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因果報應的故事》之二六：變牛還債

運勢 09-13

清末光緒時，台北府和尚洲，洲仔尾有王介甫者，耕農為業，賦性剛直;娶張氏為妻。迨夫婦均臻大衍，膝下兩株丹桂，俱已長成。介甫以向平之願未了每繫於懷，加以年來五穀荒歉，青黃不接，周轉維艱;奈長子年逾弱冠，正待婚姻，不得已，向該地許烏耳商借銀兩百元，以作聘禮之需。許為人詭詐多端，雖慨然應諾，然利息頗重。介甫寫成借字一紙與許為憑。光陰轉轂，不覺後年，介甫因失收，家無積蓄，入不供出，借款未能清還，母利已達數百元矣;為此積憂成病，雖經延醫調治，藥石無靈，竟而不起。臨終之日，囑咐二子曰：「此款後日，家計稍裕亟當奉還以慰親心。」

　　厥後二子立志耕作，夙夜匪懈，克儉克勤，不幾年將母銀湊足。兄弟同往許家。是日，適許之先父忌辰，親朋滿堂，許舉杯勸客，亦邀王家兄弟同飲。席間二人將銀兩百元交還於許，欲取回借字;許曰：「今日忙於款客，況母金雖完而利息未清，待後日將借字還汝，毋庸介意。」兄弟信以為實，辭歸將事稟於母。母痛責其子作事糊塗，恐許有變，命他日再往許家取回。經過幾日，兄弟重抵許處。適許在家，見二人問：「來何事?」答以取回借字。許曰：「汝父在日向我借款，分文未還，而汝等亦無設法，云何欲取借字?」兄弟曰：「前日已將母銀交清，何出此言?」許曰：「誰接汝兩百元，休在此胡言亂語，亟滾出門去!」兄弟雖欲與較，奈他財多丁旺，無可如何，只得忍氣，遄歸家中將情稟母。母曰：「多行不義必自斃，拭目俟之。」命再持母利三百元還之。

　　事隔幾年，王家母牛孕而待產，適春日薄暮，桑柘影斜，谷風習習。介甫二子閑立門前，忽見烏耳身穿墨水布衫，肩掛白腳巾一條斜垂胸前，由竹徑緩緩而來，轉向牛稠而去。二子異而尾之，至牛稠前忽然不見;見母牛前足踞地、後足頻頻伸縮，狀似臨產，既而產下一小牛犢，全身灰色、背上有白紋，亦不以為意。翌早，聞烏耳無病而卒，記其時刻恰與母牛生犢同，乃悟烏耳投胎牛腹，轉牛還債無疑矣;因是將此牛取名曰烏耳。烏耳發育甚速，善解人意，勤勞不怠，極盡辛苦，每鋤雨犁雲于田中。

　　烏耳有子亦同王子，耕于田，時聞王子呼叱其牛與乃父同名，猛思其父在日，吞沒介甫兩百元，以致轉生為牛還債;又憶及其父臨終之時，身著墨水衫、肩掛白腳巾，正與此牛相彷彿。心甚不安，乃商諸王家，願以善價買回飼養;王家兄弟性本善良，感其有孝心諾之。銀既交清，牽至半途橋上，牛忽失足跌落深溪而死。嗟哉，烏耳!心存不良致變牛還債，債清而死，後子孫式微。同村之人知者莫不稱快。此事傳遍遐邇，有故意而欠債不償者，皆以此為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