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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執迷於見鬼,無意間被關在教室後…

阿瀟叫我去圖書館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多,我剛從食堂吃飽喝足,在林蔭路上遛食,晚風拂柳,甚是愜意。

食堂離圖書館不遠,學校里的建築物,要說美與大氣,圖書館該算一籌,旁邊是綠水環繞,岸邊是紛紛擾擾的柔軟的柳枝,經常看到有學生在岸邊背書或者是坐著看景色。

至於阿瀟,頭一次聽見他在電話里這麼急匆匆叫我,煞有介事的模樣。其實我倆從大一開始做上下鋪的兄弟到現在,那點尿性彼此都清楚得不得了,阿瀟心不在學習,得過且過,反而是研究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有一套。

比如鬼——一般來說,我說鬼阿瀟就會不高興,會推推他那瓶底似的眼鏡瞥我一眼:「你懂什麼呀,那叫鬼文化,你要當做一種文化去重視它,研究它。」

「好好好,文化文化,您吶,就潛心做你的學術研究哈,小的我胸無大志上課去了,用不用幫您點個到哇?」我戲謔。

「嘿,你……」

剩下的一半話,阿瀟沒說出來,被門關在身後。今天上午的第一節高數課,阿瀟果然沒有出現。

本來今天晚上想約他出去一起吃飯,吃點好的,改善改善伙食,結果這貨煞有介事地跟我說,今天是鬼節,不宜出行。

我懶得跟他辯論,只得自己一個人,在食堂解決了晚飯,後來,便接到了那一通電話。

電話里他的聲音很急,叫我馬上到圖書館十二樓找他。

我愣了一愣。

圖書館最高就是十二樓,一樓二樓是人文社科類書籍,三樓四樓專業書籍,再往上就是電子庫還有論文啊,雜誌啊,這一類的東西,十二層最高,去的人最少,所以放的也必定不是很常用的書。

雖然我有按時上課,可是沒看書的好習慣,活動範圍頂多在一樓二樓,再往上就少了,十二樓是去都沒去過。

不過聽說,十二樓都是那些老的檔案資料,只開放一部分,還有絕大部分都鎖在檔案室里。

當初阿瀟指點江山般地在樓門口問我:知不知道為什麼是十二層。

哪有什麼為什麼,領導願意建多少層就多少層唄。

他一臉凝重:「才不是,因為十三層,是地獄。」

我嗤笑一聲:「真當我不知道?十八層才是地獄呢!」

他搖搖頭,彷彿自言自語:「十三層,陰氣最重……」

我沒再理他。

可是,當他叫我過去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因為就算懶得聽他扯那些神乎其神的東西,可是他講的鬼故事,我還是很愛聽的。

作為一個劍走偏鋒的男人,阿瀟是十二樓的常客,他曾經就給我講過關於我們學校。

據說我們學校以前是一個墳場,很大很大的墳場(話說,好像大多數學校都是墳場)。不過後來不知道怎的廢棄了,變成一大堆無主墳墓。

年年月月並無人來祭拜,於是越顯陰森。

後來學校擴建,劃地划到了這一塊,據說當時翻出來的白骨用筐抬,一筐一筐,數量之多,難以計數。

後來學校也沒有把那些遺骨扔掉,畢竟不禮貌,於是就化成骨灰,裝到罈子里,埋在河邊。

也就是現在圖書館後面那一條河的兩岸。

並且栽種柳樹作為幾號,現在那兩排垂柳,每一棵垂柳的南面,如果要挖,還可以挖到當年的骨灰罈子。

阿瀟給我講起這一段,當然骨灰這個算歷史問題,阿瀟文科不好,對歷史不感興趣,他對後續感興趣。

後續就是據說十年前,有人在河邊散步的時候,曾親眼看到過鬼魂。

這個「親眼」,根據阿瀟經驗豐富的判斷,可信度很高,還被當做奇聞異事寫進了當時的校志——不過,據說那個見到鬼的女生,因為受到鬼的蠱惑,也在那一晚跳河而死。

那一晚也是鬼節。

這就讓整個故事有了些傳奇色彩,整個腔調開始朝著鬼故事的方向發展。

其實這個女生死亡的故事不太確定真假,如果有記載,那也是記在老檔案裡面,屬於十二樓封存的那一類,不可能看到的。

要知道,阿瀟終其一生想要證明的就是世界上有鬼魂存在,幾乎到了瘋魔的程度,儘管他爸爸對他的愛好,表示出最大程度的不支持。

我到十二樓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暗,整個房間只有角落裡面的燈開著,阿瀟就縮在那個角落的一張桌子旁邊,翻著一本薄薄的,看上去泛黃的書,桌面上還堆了好些,看上去都非常陳舊,仔細看居然還有檔案袋一類的東西。

我穿過塵土飛揚的破舊書架,坐到他對面:「哥們,有新發現?」

他抬起眼,估計看書看太久腦子已經有些遲鈍,看了我有一會兒:「你來了,來,看看這個。」

說著把手裡的書遞過來,讓我看展開的那一頁。

我順勢低頭看,發現那上面的故事,正是我剛剛敘述的那一樁,只不過有了一點鬼故事的色彩,明顯是加工過的。

不一樣的是,故事裡寫的是,徘徊在岸邊的一個男鬼,化作一白面小生與學校里一個女孩時常見面。

久而久之,女孩對這男鬼日久生情,當男鬼揭露自己身份的時候,女孩現實痛苦萬分,後來,為了和男鬼永遠在一起,於是選擇投河自殺。

阿瀟給我講述的過程里用了「蠱惑」這個詞,卻沒說是如何的蠱惑,現在看來這篇文章不過是細化了蠱惑的過程,倒是跟阿瀟的說法沒多大出入,不過這故事——我看了一眼作者:楊妍。

估計也是十年前的學生,現在早就畢業了。

再一看日期,然後我用手機對了下萬年曆,發現那一天真的是十年前陰曆鬼節。

我說:「這故事,太狗血了點吧。人鬼情未了?」

阿瀟白我一眼。

然後從那一堆破爛裡面挑挑撿撿,翻出一個極其陳舊的檔案袋給我:「看看這個。」

「這是啥。」

我隨意地接過去,繞開線,剛抽出一個案頭,我的臉就僵在了那一刻。

隨著整個檔案緩緩抽出來,十五年前的事就這樣原原本本攤在我面前,彷彿舊事重現。

那是一份學生檔案,同時還有幾份報紙,學生檔案比折起來的報紙短一截,所以報紙上碩大的標題格外刺眼——妙齡少女校園湖中溺亡。

眼神漂到下面的學生檔案。

日期也是鬼節那一天。

姓名,楊妍。

性別,女。

籍貫,班級,學號,死亡原因。

死亡原因!

我反反覆復看了很多遍,粘貼在照片框里的老舊相片微微翹起來,反射著昏暗的燈光,於是那一張臉就格外猙獰,眼神黑洞洞的,就在盯著我一般。

我突然臉色煞白:「你是說,真的有鬼?這個叫楊妍的人,真的愛上了一個鬼,她親手寫下了這個故事,然後殉情了?」

然後我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阿瀟很謹慎地看著我,壓低聲音:「隔壁。」

隔壁,閑人免進的密封檔案室。

阿瀟撬開了窗戶,從窗戶翻進去,偷偷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當年的相關資料。

只不過這個過程,很久。

因為檔案室裡面的檔案堆積如山,阿瀟沒學過檔案管理,而且這間檔案室的資料也無法用電腦索引,他只好一個架子一個架子找過去。

他在十二樓瘋魔一樣研究了三年,如今已經快畢業了,好幾門專業課成績大紅燈籠高高掛,他也不管。

我說:「你說說你,平日研究些亂七八糟的也就算了,這下可是觸犯了規定了。你還把這些拿出來,絕密資料啊,你這回簍子捅大了!」

他眼眶泛紅看著我:「你不懂,這對我真的很重要,我一定要弄懂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

「有沒有鬼跟你有什麼關係?」

「可是,她跟我有關係。」

那張檔案再一次被推在我面前,妙齡的少女陰森地笑著看著我。

「這是我的,親姐姐。」阿瀟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這是我與他同窗同宿舍,成為鐵哥們的第三年,第一次聽他說,他還有個姐姐。

他姐姐比他大十三歲,姐姐上大學那一年,十九歲,如花似玉的年紀。

他六歲。

拖著鼻涕揮別姐姐,從此再也不見。

他哭著鬧著要姐姐,爸爸媽媽哄他,姐姐走了,姐姐不好,我們不要姐姐了好不好。

後來他哭,爸爸媽媽就打他:不許再念叨那個死人!

哭了幾年,他不哭了。

他只記得姐姐對他好,姐姐在家裡經常挨罵,經常吃不好,但是把好吃的都給他。

他小時候聽鄰居風言風語,不太懂其中意思,但是隱約覺得,姐姐過得不好都是因為他。

那個時候他還不曉得重男輕女的事情。

可是姐姐從來不怪他,父母性格粗礪,是姐姐給了他所有細膩的溫柔和愛。所以她不見了,他很懷念。

他想知道為什麼突然不要她了呢。

沒人告訴他真相。

於是他考到了姐姐當初的學校,一方面尋找當年的真相,一當方面他希望證明有鬼的存在,或者尋找到招鬼的方法,他想親口問問她姐姐,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其實,他始終無法相信姐姐真的自殺,畢竟沒有人確確實實地給他看或者對他說過。

她不是那樣不負責任走掉的人。

阿瀟坐在我對面,滿面凄惶:「你幫幫我。」

「我怎麼幫你?」

「今天是鬼節……」阿瀟湊近我,悉悉索索說了一堆。

「什麼,你要我扮鬼!」

「噓,小祖宗,小點聲!求你了行嗎?」

我看著他,突然就不忍心拒絕。

阿瀟跟我講的辦法,跟平時他當故事推廣那些方法,有點不一樣。

他給我講過見鬼十法,網上流傳很廣的,比如十字路口敲碗,比如電梯裡面照鏡子。

可是這次他跟我說的,都不一樣。

他覺得,招鬼不可靠。因為其實,鬼是怕人的,尤其是男人,因為陽氣重。

所以招鬼其實不靠譜,招來的都是不怕人的厲鬼,更麻煩。

最好的辦法是,讓鬼把你也當成鬼,這樣它就會湊過來,跟你一起玩。

所以阿瀟讓我陪他一起裝鬼,據說鬼喜歡玩捉迷藏,不知道他從哪裡知道的。

地點很簡單,圖書館外的柳樹叢。

阿瀟思考了很久,揣摩一個人如果想要自殺,她會選擇在哪個位置。

最後選定了一棵柳樹,然後坐在那裡。

而我,則慢慢地,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走一步,喊一聲他的名字,走一步,喊一聲。

掐細了的嗓音,顫抖的河水。

整個路面沒有燈,只有還未熄燈的圖書館的窗戶透過來的微光,其餘的地方均是一片漆黑。

我真的很害怕。

河面之下鬼影曈曈,身後的涼風續續不斷,總覺得會有什麼突然從河裡爬上來抓住我的腳,亦或是,它已經爬出來,就站在我身後,盯著我的後背。

一邊喊一邊頭皮發麻。

突然,感覺渾身都麻了。

我靠,這什麼情況,莫不是鬼把我抓住了?被鬼抓住就是這個感覺嗎?

我喊也喊不出來,動也動不了,只能看見,阿瀟站了起來。

背對著我。

對面是沉沉的霧氣。也許是我眼花,竟能隱隱約約看出人形。

這樣大約持續了十分鐘,我渾身不能動,都僵掉了,很疼。彷彿有什麼東西夾著我一樣。

十分鐘之後,那東西一下子消失,我站立不穩,一下子撲倒在地,因為手腳都麻了,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

阿瀟過來扶我。

我問:「你看見什麼了?」

他擦擦眼淚:「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

我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我不知道。」

他苦笑:「原來我姐姐真的過世了。我找了這麼多年,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你見到你姐姐了?」

「我剛做了一個夢。」阿瀟答非所問。我沒有打斷他。

「我突然特別清晰地夢見我自己小時候。夢見那六年,彷彿我又把那六年重新走了一遍。

我夢見我不小心摔破了碗,可是最後我連挨罵都沒有,反而是姐姐,被毒打了一頓。所以我一直以為,摔破碗是十惡不赦的事情,所以我就再也不敢去碰那些碗。

後來有一次,姐姐帶我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褲子破了個小洞洞,我媽給我換了條褲子,可姐姐又是一頓毒打,於是我就以為,弄壞褲子也是不可饒恕的。

可是我一直納悶,為什麼搞破壞的人是我,挨打的卻是姐姐。

後來我明白了,打破碗,摔壞褲子,上大學要用錢,都不是什麼萬劫不復的罪過,那枷鎖其實是,楊妍是個女孩。

家裡人重男輕女,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想到姐姐會因此而死。家裡不肯出錢給她念書,你說她在這河邊,吃穿皆無,甚至因為交不上學費,被迫退學。

她心裡肯定很絕望吧。

那個她筆下的鬼啊。是她喜歡了那麼久的人,她以為自己找到了依靠,以為自己就算得不到家人的寵愛,至少在這世上能有一個在乎她的人。

沒想到都是虛妄。」

六年的夢,彈指一揮間。

至今我也沒有從阿瀟的嘴裡確切得知究竟這世上有沒有鬼,但是他好像就放棄了。

從那以後專心讀書,再也沒有踏足過十二樓。

他結婚,我去了。

他妻子生孩子,我也去了。老家的父母一聽說是個女孩,連面都沒出,我在醫院看見他,抱著新出生的小女兒,珍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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