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願今生約定，他生再擁抱
總是忍不住幻想，如果沒有當年的驚世一躍，今天的你，應該已經61歲了吧！
總是忍不住幻想，如果沒有當年的驚世一躍，今天的你，應該已經61歲了吧！
這世界該很好，若你仍在。
你離開的每一天，就像一場永遠醒不來的夢。
總是忍不住幻想，如果沒有當年的驚世一躍，今天的你，應該已經61歲了吧！
61歲的你，是否還是那樣眉目如畫，風華絕代？
61歲的你，是否還會願意為愛瘋狂，痴情不悔？
這幾天，電影院正重映你25歲時拍的《失業生》，
白衣少年，風度翩翩，皎如玉樹臨風前。
透過塵封的電影膠片，只覺得青春的氣息拂面。
那時的你，溫潤如玉，一雙美目盛滿笑意，天真無邪。
人們說，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一定很痴情，
因為這樣的眼睛不會說謊。
從出生起，你就註定是一個痴情的人。
你曾說：人說貓有九條命，
而作為演員就擁有超過九條命，
因為每一個角色都是一條生命。
你就這樣把生命融入了電影。
在你拍過的每一部電影中，
不僅留下了你俊朗的面容，
更留下了你至死不渝的深情。
在《緣分》里，你是呆萌的職場菜鳥，
跟我們一樣每天擠著地鐵上下班。
在地鐵里，你遇到了喜歡的女孩，
便想盡辦法製造和她的「偶遇」。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美麗的姑娘，今晚你可會到我的夢裡來？
也許我們每個人的初戀都是如此，
不知如何表白，不知如何耍帥，
只知道傻傻地看著你笑。
那麼笨拙，那麼美好。
當你換上古裝，又是另一種清秀儒雅。
在《倩女幽魂》里，你是文弱書生寧采臣，
你的溫柔善良，為愛不顧一切，
甚至打動了那個冷艷逼人的女鬼。
人的一生，總要有一場奮不顧身的愛情。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
我只知道我愛你。
多少年後，人們依然會記得你們定情的詩句：
十里平湖霜滿天，青絲寸寸愁華年。
對月形單望相互，只羨鴛鴦不羨仙。
到了《英雄本色》，你又是威風凜凜的警官。
有人說你自私冷酷，
他們何曾讀懂你的冷麵之下，
那團壓抑已久的兄弟情？
英雄淚短，兄弟情長。
你對每一個兄弟，每一位朋友，
都是那樣肝膽相照，重情重義，
每一個見過你的人，
都會不由自主地成為你的朋友。
那一年，你未娶，她未嫁，卻始終不能在一起，
直到《胭脂扣》，你們才當了一回情侶。
頹喪的情調，哀怨的音樂，
就像這段愛情一樣，凄艷如血。
從相約殉情到人鬼兩隔，
如花和十二少的故事讓人落淚。
不是每一段愛情都能得到別人的祝福，
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為愛付出所有。
梅姑曾說，「我們到40歲，
你未嫁，我未娶，我們就在一起。」
最後，你們還是像電影里一樣擦肩而過。
梅姑沒能成為你的愛人，
卻做了你一輩子的親人。
《阿飛正傳》里有這樣一段台詞：
我聽別人說這世界上有一種鳥是沒有腳的，
它只能夠一直的飛呀飛呀，
飛累了就在風裡面睡覺，
這種鳥一輩子只能下地一次，
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時候。
那隻一直飛的無腳鳥，既是阿飛的寫照，
也是那個時代香港人的縮影。
四處漂泊，放蕩不羈，
一生都在尋找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
一個人有多不正經，就有多深情。
人們只看到阿飛的放蕩，
你卻讀懂了阿飛背後的深情。
因為，你本來就是一個深情的人啊。
大漠風塵日色昏，倚劍猶自憶遠人。
《東邪西毒》里，你是滿面風霜的歐陽鋒，
日夜苦戀著遠在故鄉的大嫂。
夢裡佳人，輕撫蛾眉，便已傾國傾城。
大嫂去世前託人帶給你一壇醉生夢死酒，
你和黃藥師一同飲下，
黃藥師忘卻了一切，你的記憶卻更加清晰。
總有些事，多少年也抹不掉；
總有些情，一輩子都忘不了。
在布宜諾斯艾利斯，你是毒藥般迷人的何榮寶。
你喜歡對黎耀輝說：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春光乍泄》讓很多人第一次看到，
原來，愛情也可以是這種模樣。
一剎那的意亂情迷，一輩子都難再尋覓，
是否等到一千零一世，才能擁抱一起。
真正的愛情，無關對錯，無關性別，
只需要一句「我中意你」。
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
《霸王別姬》不僅是華語電影的瑰寶，
更傾盡了你一生的心血和深情。
人們早已分不清，是你成就了程蝶衣，
還是程蝶衣成就了你。
不瘋魔，不成活。
在舞台上，你不顧一切地唱著那齣戲；
在舞台下，你不顧一切地愛著那個人。
你絕美的舞步，繾綣的深情，
最終化為了絢麗的煙火，消散於虛無。
為何你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
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
人生已經太匆匆，我好害怕總是淚眼朦朧，
忘了我就沒有痛，將往事留在風中……
或許，你就是程蝶衣，程蝶衣就是你。
今天，本是你61歲的生日，
但你卻和程蝶衣一樣，
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向這個世界訣別。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你就像一顆流星，雖然一閃而過，
卻用自己的光和熱照亮了整個夜空。
風繼續吹，不忍遠離。
還記得《東邪西毒》里的那句台詞：
當你不可以再擁有，唯一能做的，
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當愛已成往事，此情永遠不移。
無論過去了多少年，
我們都會在這裡繼續想念你。
天也老任海也老，唯望此愛愛未老。
願意今生約定，他生再擁抱。
文：江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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