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貞語原創詩歌散文之五十七《已是更年》

正讀著詩、看著文、品著茶、賞著花，突然就來了，先是從腦門子上，一層細密的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均勻地覆蓋繼而漫延，幾秒鐘的功夫就有向下淌的跡象，那就表明，已是更年。

未更年的人對更年總是讓人怕，常聽說這更年期遭遇青春期的事，無可救藥。也耳聞在更年中發生的駭人聽聞的事，有人產生幻覺，總感覺親人疏遠愛人不忠，沒有小三也非要想像出一個來折磨自己，有人甚至對另一個世界產生嚮往，千方百計去尋個短上個吊喝個毒藥。

其實更年也可怕也不可怕，看你以什麼樣的心態對待。平民百姓根本不會把它當回事，該來的來，該走的走，兵來了將擋，水來了土掩，該下地的下地，該幹活的幹活，該餵豬的餵豬，總不能因為你更了期了就讓地里的莊稼爛在地上、圈裡的肥豬減了膘，沒人去強調自己已是更年，也沒人有時間去領會你這更年的煩躁。倒是一些闊太或達官婦人或那些鹹魚翻身的自認不凡的女人呼天搶地的，大有把這更年當作後半生髮跡的標誌，或廣而告之，或信神弄鬼，或大把燒錢去買什麼靈丹妙藥，不折騰一個天翻地覆那就枉為女人。

更年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說句真話，這感覺還真的有，步驟是這樣的：突然一身汗，沒來由的就來了，沒有季節時間的限制，先是從腦門子上，然後五官（頭部以下的其它部位稍次之），也就幾秒的時間就布滿，幾秒之後就有點大汗淋漓，也不管天氣是熱是冷，瞬間就熱的要命，風扇的風也不涼，空調的風也不冷，想把自己立即投入到冰窖里，晚一點都不行……好了，一分鐘最多二分鐘後，那層密布的急汗又突然消失；大汗之後隨之而來的心慌氣短尤其嚴重，這心慌隨大汗幾乎同時發生，相差也就半秒，急汗來的越多，心慌的程度也愈加嚴重，有更年中的女人走在半路上突發暈厥倒地，還以為是心臟病突發，去醫院也沒什麼法子，來的快，去得也快；氣短在心慌之後，相差也不過半秒，這癥狀還真很嚴重，不是病人勝過病人，全然忘了全身的汗還沒退，只想扯開胸罩扒了衣服，一團火在胸中熊熊燃燒，任何人任何事任何風吹草動都引誘著這團火噴胸而出，像點燃了一根火苗扔入一團汽油，爆炸爆炸爆炸，什麼理智，什麼涵養，什麼文學高地，都統統滾一邊了，一時間你就是正義的化身，棒打群妖的金猴，叱吒風雲的哪吒，最差也得是包公在世。心慌氣短之後的情緒波動可不是一、二分鐘就能結束的事，就是碰運氣了，碰到好的運氣就結束的早點，差的運氣只會讓你更更不息，忘乎所以，等你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你會靜靜地審視你自己，像看著一個陌生的人，不盡的懊惱，還有對生活一落千丈的失落同時湧上心頭，對生的意義產生懷疑，這個時候，你要像一個閨蜜或一個知己對另一個自己說：不怕，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明天會更好，振作起來，好好待自己，這世界還有好多愛你的人。更年的整個過程下來直至冷靜思考，整個人的思想就像上了屠宰架的整豬整牛，所有的皮毛被剝光委地，血淋淋地只剩下一具死透了的屍……

還沒好好地享受生活就到了更年，這真是一個女人很可悲的事。它不管你多麼榮華多麼富貴，也不管你官有多大錢有多少，來得風雨無阻來得理直氣壯，就像百川入海，冬燕南飛，自自然然的，你只有接受無法拒絕。所以，趁還沒更，緊著點去做喜歡的事，去愛喜歡的人；悠著點透支你的身體，盡量保留住你做女人的標誌性「巢」，別讓更年過早地盯上「空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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