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遠:我們都是失敗的刺蝟
前段時間因為和馬東的對談,許知遠被狠狠地diss了一把。有人嘲笑他舊文人的迂腐,有人翻出《十三邀》里採訪俞飛鴻的片段,罵他下流猥瑣。更有甚者把這場對談片段式地截取出來,生生解釋成一場宮心計。畢竟大家都愛看戲,於是兩個人的對談,變成了一場大眾的狂歡。
大眾輿論的規律就是當一方的聲音呈壓倒式態勢時總會出現對立觀點,於是又有人為許知遠打抱不平,欣賞他作為文人的傲骨,和毫不掩飾的真誠。
因為微信和豆瓣強大的按照用戶喜好推送推薦文章的功能,幾天內我看了非常多相關的評論文章,導致我看著看著覺得有點疲倦。因為在我看來馬東和許知遠是同一類人,正如馬東說的:「本質上咱倆是一樣的,只是你表現為憤怒,我表現為悲涼。」
所以大家就在這場狂歡里各抒己見吧,反正《十三邀》火了一把,騰訊是賺的盆滿缽滿了。我也成功入坑,成為了《十三邀》的忠實觀眾。
追著看了最新一期的《十三邀》,卻發現這一期的許知遠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這一期採訪的是大神級導演諾蘭,跟最近《敦刻爾克》的熱映有關。片子開頭插入了一個友人對許知遠的疑問,「刺蝟和狐狸的話,你更希望做哪個?」
刺蝟和狐狸是古希臘詩人阿爾奇洛克斯講述的一個故事,狐狸知道很多事,應對變化,遊刃有餘;刺蝟只知一件大事,並且專註於此。
採訪中諾蘭提到,作為一名導演,他需要做到的是「全面的平庸」,差不多在所有事情上都要懂得多,不是自己成為專家,而是要激勵身邊專家級的攝影師,設計師和剪輯師。
在刺蝟和狐狸的故事裡,諾蘭無疑是狐狸的代表。
如果按照許知遠之前的採訪模式,他是帶著一種強烈的偏見來和別人對談的,對諾蘭,他的偏見應該是諾蘭是」刺蝟」,一個有情懷有理想的電影導演,一個執著追求的專家。
可採訪後許知遠卻說,「我們不能把諾蘭當成一個思想家來看待。」
他說,「這個時代不可能產生那樣的人。」
他用了「不可能」這個詞,這太不像之前的許知遠,那個帶著預設的偏見,橫衝直撞的、窮追不捨的、憤怒的許知遠。
畢竟在第一季,他都是這麼尬聊的:
許知遠對話蔡瀾:
蔡:這個大局我改變不了
許:那這過程應該有點痛苦吧
蔡:有。但是,不講了。
許:但我覺得應該講的,有一天我希望您寫出來,balabala。
蔡:來來來(倒酒)
(他用了「應該」這個詞,不停地追問,期待蔡瀾表現出兼濟天下的情懷,可蔡瀾只想喝酒。)
這一期的許知遠更為平和,努力去理解中庸,在談到這次訪談的直接感受時他說:「我們老認為存在著某種單一本質可以解釋很多的東西,然後我們也希望某一個人成為那種單一本質的代表。這是我們思維上的困境,這是我們非常不狐狸式的思維上的困境,我覺得我們社會上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可能也是,我們都是非常失敗的刺蝟,我們被那種單一性所控制。」
想起幾年前的咪蒙,開始寫情感雞湯文的時候被罵嘩眾取寵;想起「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的女教師,因為安定下來和丈夫開客棧而被說人設崩塌。
第一季里許知遠是一個固執的刺蝟,總有人罵他太迂腐,第二季里他開始用更加狐狸的方式來思考。在現在這個社會做刺蝟越來越難了吧,許知遠是矛盾的,我也是矛盾的,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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