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來過一程，我卻記了你一生

文/迭九

小時候不知喜歡是什麼，聽父母講起他們那一輩子的故事，只覺得愛情就是門當戶對遇見了彼此般配，於是就可以混混沌沌的過來了。

我一直覺得父母會一輩子在一起，畢竟不缺吃不缺穿。可是某一天，父親告訴我，他與母親離婚了。

母親留給我最後的一句話則是，她終於可以不用再痛苦了。

回望過去的幾十年，雖然也經歷風雨，但是最後都雨過天晴。父親的工資越來越高，我受到的稱讚也越來越多。所有的人都說母親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可以嫁給我的父親。

在我的眼裡，父親對母親雖然算不得特別的好，可每個月都乖乖的把工資交到母親的手上。如果母親想要什麼東西，父親也會記得。

很多人在母親離開後曾經問我，你的父親是不是有外遇？我的答案是不可能。在與母親離婚後，我曾多次表示希望有個人可以陪伴他。他的態度都是無所謂。

「我沒打算再婚。」這是父親說的。

那段時間我一直很困惑，父親是個好男人我無法否認，母親雖然沒讀過幾年書，但她在父親最落寞的時候還陪伴在他的身邊就不是壞女人。

在別人眼裡，明明是那樣般配的一家人結局卻不曾那樣美好。

某次，我和父親談起過往。

「爸，你愛過媽沒？」像是魔鬼吞噬了我的靈魂，我竟然問出了一個一直有著肯定答案的問題。

他稍微愣了，本來想說什麼岔開的話，但看見我的眼神還是選擇了妥協。

「沒有！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的母親。」

那句話很短，短的只有一行，卻顛覆了我的三觀。

我曾和嫂嫂談起父母的戀愛。她以一種肯定的語氣告訴我，「叔叔當然喜歡阿姨了，不然怎麼會把錢都交到她的手上……」

潛台詞還有——母親真的很幸福！

原來，這只是我們的想像——其實母親不幸福。因為他們不是彼此相愛的。

愛情有多重要，我不知道。但我見過了太多了因為沒有愛情而走向死亡的婚姻。遇見一個喜歡的人是很難的，就好像是在一片三葉草中尋找一片四葉草一樣。就像是在海風起來的時候採摘飄在最前頭的浪花一樣。

所以很多人就在這時候選擇了將就，一如我的母親。或許在那一刻你是幸福的，因為每個人都認為你是幸福的。那種隨大流的心理給了你一種錯覺——你很幸福。

你或許擁有很多，但你真的不快樂。隨著歲月，你的外表光鮮亮麗了，但心卻一天天枯竭了。

活的快樂往往比讓人羨慕更重要。

前幾天我又和父親談起婚姻，其中擇偶那塊我問他，「如何才能有一個好的婚姻。」

他說，「與你心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好的婚姻。無論遇見了什麼你們都可以一起扛過去。」

「門第不重要嗎？」我疑惑的問他。

「也許並不是那麼重要……」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再見母親，她衣著樸素，笑得很開心。身邊是一個遠不如父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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