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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武士——真實的黑幫戰爭(下)

文字 / Cb.Chiu & T.Y.T 圖片 / 來自網路

宋京銀怎麼也想不到,今天這頓飯,實際上是頓鴻門宴。

菜上齊之後,夥計關上了房門。

張愛黨先端起酒杯:「宋大哥百忙之中肯來賞光,咱們先敬大哥一杯!」

「不忙,張先生,你還不知道我們哥倆的身份,這人都不認識,酒怎麼喝?」盛利似笑非笑地說道。

張愛黨隱約感覺事情有點不對,這顯然不是事先說好的詞兒,急忙打岔:「小兄弟跟大哥開玩笑是不是?你們來不是來找宋大哥做生意的嗎?既然是做生意,四海之內皆兄弟,咱們都是自家人。要不您就受累,跟宋大哥自己個介紹介紹吧。」張愛黨把端起的酒杯又放下了,拽了一下盛利的袖子,暗示盛利說話要當心,好好的買賣可千萬不能給砸了。

「張先生請放心,我們哥們說話辦事自有分寸。」盛利仰起脖子,一口乾掉了杯中酒。「我呢,就介紹介紹我們哥倆。」一邊說話,盛利一邊給自己斟酒。「張先生、宋大哥。我叫盛利,旁邊的這位是我弟弟,盛飛。我們哥倆是做買賣的,不過今天要做的是人命的買賣!」

話音剛落,盛利猛地把酒瓶磕碎在牆上,手攥著玻璃碎片直奔宋京銀的喉嚨。宋京銀也不是普通人,抬手一擋躲了過去,旁邊盛飛搶上一步,把宋京銀攬在懷裡,手臂緊緊地鎖住了宋京銀的脖子。

盛利接著說:「今天讓你死個明白。白先生,我們師父,白光海是我們師哥,這天這樁人命買賣就是用我們哥倆的命換你宋京銀的命!」

張愛黨發現勢頭不對,抹頭就跑,盛利一腳將張愛黨踹到牆角。「想跑?再跑就先辦了你!」盛利瞪著張愛黨。

「兩位兄弟,有話好說,你們有什麼要求我全都答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宋京銀用蹩腳的漢語求饒。

「要求?我們哥倆今天就一個要求,要你的命!」盛飛回答。

「兩位兄弟,你們殺了我,今天還能活著走出八字街嗎?」宋京銀的聲音開始發顫。

「今天我們哥倆就沒打算出去。」盛利回答。

「哥,這還廢什麼話。」說吧,盛飛兩條胳膊暗中較勁,越收越緊。宋京銀的臉開始漸漸發紅,沒過幾秒就恍惚有些發紫,唾液從咧開的嘴角流出。大約過了一分鐘,宋京銀臉上血管凸起,皮膚慢慢變得有些透明。宋京銀的嘴一張一合似乎說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當盛飛鬆開胳膊時,宋京銀的臉已經變成了蠟色,像沒有骨架的布偶,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看到這個場面,旁邊地張愛黨早已嚇暈過去。

「走了。」盛利對弟弟說。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六枚分幣,扔在了屍體上。

盛利盛飛匆匆地從包間下樓,樓下宋京銀的隨從正在散台吃飯,盛利笑著打了聲招呼「你們宋大哥喝多了,我們哥倆先走了。」,幾名隨從也陪笑著。就在哥倆馬上要邁出門口的時候,一名黑衣隨從覺察出了什麼問題,大喊一聲:「別讓他們走!」

「跑!」盛利這句話剛出口,盛飛已經推開大門飛奔出去。

兩兄弟徑直跑到飯店附近的草叢裡,翻出提前藏好的背包。盛飛拉開背包拉鏈,抽出包里鋸短槍管的雙管獵槍扔給盛利。盛利對著飯店門口「砰砰」連放兩槍。追出來的隨從聽到槍聲,下意識地俯下身子。

從遠處飛馳過來一輛銀色桑塔納。「上車!」車裡的人對盛利盛飛兄弟大喊。

兩兄弟顧不得許多,趕忙翻進車裡。伴隨著身後不停的槍聲,桑塔納消失在夜幕之中……

「您是?」車裡的盛飛問道。

「媽的,我是你老叔!」車裡的大漢呵道。

盛利借著月光仔細看著開車的人,開車的人是個中年男子,一臉花白的絡腮鬍子,一頭白髮扎了一個短辮,上身花港衫,兩手滿滿的金戒指。

「小兔崽子,毛長全了嗎?媽的,敢殺人了?!」大漢叼著煙罵道。

「您到底是誰啊?!」盛飛追問道。

「我是誰?小兔崽子,你們倆得叫我六叔!」大漢接著說,「白爺沒跟你們說過我周六?」

「周六?媽的,我還禮拜天呢!你到底誰?我告訴你,老子帶著槍呢!」盛飛攥著槍氣沖沖的說。

「呵呵,小子,現在都時興拿槍說話呢?老子帶槍的時候你們還吃奶呢。」周六笑道。

「把槍放下」盛利對盛飛說道。

「你是盛利吧?」周六對盛利說。

「是,我叫盛利」。

「回頭好好教育教育你弟弟啊,你們哥倆這麼混,那將來都是混賬。」周六罵道。

「您老是?」盛利問。

「周敬,我跟是白爺過命的交情,當年我年紀小,白爺沒少照顧我,都是振江社的弟兄。一會就送你倆去煙台,都安排好了。」

「您知道我們今天要辦宋京銀?」盛利問

「從你們出皮島我就盯著你們哥倆,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動手,宋京銀輪得著你們小輩兒動手?」周六說。

「你們這算是闖下大禍了,且不說高麗要殺你們,振江社也不會饒你們哥倆。你殺宋京銀,那就是把挑明了振江社得跟高麗打一仗。哎……算了,就這樣吧,這事情你們誰也不能說,爛肚子里,宋京銀的事,我頂了。」周六說。

……

「老了老了,還得給你兩個小兔崽子擦屁股。」周六坐在碼頭,目送著在朝陽中漸行漸遠的漁船。

盛利盛飛或許沒有想過,這一天,就是這樣一個冒失的舉動引發了一場長達兩年的黑幫戰爭,而周敬也因此被推到了戰爭的前線,當然,這是後話。

宋京銀死了,乾乾淨淨的死了,身上沒有一處傷口,胸口隨意散落著六枚鋁製的分幣。

振江社表明了態度,周六以及與周六平輩份的幾個老人為盛利盛飛的行為承擔了一切後果。

周六給了盛利盛飛五萬塊錢,並嚴正告知盛利盛飛,在振江社和高麗黑幫的恩怨未了結之前,兩兄弟不能回安東縣城,最好永遠也不要回來。歸來的時機,振江社會另行差人通知兩兄弟,至於是什麼形式的通知不便說清,也許是口信,也許是書信,也許是牆上的字。並且振江社不允許盛利盛飛帶槍走,槍留在振江社,在振江社看來,以兩兄弟的武功身手,混生活夠用了,如果帶槍,那麼這兩兄弟極有可能靠做臟活謀生,一旦碰了這一行,屆時再想回頭是不可能的。於是,槍必須留下,待到回來時自然會返還。

「敬爺,走了!」

盛利盛飛給敬爺鞠了一躬,帶著錢,離開了安東。沒有朋友,沒有親人,自不會有什麼道別的儀式。

或許盛利盛飛沒有想過,說了這句「走了」之後,敬爺真的走了。三年後,周敬死於白血病,有人傳言病因是腌制的生鮮食品吃的太多了。總之,一代梟雄周六爺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並不英勇地離開了。對於以振江社為首的老派社團來說,周敬的去世,標誌著舊時代最後一顆巨星隕落了,這個時間點就是新舊世代交替的正式完成。

而對於江湖外的人來說,周敬的死彷彿像水消失在水裡,沒有聲息,甚至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如果說今天,仍然有武士與俠客,那麼,周敬算一個,並且或許是最後一個。

在周六爺的認知中,白爺死了,白爺的胞弟被日本人暗算了。現在白家的後人又被高麗殺了。白家少了太多人了。盛利盛飛兄弟,作為半個白家後人,再也不能出什麼閃失了。於是在人生的最後階段做出了他認為理所應當的選擇。也許這個選擇並不是那麼波瀾壯闊,似乎只是簡單地替人頂罪,最後也沒有因此犧牲什麼的。

而正是這個簡單的行為,包含了舊時代所有的倫理道德和沒有道理的堅持。

也許,這就是最後的武士吧。

盛利盛飛後來的故事還有很多,比如盛飛誤入傳銷團伙,比如盛利廈門蒙冤入獄,又比如盛利盛飛火線解救被人販子誘拐到韓國的鄭家孫女鄭冬冬,盛利盛飛單槍匹馬赴周家老太太壽宴,等等等等。

未來我們都會講到,這個系列僅僅是兩兄弟的故事的開頭,但同樣也是這個小故事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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