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反擊唱衰金磚國家合作的論調

金磚國家領導人第九次會晤主會場廈門國際會展中心。新華社 圖

2017年9月3日至5日，金磚國家領導人在廈門舉行第九次會晤。9月3日下午，國家主席習近平出席金磚國家工商論壇開幕式並發表主旨演講。他指出，現在，有人看到金磚國家等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增長出現起伏，就斷言「金磚失色、褪色」。

事實上，早在2015年11月15日舉行的金磚國家領導人土耳其安塔利亞非正式會晤上，習近平主席就指出：「國際形勢發生新變化，世界經濟復甦緩慢，地緣政治問題較前突出，全球性挑戰不時湧現。在這個大背景下，金磚國家發展也面臨一些新情況。一是外部環境中複雜和困難因素增多，全球總需求不足，各國宏觀經濟政策分化加劇，世界經濟增長不確定性加大。二是受內外因素影響，金磚國家經濟增長普遍放緩，發展進入調整期。三是國際上唱衰金磚國家的聲音並未停止。」

由此可見，如何反擊針對金磚國家的「唱衰」論（以下簡稱「唱衰」論），已成為我們必須要重視的大問題。

提升學術研究水平

金磚國家研究越來越成為一種「顯學」。但是，許多學者對金磚國家合作的研究，或不深不透，或誇大其詞，從而為「唱衰」論提供了「炮彈」。

例如，不少學者在總結金磚國家合作的成就時常引用這樣的數據：在過去的十年中，金磚國家經濟總量在世界經濟中的比重從多少上升到多少，金磚國家的對外貿易和對外投資佔世界貿易和世界投資的比重從多少上升到多少。

這些學者混淆了金磚國家的兩個不同的定義：一是5個新興經濟體，二是金磚國家組織。在中國外交部的「國際和地區組織」網頁上，金磚國家赫然在目。

金磚國家的經濟總量、對外貿易和對外投資的數額是否增長，與金磚國家合作的成效無必然的聯繫。即便中國、巴西、俄羅斯、印度和南非5國當年不成立金磚國家組織，它們的經濟總量、對外貿易和對外投資的數額同樣會大幅度地增長。

當然，金磚國家的合作創造了正能量，這一正能量是有利於5國經濟增長的。學者需要回答的是這樣一個問題：5國在金磚國家組織內的合作在多大程度上促進了它們的經濟增長。得出這一問題的答案絕非易事。

在國際上，判斷一個一體化組織在經貿領域加強合作的成就的重要指標，就是成員國之間的相互貿易和相互之間的投資。迄今為止，5個金磚國家在貿易和投資領域的合作少之又少。權威的統計數字表明，5國之間的貿易和投資相當於5國對外貿易總額和對外投資總額的比重大大低於10%。這說明了兩點：5國在經貿領域的合作有待進一步加強。此其一。其二，5國之間的貿易和投資對其經濟增長的貢獻是有限的。

在過去的10年中，中國與世界各國（包括巴西、俄羅斯、印度和南非在內）的雙邊貿易和投資確實在大幅度上升。將這一上升視為金磚國家組織的合作成就，同樣是令人費解的。換言之，中國與這些國家的貿易和投資，與其說是金磚國家合作，還不如說是一般意義上的雙邊經貿關係。試問，如果金磚國家組織不存在，難道中國與巴西、俄羅斯、印度和南非的貿易和投資就不會快速增長？

還有學者將金磚國家舉辦的電影節和體育運動會視為其合作的成就。加強人文交流固然是必要的，但是，將舉辦一個普普通通的電影節和體育運動會視為金磚國家合作的成就，未免過於簡單化。金磚國家合作的目標應該是更高更遠。

還應該指出的是，僅僅因金磚國家的經濟增長速度放慢而「唱衰」其合作，在邏輯上是站不住腳的。想當年，希臘債務危機爆發後，歐盟經濟一蹶不振，甚至有人擔憂歐元會崩潰。

然而，歐洲債務危機導致的歐盟經濟的負增長，並未影響歐洲一體化進程。相反，在「危機倒逼」（crisis-driven）的驅動下，歐盟加大了合作的力度，使歐洲一體化進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推進。

「男兒當自強」

對「唱衰」論的最有力的反擊無疑是「男兒當自強」。金磚國家只有進一步加強務實合作，才能以更多的、實實在在的成就回擊「唱衰」論。

歷屆金磚國家峰會的宣言表明，這個新興經濟體組成的國際組織似乎是無所不能的。它的合作領域可謂無所不包。這是令人欽佩的。

上海合作組織的宗旨是在安全領域加強合作。與其不同的是，金磚國家組織的宗旨似乎是在經濟領域加強合作。2015年7月在俄羅斯烏拉爾地區巴什基爾自治共和國首府烏法召開的金磚國家峰會發表了《金磚國傢伙伴關係戰略》。在如何加快金磚國家經貿合作這一部分，該戰略羅列了24個重要的舉措。問題的關鍵是如何使這些舉措成為現實。

貿易和投資是經貿領域合作的兩種主要方式。應該注意到，巴西是南方共同市場成員國。根據南方共同市場第32號決議，成員國不可以與第三方簽署自由貿易協定，除非得到所有其他成員國的同意。作為南方共同市場中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成員國，巴西不能違反這一規定，不能與金磚國家其他成員國（中國、俄羅斯、印度和南非）簽署自由貿易協定。

在投資領域，金磚國家加強合作的緊迫性是顯而易見的。它們應該設計一種有利於促進相互間投資的便利化制度安排，並為進一步改善自身的投資環境作出努力。

綜上所述，為了反擊「唱衰」金磚國家的各種論調，既要加強學術研究，以實事求是的方式總結金磚國家合作的成就，又要使金磚國家組織的合作進入百尺竿頭而更上一層樓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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