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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吾師吾校吾生

小序:今天是教師節,特選錄部分文章記之。

《追憶東中名師吳美蘇》

張平

吳老師身材高高大大,眼睛不大不小,腦門敞亮,鼻樑高高,面色紅潤,走路腰椎筆挺筆挺的,大概一米八(可能有誤),在當時我們八十年代初的學生看來佷高大,用現在的話是帥哥,不過教我們的時候已經四十多了,但還是帥男……

當時我們80級東中有八個班,其中14班是全縣(含現在的磐安)招生,所謂快班。我當時在1.老師教數學,留下的印象很深刻:一是穿著嚴謹:教了我們一年,除了天熱的6月和9月穿白色的的確良,其他基本都是中山裝,紐扣都扣上,而且是灰色的,上面有兩個袋,右邊的插兩根筆,左邊的看起來沒有東西,但我們學生受教了以後就知道裝的知道是什麼..

二還是嚴謹:當時一節課是45分鐘.吳老師不提前上課,也不拖堂,鐘聲響他說上課」,鐘聲響說下課」,幾乎一年不改,一節沒錯(註:回想起來這點我似乎延續了他的習慣,三十年了,好像拖堂的不過兩手).他一般早幾分鐘到教室,有時拿著三角板或圓規什麼的,但更多的時候什麼也不拿。上課鈴響以前他習慣先擦黑板,當然我們作學生的也有值日生,每節課後都被要求擦黑板,但不管我們擦過與沒擦,吳老師總是要用1分多鐘時間擦。他人高馬大,手臂也長,呼呼呼,把黑板擦得乾乾淨淨的,看起來象張白紙,很是清爽(註:貌似我後來當班主任和年級主任,也要求學生先用濕毛巾擦黑板,而後用干毛巾,黑板就像心情一樣敞亮)

三呢還是嚴謹。他的板書是滿一個黑板。但中間從不擦,從左上角起板書,一直到右下角,一年的受教,我從未記得他有重複板書的,而且往往當他寫完最後一筆,下課的鈴聲也響了。他的字工工整整,非常清楚,更讓我們三十年間仰慕追憶的是他的徒手畫:他畫斜坡、畫橢圓、畫圓錐等等,隨手一畫就成,所以我們同學當中很多也在暗暗學這一手,導致我們班日後也有幾個博士生導師之類的,畫不是目的,畫得準確也不是目的,但這個過程這種對專業的追求可能是事業成功的加速度。

四是嚴謹。這個我在看了很多有關名師的文章後發現,古今中外還沒有吳老師這般的做派。他來上課,一般不帶書,昂首而入,挺胸而出,大有北大清華教授之風度。所有的知識點、所有的教學步驟、所有的教學方法等都在他那敞亮的腦門裡,都好象如水一樣自然泄出。很多時候我們同學暗地裡比的是吳老師講的和課本上有錯嗎。當然,記憶不是永遠準確的,所以有時他的中山裝的左口袋裡有一張裁的小小窄窄(一指)的紙條,寫著當天的作業。

老師上課很嚴肅,很少開玩笑,好象一開玩笑就會浪費1分鐘似的。所以他的課我們聽的很認真,豎著耳朵,捕捉著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

三十二年(註:此文發表於2012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吳老師真的讓人懷念。雖然他已駕鶴西遊,雖然知識的外套已經基本忘卻,但一些為人做事的里子卻象指示牌,永遠立在人生與靈魂的十字路口!

(刊登於20121015日《東陽日報》。修定於2017315日,星期三,丁酉二月十八,凌晨)

《追憶東中名師俞鑒康》(一)

張平

俞鑒康老師,第一印象是愛鍛煉,就像很多學生可能以為他的名字就是健康一樣,當時的我就估計他的身體素質很好。為什麼呢?因為東中有個傳統,很多校友記憶尤深,那就是晨跑(一直跑到高考前一天):起床鈴響過,看管我們潼塘寢室的老伯就在大喊,「爬起來,快點爬起來!要遲到喔!老師要批評的!」(高一時候住在學校外西邊的村祠堂,上下兩層,男生住在小路北邊的一處,女生住在小路的南邊一小院吧,應該也是兩層的。關於寢室以後有關文章將會提到。)高二時住到學校里的寢室,起床鈴剛響過,王昌森老師、張江林老師就會在寢室邊上從褲袋裡摸出哨子(王老師的哨子好像還有紅色的長布帶),不停地吹,瞿瞿瞿」、「瞿瞿瞿」,和嘩啦嘩啦的廣播一起催著我們起床。高一時候,全校兩個年級1982屆是東中最後一屆兩年制的,故東中沒有1983屆畢業生),後高二時即1981年九月,東中1984屆的師弟師妹們進校,三個年級超過一千的學生,加上班主任、體育老師等管理人員,有時圍著大操場(因為有時就跑到麻車埠或高張村或沿高張村前面的堤壩跑好久跑好遠再回來,具體線路和時間好像要看天氣或老師的心情?!我們做學生的不懂,也不敢問),一起跑兩圈。當時操場是土質的,兩千多隻腳整齊地隨著體育老師的口哨,一、二、一,一、二、一,不時揚起不小不大的灰塵,有些女生就捂著鼻子跑(後來操場上就鋪上了一些學校食堂里拉出來的煤渣,解放鞋或布鞋一踩上去非常舒服,聲音也悅耳,沙沙沙地)。而要到操場,其一路線是要穿過學校東北角的鍛煉區,就在幾棵松樹樟樹邊上,即外孫塘邊,那裡有單杠、雙杠、高低杠、爬杠等。有時我和幾個同寢室的同學起得早,要到操場邊上讀個書背幾個英語單詞什麼的,就常常看到有人很早就在那鍛煉,他在雙杠上玩得很起勁,這是誰啊?瞧他先踮起腳跟,轉轉腳腕,再扭扭腰,而後站到杠前,先吐點口水在手上,雙手擦擦,「嘿」一聲,就抓住杠,先跳上去,雙臂直立,前後猛晃,或屈身下墜,或曲臂以肩膀為著力點、整個身子從後往前翻過去,有時在高低杠上飛來飛去的,有時居然還抓著爬杠倒立(這個姿勢令當時只有14歲的我張口結舌)!後來才知道那身材不高但也不矮的臉色紅潤的喜歡鍛煉的人就是俞鑒康老師。

再後來就是我分配到東中任教,那時他已經擔任校長。我們正副班主任跟著班級學生隊伍跑,他也跑。不過和我們跑的方向相反,我們逆時針跑,他順時針,他跑得比我們大部隊要快些,不到半圈就要和他來一個照面。有時他很嚴肅,有時又臉帶笑容,時不時地講幾句,「手從袋裡拿出來,要摔倒的!」「喂,那個男同學,眼睛要瞟一下同排的,看齊哦!「阿平(參加工作的頭幾年,我在報刊上發表時用的筆名之一,這個稱呼,後來的劉寶劍校長現省考試院副院長、李冠雲書記後任教育局副局長、杜承平校長、韋國清校長兼書記等也都一直叫我到現在,東中的校長書記們難道就這樣傳承嗎?當然一些老同事也是這樣叫我!哈哈哈,多少往事笑聲中)啊,今天比較厲害嘛,不錯不錯!」(當時和事後,我一點都不知道今天我比較厲害在哪,也弄不明白我以前比較不厲害在哪,但我又絕對不敢去問,反正校長說我比較厲害,那我肯定是比較厲害的!於是一連幾天,有時會延續更長時間,我就像喝了一瓶維磷補汁或打了一針球蛋白一樣,工作的熱情無比高揚,沒事都要找點事做做,屬於有困難就克服困難上,沒有困難就必須創造困難上的一類),八十年代初東陽上空的太陽,從東中操場東邊水泥廠的樓上,嘩啦啦、明亮而溫柔地照在上千師生身上,一、二、一,刷、刷、刷!一、二、一,刷、刷、刷!東中操場就像一張巨大的唱片,而我們東中師生就是金質的唱針,用哨子、用腳步、用口號,唱響青春的最強音,真的很有氣勢,很有活力,很有回味!

俞鑒康老師,第二印象是幽默。俞老師是物理老師,而19809月起,我在高一1班讀理科,物理課是孫濟華老師(後來似乎因為要照顧家庭主動從東陽城裡調到巍山中學,真懷念!)教的。而記憶中俞鑒康老師來給我班代過一兩節課(節數可能有誤),還有就是19827月初的高考前某晚的全校高二學生的複習講座。他的上課風格與當時我們1班的數學老師吳美蘇完全不一樣,當時我都目瞪口呆了。俞鑒康老師先拋出一個問題,「為什麼鳥站在高壓電線上不會死,而人則不,要不你去試一試?或者既要抓電線,又不能觸電,該怎麼辦?」,全班同學七嘴八舌之下,他解答後,又拋出一問,「你在開動的火車上,站起來跑步,已知火車速度和你的速度,請問,在地面的你的阿爸看來,你的速度是多少?」「或者你跑的方向和火車的方向不一樣,那你的速度是?」……這種懸疑式又無比接近生活、而且至少你又能想像或可以到達的空間的設問,使吾等學生個個想說,欲罷不能,很多同學由此而對物理頓生興趣,且繼續攻讀居然還直接導致有的同學還做了985大學的博士生導師。

至於那次複習講座,說真的,記不太清了。當時我是高二7班即文科班的學生,又坐在學校南大門進來的大路邊,兩排黑板報之旁,高大的法國梧桐樹下面,樹上好像有很多鳥在嘰嘰咋咋,大圓月亮明晃晃照著。教學樓前面老師的講桌上空掛了一盞瓦數很大的燈,也是明晃晃的,好像也有很多飛蛾之類的。因為離得遠,做講座的老師我們後邊的學生自然也看不清,但露天會場上和樹上、電線杆上,吊著好幾個高音喇叭。做講座的老師,我們後面的學生看不清他,但老師的聲音就在你耳邊轟隆隆地響著。記得俞鑒康老師上來講如何迎考物理,而我們讀文科的學生,物理又不用考,自然不會很當心聽講,但他的話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居然先講國際國內形勢,要知道當時我們學生基本上不知道該類消息,天知道坐在他身邊的傅樟清、沈敦佺校長書記(記得當時他們也與會、主持什麼)是什麼心情(請兩位老領導原諒,不過當時我們真的是這麼想的),至於他倆的表情,我們坐在後面的學生更加看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就連我們7班文科班都聽得津津有味,儘管高考物理我們文科不考(當然有幾個當時互相有好感的男女同學好像就可能不是這樣的了)

(張平塗鴉於2017312日,星期天。修定於2017317日,星期五,丁酉二月二十,凌晨)

《追憶東中著名校友》之《您在遠方還好嗎?

張平

真的,令人難以想像:一個17歲的東中畢業生,居然冒酷暑著布衫,從東陽下湖嚴村徒步到南京,並在四年後成為東南大學首屆畢業生,是年(1923還出版了《初中算術》一書;同年留學法國,又一個四年過去,他那法國國家科學博士學位使整個巴黎為這東方學子轟動……他,就是我們可敬可愛的老鄉——嚴老,嚴濟慈。

在我知道了20年代嚴老幫助居里夫人安裝新的顯微鏡光度計之後;在我知道了他的論文《壓力對於照相片感光性之影響》是中國科學家在國外報刊上發表的首篇論文之後;在我知道了1946年他因為抗戰研製了中國自己製造的第一批光學儀器而榮獲國家勝利勳章之後;在我知道了解放後他先後兼任過中國科學院副院長、中國科技大學校長、全國人大副委員長之後……滿腦子的材料都披著1996年夏天的燦爛陽光直奔採訪主旨:是什麼使嚴老一步一步走向輝煌。

一曰愛國:隨他昔日的東中同窗金佛庄少將用生命昭示的愛國心,嚴老舉起80歲的手,在鮮紅的黨旗前證明自己一貫的精忠報國,為新中國的科學事業嘔心瀝血。

二曰勤奮:是他把勤奮刻苦的學風從東陽中學帶到燈紅酒綠的巴黎,帶到抗戰時期的昆明(聞一多的鄰居),帶到黑龍潭的北平研究院物理研究所……勤奮是對他成功的最好詮釋。

更難能可貴的是他被熟悉的人稱為院長的另一層意思,他的兒子嚴又光、雙光、四光、武光、陸光都是資深研究員,六子還是學部委員,第三代又有三男四女在美國攻讀了碩士、博士學位,他的家成了典型的小科學院,這一點可以媲美於宋代「蘇門三學士」了。

而最富廣泛的未來意義的事,嚴老尤其關注家鄉的人民、家鄉的教育。這位1900年出生的科學家每回家鄉,總要到母校東陽中學去看望師生。使全體東中人終生難忘的是,那年86歲高齡的他,頭頂烈日堅持站著給他們講話,長達一個多小時,86歲啊!

如今,嚴老,我們共同的驕傲,只要您再蒞臨家鄉,您會看到家鄉已更美,特別是踏入令您魂牽夢縈的東陽中學,您會欣慰萬分:投資逾2000萬的教學中心已經落成;您一生奉行的學風正成為東中人的特徵;您題字的科學館、圖書館裡有著許多衣著樸素的莘莘學子;即使在深夜,您也會看到許多老師正在為封閉式管理、開放式教學與素質教育設計著一套套方案,推敲一個個細節……在視您為楷模的東中,正在向國家級重點中學的目標努力奮鬥著。

時空擋不住由衷的思念,就借家鄉的晚報遙致拳拳之意:那英國湖畔詩人濟慈「把名字寫在水上」,而您是把名字寫在人們的心裡!

(張平,刊登於1996年10月9日《金華晚報》,「金華名人之旅」之二十七。修定於2017年3月22日,星期三,丁酉二月二十五,凌晨,窗外,江南的春雨不斷)

《國旗下的講話》1如何做學問》

張平

老師們、同學們:春天好!

我受校領導的委託,作為一名普通的老師和班主任,來跟同學們講一個問題「如何做學問」。開學第一周,從樓肇慶副主任(後為數學特級教師,20008月至今,為杭州二中數學老師)的「站得高,看得遠,幹得實」到金一聲主任(後為語文特級教師,曾歷任東陽中學語文教研組組長、工會主席、校教科室主任。現已退休,曾經受邀回校參與東中2012年百年校慶的校史編訂工作,頤養天年於嘉興市區。真的非常懷念曾經一起戰鬥過的歲月!)對三個年級各自的要求再到李冠雲書記(曾任東陽中學黨總支書記,20008月任東陽市教育局副局長)的講話,從開學第一天的衛生大檢查到周三的元宵活動,再到東中從來沒有過的,開學第一周就有三位老師開公開課,以後每周都將有多名教師開公開課。我們已經聆聽到了學校教師虎年邁虎步風風火火搞教改的腳步聲,大部分同學特別是高三學生已調整好心理、投入正常的校園生活。但有少數同學靜不下心,不專心致志,身在校園心在家,上課時開小差,騎著思想的野馬賓士到很遠很遠的地方,直到下課鈴響,才緩步走回到眼前的現實,作業馬馬虎虎,自修課隨意走動等等。這都是浮躁的表現,而浮躁是學習的大敵,是學業進步的絆腳石,是一名合格的東中人首先要克服的,因此克服浮躁,已經成了當務之急。

那怎樣消除浮躁心理呢?如何做學問呢?八個字:愛心,靜心,專心,恆心。

愛心就是指對知識的熱愛,對所學課程的鐘愛,我們東中人立志干一番偉大事業,成為傑出人才都有「今天我以東中為榮,明天東中以我為榮」的壯志,但這理想就需要靠對知識的熱愛,像高爾基所說的像一個飢餓的人撲在麵包上一樣撲在書籍上。

靜心就是要靜下心來搞學問:東中作為素質教育的大旗,各類活動、精彩紛呈。東中人既要動得起來:歌會唱,球會踢,菜會炒,樂器能奏,舞蹈會表演,但更要在學習時間裡靜下來。馬克思寫《資本論》博覽群書,在大英博物館圖書閱覽室里留下兩個深深地腳印,這靠得是心靜,列寧特意拿著書坐於鬧市中閱讀,這是為了培養靜心鑽研的意志,我們就需要周恩來那種「面壁十年圖破壁」精神。凳子要坐得牢坐得久,陶淵明不是說過「寧靜以致遠」嗎,真可謂靜如處子,方成大業。

專心,就是在確立了愛心,靜下心後的專心學習。司馬遷的《史記》用了18年,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用了20年,蒲松齡寫《聊齋志異》用了20年,班固寫《漢書》化25年,馬克思寫《資本論》40年,而歌德寫《浮士德》整整60年,中國古代神童都要背誦30萬字,而像我們這樣通過院試的秀纔則需要精通40萬字,這一切沒有專心,豈能做到?我們都有三年後的大學目標,也有七年後甚至更遠的目標,但在強調科技知識的當今世界,不專心學習就想實現鴻鵠之志,純屬紙上談兵,空中樓閣。

魯迅曾說過「中國青年中,有些很有太急的毛病,因此,就難於耐久,也容易碰釘子」。有些同學也不正如此嗎?考得不好後,或家長、任課老師、班主任找去談話之後,信心十足,這計劃那計劃訂得詳詳儘儘,連吃飯用幾分鐘都羅列進去,起得早,抓得緊,做得實,大有大打翻身仗的氣勢,但幾天之後呢?幾天過後則又置計劃置教訓於九霄雲外,我行我素,結果呢?結果只是重蹈覆轍,在同樣的泥坑裡又摔了次大跟斗,這就是做學問沒恆心的表現。陳毅元帥說得好「應知學問難,在乎點滴勤」。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捨,金石可鏤。恆心是做學問的成功階梯。

實際上,做事情,做人都和做學問一樣,都需要「愛心、靜心、專心、恆心」!

魯迅說「有缺點的戰士還是戰士,最完美的蒼蠅還是蒼蠅」,就讓我們「將缺點碳化鈣化,化成兩團因子,並肩前進;與學友並聯串聯,聯成一個勁頭,比翼齊飛」,成為最完美的學生,這是我們全體教師在98年春天送給同學們最真誠的祝願!

(講話時間為1998年2月16日,星期一早上6點10分,全校師生周一升旗儀式。刊登於1998年2月26日的校報《東中人》。修定於2017年4月12日,星期三,丁酉三月二十六,凌晨)

《魂系東中》小序

張平

2017313日晚上,看到東陽中學原校長、現浙江省考試院副院長劉寶劍老師在微信上發的一文《迎接新世紀再創新輝煌》(此為發言稿,發言時間是200013日,地點是老東陽中學,即新安街75號,事件為東中每周一早晨的升旗儀式,身份他時任東中校長),讀來不免思緒萬千,浮想聯翩。劉寶劍老師是1980年大學畢業到東中任教化學19809月我考入東陽中學,雖然沒有教過我,但我有個習慣,凡是比我早到東中任教的老師,我都稱老師以示尊敬),回頭一看,1980年分配到東中工作的青年教師非常厲害,後來全部成了業務骨幹,也出了不少管理高手,如後來的韋國清校長(東中)、趙耀傑副局長(東陽市教育局)虞兆民副校長(先東陽技校後東陽二中)等。

這一想,不禁想起自己:我父親張志純,蘭溪游埠山峰張村人。19561960年,杭州大學1998年併入浙江大學)歷史系本科就讀,分配到金華師範學院。19614月,因為東陽縣教育需要,借用到東陽中學工作。母親金艷華,家住杭州上城區定安路45號,1963年杭州大學俄語系本科畢業後分配到東中工作。1966年我出生在杭州市的省兒保醫院,是年文化大革命爆發(命運的手就是上帝的手啊!)19694月,按縣統一部署,東陽中學下伸幾個分部(「下伸」已經成為歷史名詞了,很少人知道了),其中我父母到東陽中學華店分部工作,同時到那工作的有王庸華1960年杭州大學中文系畢業,後為1993年版《東陽市志》的主編)、蔡齊永(杭州大學中文系畢業,語文老師,後東陽中學書記)等老師。1980年我考入東中,1987年我浙師大中文系本科畢業,分配進東中任教語文至今。期間,政治形勢和人事變換,如東陽的革委會,縣委、市委、教委、教育局以及東陽中學的領導(革委會主任、校長、書記)我基本清楚(父母八年的東中工作經歷以及從事東陽教育工作到退休,教過的學生難以確數,但一些學生的照片至今掛在東中校史展覽館著名校友欄最顯目的地方。對學生要全心全意,是我從父母那裡繼承的最好的傳家寶之一。因為都是外地人,我們一家三口人在東陽的經歷,非同此遭遇者不能感同。值得欣慰的是學生們,無論是父母教過的還是我教過的,無論學生現今的所謂成就地位怎樣,平時都有不少學生噓寒問暖、甚至登門。試問天下有哪個職業,人都退休二十多年了,還有人不遠萬里來問候?!)。至於東中的情況,因為我歷任班主任、語文教研組組長、年級主任、工會主席、校長助理、副校長等崗位,又因為學校安排我具體負責2012年東中百年校慶的工作,因此東中這幾十年的一些情況比較了解(父母、我與東中的交集年份,截止目前2017年東中的115年的歷史,我們超過了六十年)。不說,不等於不知道,用東陽話說,就是啞巴佬吃餛飩,心裡有數得很。

人是需要根的,我以前不是沒有意識到,而是年過五十更加強烈。東陽從現行的相關的法律角度確實不是我的籍貫,但潛意識下,我都把自己當作正宗的東陽人。再往小里說,我是東中人,生於東中,長於東中(後生活在華店、上盧,直到1989年「723」洪水之後,父母調回東陽城區工作),學於東中,教於東中,將來退休於東中,期間女兒也畢業於東中,一種骨子裡的對東中乃至東陽的認同感、奉獻感、欣賞感、自豪感涌動吾懷(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的某個夏天,騎著摩托車,帶著妻女,到我童年少年生活過的華店、上盧,指指點點,我和少年夥伴們曾經的事情)。特殊的經歷和生命歷程使我養成一個壞脾氣:我自己可以說東中的不足,但如果不是東中人那麼不行,就不準在我前面說東中不好,甚至有些比較熟悉的人就這口角後從此視如陌人。這從理智的人看來,我這純屬意氣,但我始終覺得有些美好的東西,就好像水晶製品,不能碰,誰碰我和誰急,就如東陽人所說的,你可以打我,但絕對不可打我臉,否則和你拚命,拼不拼得過那再講(忽然想起有東中童鞋說我是校痴,又有校友說我對東中的情感真不是一般般的,因為我時不時發東中的照片或信息,在這春天的中午,我不由得心醉了)。在這個令人瞠目結舌的變幻時代,有點美好的東西,如同朱?一樣珍稀。

由此,我覺得趁現在記憶還行,整理一些資料含發表、獲獎),新添一些不同體裁的文章,以獻給我生命里再也繞不過去的東中和東陽,題目暫時定為《魂系東中》(儘管魯迅說「至於意義,我總覺得寥寥」,但心裡還是想會有些借鑒的,至少對自己以後的工作。儘管有讀者留言誇張地評價說,我這類文章時東中的精神財富之一,還有多人鼓勵我出本書之類的。願我的空間意義上的故鄉和精神層面上的故鄉——東陽、東陽中學,一切安好而且越來越好,願所有的東陽人、東中人一切如願,願一切人生有所念,活有所依,歸有故土!願和平安定幸福如陽光普照大地!理解的人握個手,同道!不理解的人揮揮手,不再見!是為盼!

(2017314日,星期二,午休草就。317日,星期五修改)

原創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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