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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枕上詩書閑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

1132年,李清照輾轉來到杭州,此時的她大部分圖書文物在流亡途中遺失,顛沛流離的生活給了她無情的折磨,讓她陷入孤苦無依的境地。

此時,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忽然闖進了她的世界,他的名字叫張汝舟。此人相貌堂堂、進士出身,正在杭州擔任右承務郎、監諸軍審計司官吏。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李清照覺得張汝舟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而且自己居無定所,實在沒有太多的選擇,於是以48歲的高齡嫁給了張汝舟。

這段時間的李清照是幸福的,多年的漂泊終於安定下來,也有了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亂世之中夫復何求呢?一場大病後,她填了一首閑適的小詞:

《攤破浣溪沙》

病起蕭蕭兩鬢華,卧看殘月上窗紗。豆蔻連梢煎熟水,莫分茶。

枕上詩書閑處好,門前風景雨來佳。終日向人多醞藉,木犀花。

這首詞主要寫李清照病後的生活情狀,委婉動人。「病起」說明她曾長期卧床不起,此刻已能下床活動了。「蕭蕭」是頭髮花白稀疏的樣子,因為大病,頭髮白了許多,也掉了不少。

第二句是一個轉折,「卧看」是因為大病初起,身子乏力,同時也說明她心情閑散,漫不經心,這兩字極為傳神。

以豆蔻熟水為飲,含有以葯代茶之意。「莫分茶」即不飲茶,茶性涼,與豆蔻性正相反,故忌之。這又與首句呼應:人兒斜卧,缺月初上,室中飄散縷縷清香,一派閑靜氣氛。

下片寫白日消閑情事。「閑處好」一是說只能閑暇無事才能如此慵懶的看書;二是說閑時也只能看點閑書,看時也很隨便,消遣而已。

對一個成天閑散在家的人來說,偶然下一次雨,那雨中的景緻,卻也較平時別有一種情趣。末句將木犀擬人化,結得雋永有致。「木犀」即桂花,點出時間。

「醞藉」一詞,常用來形容學問淵深、胸懷寬博、待人寬厚的人中表率。木犀花小淡黃,芬芳徐吐,不像牡丹夭桃那樣只以濃艷媚人,用「醞藉」形容,極具神韻。

然而,這樣的生活對於李清照來說是奢侈的,婚後不久,張汝舟就露出了本來面目,他只不過是貪圖李清照手中的金石文物,在索求無果之後惱羞成怒,對李清照大打出手。

無法忍受張汝舟的侮辱,李清照斷然將渣男告上法院,雖然打贏了官司,卻也讓自己遭遇了牢獄之災。此事對李清照的打擊不可謂不大,曾經的閑適美好終成明日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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