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如果能重來我選周老四,沈星移太苦,太苦了!
陳曉接受入戲欄目專訪
《那年花開》的編劇蘇曉苑這麼描述第一次見到陳曉的情景:「第一次見陳曉,他正在試裝,一個清秀的小男生,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帶著一點靦腆含著一點羞澀。」當時編劇很擔心的問導演:他這麼乖,能演沈星移嗎?導演丁黑則胸有成竹地一笑:放心吧,壞著呢。
陳曉也確實沒讓編劇失望。當沈星移說出「換我大哥一條命」時,編劇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演出人物的紈絝與混蛋,不難;但是演出人物紈絝與混蛋下的痛楚,很不容易」;吳聘死後陳曉成「史上最慘男主角」,但聽聞吳聘死訊後,他那幾聲笑,一聲比一聲失落,一聲比一聲悲傷。
時隔多年,再和丁黑導演合作,陳曉也憋著一股氣「這麼多年了,沒有一點進步不行的」。在拍攝沈星移被按倒水缸里那場戲時,一開始,飾演沈四海的謝君豪還有點擔心,不太敢真用力把陳曉往水缸里按。陳曉告訴他「豪哥,你真用力吧,你不真用力,我過不了啊」,十幾條下來,一缸水,從溫水變成涼水,陳曉被悶到最後,差點就沒氣了。
雖然被虐得慘,陳曉卻覺得「爽、過癮」。剛殺青那會兒,陳曉說就像是剛打完仗從戰壕里爬出來,不是說身體到底有多累,體力是跟得上的,主要是心理的負荷。「起碼首先要騙得過導演,導演覺得OK,你這個時候才是真開心,玩假的,導演一看過不了」。
「我一聽導演說再來一條,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騰訊娛樂:再和丁黑導演合作,感覺如何?
陳曉:反正我看他,如果我拍完以後他笑眯眯的,我就覺得OK。我拍完以後,他的表情相對比較尷尬,說明演的有問題。
騰訊娛樂:孫儷說她被逼出了18層的演技,你呢?
陳曉:我覺得我們每個演員都是這樣子。 雖然說過程好像是有點掙扎,但是其實我們心裡都知道這是導演給我們提一個更高的要求。
我就舉一個事例,是我一直以來都很感動的。我演某場戲的時候,自己頭兩遍演不是很有狀態,慢慢找到一點狀態的時候,現場的人都覺得可以過了。導演在那邊監視器前面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咱們再來一條吧。旁邊的工作人員就跟導演說,剛才那條不是挺好的嗎,他說是挺好的,他還能更好。
騰訊娛樂:導演對你是有期待的。
陳曉:導演相信你能,你能做的比全組都覺得OK的這一條還好,就說明他比所有人對你的期望值都高。然後我一聽我雞皮疙瘩就起來了,我說不行,我一定要來一個更好的。導演會用這種方式給你以強大的信心,就像打強心針一樣的。雖然他拍的條數多,要求高,我們卻一遍比一遍更有信心,覺得自己能做得更好。
騰訊娛樂:沈星移這種類型古裝角色,你演起來是不是信手拈來?
陳曉:沒有,其實是每次到一個新的組的時候,我自己就會有一種很強的不適感。
騰訊娛樂:為什麼?
陳曉:因為可能跟性格有關係,特別是沒合作過的團隊,對手,就會緊張,就會怕磨合時間長,耽誤戲的質量。所以還沒去定妝的時候,我就先要來了儷姐(孫儷)的聯繫方式,然後我就去跟她說可能我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因為自己知道自己的缺點嘛。
騰訊娛樂:你理解的沈星移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曉: 導演跟我說,他幫任重分析他趙白石那個角色,實際上最重要的是兩個字,就是不適。然後我就按照他這個話引申,我說那我覺得沈星移身上就是「不diao」。
沈星移很飽滿,人物很豐富,觀眾一開始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形象,一副皮囊。慢慢會發現他有跟他的表面呈現出來的完全不相象的性格,內在還有一種大家看不到的情懷。這種感覺它不是說直接給,是要去看,要去感覺,所以我在看劇本的時候我就越看越興奮,越看越覺得有味道。(角色漸變的)這種感覺,不是說突然之間跳躍性的,它是慢慢滲透出來的。
騰訊娛樂:再拍古裝劇,仍舊會有新鮮感嗎?
陳曉:我覺得這部戲教會我的很多的東西,反而不是在拍戲的技巧的方面,而是意識和態度。就像我們這個戲,它90%以上都是現場的同期聲,只有一些特別不行的時候才讓我們後期補錄。
在整個這個過程當中,丁導要求是所有的中景、近景、遠景、特寫全部都是一場戲要從頭演到尾,有一個人卡殼兒,這場戲都要從頭開始演。
他為什麼要這麼去做?因為這場戲下來所有人的感情,反應,都是連貫的,不能有斷層,全部都是連著的。所以我們每個都不敢掉鏈子,要不然的話,你想想看你不僅耽誤對手搭戲,你還耽誤整個現場的人的進度,就會很遭人恨。
所以之前的準備功夫,你不管你是背劇本也好,還是你多多看看這個劇本,掌握這場戲的任務,最後還得會多花時間去想。即使所有干擾都OK了,詞也順利下來了,也不一定過。為什麼呢?導演會說你剛才那個感情不是真的,就是起碼他在監視器前看,覺得角色感情是做出來。所以七、八個月的那麼長時間的戲,大家每個人的戲量又那麼多,然後每場戲要不是玩真感情的話,導演還不過,確實是挺累的。
「孫儷比我遭罪多了,但她的節奏永遠不亂」
騰訊娛樂:這次和孫儷是第一次合作嗎嗎?感覺怎麼樣?
陳曉:對,很棒,我怕磨合期長,之前已經有一些交流了。然後再到現場的時候,我發現她很願意去鼓勵對手,她經常說,剛才那個不錯,跟我看劇本的時候想的一樣的。其實她給了我信心,我會去更多一點的想像力,更願意去放開自己去表達。
她的認真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大家只知道她的認真。可能你們想到的只是她在做前期準備功夫的時候,做了多少功課,但是在整個耗時將近八個月的拍攝周期當中,那麼大強度,每一天都在超負荷的工作。我的感情戲,可能整個戲下來以後,大的感情戲可能也就10場、15場,但是她的感情戲的頻繁次數(遠比我的多),還有很多大的情緒戲。
騰訊娛樂:哭完就笑。
陳曉:對呀,有很有很多,遭罪的戲,她遭罪的事比我遭罪的戲多多了。但是她的節奏是永遠不亂,我覺得一方面是她的意志力,還有就是她的把控能力,這個東西這不是說氣場就可以彌補的。
氣場是一種別人看到的東西,而作為自己來說,我覺得她是經驗加上執著,再加上對角色的愛,幾方面可能混在一起,她才能形成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
騰訊娛樂:你還記得你們對戲過程中,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戲嗎?
陳曉:我覺得是應該片花里沒有的,是很後面的一場戲。她崩潰了,在我面前徹底崩潰的一場戲,其實一共就拍了兩三遍,那場戲也拍不了太多遍了,因為情緒太大了。我知道她要捶我胸口,我知道她崩潰的時候她會去捶打我的,但是我沒有想到她那麼用力。之前有一場她踹我的戲,哐!那一腳,而且我戴著護具,我覺得那已經到極致了吧,怎麼也不會超過那一腳的吧。
當天那場戲不屬於打戲,所以你之前不會戴護具,哐!我就突然感覺到就像漫畫一樣,就是有一股氣從後背噴出那種,就從前胸打過去,然後從後背,到那個點的時候。
她也給到我那個力度,讓你完全能感覺到這個女的,她此刻有多傷心,她有多愛你,她沒有那種深的愛的話,她為什麼要這樣子去打到你。不過,拍完了以後感覺胸口有點悶。
騰訊娛樂:《花開劇組》彙集兩岸三地老戲骨優秀演員,你們在片場是一種什麼樣的相處狀態?
陳曉:劉佩琦老師,我一個粉絲的一個心態來跟他接觸的。是我很崇拜的一個演員,他一點兒沒把我當外人,然後還給我出主意,幫我想怎麼樣可以讓你這個人物更好,對他就非常感激;
豪哥是後來進組,那天搭戲的時候我對豪哥就說,你有沒有覺得咱倆某個時候很像,監視器前面的工作人員也說有點像父子。我記得豪哥以前拍戲留過鬍子的造型,就突發奇想,自己美圖了一下,我把兩張照片合在一起,我想這個角度看還真有點像父子,就發到《那年花開》的群里去了,然後緊接著十分鐘以後,導演就把他發微博了。
「如果能重來,我要選周老四,沈星移太苦,太苦了!」
騰訊娛樂:如果讓你重新選,你更喜歡哪個角色?
陳曉:我們經常在現場交流,就是說如果你是《那年花開月正圓》這個戲裡邊的一個角色,任你選,你選哪個角色?反正我是不願意選沈星移。沈星移太苦了,太累了。我也不選杜明禮,杜明禮看起來挺風光,內心也太苦了。
我要選就選周老四,選劉佩琦這個角色。因為那個角色是最逍遙,覺得活得太夠本了,真是玩也玩到了,什麼都吃也吃到,喝也喝到了,就是這輩子真的是舒服夠了。沈星移真的太苦了,太苦了。
騰訊娛樂:劇中的周瑩和沈星移之間的相處方式,生活中你能接受嗎?
陳曉:不喜歡。我覺得像周瑩和吳聘那樣子就挺好。我覺得那是一種都甜蜜,沒什麼太大的風浪,那種當然不包括他後面出事掛了,就說前期他們互相的感覺很甜蜜很美好,我覺得比較好,你要生活當中像沈星移那麼虐,那太痛苦了。
騰訊娛樂:婚後,尤其是做了父親以後,心態上有什麼變化嗎?
陳曉:好像對工作更加有衝勁,更加有激情。這種激情有一點像當時在學校的時候的那種激情。就是安全感多了一點吧,後顧之憂少了一點的話。
騰訊娛樂:拍戲夫妻兩個人有約定嗎?比如不拍親密戲之類的。
陳曉:是一種默契吧,而且默契也是慢慢一件一件事情累積的。
騰訊娛樂:你和陳妍希的彼此昵稱是什麼呢?
陳曉:我有點不太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