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節特別篇︱致那些我記得不記得名字卻永遠記在心中的老師

最新 09-11

教師節特別篇︱致那些我記得不記得名字卻永遠記在心中的老師

今天是教師節。作為一個已經工作了7年多的人，老師距離我已經有些遙遠了。現在我也只能偶爾在採訪中接觸到他們。許多人回憶青春時，想到的總會是同學、朋友甚至戀人。可那些在成長道路上一直循循善誘支持著我們的老師，也同樣讓我們不能忽視。所以在我公眾號成立後的第一個教師節，我準備說說我的老師們。

小學老師：包容與嚴厲共存

因為幼兒園的記憶其實大部分都很模糊，我就從小學老師說起。小學時，我上的是離家很近的北城小學（怎麼樣，混老北關的都是老阜陽），相對於中學老師、小學老師主要的任務就是照顧我們和負責啟蒙，建立我們最初的人生觀。

印象中，許多老師我都記得，我只說其中兩位：從5年級開始擔任我們班主任的游靜靜老師，在小小的我眼中是個美女，瘦瘦高高、大眼睛、長頭髮，平時說話很溫柔，可批評人時瞪起眼睛也很兇（大眼睛老師的通病）。她帶我們時，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天她突發奇想，想要鍛煉我們的自覺性，決定實施自查作業制度，組長查同學、班長查組長，班長副班長互查。可當時我們在傻傻地遵守了一周後，就發現了這個制度有空子可鑽，當時我是班長，我們這些班幹部交流了一下，默默達成一致：除了檢查同學作業，我們之間互不查問，那大概是我小學度過的最輕鬆的日子，每天都不用寫作業，可好景不長，一次突擊檢查，讓我們這些人全部落網。游老師狠批了我們一頓，從此回歸了傳統的老師批改作業制度。雖然那時候我們並不太懂事，可這件事真的教會我們凡事不能抱僥倖心理，不好的事終會紙包不住火。

除了游老師，印象最深的應該就是那時候的副校長，教我們數學的王一老師。其實老北關的孩子對這個名字應該都有點印象，小時候提到「王一」，大家完全是聞風喪膽的狀態。很不巧我們班就撞到了槍口上。我記得那時候我們幾乎每天都要考數學，也不知道王老師從哪弄的那麼多卷子，上完課就考試，考不好就要挨打。對，你沒有看錯，是挨打！我記得我們班一個長頭髮的女生，被她扯著頭髮對著牆撞了好多下。那時候她在我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童年陰影。可長大後，我慢慢發現，儘管她當時的方式很粗暴，卻確實起到了效果，一直到現在，只要不太複雜的數學運算，我通過心算都能很快算完，計算類的問題我也很少出現錯誤。都是那時候每天考試、算題，重壓下練出的基本功。

初中老師：像慈母更像嚴父

其實，我求學階段被老師管束最嚴的階段，不是小學和高中，反而是初中。因為我們要升初中那一年，升學制度改革，不再統考，而是自己選擇學校考試。那時除了一中、三種，許多之前不太出名的學校都開始搶抓機遇。我上的十五中就是其中之一。當時給我們配備的老師都是學校內最頂尖的。他們對我們簡直是全方位的管理培養。我們的班主任是英語老師孫麗，個性要強，要求嚴厲，逼著我打下很堅實的英語基本功，以至於後來高中我沒怎麼看英語，也得了全市英語競賽的二等獎，大學裸考過了四六級。

語文老師梁陸紅，學識淵博又有氣質，還是省內有名的普通話考官，那時候我是學校的播音員，經常參加各級演講比賽，跟她接觸的很多，她的教育和鼓勵，鍛煉了我自信大方的性格（也就是臉皮厚不怯場唄），對我最終進入媒體行業應該都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數學老師嘛，是很有名的白莽老師，在我們入學之前，關於他的傳說就跟小學時的「王一」差不多，水平很高，脾氣很爆，也是會動手教訓人的那種。可我們真正入學後卻發現，白老師除了嗓門很嚇人，也沒有真的動過手。尤其是對女同學，更是不忍下手。記得有一次幾何課，他前幾天要求我們預習，寫好課本上的課後習題，我們都沒當回事，結果那天一上課，他就開始挨個檢查，結果當然橫掃一片，他發了很大的脾氣，從第一排，沒做的挨個開始摔書，摔到我前一個時，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他轉頭看了看我緊張的表情：「就到這吧，你們都給我好好重寫。」後來想想，我前面都是男生，他可能覺得我一個小女孩，要面子，就放了我一馬。不過也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真正喜歡上數學，也慢慢發現了數學題里的樂趣。

除了主課老師，我們的其他老師也很有趣，比如物理老師也是球迷，2002年中國踢進世界盃那年，他自習課上搜出我們一堆聽比賽的收音機也沒訓斥我們，還默認讓我們聽完了比賽。化學老師最討厭他老婆做腌菜，覺得裡邊產生的化學成分都是致癌物，他老婆一腌鹹菜，他就會偷偷往罐子里灌水搞破壞……相對於高中，我反而覺得初中是我感覺自己最實實在在去學習的三年，像慈母又像嚴父般的老師，最終幫我在人生學習的道路下踩實了基礎。

高中老師：青春記憶里的所有都與你們有關

高中我在大名鼎鼎的阜陽一中，當時還是高分考進的，原本以為那會是個大家埋頭死讀書，老師嚴厲無情的地方。沒想到，真正上了學卻發現跟我們想的大不一樣。我們遇到的大部分老師都很有個性。其中首屈一指的就是我們的班主任。我們班主任老王頭就像許多青春劇中的班主任，對我們的包容多的不像應試教育下的老師，他的思想很先進，不像別的老師會死看硬守，而是希望鍛煉我們的自主能力，讓我們自己思考、自主學習、個性化發展。那時候我們班應該是全年級紀律最松的班了吧，我記得早上到學校前，我們幾個總會在門口買早飯，然後壓著最後一聲鈴聲到教室，那時候老王頭總會嘆嘆氣，無奈地讓我們進教室。我們的座位也不是按成績或者高矮排，而是一周換一次，大家都有機會坐前排，也都有機會當同桌。（別問小爺我坐哪，我這種一回頭四方回應的炫酷個性，當然是講台邊雅座）。插個題外話，當時帶我們英語的牛奶奶，因為我坐雅座，老逮到我英語自習做數學題，每次她都會看似愛撫，其實重重地捶我後背幾拳，讓我好好看英語，就每天早上那幾拳真的鍛煉了我的抗擊打能力。

除了班主任，我們的語文老師陳友明更是個性，居然倡導我們可以在課上隨便發言，也可以自己選擇聽不聽，這就導致了有段時間，我們一上語文課，從最後一排開始，會陸續慢慢跑掉，一節語文課，一個教室可能就只剩下兩排人。現在想想其實挺對不起老師的包容和苦心。

數學老師就更波折，一開始是個說話南腔北調的南方老師，講課一大半時間我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後來我們集體上書抗議，要求換老師。其實當時我們都比較覬覦隔壁班的數學老師，因為他打籃球時和校隊的帥哥們配合的很溜，感覺很有型，但為了治住我們這幫麻煩孩子，學校最終派來了數學組的主任鄒邦平老師來教我們數學。那些年聽過的數學課應該是我此生都覺得最有意思的，鄒老師講課風趣幽默還喜歡跟我們互動，我們在課堂上就能鬥嘴、開玩笑，我記得那時候我的數學成績從當初一落千丈到幾乎不及格一直提升回模擬考能考130分，鄒老師真的功不可沒。（結果高考還是沒考好）

其實在當時看來，這樣的教育方式，對我們的成績並不算好事，我們班一考試總是會拖在年級最後，可對我們的發展和心理培養卻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長大後過了許多年，我們一個班的人還是很親近的朋友，大家不管在哪，都在按照自己的心意生活，這就夠了。

那些不知名的老師

從小到大帶過我的老師真的很多，大部分我都記得很清楚，但也有那麼一兩個想不起名字，可他們的樣子都在我心裡。我四年級時在數學老師面前干過一件糗事，考試87分，對我來說簡直晴天霹靂，怕我爸打我，不敢拿給他簽字，就偷偷模擬我爸的筆跡來簽。結果當時純（sha）真（bi）的我寫錯了字，竟然在錯字上貼了修正貼，然後在修正貼上斷斷續續把筆畫加上。當然被老師一眼識破，被我爸胖揍了一頓。我已經記不起那個老師的名字，可他當時告狀時，一直在勸我爸，估計是覺得我傻得可愛，我還是很感激他。

初中時，我有段時間憤世嫉俗，特別討厭政治，那時候政治是個女老師，文文靜靜，沒什麼存在感，有一天她突然放學攔住我，很小心地問我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意見。不然為什麼其他科成績都那麼好，就政治這麼差。「你覺得老師有什麼不好不對，可以提出來，我一定改進。」那時候那個女老師應該還很年輕，我記不起她的名字，可總記得她矛盾又認真的表情。我當時覺得很內疚，就因為我自己叛逆，給老師造成這麼大的困擾，馬上改變了學習態度，把政治成績趕了上來。

大學時，我們的指導員其實我記得他的名字，在這就不說了。他那時年輕氣盛，還兼著系裡的團委書記，主管學生入黨事宜，所以性格張狂，一言不合就把我們叫去攻擊，說話很難聽，大學生大部分心裡承受能力很強，還是會被他訓哭。我那時候是學生會幹部，不出意外，大二就可以直接申請做預備黨員，可當時好像做了什麼惹到他，他立馬放話說，學生幹部又怎樣，學生會的幹部都在他的掌控下，我最後還得去找他入黨。我當即寫了辭職報告，辭去學生會職務，從此沒Diao過他。我們寢室另外兩個刺兒頭也和我一樣大概是為數不多沒有屈從過他淫威的人。那時候我們討厭他到，計划了許多次給他套麻袋、往他門口澆糞水等行動，當然最終都沒有成行。畢業時，他在散夥飯上，專門找到我們三個敬了杯酒，酒醉間說道，其實班裡他最瞧得起的就是我們三個。那時候忽然發現，其實他也沒比我們大多少，也許年少張狂都是我們共同的偽裝，也算一笑泯恩仇。

其實不管是印象深刻的，或者已經淡忘的，記得名字的，還是不記得名字的老師們，不管他們曾經帶給我們的是好是壞，是幫助抑或是打擊，他們都是我們面對這個世界最早的引導者，像燈火亦像拐杖帶領我們一步步看清這世界。所以在這個重要的節日，讓我再向他們所有人說一聲：「老師您好，謝謝你們出現在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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