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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晴天一半陰

這是假作家的第51篇原創

「沒有人是萬能的。」

我在一個有七十多萬粉絲的微信號上寫稿。

有一個粉絲評價說,你管自己叫萬能,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能耐,寫完了之後還覺得自己寫得特別好?

我想了想回他,我沒那麼自戀。

在寫作方面,我是個慫包。

我從來不敢把自己的不好告訴給別人,只是在一些需要拿出誠意,打破尷尬的社交場合里,我會像蔣方舟說的那樣,嘔吐式自曝情史。

我曾跟人談起過我的初戀男友,我們的結束最終以一場車禍告終。記憶里,我在一次和並不熟悉的人的交談里提起他,然後陷入了莫名的狂笑,並不是出於任何一種情緒,而是發泄一般地輸出恐懼,他的死以及死後許多年引發的一系列事端,讓我變得懦弱、膽小。

直到今天,我在談起他的時候,都有一個小聲音驚恐地提醒著我:不要笑,不要笑,不要笑。

沒人能理解,我自己都不能。

回到寫作。

小學三年級以前,我的班主任是馮老師,她是一個溫柔漂亮的語文老師。每每想起她來,腦海中總是會出現一片群星閃耀的夜空。

當時小學校組織學生去工人文化宮看電影,散場後家長們紛紛把孩子接走,我的父親遲遲沒有出現。馮老師就一直在文化宮前的籃球架子下陪著我,我不記得當時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小朋友,只記得天一點點變黑,馮老師跟我一起看著天,一邊看一邊說,你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小孩……

打住,記憶是會騙人的。

一起看天是有的,誇讚這部分,好像是記憶自己虛構的一段。

但的確有一次,馮老師在教室里誇我造句造的好,因為我造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句子。

僅此而已。

再回到寫作。

我認真設想過自己成為一個外交家的可能,想過自己當老師的可能,也想過當一個圖書編輯的可能。就是沒想過自己可以靠寫字賺錢的可能。

因為我太在意別人的看法。

剛入行時,有一個前輩,非常認真地跟我說,「你的工作是典型的有苦勞沒有功勞。」意思就是,你就算再怎麼寫下去,也不會有好作品出來的。

回家之後,我是哭著睡著的,夢裡我變成了一粒灰塵,懸浮在高中歷史課的教室里,看著那個每堂課都要被歷史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我,死魚一樣張著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特別喜歡叫她回答問題,因為她每次都答不出來」,歷史老師曾經私下裡開玩笑時說。

不要多想,我只是一粒灰塵,你看,我在跟著雲彩的影子在飛呢,每次被罰站的時候,我都強迫自己陷入這樣的幻想,麻醉自己,暫時逃離。

再再回到寫作。

今年我30歲。已經過了那個可以隨便向前輩們拋出「我一事無成,請問還有沒有救」的年齡,我以為,這是20多歲人才有的特權,就像一個少女才有資格詢問變美的問題,老嫗最好憋著別說,為了僅有的一點尊嚴。

按照童話里的套路,小紅帽一直沿著大路就能走到外婆家,小路上有狼,會被吃掉。但放在現實里,岔路上卻擠滿了準備赴死的「小紅帽」們,隊伍排得太滿,以至於後來的小紅帽根本看不見盡頭狼嘴下蔓延了幾里地的血。只聞到空氣里飄來一絲腥,別的小紅帽告訴她,see!這就是機遇的味道。

「當情緒像波浪一樣洶湧澎湃的時候,你要學會覺察,站在置身其外的角度,看它們的起落變化。這是修行的絕佳時機。」昨天,朋友來家裡看我時說。

夜裡,我閉上眼,試圖去看腦海里頻頻升起又消亡的念頭。

不覺得苦,只覺得累。

眼角又流了淚,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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