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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逼我嫁給病秧子沖喜,新婚夜我卻發現丈夫在裝病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雪羽霓裳 | 禁止轉載

1

桃花縣土地富饒,景色一絕;塢城經濟繁榮,貿易緊湊。就是這麼兩個頂好的地方之間隔了一座蒼梧山,名字霸氣非凡,密林疏翠更是得豎大拇指。然而這座山卻人跡罕至,只因為它是一座土匪山。

白水心就這樣左一箱子又一箱子地提著,孤身一人艱難地行走在小路上,心裡完全沒帶怕的。

不一會兒林子就發出了一陣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幾個銜著野草根的壯漢接連跳出來,領頭的那個嘴裡念著亘古不變的台詞:「此……山……山……是我……」

不想念詞的是個結巴,白水心伸長脖子等了好久也沒見他念完一句,便好心幫他接著說了下去:「此山是你開,此樹是你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是吧?」

她一念完,幾個人都驚呆了,哪有人被劫還這麼不耐煩地幫著念詞兒的啊?可是白水心實在是沒有這個耐性,本來在看見這群土匪時還有莫名的興奮,誰知道竟是一群膿包。

正是八月末,暑氣正濃,白水心將手裡的兩個箱子晃了晃,然後像拐騙小孩子一般哄道:「各位好哥哥不就是要錢嘛?喏,這兩大箱子里都是錢誒,只要你們答應讓我去山頂小住幾天這些都可以給你們的!」

一番話聽下來,幾個土匪都雲里霧裡的。明明是來打劫的,怎麼就變成了招攬旅遊生意了呢?但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還是客客氣氣地將白水心帶到了山上,還熱情地幫著提那兩個箱子。

山頂上的七月寒收到消息時,情不自禁地噴出了剛喝的一口茶。一句「混蛋」還沒罵出口,一個身姿綽約的苗條女子就走進了寨子。悠閑的腳步,隨意的目光,怎麼看都像是來觀光旅遊的樣子。七月寒不禁撫額,土匪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毀了。

話說七月寒給白水心的印象完全就是個屌屌的痞子模樣,穿著邋遢,頭髮亂蓬蓬的,而且還不刮鬍子,但是她還是客客氣氣地道了聲:「寒哥,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您果真名不虛傳,霸氣側漏,英俊帥氣!」

一聽說山寨來了一個女子,瞬間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七月寒看著帶她上山的人說:「莽子,讓你劫個財你怎麼把人給我帶回來了啊?」

這語氣分明是帶著震怒,叫莽子的還沒來得及反駁,白水心就殷勤地給七月寒補上了一杯茶水,然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他面前說:「寒哥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在您這兒住些日子吧,不然小女子只有死路一條了。」

她邊說還便不忘斜著眼觀察七月寒的反應,豈料他只是挑眉看著她,然後輕快地吐出幾個字:「那你就去死吧。」說完就起身準備離去。

白水心驚愣片刻的時辰七月寒已經走到門口了,她一驚慌便哭得更大聲了,「想我白水心的命可真苦啊,生下來便沒了娘,爹爹又不疼愛,離家讀書幾年,這一回來就要被逼著嫁個一個老男人。老就算了,還是個有病的老男人,嗚嗚嗚,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兒算了!」

都說演戲得演全套,白水心既然這麼說了,更是這麼做的,不過動作微微慢了些,然後又被好心的莽子拉住了而已。

「老……大,白姑娘……這麼……可憐,咱就留……留下她吧。」雖然等這句話說完需要很長的時間,但白水心還是很開心地等他說完了。

七月寒看了眼誠懇的莽子,又看了眼眨巴眼睛的白水心,最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2

白水心心安理得地住進了寨子里,甭提有多開心了。只是剛住第一晚便渾身起疙瘩,奇癢難耐。然後大半夜地爬起來尋找原因,而後發現竟是門口擺了兩大盆花,這就是了。她對花粉過敏,本想自己動手把它們搬開,奈何力氣實在微弱。

於是,她二話沒說就直直衝進了七月寒的房間。七月寒於睡夢中驚醒,睡眼惺忪地看著破門而入的白水心,「你想幹嗎?」

白水心本來是想來找他理論的,為何要往她房外擺放花?但是一看見他這布置淡雅簡潔的房間她瞬間改了主意,她伸出滿是紅疙瘩的手臂,可憐巴巴地說:「寒哥,你瞧,人家花粉過敏了,我不想再住那間房了。」

「你想回去了是吧?我立馬叫莽子送你下山啊!」七月寒瞬間來了精神,七月寒劫過白家不少的糧食,所以對白家也算了解。故而命人在她門外擺了花盆,沒想到這方法還真管用。

七月寒還沒來得及笑出聲就被白水心的另一句話給噎住了。

「要不,咱們換換房間睡唄?」

見他倒下接著睡覺了,白水心三兩步就走到了他的床邊,眨巴眨巴地看著他,幽怨地說:「寒哥哥啊,你放心,只要你答應換房,我絕不會讓你吃虧的。除去那兩箱子的錢幣,我可以另外寫信給我爹爹的,你要多少錢他都會給你的。你看看人家這皮膚都快撓破了,您怎麼忍心見死不救啊……」

七月寒冷酷地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你是覺得土匪好欺負是吧?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滾回你房間睡覺,要麼我叫莽子送你下山!」

無可奈何,白水心只好咽了咽口水回了自己的房間,花盆可以叫莽子搬開,如果回了家那就只能嫁給柳寒欽那個老男人了。

可是這土匪大哥做人不地道啊,房間沒有換成不說,第二天一早還是逼迫白水心給自家爹爹寫信要錢。要說白家老爺處理事情的速度還真是快,早上寫信回去,晚上回信就來了。

七月寒舉著那一張紙對著白水心一字一句地念著:「不孝之女白水心,自逃離白家那日起便與白家再無瓜葛。」

這讓白水心異常的尷尬,錢不僅沒有拿回來,反而白家老爺還多送了一個人來。

她看著站在她旁邊的橫秋,不免頭疼地說:「橫秋啊,要不你還是自己回去?」

話一說完,橫秋就哭了,雨帶梨花地說:「小姐,你這一走,老爺就說我要不就死皮賴臉地跟著你勸你回去嫁給柳少爺,要不就把我嫁給一個賣豬肉的屠夫。橫秋不想嫁,小姐你不要趕橫秋走……」

說得是聲淚俱下,白水心那遊離的目光只得瞟向七月寒,而七月寒只是面無表情地回應了一句:「你白家人真是一個德性!」

3

與自家主人一樣,橫秋在這山寨里也跟在自家一樣隨意,缺什麼短什麼都直接吩咐寨子里的兄弟們。比如,主僕二人晚上想吃塢城的唐記豌豆黃,便連夜叫人去買;火辣辣的中午又叫人去桃花縣買桃花釀;更有大早晨一起來就叫人去山裡捉野豬玩的……

雖然土匪們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還是一一照做了,誰讓整個山寨都靠著打劫白家糧食過活呢?

有時候連橫秋自己都覺得是不是有些過了,微微擔心道:「小姐,你難道真的不怕這群土匪嗎?」

聞言,白水心正悠閑地吃著橘子,「你以為掛著土匪名就真的是十惡不赦之人了嗎?我來之前都打聽好了的,這群人佔據蒼梧山十來年了,可從來打劫都沒有傷過一條性命,所以有什麼好怕的?」

「非也。」

被這突如其來的第三個聲音一嚇,白水心一陣猛咳。

七月寒一副看笑話的模樣看著她,「吃個橘子都能被嗆到,你也是夠可以的啊!」

「如果不是你突然插話,我怎麼可能被嗆住?」白水心咳得臉微紅,她鼓起腮幫子怒道。

被這一吼,七月寒倒是愣了很久才坐著繼續開口:「白大小姐,你也在我這裡住了好幾天了,該下山了吧。」

一聽到「下山」二字,白水心的氣勢就弱了。然後又換上一張苦瓜臉,假意從腰間掏出一張帕子,細細啜泣起來,「想我二九芳華,就要嫁給柳寒欽那個病秧子,說不定一嫁過去就要守活寡……」

七月寒靜靜地看她飆演技,修長又粗糙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才挑眉說:「好歹那柳寒欽也是塢城首富的兒子,嫁給他你不吃虧的好嗎?你再留在這兒我整個山寨就得破產了,所以姑奶奶你趕緊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首富了不起啊?你都不知道他都快三十了還沒娶過親,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竟讓塢城的姑娘們都不願嫁給他。」她開始翻找以前的回憶,然後喃喃道,「我隱隱約約地記得五六歲的時候見過他,那個時候覺得他除了丑也沒什麼了,可誰知道他後來竟患病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可能完全已經忘了小時候是如何像牛皮糖一樣粘著柳寒欽了吧。

七月寒聽著除了搖頭嘆息還是搖頭嘆息,手指尖加快的節奏表明了他的煩躁。為匪十餘年,都是他欺負別人的份上,哪兒有人敢和他叫板啊?有句話說得沒錯: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但是七月寒似乎下定了決心,「管你嫁給誰,守不守寡。最遲明天,你必須給我下山去,土匪這個職業是來打劫的,不是伺候公子小姐的!」

說完他就帥氣利落地起身離去,留下白水心和橫秋兩個人面面相覷。

4

第二天一早,七月寒倒也的確等到了白水心下山的消息,不過這傳消息的卻是橫秋,她「撲通」跪在七月寒的面前,把他嚇了一大跳,「你這幾個意思啊?」

「寒爺,求你救救我們家小姐吧,她非要下山去掙錢。」

「那不是很好嗎?」七月寒漫不經心地說。

「可是她所謂的掙錢就是去別人家裡悄悄地『拿』啊!」

七月寒找到白水心已經是在塢城裡了,彼時白水心已經換好裝束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幹一票了。

見過人蠢的卻沒見過這麼蠢的女人,七月寒將她拉進一個無人的小巷子,打量了好一陣才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似笑非笑地問:「你這一身孝衣是怎麼回事?」

聞言,白水心提著有些髒的裙子在他面前轉了一個圈,然後打了一個響指,「我這一身裝束很棒吧,正好你來了!」她笑兮兮地湊近七月寒,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說,「你來了,演員就齊全了,我打算上演一出賣身葬父的戲碼。」

七月寒冰冷地看著她,「你該不會讓我當你的父親吧?」

「你的年齡正好……」在她觸及到七月寒更冷的目光時她「嘿嘿」一笑接著說,「其實,我賣身葬夫也是可以的。」越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越小。

七月寒隨即嘴角一彎,「你的目標是誰?」

「當然是塢城首富,柳家!」

「……」

大熱天的一陣陰風吹過,白水心似乎聽到了頭頂的烏鴉叫。

最終白水心的「賣身葬夫」的戲碼還是流產了,因為七月寒直接整了兩套夜行衣,然後在夜裡帶著她翻上了柳家牆頭,他跳牆之前不忘扭頭問了一句:「你真打算要坑你未來的夫家嗎?」

白水心低頭看著距離地面的高度,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什麼未來夫家啊?我沒答應呢,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們嘗嘗我的厲害!」說完她就雄赳赳氣昂昂地率先跳了下去。

七月寒反應過來時,只聽輕微的悶哼聲,他急忙跳下去檢查她的腳,只見她右腳腳踝略微有點紅腫。

「你沒事吧?」

「沒事啊,咱們開始行動吧!」說完她就自顧自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了。

一路上都是白水心在帶路,沒一會兒就迷路了,不知該何去何從。柳家極大,丫鬟家丁不少,所以七月寒拉著她的手轉來轉去就轉進了一間房間。

「你倒是對這兒好像很熟啊!」

「可不是嘛,我都是這兒的『常客』了。」七月寒摸黑點燃了蠟燭,白水心則是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這間屋子淡雅別緻,應該是個品味較高的人住的吧?也不知是誰。」屋子中央還放著幾口大紅箱子。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白水心很利落地扯下腰間掛著的袋子,翻箱倒櫃地找著小巧值錢的東西,然後通通塞進袋子里。

忽然間她就停在打開的衣櫃前不動了,七月寒好奇地湊上去,好笑地問:「男人的衣服有什麼好看的?」

下一刻白水心就從衣櫃的角落裡拿出一件粉色的小衣裙,木愣地說:「這是我小時候在柳府跌落湖中時穿的衣服,當時還是柳寒欽把我撈上來的呢!」

七月寒冷眼看著她問:「那又怎麼樣?」

「那這就說明這是柳寒欽的房間,那……」

她話沒說完就想到什麼似的,疾步走到房間中央打開了那幾口大箱子。

裡面的珠寶數不勝數,珠翠羅裙應有盡有,面上還放著兩套精緻的喜服。白水心兩眼直放光,家裡是做糧食生意的,果然比不得這做珠寶生意的。

5

幾大箱的珠翠首飾,白水心就差看得流口水了,但是他們還是不得已放棄了,因為他們壓根就帶不走。

「那幾箱子東西很明顯就是送給你的聘禮嘛,只要你乖乖地回去,那些東西不自然就是你的了嘛。」七月寒打趣道。

得到的回應卻是一個白眼,白水心有氣無力地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把裝滿古玩兒什麼的袋子遞給七月寒,沒好氣地說:「這些應該夠我和橫秋在山上再住幾天了吧?」

夏天的暑氣籠罩著兩人,有些悶,也很熱,只見白水心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流在了衣襟上。

七月寒接過袋子沒有說話,只是順勢背朝白水心蹲了下去。

「幹嘛?」白水心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了。

「我背你啊,你不是崴了腳嗎?忍了這麼久你還能忍得住嗎?照你這樣子我們可能還沒有回到山上就被柳家的人給抓住了。」

白水心心虛地低頭看了一眼又腫又疼的腳踝,又看了看天色,最終還是慢騰騰地趴在了七月寒的背上,只是臉上紅了一大片。

說也奇怪,在七月寒的背上,白水心感覺到風吹在身上是那麼的涼爽舒適,腳踝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她用食指戳七月寒的背,輕聲地問:「你看著應該也是個快三十的老男人了吧,怎麼也沒個壓寨夫人呢,還把自己整得這麼邋遢?」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白水心料想他是不會回答了,一路來的困意和疲倦向她襲來,不多會兒意識就模糊起來了。

隱約之間好像有誰在說話,但她實在是聽不清了。

等白水心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日晒三竿了,等她舒服地伸個懶腰準備起床時卻發現了個大問題,「橫秋,橫秋!」

「小姐,怎麼了?」橫秋端著水盆急沖沖地從外面衝進來。

白水心指著被布包得圓滾滾的右腳問:「我的腳怎麼成這樣了?」

「還說呢?小姐你也太任性了,私自下山不說還崴了腳,昨夜裡寒爺不僅親自背你回來,還親自為你上藥包紮呢。至於包成這樣嘛,那是因為寒爺說了,要小姐你長記性!」

6

蒼梧山終年樹木蒼翠,所以白水心是越來越喜歡住在山上了,收了那一袋子的「賄賂」之後,七月寒倒也真的沒有再提出趕她們走了。但是白水心心裡卻始終不踏實,於是她靈機一動想了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待在山上的好辦法。

等她腳一好就一路高歌地蹦到七月寒的面前,後面還跟著端茶的橫秋。彼時七月寒正在練槍,一打一個準,餘光瞥見白水心來了,手槍故意一歪,一發子彈打在她的腳邊,嚇得白水心一跳,連帶著橫秋也嚇得丟了手中的托盤,於是她趕忙又重新回去端了兩杯茶來。

白水心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笑著說:「寒哥居然還有槍呢,槍法真不錯啊,哈哈哈。」

剛剛入秋,風一陣一陣的吹著,七月寒收起槍,咬著一根野草沒好氣地問:「你找我又想鬧什麼幺蛾子?」

被這麼赤裸裸地點破,白水心紅著臉支支吾吾地拉起了他的左手,對他眨巴著眼睛,害羞地說:「我覺著咱們也認識好幾天了吧,這關係是不是該有所變化了呢?」說話間她的餘光正好看見重新沏茶而來的橫秋。

七月寒聞言不禁打了個冷噤,將手抽出,順勢手背覆在她的額頭上,疑惑地說:「也沒發燒啊。」

「寒哥哥,你就從了我吧!」

話還沒說完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手持刀,一手緊握七月寒的手,迅速用刀在他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新鮮的血液滴進了兩杯茶碗里。

「你搞什麼鬼啊?」七月寒迅速將手縮回,緊皺著眉頭。

然而計謀得逞的白水心樂兮兮在自己的食指上也劃拉出一道口子,同樣將血液滴進兩隻茶碗里。

隨後她端起一碗茶對詫異的七月寒一笑,「寒哥,從今日起咱們二人就正式結拜為兄妹。你叫我往東,我就絕不往西,你坐第一把交椅,我就坐第二把交椅。你叫『七月寒』,那妹妹我就叫『九月花』!我相信蒼梧山在我們的手裡一定會發揚光大的!」

壯語豪言一說完,她便仰頭喝下了血茶,然後隨手將茶杯一拋,任由其摔得粉碎,一系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毫不拖拉。

然而時間卻靜止了,看戲的七月寒毫無動作,保持著哭笑不得的表情,白水心和橫秋也一動不動地等待著他的反應。

好一會兒,天空中才盤旋著一道爽朗的笑聲,「哈哈哈,笑死我了,還『九月花』呢!」

七月寒笑著用被割破的手指戳了一下白水心的額頭,「我看你就是一朵喇叭花!」那一戳,手指上未凝固的血液正好蹭到了白水心的額頭上,正好恍若一朵開得正熱烈的花。

「呃,不是。」白水心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一陣驚愕,「這叫什麼意思啊?」

兄妹沒有結拜成,白水心想了老久的「九月花」也沒有用武之地,倒是山寨多了一個名稱,喇叭花。為了順口,這名號到了七月寒的嘴裡也就成了「小喇叭」了。

7

眼看著就到深秋了,她在山上無事可做,七月寒下山打劫也不帶她,他下山將銀錢悄悄地分發給窮苦人家也不帶她。於是她只能每次干看著七月寒將一車又一車的「戰利品」拉上山,又送下山。

剛開始她還很興奮,可慢慢地她就不開心了,因為她沒有參與到「打劫」之中啊。除了打劫她自己家的糧食時,打劫自己家還能那麼興奮的估計全天下也就只有白水心一人了。

起初她還覺得自家糧食多,打劫幾輛車的糧食應該沒關係,可是山上囤的那好幾個糧倉的幾乎都是她家的啊。

白水心曾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糧倉問:「你們囤這麼的糧食幹嗎?又不賣錢,又吃不完的。」

每當問到類似問題時,七月寒都會掏出一盒唐記豌豆黃給她,然後故作神秘地說:「山上的人怕餓!」

哪有這麼簡單?白水心知道在亂世中,有時候金銀財寶其實都沒有糧食來得可靠,可他給出的理由實在是讓她目瞪口呆。

每每看到白水心臉上出現木愣的表情時,他就會捧腹大笑說:「小喇叭,你說你怎麼總是那麼可愛呢!你可真是蒼梧山的開心果!」說完他便吹著口哨離開。

白水心則是良久才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粗俗。」

原本她在偷聽到父親和姨娘說要把她嫁給柳寒欽時能想到跑到土匪山上避婚就是因為土匪山規矩少,而且可以過一把當土匪的癮。

可是她卻總是打劫自家的糧食,每次她都在老管家溫和的目光中愧疚地低下了頭。所以她在想,每次管家都像是直接給他們送糧食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有她的存在。

她白水心可是自己親封的蒼梧山二當家的,所以怎麼可能不下山劫個道呢?

打定主意,她就在屋裡翻箱倒櫃地找布料,歪歪扭扭地縫成布偶,又打聽了七月寒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貼在布偶上,最後每扎一針都說一句詛咒七月寒生病的話,直到布偶上插滿針才算滿意。

看著千瘡百孔的生辰八字,她又覺得好像有哪兒不對,可是哪兒不對都沒有她成為一個合格的土匪重要。

許是詛咒終於起作用了,據可靠消息,七月寒生病了;再據可靠消息,將會有一隊人從塢城押送一批財寶到桃花縣去,可是消息恰好被白水心給攔住了,她拿出蒼梧山二當家的氣勢帶著人就沖那一隊人馬去了。

在路上她想了各種打劫狀況和應對方法,可是唯獨沒有想到那隊人馬會在看見他們的瞬間直接就丟下所有的箱子跑了,好像本來這就是送給她的一般,驚得白水心連忙跑過去檢查箱子里是不是有財物。

財寶倒是有,可是怎麼那麼眼熟呢?她關上箱子再看時,一時間欲哭無淚,箱子上不但栓著紅綢,還有一個大大的「柳」字。

東西抬上山時,七月寒一手拿著扎滿針的布偶,一手捧著肚子樂了好久,「小喇叭啊小喇叭,你真厲害,居然打劫自己夫家送的聘禮,這親怕是命中注定你逃不掉了!」說完還不忘豎了一個大拇指。

「既然是你劫回來的,那這些就都是你的,不過這麼多盒豌豆黃,我拿兩盒走不過分吧!」說完他就真抱了兩盒豌豆黃就走了,留下白水心一個人鬱悶地對著幾口箱子,總覺得有詐。

8

好在白水心四肢簡單,頭腦更簡單。雖然打劫的是自己的聘禮,但是總歸是自己劫回來的嘛,而且柳家又不知道聘禮最後落在了她的手裡,這就叫得了聘禮又不用嫁!

打劫了幾次,不是劫的自家的糧食就是劫的自己的聘禮。正當她滿懷不甘心又想扎一個小人來實現她下山打劫的願望時,白家送了一封信來,說是白家老爺病了,危在旦夕。

白水心都沒來得及向七月寒告白就帶著橫秋匆匆地趕了回去。

而原本該躺在床上的白老爺卻一邊吃著豌豆黃,一邊喝著桃花釀,日子好不悠遊自在。

當下白水心就瞭然了,這分明是中計了,剛想轉身跑就被家丁擒住了。

白老爺語重心長地拍著她的肩膀說:「心兒啊,柳家已經開始向我們家施壓了,若再不把你嫁過去,恐怕我們白家的生意鏈就斷了呀。寒欽那小子一定會對你好的,你不會受委屈的,嗯!」

白水心雖然平時看著沒心沒肺的,可生意場的利弊得失她也是知道一點的,但是這畢竟是她的終身幸福啊。

被關在屋子裡的日子很無聊,所以她總是會無聊地想起蒼梧山的美景,還有蒼梧山的人,甚至她還會猜測七月寒正如何慶幸她的離開。再往深了想,她竟覺得七月寒其實也蠻可愛的,有時故作冷酷,有時又不在乎形象。

想著想著她就被人塞進了花轎,出門前,白老爺還抱著她痛哭,只是哭。白水心知道這才是一個做父親最脆弱的時候,可是這個脆弱的父親還是親手將女兒塞進了花轎。

從花轎抬起的那一刻起橫秋就一直問白水心打算怎麼辦,可是白水心卻一言不發,她在等,等一個人半途中來帶她走。越靠近蒼梧山,她的心就越是緊張,腦海中就越是浮現出七月寒痞痞的模樣。

其實從柳家回山的那個晚上,她聽到了七月寒的那個回答,他說:「因為我在等一個傻丫頭履行她的承諾,她說過要當我的小媳婦兒的……」

當時他說這番話時無比的溫柔,想必他是真的愛極了那個女孩兒吧。所以白水心才會拉著七月寒結拜,原本想著做一個妹妹,至少也能在他心裡佔有一席之地啊,誰曾想連妹妹都沒當成?

眼看著送親隊伍敲敲打打地臨近蒼梧山,再漸漸地遠去,白水心放下了帘子和紅蓋頭,低頭便落下兩行帶著脂粉香氣的清淚,滾燙地打在她的手背上,然後滾落在喜服中不見了痕迹。

一路上喜樂便沒停過,直到把她送進新房,這一系列的折騰已經是傍晚了。

也不知到白水心坐了多久,她終於按捺不住,自己掀開了紅頭巾,然後拉著橫秋一起坐在桌子邊享受著豌豆黃的美味。

橫秋還以為她是想通了要做這柳家的少奶奶了,誰知她卻說:「只有吃飽了我們才好逃出去!」

言出必行,於是她吃飽後就從柜子里找了一件素衣穿上,然後熟門熟路地找到之前翻過的那面牆,擼起袖子就開始爬。

9

千算萬算白水心沒算到牆的另一邊竟然有人,而她竟直直地從牆上摔進的那人的懷裡。天比較黑,也看不怎麼清楚,只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釀的味道,想必他是喝醉了。

「新婚之夜,你就要學一枝紅杏出牆去嗎?」(原題:《誠不欺匪》作者:雪羽霓裳。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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