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聖的祖先是印度猴神？曾滿嘴的黃段子，惹得鐵扇公主大怒

猴子好色，在世界範圍內都是一項很悠久的傳統。阿拉伯神話《一千零一夜》中，《公主與猴》相當露骨地描寫了猴子與公主的性關係。好萊塢電影《金剛》，大猩猩愛上金髮美女的橋段，也沒有擺脫這個古老的範疇。

在吳承恩寫《西遊記》之前，孫悟空就是這樣的原始形象——好色，叛逆，神通廣大。

他是如何耍流氓的？元雜劇《西遊記》第十九出中，孫行者向對鐵扇公主借扇子："弟子不淺，娘子不深，我與你大家各出一件，湊成一對妖精。"——滿嘴的黃段子啊！惹得鐵扇公主大怒，這才打起來的！

印度猴中之神哈奴曼（Hanuman）油畫

歷史上，孫悟空的形象並非橫空出世，從宋元話本《大唐三藏取經詩話》中的「猴行者」，經元明之際《西遊記》雜劇中的通天大聖「孫行者」、明初《西遊記》的平話演變而成如今通行的《西遊記》百回本小說，孫悟空的形象也伴隨《西遊記》的成書過程經歷了一個長期的積累過程。然而這隻集合了人、神、魔性的猴子形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國產動畫電影《大聖歸來》劇照

1961年上海電影製片廠動畫片《大鬧天空》

從上世紀20年代開始，《西遊記》中的孫悟空原型問題便引發了學者們的關注，最先考辨孫悟空原型形象的是魯迅和胡適。魯迅是本土來源說的代表，他認為孫悟空的形象來自唐傳奇《古岳瀆經》中「狀若猿猴」、「神變奮迅」的水怪無支祁。值得注意的是，魯迅的這一看法在民國時期和者甚寡。但等到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之後，魯迅由於政治原因獲得崇高威望，他的這一觀點也隨之成為五六十年代的學術主流意見。

針對魯迅的孫悟空本土來源說，胡適在1923年的《西遊記考證》中說，「猴行者的故事確曾從無支祁的神話里得知一點暗示，也未可知」，並提出：「我總疑心這個神通廣大的猴子不是國貨，乃是一件從印度進口的。也許連無支祁的神話也是受了印度影響而仿造的……我依著鋼和泰博士的指引，在印度最古的紀事詩《拉麻傳》（今譯《羅摩衍那》）里尋得一個哈奴曼，大概可以算齊天大聖的背景了。」

胡適在文中引述的猴子國大將哈奴曼的神通有：「能在空中飛行」；「一跳就可從印度跳到錫蘭」，「能把希瑪耶山拔起背著走」，曾被吞入一老母怪肚中，在裡面伸縮變化後又從耳朵里鑽出，等等。據此胡適認為：「中國和印度有了一千多年的文化上的密切交通，印度人來中國的不計其數。這樣一樁偉大的哈奴曼故事是不會不傳進中國來的。所以我假定哈奴曼是猴行者的根本。」

神猴哈奴曼陶俑，西安半坡博物館

西安半坡博物館曾經展出了6隻陶制的印度神猴——哈奴曼，展出的幾隻神猴活潑可愛，造型變化多端。蘭州大學文物鑒定與修復研究中心研究員、收藏家楊軍說，展出的6隻神猴是印度史詩《羅摩衍那》中的神猴哈奴曼，它解救阿逾陀國王子羅摩之妻悉多，與羅剎惡魔羅波那大戰。哈奴曼聰明非凡，能排山倒海，善於騰雲駕霧，變幻形象，是智慧和力量的化身。羅摩之妻悉多非常美麗，被楞伽城十頭魔王羅波那用計劫走。羅摩在尋妻途中助猴王須羯哩婆奪得王位。猴王派手下大將哈奴曼，隨羅摩去尋妻。勇敢機敏的哈奴曼火燒楞伽宮，盜仙草，終於幫助羅摩征服了強敵，救出悉多。

印度猴中之神哈奴曼（Hanuman）石雕

在印度，猴子總以哈奴曼的形象出現在古印度神話中，哈奴曼則是印度神話中的神猴，相傳神猴哈奴曼可飛奔於空中，其面容和身軀也可隨意變化，吼聲如雷，力大無比，可移動山嶽可捕捉行雲。大文豪胡適先生認為《西遊記》中的美猴王孫悟空的原型即取自印度神話哈奴曼。隨著佛教東傳中國，印度史詩《羅摩衍那》記載的「楞伽城大戰」中大鬧無憂園的情節，就是孫悟空72變的故事原型。陳寅恪先生與季羨林先生皆同意此說。印度有一組名為「泥猴」的展品日前在西安展出，共展出了6隻形態各異的哈奴曼陶制猴子，樣子都呆萌可愛，神氣上透出的機靈勁的確與《西遊記》中的「猴哥」如出一轍。

印度猴中之神哈奴曼（Hanuman）壁畫

孫悟空的原型到底是不是哈奴曼，至今難以定論。有學者認為，孫悟空很可能是中印文化結合的產物，吳承恩將印度神話與中國上古神話糅合到一起，塑造了孫悟空這一嶄新的形象。史詩《羅摩衍那》形成於公元前300年，自從佛教從印度傳入中國以後，《羅摩衍那》的故事就開始在中國民間廣為傳播，吐蕃地區的藏族學者最先將《羅摩衍那》翻譯成藏文，後來中原地區又通過藏文翻譯成了中文。此外，根據相關學者的考證，傣族史詩《拉戛賀》也是改變自《羅摩衍那》，同時《羅摩衍那》的故事還散見於佛教典籍之中。因此，人們有理由相信，對於博覽群書、善於搜集野史秘聞的吳承恩來說，在撰寫《西遊記》的過程中，很有可能借鑒了《羅摩衍那》中的神猴哈奴曼的形象。

印度猴中之神哈奴曼（Hanuman）明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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