強姦犯的監獄服刑，監獄記錄也可以證明。

律師表示，這可以說明理查德有很強的反社會傾向。但這些證據沒有在法庭上展示的機會，法官駁回了上訴請求，沒有重審。

 

▲法庭上的艾琳

據知情人透露，也許是反同性戀和反妓女的偏見致使艾琳難逃一死。

儘管艾琳沒有公開自己的性取向，但佛羅里達州女死刑犯中百分之八十是女同性戀，社會對於女同的敵視和恐懼對她的判決造成不利的影響。此外，人們很難相信一個妓女會六次因為正當防衛殺人。

就在艾琳之後，洛杉磯的一名男店主遭遇了4起持槍搶劫，以正當防衛的名義殺死了5個人，沒有面臨任何指控。

1993年，除去沒有找到屍體的第四起謀殺案，艾琳一共涉嫌殺害6人，被判6項死刑。

 

宣判後，警方在新聞發布會上向民眾宣布了這一結果，同時反對過分抬高艾琳的形象。

發言人說：「一些人認為，這是個可憐的女人，為了謀生不得已做了妓女，為了活命才反抗殺人。但事實上，幾起謀殺案中的受害人跟性服務沒有任何關係，有的是從背後被射殺的。」

1996年，艾琳向最高法院提起的上訴請求被駁回。2001年，她宣布不會再提出任何上訴，同時請求法院撤掉所有指定給她的律師，並加快對死刑的執行。

 

▲獄中的艾琳

「我搶劫了這些男人，並且冷血的殺了他們，而且我還會再次殺人，所以沒有理由還讓我活著，生命對我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恨透了被禁錮的枷鎖，我也不想再聽到『她瘋了』這樣的話。我已經接受了數不清的測試，我是正常的、有行為能力的，我恨極了人們，放我出去我一定還會接著殺人。」

時任佛羅里達州長的傑布·布希（John Ellis Bush）指定三名精神科專家鑒定艾琳的情況，判斷她是否適合接受死刑。

經過15分鐘的採訪，專家證實，現在的艾琳精神正常，她知道她的罪行是什麼，也明確了她要被執行死刑。

與此同時，艾琳不停的抱怨在獄中遭到不公正對待。她指責獄警破壞她的食物，向上面吐口水、用不幹凈的碗筷盛飯，還把飯食和便桶一起送來。

她說聽見其他犯人偷偷討論要在執行死刑前弄死她，還商量一起強姦她。此外，她還抱怨要裸體搜身、手銬太緊、窗外有貓叫、頻繁的查房等系列瑣事。她表示「只是想在死之前能夠被公正、人性的對待」。

 

▲艾琳接受採訪

2002年10月9日，在入獄11年後，艾琳被帶往行刑室。當天早上，她拒絕了最後一頓飯的服務，只要了一杯咖啡。醫生手持毒劑在房間里等她，行刑室外有32人目睹了這一幕。

上午9點47分，艾琳死亡，她成為1976年恢復極刑以來美國處死的第10位女囚，弗羅里達州的第二位。

她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是的，我想說的是我與岩石一起航行，我還會回來的，在6月6日，像獨立日的耶穌，像電影一樣。航空母艦和所有的所有，我會回來的，我會回來的。」

 

艾琳的傳奇經歷成為許多電視節目的素材，著名電視節目「殺人魔女——艾琳的故事」就是以她為原型的。早年間在洛杉磯上演的一部話劇也重現了她在1992年法庭上的遭遇。

熱播美劇《美國恐怖故事》第五季中將艾琳的故事搬上銀幕。

2003年，電影《女魔頭》（<Monster>）根據艾琳的故事改編，影片主演、有著「南非美鑽」之稱的查理茲·塞隆（Charlize Theron）憑藉「毀容式」的表演拿下奧斯卡影后、銀熊獎和金球獎最佳女主角。

 

▲查理茲在電影中的扮相

值得一提的是，塞隆在成為著名女演員之前，也曾親眼目睹了母親開槍殺死了酗酒的父親，法院判定為正當防衛。她在採訪中表示，影片中呼之欲出的「女魔頭」不是別人，正是另一個自己。

在《Discovery全球重大兇案系列》第二季紀錄片中也有詳細講述有關艾琳案件的前前後後，感興趣的朋友可以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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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七月，懸疑志簽約翻譯，來源：殺手百科。懸疑志微博主要是分享各類奇案、懸案、大案、重案、悍匪、局騙及基於真實的故事，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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