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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夭折,無意聽到丈夫和醫生對話,我才知安胎藥有問題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 輕薄桃花 | 禁止轉載

1

其實我是不怕死的,我就怕死得不明不白。更何況我都二十四歲半了,再過六個月我就滿二十五歲可以出宮了。

宮裡的局勢我一直沒弄清楚,因為當我記住某位得勢的主子娘娘沒多久,便有更得寵的爬上去。皇帝拓跋燁有一顆無法捉摸的風流之心,我曾想研究一下皇帝喜歡女子的類型,以求得出宮的捷徑。

不過我失敗了,皇帝寵幸的女子幾乎網羅了天下所有女子的類型,從小家碧玉到英姿颯爽不等。統計下來,委實麻煩。

皇帝女人一多,各種明爭暗鬥層出不窮。後宮每隔一段時間便重新洗牌,我等侍候宮妃的小宮女最是過得兢兢戰戰,生怕一個不小心變成了炮灰。

不說人是非,不騷首弄姿,不偷懶,這是我的三不原則。好在我伺候的是後宮最尊貴的女主人皇后娘娘,不管後宮風雲如何變幻,不管妃子貴嬪美人崗位如何競爭激烈,都沒有人能撼動皇后娘娘的地位。

我竊以為安分守己跟在皇后娘娘身邊是最安全的,不料腥風血雨終於刮到了我身上。我很清楚地記得這一天,近期得寵的錦榮夫人帶著侍衛把我拿下,以謀害小公主的罪名將我五花大綁扣押了。

前幾日小公主殤了,這件事我略有耳聞。那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覺著活不長,面黃肌瘦顯然在錦榮夫人肚裡就營養不良。這不,被我料中,小公主沒幾日就斷了氣。那時我琢磨著皇帝會不會悲傷過度,曾偷偷去瞧過他一次。他一點不像剛剛死了女兒,摟著某個美人尋歡作樂。

我在那美人的酒中下了瀉藥,他寵幸她的時候,她不小心拉在了龍床上,叫拓跋燁關進了冷宮。

我坦白,這是我在宮裡做過的唯一一件壞事。我和小公主的死半毛錢關係沒有,但後宮的女人們,就是一隻螞蟻都能拿來大作文章,何況死了一個金枝玉葉?

我知道我就是一炮灰,錦榮夫人哪裡是想陷害我?她的目標是皇后娘娘。一個是艷冠後宮的寵妃二品夫人,一個是一國之母皇后,這件事終於鬧到皇帝拓跋燁跟前。我忽然空前絕後地重要起來,受到萬眾矚目。

不過,冤還是要喊的,「萬歲,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我也知道我就是喊著玩玩,應個景兒,一眾大腕在此,哪裡輪到我說話?

果不其然,皇帝直接忽略我,看向錦榮夫人,「你說皇后指使這奴才毒害小公主可有證據?」

錦榮夫人敢跟皇后叫板,自然做好萬全準備。她使個眼色,立刻有一個宮女兩個太監六雙眼睛指證我曾鬼鬼祟祟潛進小公主殿中。

三張嘴巴言之鑿鑿,連我那天行兇穿了什麼衣裳都描述得清清楚楚。連我都忍不住要懷疑自己是否夢遊殺人去了。

以前吧,我一直覺得拓跋燁雖然風流但不失為一個明君,好歹也是我暗戀的男人,德行不會差到哪裡去。但他今天忽然變昏君了,正常人都聽出這是赤裸裸的栽贓嫁禍,他偏偏信了,一定是叫女色迷了心智。

他下令,「將皇后禁足坤寧宮,這個奴才打入死牢。」

我的主子皇后娘娘列舉的種種疑點,包括小公主明顯不是生前中毒的死狀,統統被皇帝忽略不提。於是,我忽然醒悟,不是錦榮夫人要贏得後宮的鳳印掌管權,是我們親愛的皇帝陛下要皇后失勢。

尼瑪哦,關我什麼事!

2

我必須說我很低調。

進宮兩年,我從沒跟人顯擺過一身武藝。就是在道上混的時候,我也從不仗勢欺人。我不愛和人打架,遇上找碴的最常用的是走為上計。但是拓跋燁一聲令下,四個帶刀侍衛從天而降,兩個過來拖我,兩個守在門口。

我琢磨著大庭廣眾之下溜出皇宮不容易,於是縱身而起,扣住了拓跋燁的脖子。一來他絲毫沒有防備,二來我的動作幾乎在電光火石間完成。我得手了,我拿住了當今天子的性命。

「來人啊,捉刺客。」錦榮夫人尖聲叫起來,「保護皇上。」

忽然就混亂起來,滿屋子宮女太監驚恐地看著我,宮中禁衛隊將太和殿圍得水泄不通。我一出手拓跋燁就知道了我的實力,倒是不敢輕舉妄動,鎮定問,「你是誰派來的?」

皇后已經跪在地上與我劃清界限。

我特冤,我沒想做刺客來著。我一邊扣著皇帝細嫩的脖子一邊真誠地說:「奴才不是刺客,奴才沒殺害小公主。奴才這樣只是想為自己喊冤,皇上你要明察秋毫啊。」

「你先放開朕,朕自當為你做主。」

「呃……」我遲疑了一下,很愧疚地看著他,「不好意思,我覺著你不怎麼可靠。」

「大膽奴才。」他喝道,「莫不是人證物證俱在狗急跳牆?」

我朝指證我的一名宮女努努嘴,「她在說謊,我壓根兒沒去過小公主的殿中。」

錦榮夫人漸漸鎮定下來,瞧出我沒有謀害皇上之意,使出一個眼色。那宮女即刻叩頭將我那晚的行跡又講了一遍,當真跟親眼見著似的。

拓跋燁在我的制下不慌不忙道:「你若是受人指使,向朕稟明了,朕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我說:「我真沒去過那殿中。」

「有人證明嗎?有人證明你那晚在別的地方嗎?」拓跋燁問完見我不語,冷冷一笑,「別以為朕在你手中,你便可為所欲為,作姦犯科之人朕從不姑息。你當真以為殺了朕可以走出皇宮嗎?」

「皇上。」我陰陰一笑,「你當真要聽我那晚在什麼地方嗎?八月十五那晚的月亮真的好大好圓啊。」

「八月十五?」他喃喃自語,陡然間臉色一變。

3

八月十五的那天晚上,我在藏書樓的房樑上躺著,手中翻著一本據說內涵深厚備受時下文人追捧的《黃帝內經》。當時是漫漫長夜,長夜漫漫,皇帝拓跋燁擁著一個女人偷偷進來,兩人在這藏書樓中翻雲覆雨,春光旖旎,在我眼前上演了一番活春宮。

第二日我長了針眼估計和這事有關。話說回來,之所以用「偷偷」二字,因為這個女人不是宮中嬪妃,她是朝中禮部侍郎的正妻李夫人。瞧瞧,妾不如偷啊,不如偷啊。

我挺鄙視拓跋燁這一行為。我真不好意思告訴別人我喜歡他。

拓跋燁將眾人屏退到殿外,即便門關上了,依舊能看到門外的人影幢幢。他問,「你看到了什麼?」

「那個——該看的都看到了……」

他的臉色一沉,鐵青著非常恐怖,我連忙吹捧道:「皇上身材很好,技術也是上乘。」

老實說,拓跋燁寵幸妃子的各個場景我都觀摩過。看的時候不是不心酸的,他是皇帝,有資格擁有天下女人,意識到這點後,我很自覺地只是默默喜歡他。

聽了我的吹捧拓跋燁的臉色更加難看。我捏住他脖子的力道鬆了一點,口中道:「皇上,現在證明我是被人冤枉的。」

拓跋燁說:「你確實是清白的,朕會還你公道。」

他眼中精光乍現,我看得清楚,說:「你可別使詐。我告訴你,我很厲害的,如果你出爾反爾叫侍衛捉拿我,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拿不住我。到時我一邊打架一邊將你的事說出來。嘖嘖,有失體統啊。」

他答應得好好的,卻在我放開他後,立刻招呼門外侍衛將我拿下,口口聲聲喊我逆賊。我是多單純的孩子啊,他居然好意思騙我。侍衛一擁而上,我再想拿拓跋燁做人質時,他有了防備,我一擊不中,便被侍衛包圍起來。

我沒騙拓跋燁,我確實很厲害,於重重包圍中躍至假山上,高聲道:「大伙兒歇會兒,我給大家講個深宮八卦——」

「你這個奴才!」拓跋燁忽然大喝,繼而笑意盈盈,「朕只是試試你的功夫,果然俊得很。傳朕旨意,小公主被害一案疑點重重,待朕親自查後再做定論。此宮女武藝高強,朕很欣賞,先留在御書房當差吧。」

情況急轉直下,我忽然從罪人變成御書房當差的了,這可是個肥差。

我一時摸不清拓跋燁心思,尋思著他反正不能把我怎麼樣,而我還得在宮中混上幾個月,便到他的御書房中當差去了。估計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怎麼忽然就對我深信不疑了,還是威脅的力量大啊。

但有拓跋燁的說話不算數在前,我對他依然持著戒心。果不其然,我在御書房中當差的第一天,他就屏退左右和我開始談判。一開口他甚是親切,主動問我姓名。

腦子抽筋,現在才想起不知我姓甚名誰。

我說:「我姓鬼。」

鬼是個不常見的姓氏,他微微驚詫,「現任的武林盟主鬼笑和你什麼關係?」

我很不好意思,「是我——」

「是你的誰?」

「是我。」

他要在三秒鐘後才能消耗我話中意思,細細將我看了一遍,疑慮陡生,「你跑到宮裡做什麼?」

我抓住他的手淚水漣漣,「太感人了,你居然相信了。很少有人將『鬼笑』二字和我這德行聯繫在一起的。」

「還挺有自知之明。」他淡淡說,「我聽說過你,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很粗俗!」

最後兩個字他咬牙切齒說出,想來惱我捏住他的軟肋。我並不生氣,我確實是個粗俗之人,「所以,為了連任武林盟主之位,我擔了個宮女的名號發誓將宮裡藏書樓的書統統看完。你不知道,現在武林盟主的競爭多激烈,武功高強不夠,還得知識淵博來著。你這宮中,就只這藏書樓是個好地方。」

4

藏書樓藏書豐富,短短兩年定是看不完的。不過,我也就耐煩在這吃人的宮裡待上兩年,然後帶著對拓跋燁的記憶淚眼汪汪離開皇宮。之後,我的餘生除了將武林盟主的職位發揚光大,便是回想年輕時候我在皇宮中一不小心愛上一個男人的故事。

原想拓跋燁聽了我這雄厚的背景有所收斂,稍微對我尊敬點,沒想到他說,「朕管你是誰,只要一日是宮裡的宮女便是朕的奴才。」

奴才就奴才,反正我奴才了快兩年了,不差這幾日,卑躬屈膝什麼的我最拿手了。

拓跋燁又說:「只要你指證皇后指使你殺害小公主,藏書樓中藏書任你看。」

「現在我看書也沒什麼阻礙。」

他的眼睛一眯,寒意陡升,「朕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別不識抬舉。你以為沒有你的指證朕便奈何不了她嗎?到時給你扣個畏罪自殺的帽子,她身為你的舊主一樣脫不了干係。」

皇后娘家勢力日益強大,有權傾朝野的趨勢,拓跋燁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偏那邊處處做得滴水不漏,尋不到錯處,他便來從皇后處下手。我知道其中利害,幽幽嘆一口氣,「做你的老婆可真倒霉。」

「你只要按朕說的那樣做便可。」

「那可不行,我這人忠心耿耿。況且皇后確實是個宅心仁厚的主子,人家整日里念佛吃素哪裡惹到你了。你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不是幹這種事的人了。」

他冷笑一聲,我發現他特喜歡冷笑。他反手在身後,「是的,我看出來了。」然後兩個太監從門外進來,拖著一個瓶子陰沉沉看著我。

拓跋燁說:「看來,我只得讓你服毒畏罪自殺了。」

兩個人高馬大的太監離我越來越近。

「別過來,我很厲害的。」

越來越近……

「我真的很厲害的。」

嚯、呀、哈——

我收回雙掌展了展衣角,兩個太監倒在地上無法動彈,我對拓跋燁一笑,「都說了我很厲害。」

拓跋燁勾唇微笑,竟也慢慢向我走來。月光下,通身華貴的皇帝比這月光還要皎潔。我心中「咯噔」一下,「你想幹什麼,要施美男計嗎?」這場面我幻想過無數次,某個回眸的瞬間,這丫被我迷上,腰肢款款向我走來。

他施的可不就是美男計?趁我張嘴的剎那忽然吻住我,必須得說明,在我混跡江湖的歲月中,從來沒和哪個男子肌膚接觸過。請原諒我的一時意亂情迷,恍惚間口中被推進一顆藥丸。

我驀然明白那藥丸不是好東西,掙扎著推開拓跋燁。在接吻方面他是高手,我是菜鳥,他吻得我身子都軟。

推了幾次沒有將他推開,我怒了,凝聚內力在掌中,一記手刀切下。

對不起,一時力量控制不好,把他打暈了。但是那藥丸已經順著我潤滑的小喉嚨一路奔跑,藥效很快,我漸漸感到體力不支,隨即昏倒在地。

多麼壯觀的場面,兩個太監昏了,皇帝昏了,我這武藝高強的當差的也昏了。外間侍衛進來一定以為我們被高手襲擊了。

5

我下手忒狠了點,我都醒了拓跋燁還沒醒。御醫們在他病床前奔波啊勞累啊,都怕救不活皇帝命喪黃泉。各宮娘娘嘰嘰喳喳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略一沉思說:「不是什麼好事,等皇上醒了主子們親口問皇上吧。」

我在拓跋燁身上點了幾處大穴,又輸了些內力給他,他才幽幽轉醒。見我沒死,在眾人面前他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重賞了我的救命之恩,又以機密事件搪塞了各宮娘娘們的關心。

小公主未滿月便殤了這件事,在皇帝的調查下顯山露水。原來小公主的先天不足是從娘胎中帶出來的,錦榮夫人懷孕的時候便有人暗中對她投毒。小公主生下來就算不死也活不長。謀害宮妃,謀害皇嗣,一時間人人自危。

此事在後宮中掀起軒然大波,看來又有一陣腥風血雨。

我倒過了幾日舒適日子,拓跋燁不再逼我做偽證,好像真念著我的救命之恩。

相信他嗎?怎麼可能!

其實我心中疑惑,怎麼說我也是個危險份子,他怎麼就放心放我在他身邊?我要是存個別的心思,他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一天晚上,我在他身後昏昏欲睡地打著扇子,他忽然問,「你怎麼沒死?」

看,終於來了。我打起精神同樣拋出問題,「你怎麼肯放我個江湖中人在身邊當差,就不怕我把你殺了?」

「朕的身邊藏著無數死士,你動手試試看?」他先是色厲內荏說了一句,忽然曖昧一笑,「原我是防著你的,不過後來我發現了一件事。」

他放下手中書,轉頭看著我,「你喜歡朕,被朕發現了。不管朕如何對你,就算是想要你命,你都還會救朕。我知道內力對江湖中人很重要,你竟然毫不猶豫給了朕,不是喜歡是什麼?」

我很淡定,瞅了他一眼,「有什麼好奇怪的,整個皇宮就你一個功能齊全的男人,我看了兩年日久生情那是多正常的事兒。」

他嘴角一抽,「不是因為朕宏才大略英俊不凡文武雙全?」

「你要那樣認為也可以。」

他端正臉色,「如果你肯留在宮裡為我做事,我便封你為妃。」

「別,我就愛默默相思垂淚獨自演苦情戲。」開玩笑,做了妃子便永無出宮的日子。我擲了扇子往外走,他在後面叫我,我說,「我下班時間到了,換別人當值了。」

拓跋燁發怒,砸醉茶盞道:「你以為朕允你不自稱奴才不照規矩磕頭跪拜,你就以為可以如此囂張了嗎?」

我嗤之以鼻,「你什麼時候這樣允我了?我是覺得你弄不死我才不怕你的。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沒死嗎?告訴你,我自小在百草藥中浸著,百毒不侵。哦,對了,我還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他不敢置信,我掉頭回到他身邊,憐惜地拍拍他的腦袋,「不怪你,困在皇宮中孤陋寡聞可以原諒。」

6

我把拓跋燁給惹了,不知他會不會想出什麼法子弄死我?我泡在藏書樓里看書,因他下了旨,我可以光明正大從大門進去,端個椅子嗑著瓜子看書。這點我是感激他的,每次翻進來其實挺浪費時間的。

我是個珍惜時間的人。

看得正入神,拓跋燁忽然在我背後出聲,「朕有事找你。」

他冷不丁說話,我嚇了一跳,「幹什麼?」

皇帝第一次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且臉上有可疑紅色。我恍然大悟,「那個……要偷情嗎?可需要我在門口守著?啊啊,放心,有我守著,不會有人在房樑上躺著。」

「笑笑!」他怒喝。幹嗎叫我笑笑,一身雞皮疙瘩掉落,他大約覺得不妥,清咳一聲說,「難不成讓朕叫你鬼笑?朕可叫不出這等粗俗的名字。」

「這粗俗的名字可以號令天下武林人士。」我哼道,「到底找我什麼事?陷害別人的事善良的我可不幹。」

他越發支支吾吾,「朕其實很仰慕你——」

我眼珠子差點掉落,一顆心因他的一句話差點跳漏一拍,還沒配合做個嬌羞的表情,只聽他說:「朕其實很仰慕你的武功,想讓你教朕一些武功,咳咳……」

「你什麼時候開始做白日夢的?」

「大膽奴才。」

我看他一眼,低下頭繼續看書。他氣得在旁邊走來走去,最後深吸一口氣,「只要你肯教朕武功,朕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喲,下血本了。我其實是有願望的,我之所以要等滿了二十五歲宮齡出宮是因為我是個靠譜的人。雖然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溜出皇宮,但作為武林盟主必須做個表率,不仗著武功胡作非為。要是在皇宮中來去自如,這天下的百姓該對朝廷多麼失望,雖然我確實可以來去自如。

我進宮可是正正經經按著皇宮選宮女的流程來的,雖然塞了點銀子給太監總管。好歹看了人家的書,伺候人家是應該的。

但如果皇帝下旨賜我出宮一切便又不一樣了。於是我不好意思地告訴他,「我的願望是……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我一個小小宮女在宮裡生存多麼不容易……你看不如讓我……嘿嘿,你懂的……」

我說得很含蓄,沒想拓跋燁竟聽懂了,跟我保證滿足我的願望。

我給了他個甜頭,「好吧,先告訴我你想學什麼武功?」

他迫不及待說:「輕功,我很早就想學了。」

「輕功!」我大驚失色,「你連輕功都不會?」

拓跋燁的臉黑了。

7

沒幾日,拓跋燁下旨將我封為貴人。丫特得意地和我說:「怎麼樣?朕滿足了你的願望,你現在不是個小小的宮女了。」

我怒急攻心差點昏過去。我想出宮,我可愛的宮外啊。況且,我絲毫不覺得貴人是個多麼崇高的職位。在我眼中,貴人是後宮最低層次的工作者,上面有貴嬪、婕妤、昭儀、修容等等不計其數的人壓著。

「親愛的皇帝陛下,求你把我降為宮女吧。我就愛做個宮女。」還有個出宮的盼頭。

不好,被他發現弱點,拓跋燁哈哈大笑,「如果你教會我輕功,朕就收回旨意。不過,你真的不想做貴人嗎?做朕的貴人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家也很有錢。」

他忽然好奇了,「笑笑,你本來的願望是什麼?」

尼瑪,非讓我再掉一地雞皮疙瘩。我撩眼皮看他一眼,「我想不滿二十五歲就出宮。」

他波瀾不驚,緩緩飲一口茶說:「你這把年紀出宮也嫁不出去了。」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鴛鴦刀紅娘子嫁給快刀手的時候都四十有二了。」我搭上拓跋燁的肩膀,「放心好了,輕功學起來很簡單,我會儘快將你教會的,武林盟主一諾千金。」

拓跋燁一定後悔做我的徒弟,他遭到了慘無人道的非人訓練。

而我因為擔了貴人的名號,又日日和拓跋燁在一起,自然受到了宮中女子的攻擊。先是錦榮夫人和幾個位份比我高的娘娘們說我沒有按照規矩給她們請安,在後花園裡遇到了要掌我嘴。

我保證,我是條件反射,別人要打我之前以快、准、狠的招式先發制人。這是江湖人的習慣。錦榮夫人見我打了她的貼身宮女,哭哭啼啼到拓跋燁面前告狀,指我目中無人、不守尊卑。

拓跋燁說:「她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你還指望她對你三叩九拜嗎?」

我一直懷疑拓跋燁是借刀殺人,將我推到風口浪尖上。他一定報復我折磨他,我不過讓他在腿上綁一百公斤的鉛塊每日跑三個時辰。我以為他養尊處優吃不了苦,沒想到他除了口中有怨言倒是按著我說的去做了。

不過他很懂得苦中作樂,自從發現我變成後宮中女人攻擊的對象,他樂此不疲地掀起戰爭。

他故意寵我寵得上天去,整日里賜我各種價值連城的寶物,准我在宮中騎馬,無需向任何人行禮叩拜,一個月中有二十八天留我在太和殿中侍候。別人眼中我是夜夜專寵,其實請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拓跋燁練功的時候我在他的龍床上躺著嗑瓜子,他一有偷懶趨勢,我手中鞭子就甩過去。我打他不算重,完全符合師父教訓徒弟的力道。

這事不知怎麼給太后知道了,想必宮裡的妃子們跑去她老人家面前哭訴去了。有天晚上我拽著鞭子在拓跋燁身邊走來走去監督時,太后娘娘帶著人衝進來了。

「大膽,居然敢傷皇帝,給我拖下去斬了。」

於是拓跋燁順勢摟住我的肩,笑盈盈和太后解釋,「母后,她沒有傷朕,這是閨房之樂。」

樂他個頭——

太后知道我出身江湖,終究不放心,思前想後下旨,「笑貴人以後侍寢的時候必須赤身裸體抬入殿中。」

赤身裸體這個成語我知道,就是脫光光的意思。

懿旨下,我被人請去沐浴,然後光溜溜裹了個布帛抬到拓跋燁床上。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鎮定。第一,我不想在宮中引起騷動,人給我洗個澡扒個衣服我沒有反抗的道理,必須維持和諧場面;第二,我不覺得拓跋燁敢對我怎麼樣。

8

拓跋燁沒我想得那麼君子,他居然爬到床上來。我說:「喂喂,你想幹什麼?」

「放心好了,你銅皮鐵骨的,我對你沒興趣。」

我一腳把他踹下去,「到外面去,我要穿衣服。」

他將我的話當耳邊風,在我身邊躺下,一隻手橫過來,搭在我腰間。他在我耳邊吹氣,輕聲道:「我有話跟你說。」

我不習慣在光溜溜的情況下聽一個男人說話,尤其他動手動腳好似在勾引我。「等一會兒說要死啊,讓我把衣服穿好。」

「據說女人在不穿衣服的時候心比較柔軟,所以我想在這個時候說。」他笑了一笑,忽然聲音低下去,帶著一絲蠱惑的魅力,「笑笑,我很喜歡你。」

「謝謝啊,我也很喜歡我自己。」

他無視我的話繼續煽情道:「宮裡女人看似眾星拱月捧著我,其實沒有一個是真心的,她們統統為了爬得更高,為了享受永久的榮華富貴,她們將討好我當作一項工作。只有你笑笑,什麼都不求,你真心待我,雖然你那顆真心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不樂意了,「你誇我還是損我呢?」

他忽然翻身壓上來,我尖叫一聲,他雙目灼灼望著我,「笑笑,你留在宮裡好不好?」

「拓跋燁。」我特真誠地看著他,他眉頭一皺,大約覺得我這樣的目光總意味著我說不出什麼好話。我必須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說:「你第一次見到我這樣不守禮法的女子可能覺得新鮮,一時彌足深陷我可以理解。告兒你,我麾下有許多這樣的女子,送你百八十個不成問題,保管你以後見了我就不覺得新鮮了。」

他俯下臉,離我唇僅一寸距離,「真想封了你的嘴巴叫你說不出話來。」

「別亂來,我很厲害的。」

「難道你敢光著身子和我打架嗎?別輕舉妄動啊,萬一裡面打起來,外間侍衛不明所以衝進來你就虧大了。」

他慢慢掀開我身上的布帛,我漲得滿臉通紅,太卑鄙了,卑鄙死了。他開始吻我,從耳垂一路到脖子往下。我是個克制力很強的女俠,我是個不為男色迷惑的女俠,我再一掌劈下去。拓跋燁早有準備,扣住我的手腕摁在床上。

是不是每個女俠在心愛男人的床上武功都會下降?我居然掙脫不開他的手。此時我的臉一定紅得能將猴屁股比下去。他讓我渾身無力,他的手不安分地四處亂摸,我只剩嘴巴能動,軟軟罵,「摸哪裡呢,那兒是你能摸的嗎?」

「哪裡不能摸?」

「那裡。」

「噢——是這裡嗎?」

「尼瑪!」

9

我光榮地失身了。

拓跋燁在寵幸我之後將我打進了冷宮(原題:《鴛鴛相抱何時了》作者: 輕薄桃花。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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