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奇偉：有鬼的老杜

有鬼的老杜

文/許奇偉

老杜生於1963年，至今未婚。他和我同時參加工作，同在一效益尚可的國企，算得上是能交心的朋友，他的某些故事頗具傳奇色彩。

老杜剛上班時，毛頭小伙一個，還是小杜。不知怎麼就迷上了《聊齋》，早也看，晚也看，漸漸走火入魔，想捉一個年輕的女鬼。就在別人把此作為笑談之時，小杜真的開始了他的行動。

他幾經周折，在附近農村的荒郊野地租了間破房。此處緊鄰黃河，希無人煙，卻在不遠處，稀稀拉拉的莊稼地後面，有一處多年前的野墳場，小杜晚上就要住在這裡捉鬼。

他夜不閉戶，連住三晚，卻無鬼光臨。第四天，小杜心灰意懶、昏昏欲睡之時，竟來了一白鬍子老頭。小杜不僅不怕，反而頗為不滿，出言不遜。隔天見面，給我說起，我自然不信，還打趣他：「別是年輕女鬼的爹吧？提前先來探探你……」。誰想小杜一拍腦門說：「對啊！應該是！我怎麼沒想到……」，又接著開始他的捉鬼行動。

兩天後，小杜神秘兮兮地找到我，不顧我對他愛答不理的，向我彙報戰績：「馬上我就要成功了，特邀你跟我一起見證奇蹟……」，我立馬嗆他：「我去精神病院里見證你！」他反而更認真了：「真的，我已經跟她說上話啦……」，我以為她說的是年輕女鬼，誰料他繞了半天，卻說是某夜又等來一老婦，說是和前幾天來的老頭是一家，今天來看了如果滿意，兩天後就讓女兒來。所以他特邀身強力壯的我去幫忙，不僅請我吃飯，還許以香煙、飲料酬謝。我呢，就稀里糊塗跟著去了。

一到那裡我就後悔了，可也只能硬著頭皮頂著。越往後半夜去，我腦子反而越清醒，在當時的三伏天卻感覺背上出著冷汗。看著小杜滿臉的期待和興奮，我更加不知所措，就在此時，虛掩著的門外好像真的有了腳步聲，我不禁毛骨悚然，險些叫出來，緊接著，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卻是小杜的車間領導！還有我們單身樓的管理員！怎麼會？

再後來，小杜一直在追查當晚的告密者，並一再信誓旦旦向我保證，他所講的都是真的，是可恨的告密者壞了他的好事……

小杜一直沒有結婚，有人想幫忙給他介紹對象時，他總會說有了，再有人問他何時結婚的話，如果當時時間在上半年，他會說「五一吧，正在準備」；如果時間是在下半年，他又會說「十一吧，正在準備」。久了，大家都知道他在搗鬼，對他這事也都懶得管了。直到現在成了老杜，他還是獨身，個中緣由老杜對誰都不說，所以沒有人真正知道。但有一點我敢肯定，那就是這事跟上面捉鬼的事毫無聯繫。

老杜患有抑鬱症，長年服用類似安定類葯，這一習慣有一次造成意外，本來是會要了他的命的，他卻得到鬼神相助，極為傳奇的死裡逃生了。那年冬天的一個晚上，老杜一個人在寢室，他倚在床上點了根煙，煙沒抽完卻睡著了，手裡的煙引燃了褥子，門窗緊閉的屋裡一會兒就充滿了濃煙，外邊也沒人發現。按常規老杜應該就此玩兒完了，可奇怪的是他被嗆醒了，而且知道第一時間打開了門窗，拿水熄滅了火……

後來聞訊到現場的人，看到被火燒毀的被褥，上面燒的黑乎乎一層的床板，再看看安然無恙的老杜（只是稍微受了一點驚嚇），無不覺得老杜命大。要知道前不久報道的某市商廈，因焊渣引燃沙發造成的濃煙，讓幾百人丟了性命。相比之下，老杜豈止是命大，簡直是死裡逃生，命不該絕啊！

事後只要有人問及此事，老杜只說四個字：「鬼神相助」，便絕不再往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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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作者、讀者（2016.09）

月度感言：兼致作者、讀者（2016.10）

月度感言：兼致作者、讀者（2016.11）

新年感言：寫在2016歲尾的話（20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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