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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喜儒 生魚片小考

生魚片極鮮美,竊以為是日本第一美味。日本在江戶時代以前,主要用鯛魚、鮃魚、鰈魚、鱸魚等做生魚片,肉多為白色。明治時代以後,金槍魚、鰹魚成為上等材料,肉呈紅色。現在也有貝類、馬肉、鹿肉等,但這不是主流。把魚切成薄片,配上白蘿蔔絲、海藻、紫蘇葉,蘸著放有山葵末的醬油入口,強烈的刺激上腦入鼻,遍體通泰,再喝上幾口清酒,妙不可言。

有中國學者說,生魚片是從中國傳入日本的。我未看到有關翔實的考證論文,但以為這種推測,八九不離十,因為在中國史書典籍中,關於生魚片(鱠)的記載,多如牛毛,此說極有可能。

有人考證說,我國食魚生的歷史,最早見諸出土青銅器《兮甲盤》銘文,說周宣王五年(公元前823年),周軍大勝,犒賞將士,慶功宴上有「膾鯉」。孔老夫子在吃上也是很講究的: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何為膾?乃魚生、肉生也。膾也作鱠,可見以魚為主。中國古代的鱠有兩種,一為薄片,一為細絲(古稱縷)。

在漢代,生魚片已經流行。曹植在《七啟》賦中,就有製作生魚片的描寫:「蟬翼之割,剖纖析微;累如疊縠,離若散雪;輕隨風飛,刃不轉切。」唐宋時代,生魚片盛行。李白、杜甫、蘇軾、陸遊、梅堯臣都愛吃生魚片,有詩為證。李白在《酬中都小吏攜斗酒雙魚於逆旅見贈》有句:「呼兒拂幾霜刃揮,紅肌花落白雪霏。」杜甫《閿鄉姜七少府設膾戲贈長歌》中有句:「饔人受魚鮫人手,洗魚磨刀魚眼紅。無聲細下飛碎雪,有骨已刴觜春蔥。」蘇軾是美食家,詩曰:「運肘風生看斫鱠,隨刀雪落驚飛縷。」陸遊在《秋郊有懷四首》中有句:「縷飛綠鯽膾,花簇赬鯉鮓。」梅堯臣在《設膾示坐客》中有句:「蕭蕭雲葉落盤面,粟粟霜卜為縷衣」(如霜一樣潔白的蘿蔔絲)。

元代關漢卿在雜劇《望江樓中秋切膾》中,描寫譚記兒巧扮賣魚婦切膾,灌醉楊衙內救夫的故事。明代劉伯溫在《多能鄙事》中,詳細記述了生魚片製作和食用的過程:「魚不拘大小,以鮮為上。去頭尾、肚皮,薄切攤在紙上,晾片時,細切為絲,蘿蔔細剁,薑絲拌魚入碟,雜以生菜、芥辢、醋澆。」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也有魚膾的記述:「凡諸魚鮮活者薄切,洗凈血腥,沃以蒜、姜、虀、醋五味食之。」看來中國古代吃生魚片,佐以蔥、姜、蒜、芥末、醋、蘿蔔絲等,去腥、驅寒、解毒。如今日本的生魚片,下面也要墊上雪白的蘿蔔絲,這一點,與中國古代完全相同。

元代關漢卿在雜劇《望江樓中秋切膾》中,描寫譚記兒巧扮賣魚婦切膾,灌醉楊衙內救夫的故事。明代劉伯溫在《多能鄙事》中,詳細記述了生魚片製作和食用的過程:「魚不拘大小,以鮮為上。去頭尾、肚皮,薄切攤在紙上,晾片時,細切為絲,蘿蔔細剁,薑絲拌魚入碟,雜以生菜、芥辢、醋澆。」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也有魚膾的記述:「凡諸魚鮮活者薄切,洗凈血腥,沃以蒜、姜、虀、醋五味食之。」看來中國古代吃生魚片,佐以蔥、姜、蒜、芥末、醋、蘿蔔絲等,去腥、驅寒、解毒。如今日本的生魚片,下面也要墊上雪白的蘿蔔絲,這一點,與中國古代完全相同。

在中國古代,生魚片是很普通的食品,我們的祖宗就愛吃,而且吃岀了詩,吃岀了藝術,吃岀了文化。只是這風行千年的美食,後來在中國人的餐桌上銷聲匿跡,估計與生魚片帶有魚源性寄生蟲,易引起華支睾吸蟲寄生蟲病、顎口線蟲病、肺吸蟲病、魚絛蟲病等有直接關係。

日本是島國,周圍是海,有取之不盡的海鮮,每年平均一人吃70多公斤魚。這種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使日本人的飲食習慣,與世界各國不同,自成一家。

日本料理的最大特點是不用植物油,煮、蒸、烤、生食,一滴油不用,就可以全部做岀來。日本的「天婦羅」是油炸食品,但這是從葡萄牙傳來的,不是日本固有的。

日本是長壽國,街上大腹便便、腸肥腦滿者較少,我想,這可能與傳統的食物有關。日本料理強調形式美,講究食物本味。雖然花團錦簇,五彩繽紛,但吃完總覺得處於不飢不飽的狀態,這完全符合中國「進食莫飽」的養生原則。

作者:陳喜儒

來源:《新疆經濟報》2013.12.13

本期編輯:奎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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