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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的中秋詞不止「明月幾時有」,還有這一首同樣經典

自從蘇軾寫了一首《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之後,幾乎所有論者以為,此詞一出,其它中秋詞皆廢,再也找不到可以與之相提並論的,即使蘇軾也不能。

不過,對於蘇軾這樣的天才來說,只要給他機會,他總能寫出經典。後來,他的確寫過另一首情緒完全不同的中秋詞,別有一番滋味。詞曰:

《西江月》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

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雲妨。中秋誰與共孤光。把盞凄然北望。

這首詞的具體創作時間尚沒有定論,主要有兩種說法:一是被貶黃州之時;二是被貶儋州之時。但無論是哪種情況,蘇軾的心情都有點糟糕。

創作《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時,蘇軾正在密州擔任知州,生活還比較安定,所以詞里的懷念之情只是淡淡的憂傷,總體上還是比較積極的。

而創作這首《西江月》時,蘇軾正經歷人生的低谷,所以首兩句就悲從中來,道出一聲凄涼的長嘆:世事就像一場大夢,而人生不過是幾個中秋節而已。

這兩句詞是如此精鍊,情緒是如此濃烈,一般來說是很難接下去的。就好比歌手唱一首歌,第一句就是最高音,下面該怎麼唱?

但蘇軾就是蘇軾,接下來的兩句他陡然降調,描寫了夜晚的一個小細節,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惹人惆悵。這兩句的轉折看似閑筆,其實和上兩句的感情是一脈相承的。

下片的首兩句是對現狀的描寫,「酒賤常愁客少」委婉地點出自己遭貶斥後勢利小人避之如水火的情形;「月明多被雲妨」隱喻奸人當道,排斥善類,忠而被謗,因讒遭貶。

最後兩句則寫出了一個流落異鄉的人的凄涼:中秋佳節,誰能與他一起欣賞這孤獨的月光呢?舉起酒杯,遙望北方,蘇軾的心裡五味雜陳。

有一種詞,不需要太多解釋,你就能接受到豐富的情感;有一種詞,只需看過一眼,從此就再也難以忘懷。這首《西江月》就具有如此神奇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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