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時間還不是金錢

圖片作者：Sasin Tipchai

差不多，但是，怎麼好？又如何？因為在《塞爾彭自然史》中讀到這麼一句，覺得好潔凈。

真想穿越幾個世紀，去到英國那個極偏遠的叫塞爾彭的村子。肯定是見不到吉爾伯特先生了，但會見到他的墓。他的舊宅中居住的人，應該會帶我去到他的墓前。他墓前的草，草上的蟲，一定都是他描寫過的。或許沒有多少人會來看他，所以，不能一眼就看到碑刻。我會跪下身去嗎？跪下身去，把遮著碑刻的細草分開，好像要看一個喜歡的孩子的臉，拂開他臉上的亂髮。

一個英國的單身漢，把英國的草草和蟲蟲，寫成一本美妙的書。民國廿三年，周作人先生在一篇文章中說，惜中國無此書。這個小摳的紹興人，花點男人的力氣，浪費點腦細胞，翻譯一下此書又怎麼了？以周先生小品文的筆調，或許不能比繆哲先生譯得差吧。或許周先生太忙了，如果給周先生一個身陷門房的機會，可能會如季羨林先生翻譯《羅摩衍那》一樣，把《塞爾彭自然史》翻譯出來。

是，或許真的是，只有看似無所事事的人，才能做出一些成績吧。單身漢吉爾伯特是這樣，季羨林先生是這樣。他們做兩件事情的時候，時間還不是金錢。1982年，中國出了一個小毛賊，說了這樣的話，之後，這話被小平爺爺肯定。於是，中國人，開始公然地一切向錢看。

當人渴望外求，而不安守內尋的時候，心，必然是粗糙的吧。追求錢應該不是錯事，沒錢，人沒法活，可是，錢以外，確實還有很多東西。那時候的時間，還不是金錢，真羨慕吉爾伯特的時間，雖然季羨林的時間不如吉爾伯特自由和安生，但能有那樣的時間，也怪不錯的。季先生說過，實在無事可做，就翻譯了《羅摩衍那》。也在猜想，季先生的這句話，到底是無奈，還是搪塞，或者是謙遜？

所擁有的時間，不全部用於掙錢，也便好了。罷！罷！罷！那時候，時間，還不是金錢，我支頤想望，想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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