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好時也喊「小甜甜」！土耳其與德國一路干仗到北約

一戰時，土耳其曾與德國並肩作戰；二戰時，作為中立國的土耳其頂住同盟國的壓力，一直在向德國輸送戰略物資，直到戰爭末期才對德宣戰；戰後，來自土耳其的勞動力幫助德國實現了經濟騰飛。土耳其與德國同時北約成員國，防務聯繫緊密，而德國長期以來一直都是土耳其最大的貿易夥伴。百年以來，德國一直是土耳其最重要的盟友之一。

就在2016年3月，土耳其和德國還在敘利亞難民問題上通力合作，關於敘利亞難民協議的達成很快就見成效，2016年4月入境德國的難民數量較之3月銳減8成多，對於深陷難民危機的德國可謂雪中送炭。所有的歷史軌跡似乎都顯示德國和土耳其的關係將向著更好的方向發展，但是一年多以來，兩國關係從「模範夫妻」一路下滑到「水火不容」。

最大的波折是2016年7月土耳其發生的未遂政變，埃爾多安政府展開肅清居倫支持者的行動，言辭之間埃爾多安甚至威脅要針對參與政變者恢復死刑，而廢除死刑是土耳獲得加入歐盟資格的一個重要前提。而後德國等歐美國家多次以「人權和法治」為名對著土耳其念「緊箍咒」，土耳其加入歐盟的希望因此擱淺。儘管面對外界的壓力，埃爾多安仍繼續施行既定的大清洗，波及人數據稱已經超過10萬。埃爾多安的行動則進一步引起德國等歐美國家的不滿。

圖為土耳其軍隊發動軍事政變

到了2017年2月，土耳其逮捕了擁有德國和土耳其雙重國籍的德國《世界報》駐土記者德尼茲·於傑爾，引起德國上下不滿，默克爾發表聲明「強烈要求」土耳其放人。德國施加了巨大的壓力，但是埃爾多安仍拒絕讓步。

將兩國關係從指責引向「罵戰」的是2017年4月，土耳其舉行修憲公投，多名高級官員試圖到德國演講拉票，爭取僑民支持，屢遭德方阻撓，引發埃爾多安政府強烈不滿，德方行為更被埃爾多安斥為「納粹」。更有甚者，埃爾多安號召土耳其裔德國選民不要投票給默克爾。2017年7月，埃爾多安在接受德國媒體採訪時，曾流露對於默克爾的社民黨前任施羅德的懷念。他說，「我想念那個時期。與施羅德的關係真的非常不同，他們很棒。我希望我們可以回到那個時候，我也認為社民黨不應該像現在這樣行事。」還是舊人好，埃爾多安毫不掩飾自己對默克爾的不滿。

同屬北約的兩國，還把「戰火」引向防務合作領域。2017年年初，大約有40多名駐紮在德國各個北約基地的土耳其官兵，同時選擇在當地申請避難。2017年5月，土耳其指責德國給參與土耳其未遂政變的人員提供政治避難，作為報復，禁止德國議員團前往因吉爾利克空軍基地探視德國駐軍。到了6月份，德國宣布將撤出因吉爾利克空軍基地的德國駐軍。互相拆台，一點都沒有盟友間的和氣。

兩國的交鋒仍在各領域蔓延，德國外交部長西格馬·加布里爾8月25日怒懟土耳其，「神志清醒」的德國公民應避免前往土耳其，以防範可能風險，包括被捕入獄。土耳其外交部9月9日發布一份旅行警告，告誡本國公民赴德國時「要小心」，因為這個國家的種族主義傾向和反土耳其情緒「高漲」。可謂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從歷史上來看，兩國關係也並非平等，土耳其對德國的依存程度更高。但是隨著埃爾多安執政時期經濟上的亮眼表現，土耳其有了更多「說不」的資本，另外埃爾多安政府認為，德國的行為危及土耳其現政府的執政基礎，不論是對參與政變人員的包庇還是放縱庫爾德組織在德國活動等。未遂政變之後，埃爾多安快速拉近與俄羅斯的關係也令土耳其在戰略上有了更多的迴旋空間，如今俄羅斯是德國之後的土耳其第二大遊客來源地，俄羅斯與土耳其的能源合作也在飛速發展，另外土耳其軍方在因歐美壓力放棄採購中國的紅旗-9之後，有望從俄羅斯購入S-400（北約也不樂見），歐美評論稱，俄羅斯下血本在北約砸出一個漏洞來，總是先有裂縫才能砸出漏洞。

土耳其有著重要的戰略地位，歐美國家承擔不起失去土耳其，特別是在中東亂局之後，歐美國家期望土耳其能夠扼守歐盟「南大門」，緩解難民潮。埃爾多安敢於與德國總理默克爾「硬懟」也體現出土耳其在重塑外交關係方面的努力，當前的土德關係雖然困難重重，雙方領導人都說了很多「硬話」，但是兩國關係在多年的經營之後，仍有很多的共同利益，生分是難免了，至於直接下降的冰點應該還不至於。（作者/董磊）

埃爾多安（左）和默克爾（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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