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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孩子,因為我想這個世界的水手,游遍所有的碼頭

原文節選自pride and joy

翻譯|七日狐狸

Maggie Lindley,48歲,出生於倫敦。她的父親是醫生,母親是個護士。她有個弟弟。

Maggie18歲時離開英國去環遊歐洲和非洲。從那之後,她在北美的航海業工作了20年,專業捕魚;建造,修理船隻,航海;給海運保險公司寫承保條約。三年前,她和朋友們一起乘著她參與建造的50英尺的雙體船去南太平洋巡遊。

出於想要結合對船的熱愛與另一項熱情——食物——的想法,她現在在一個烹飪學校,希望最終能夠在擁有特許權的業餘捕魚船上當大廚。她與兩個室友住在一起,喜歡航海,享受大餐,做飯。

在我成長時的英國或許比當時的美國有更多人沒有孩子,或許是因為太多英國男性死於二戰了。戰後的歲月非常艱苦,壓抑,孩子通常是沉重的經濟負擔。我聽到有人談起養孩子是多麼昂貴的開支,而且沒有孩子的夫婦也並不是多麼罕見。

在我的青少年期,我看了大量的雜誌,那些吸引我的圖片上常常是一群漂亮的人躺在遊艇上,在碧海藍天下享受人生。我知道我想要快樂,過那樣的冒險生活。儘管後來我的人生並不完全符合那些圖片,共同點倒是不少!

或許也同我當時在讀的東西有關,我記得當時說過我想要遇到個窮困潦倒的藝術家然後同他生活在一個閣樓里。

我在青春期的最後那段時光遇到的美國人是個身無分文的雕塑家,我們的確住在一個英格蘭南部一個有著手繪維多利亞風格牆紙的房子里——在一家彈球機持續不斷運轉的遊戲廳上面!所以在很多方面,我都正如年少時所想的一樣。

在70年代早期,我在阿拉斯加,然後旅行至歐洲和非洲,接著在我二十多歲時又去了加拿大,那裡我有一群造船,開了一個問題兒童之家的朋友們。我朋友們的地方有四到五個年紀從八歲到十五歲的孩子。

孩子們白天去上學,我和我的朋友們便去船上幹活。當我朋友們想要休息的時候,我便住在這所房子里照看孩子們兩天。

大體上,在這些周末,我就成了一個一群態度不好的孩子們的單親媽媽。我堅強的忍耐下來,同時也清楚的看到——從他們每個人的故事中顯而易見地——這些孩子並不是他們的父母們想要的,並被他們拒絕和排斥。

許多人都來自離異家庭,在我看來,其中的大多數人仍會繼續這個循環。我們的工作就是努力打破這個循環,但是這些孩子似乎被設定好了,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東西繼續傳承下去。從在那看到的一切讓我對自己要孩子這個想法興味索然。

在我三十多歲時,有七年時間我同一個很清楚的和我說他並不想要孩子的人戀愛,對此我毫無異義。當我四十三歲時,我的醫生告訴我需要做一個結紮手術。一想到麻醉,手術刀,住院,我感到害怕,同時我也意識到需要面對死亡,以及生命的甜蜜。

在手術前為了休息和積攢勇氣,我參加了一個加勒比海游輪上的十天個人成長工作室活動。因為結紮迫近,我在考慮沒要孩子這個決定,以及這個選擇的正確性。我同一個教練說起這件事,她說,「哦,你會有很多孩子的。」 我想她的意思是會有很多孩子需要我去照顧的。

手術進行的很成功,在生理上有著決定的意義,因為自此之後不要孩子的這個決定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如果可以體驗懷孕和生孩子應該是很有趣的事,因為自然的這個過程很讓我著迷。

我記得一個年輕美麗,對自己的身體毫無焦慮感的巴西朋友。有著蜜色的肌膚的她,在懷孕期間,她給我看她的肚子從肚臍隆起至陰毛間的這道發白的線。多麼神奇的生理變化啊!就如同毛毛蟲變成繭最後變成蝴蝶這個過程一樣令人驚奇。

說歸說,我並不後悔自己不要孩子的決定。隨著年歲漸長,我意識到我必須接受和釋懷有些經歷我從未擁有過,以後也不會擁有;這是優雅老去過程中的一部分。比如,當我回想起在非洲旅行的時光——睡在外面六周,和這些古銅色擁有健壯雄性身體的人們出去閑逛——我不得不承認我再也不能回到那時,重新經歷一次了。

我曾在那裡,但是我已離開。我慶幸自己曾有這段經歷,對它一去不復返的事實並無悔恨。我將再也不會以那種方式旅行,我也意識到與年輕男性在一起的可能性雖在,但已不妥。它並不會教會我現在所想要知道的東西。

我知道有些有孩子的女性嫉妒我的生活,我看到她們的生活並認為他們的生活也很棒。但是讓我去過那樣的生活,似乎就不太對勁了。我迴避了那種』白籬笆』(理想的完美郊區家庭即主婦,丈夫及孩子)的生活,有時我問自己,「我過另一種生活也行嘛?」 當我看到自己人生畫布上的一筆筆濃墨重彩,當我跟隨自己的激情踏上了一段段各異的旅程和經歷,我看到答案是「yes」。

我看到我的選擇發自內心,比如出於一種強烈的想要「居無定所」的渴望去旅行和航海。有些日子當我醒來,我知道自己不得不去航海,讓自己被海平面環繞。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種念頭比醒來說「我今天需要去商場!」更加不可抗拒。

我的故事是與我生活的時代背景交織在一起的——以至於我不確定是我影響了生命中發生的那些事,還是那些發生的事影響了我。一個好例子:我在青春期時並沒聽說無法治癒的性傳播疾病,避孕很容易,這些情況都被我很好的利用起來了。在過去的幾千年中,有多少女性有這樣的好運?

在70年代末期,我住在舊金山,那段時期那裡是個精神聖地。自我認知,個人成長,精神,尋找生命的意義——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一直都很重要——也是加州的中心和前沿領地,我在那參加了許多的工作室和學習團體。

我曾共度許多時光的朋友有一個九歲的兒子,當我去他們家裡時,我看到在家庭框架下,生活就是生活,下一頓飯就是下一頓飯,下一籃臟衣服就是下一籃臟衣服。有孩子後便不會留給你很多思索人生意義的時間,於我而言,有時間去思索這類問題一直都是至關重要的。

沒有孩子給了我許多有孩子的女性不會有的選項,包括關於自己生活經濟支配權的選項。既然我是唯一我需要養活的人,我可以從我的需要出發來做出與工作相關的決定,這點很棒。

我既可以選擇兼職,也可以選擇靠積蓄生活一段時間,如果我想抽出一些時間不工作的話。孩子需要的不同——更穩定的生活,一個家,上學,健康保險,一整套與我的需要完全不同的東西——因此他們的父母不得不做出滿足這些需求的決定。

我有個朋友,有五年時間我幾乎失去了她的消息,當時她在照顧她的兩個小男孩。最終她打電話來,說道,「我開始要從咿咿呀呀世界回來了。」 這位女性受過教育,個人以及精神發展的都很好,即便如此,有五年時間,她還是忙於給兩個小傢伙提供基本的需求。

當我們終於再次見面時,她似乎把我當成來參觀成人世界的遊客,能夠從她身處的世界中學到點什麼是我的莫大機遇。

我不認為我於十八年前去世的母親,曾經進入過所謂的咿咿呀呀世界,而且我相信如果她重新來過的話,她不會選擇要孩子。這只是一種感覺,因為她從未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她有一個善於分析的頭腦,精神世界豐富。我認為她要孩子是因為社會期望她承擔起的角色和功能。但她從未告訴過我說我也應該如此。

然而,我父親,恰恰認為這就是我應該做的。英國人並不善於直接表達,但當我十八歲搬出家去和我當時的美國男友保羅一起住時,我能看出我父親傷心極了。我媽媽告訴我他對於我要和一個我不會結婚的人住在一起深感失望;在那個年代,這很罕見。

我父親並沒有與我斷絕關係,但是他從未來看過我和保羅。那時我意識到他對我的人生有著不同的期望——囊括婚姻孩子的一種傳統生活。在我二十多歲時,我從阿拉斯加回英國拜訪他們。

我有了經濟來源,也有了那些捕魚的故事,我父親開始把我想像成國家地理雜誌里的人物,那類走遍天下的人,而不是偏安一隅。但直到很久後我才學會與他以成年人的方式相處,而不是帶著一種青春期的叛逆情緒。

友誼對我至關重要,無論空間時間如何變化,我都努力維繫。分開一段時間後,我的朋友們都和我一樣對再次相見激動不已。我猜想這些深厚的友誼對我來說佔據的位置就如同一個母親對她孩子的熱情。

我關心我的朋友,參與他們的人生,打電話,寫信,我說,「嗨,我在這裡。最近發生了這些這些事。你呢?一切都還好嗎?你開心嗎?一切看起來前景如何?」我相信關愛的本能既可以專註於一兩個個體身上,正如母親對她的孩子們一樣,也可以散播在更多的人身上。

閱讀是我另外一個愛好。當我處於青春期時,書本對我來說是巨大的安慰——了解到我並不是唯一一個對某事如此感覺的人讓我如釋重負。我想有一天會從我自己的人生經歷中寫些東西——我學到的那些故事的細節,那些起起伏伏,那些我發覺令人驚異的地方。

我或許會把我人生的一些真實經歷添加一些戲劇化的元素,比如商業捕魚冒險,去薩摩亞群島航海的游輪,為了不同的追求而最終處於的各種情形——為了錢,為了浪漫,為了新鮮,為了性,為了離開我之前的生活。

食物是一個全新的我剛開始涉足的令我著迷的創意領域。我母親對法餐有極大熱情——在那時我成長的英國被認為高級料理——她總是在為家人準備羅西尼牛排以及其他異國食物。當我在舊金山的金融區工作時,我想要升職的其中一個動機就是可以帶客戶們去市區的各家高級餐廳大快朵頤。

現在我在烹飪學校學習,並且樂在其中。回去上學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成就,用來發揮我能量的方式如此之多,在我下一步的發展中總有數不完的選項。

在某種程度上,就跟我十八歲時一樣,我的腦袋中充滿了各種冒險的主意,而且我認為如果這些夢想足夠吸引人的話我還是可以向前去追尋它們。似乎男性總是有這種自由,但是女性的夢想常常在她們對孩子的義務下坍塌了。

在接下來的幾年中我期望將一些東西——住所,錢,等等——歸位來維持我今後的生活。

我夢想的工作就是去阿拉斯加一個擁有特許捕魚權的船上當大廚,並且我設想在接下來的大約十年時間都如此——如果不是在海上,那麼就在陸地上,在餐館裡或者養老院。在我接下來的工作時間裡,我希望從事讓我滿足而不感覺無聊的工作,給我時間思考和寫作。

當我老了,我希望和別人住在一起,最好的是和一些家人朋友或者是有小孩,中年人,青少年以及其他老人的社區。為了給老年生活做準備,我的一些朋友建了共同居住的社區。這個概念對我來說挺合心意。

我最近在用從烹飪和航海雜誌上剪下來的圖片做一個拼貼畫。我偶然發現其中一個圖片上是一種1930年代經典的80英尺遊艇。水手們穿著寬鬆的褲子,就像那個年代的美國杯比賽一樣,他們身體側傾,明顯意欲迎帆起航。

這張圖片中是一個六十多歲甚至更年長的女性;她在船的背風面,直視前方。她是一個水手,與這些年輕男性一起出海,從這張圖片中可以看出她的存在對他們很重要,於她自己而言也是如此。

我想,「這張圖片太酷了!」 它使我相信我在以後還能出海航行——那時,即使我的身體不如從前,我仍然可以貢獻我的知識與經驗。我仍然可以做一些事。

做世界的水手

游遍所有的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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