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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7梧桐葉上三更雨——硝煙

二零一七年的教師節是九月十號,今天是九月十號。本來打算找一句另類話語,貼到朋友圈騙幾個贊,翻看了一下圈內人士的各類祝福,覺得還是算了。不湊這個熱鬧。

七八點開始下的大雨,雷聲轟鳴,像我這樣睡得很死的人竟被吵醒了。天,好像出了問題。

北京路又被淹沒,小車勇氣可嘉,卻熄火在柏油路面的小河裡,不得動彈。我把手機固定到窗戶上拍延時,然後轉身去洗臉刷牙。

七十五天前,李世民給了我一個方向,要我去西天找幾本書。我答應了。當然,也不能不答應。七十五天後,我取到了經,填充了意識,打開了新的思維。什麼都會失去,只有經歷永恆流傳。別人取不走,自己也用不完。

第七十五天最後一次打卡,和老闆說了聲謝謝這段日子,然後微笑轉身。覺得重獲自由的同時,有些隱隱的慌張。慶幸的是三天前,有朋友就提醒過,心裡有了預期,選擇的衝擊弱了許多。在遇小事都還沒有靜氣的年紀,我們需要做的一定是安撫好自己的內心。只是因為,一切才剛剛開始。

於是,我準備有些儀式,用來慶祝一段時光的逝去,慶祝這段時光里的獲得。我要和這群由新變老,由遠變近的同事,說聲再見。這個「老」字異常強大。「嘿。老朋友。」看,我們是老朋友了,我們融洽,我們在一起輕鬆自在。沒有爾虞我詐。

慌張里有股刺激的味道。我對一切未知充滿嚮往。我們不喝酒,我們喝果汁,我們吃肉。未來是什麼?我自己,就是未來。全是未來。

我發現自己比別人多了一個維度,我也覺得有些社會現象噁心,但是我能夠理解它的存在,並且能從它們的噁心中得到自己利於自己進步和飽滿的東西。我並且堅信,這個狀態,是對的。它們的噁心同時讓我更加堅定自己的內心,我對自己的價值觀引以為傲。

校長明目張胆扣押老師福利,壓榨老師精神。食堂大叔精打細算,省得富甲一方。這是第一個人群。經理官僚十足,說話硬氣,軟硬兼施。同事油光滿面,煙霧繚繞,性慾飽滿。這是第二個人群。於是,來到了第三個人群,城市大了,格局變得寬闊,老闆竟有些溫柔和親近。少了些匪氣戾氣,多了些商業技巧。但依舊存在問題。但據說這些問題,像貪官污吏,像灰色行業,像舞廳妓女,對社會經濟均有促進推動發展功效。這是我的主觀世界與客觀世界相遇後產生的想法,但其實我覺得它應該還只是一個疑問。

我把紅茶留給了陽,帶走了水杯。抽屜里有一張蓋有紅章的紙片,那是我上一次告別四年時光時候留下的印記,我順便帶走。

我決定停一下,在風雨交加的早晨洗個冷水澡,理清思路,蓄勢待發。當我不起床的時候,我想到了「苟且」。當我被視頻綁架的時候,我想到了「苟且」。當我拿起書筆又很快放下的時候,我想到了「苟且」。於是,方向越來越清晰。自己和自己的戰役硝煙四起。我指著大海的方向。

我們扮作鬼臉,合影留戀。隨後,掃光了飯菜,拍了肩膀,握了手掌,交流了眼神,說了再見。歪斜的火車又回到了正軌上,低垂的樹葉散發著清涼的綠色光芒,樹枝掃過一列列急行的身軀。有時候竟有一絲錯覺,我們再用點力,就能留下來,留在這座城市。我們的人生,我們的格局,我們的選擇,我們的每一天都會不一樣。天天擠公交的你,還回得去嗎?那裡依山傍水,地廣人稀。

莫道秋江離別難,舟船明日是長安。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

2017年9月9日,天空陰霾,暗黑色的死寂天空籠罩著燈光璀璨的城市,呈現出一幅新世界要來到的模樣。我們佇立在任何能夠佇立的地方,夏天還沒有任何要來到的跡象,我們堅定的笑著。20多歲的年輕人剛剛結束了一場戰役停在戰壕里休息。一邊是時光飛速逝去,一邊是反覆騷擾的現實問題。年輕人使出了全身精力,揚著大刀站到了硝煙滾滾的土地上,他要把這場從1992年冬月十五開始,每天折磨,鞭打,刺痛他的戰役徹底消滅在接下來的這幾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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