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養了個鄉下妞 名叫韓小野
韓寒喜歡羅大佑的一首《野百合也有春天》的歌,韓寒在結婚前稱自己要生三個孩子,不論男女,第一個叫韓小野,第二個叫韓小百,第三個叫韓小合。2010年11月17日,韓寒與金麗華的女兒出生,果然叫韓小野。
養牛一樣養孩子
韓寒自身不是乖孩子,他也從不奢望自己的女兒會是那種文靜內斂的大家閨秀。小野還在孕育中時,他就已經做好了將其培養成一個反傳統女子的準備。
韓寒始終沒有在上海買房子,迎接小野的是位於金山區亭林鎮、於上個世紀90年代初在集體宅基地上建起來的三層小樓:一樓是瓷磚鋪地的大客廳,樓上是幾個卧室,最頂層是露天的陽台,小野的閨房位於二樓的一個角落裡。
小野也沒有享受到一家上下眾星捧月的待遇,雖然韓寒的父母和岳父岳母都特別願意以小野為中心,但韓寒謝絕了。小野是完全獨居的,碩大的房間里除了一張嬰兒床和一點掛起來的裝飾品外,空空蕩蕩,一點兒也沒有育嬰室該有的溫馨氛圍。
除了餵奶端尿之類的進出口業務和每天固定的親子時段外,只要小野一睡著,馬上就被送回嬰兒室。有時半夜哭起來,韓寒摸過去輕輕拍拍哄哄,女兒再次入睡後他就掉頭回自己房間。
別的父母有了小孩後一晚要起床多次,睡眠時間被割裂得七零八落,韓寒很省心,小野半歲時只需在睡前喂一次奶把一次尿,就能安安穩穩一覺到天亮。偶爾女兒哭了,韓寒不會在第一時間循聲而去,他會等女兒哭足5分鐘後出現。他覺得,哭對於小孩子增加肺活量是一件好事,而且一哭就去哄或許會讓小孩子形成自己一哭家長就出現的依賴性。結果,小野張開嘴嚎啕一陣兒,發覺沒人回應,多數時間便自己委委屈屈地收聲了。
絕大多數小孩一大早都是以閉著眼咧嘴大哭作為開端,小野是例外。有時韓寒一早醒來輕手輕腳溜進女兒的房間,發現女兒已經醒了,很安靜地躺在床上,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四處打量。
韓寒對女兒的早教還是有的,屬於被動熏陶,不是什麼鋼琴曲交響樂之類的高雅玩意。嬰兒房的小音箱里,循環播放的是一水兒的越劇唱段,以一種微不可聞的音量輕輕吟唱。小野似乎不大愛聽唱詞,唯獨對鑼鼓點比較敏感,會隨之手舞足蹈。
韓寒說,女兒滿周歲前,養得很粗糙。除了保證吃飽穿暖、定時換尿布和越劇背景音樂外,就沒有其他培育和照顧了,本質上來說,跟家附近的牛奶廠養牛差不多。可是,這種糙養出來的效果一點也不差,小野養成了良好的定時進餐和排便規律,有了一個生物鐘的好雛形,尤其在親子時段即將來臨時表現得格外興奮。而且,她不愛哭,別的孩子需要用眼淚表達的內容,她以咿咿呀呀的叫嚷代為表述,韓寒覺得這點兒與眾不同非常有創意,他很欣慰。
為一枚雞蛋而開心
小野一歲後能走路學說話了,像養牛那麼干就不行了,於是換成了養雞的方法。韓寒家的自留地,當作了菜園子。別人家的孩子還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摸爬滾打時,小野已經跟著家人一起下田了。
韓寒秉信人要接地氣的說法,他也從不覺得田地里會很臟,他把女兒往菜地里一扔,任由她自己折騰。起先,老人們很擔心小野會亂撿東西吃,但韓寒堅信小孩子並不蠢,泥土這種難以入口更難下咽的東西絕不會被視為美味。果然,小野在第一次抓了一把泥塞進嘴裡後,就再也沒幹過吃泥巴之類的蠢事。
地里也有好吃的東西:自家種的白菜薹,掐下來剝掉皮,直接塞進嘴裡,清甜的汁水有如甘蔗。被韓寒餵了一次後,小野就明白了這個好吃,一到菜地就直奔白菜薹而去,扯著一根就掰。
家裡有家禽,清一色放養,一大早轟出去,傍晚喚回來。一轟一喚,韓寒讓小野全程參與,這是她非常喜歡的遊戲。她手裡舉一根棉梗,跌跌撞撞地跟在家禽身後,大呼小叫地忙個沒完。
別的孩子留戀在兒童遊樂場時,小野的娛樂項目是撿蛋。家禽們到處生蛋,韓寒則帶著小野轉悠,草堆里草叢裡樹葉下尋摸,偶爾就能掏出一個潛伏的蛋來。小野對這種尋寶遊戲樂此不疲,她斜背一個小花書包,撿到蛋便歡欣鼓舞,小心翼翼地放在書包里用手護著,視若珍寶。運氣不佳時,轉上半小時也毫無收穫,她便滿臉不開心。這時韓寒會將出門前藏在自己口袋的雞蛋悄悄放下,然後讓小野尋找。一把摸出韓寒埋藏好的蛋後,小野心情大好。
韓寒跟朋友開玩笑說,自己的閨女特別容易滿足,一枚雞蛋就能扎紮實實高興好久。他堅定地認為這是好事,在小孩子們都越來越早熟、越來越世故的當下,能夠每天徜徉在這種簡單樂趣中的孩子,是比較物以稀為貴的。
家裡還養了兩頭豬,可惜小野對它們的感情比較淡薄,起碼不像對家禽那麼熱情。她雖然還不大懂事,但也是很怕臭的,一靠近豬圈便捏起鼻子「臭臭臭臭」叫個沒完。
雖然對豬們的感情不濃厚,但她依然願意幫忙照顧它們。有時,韓寒帶著她去附近的河溝里撈豬草,用背簍背回家鍘碎了混上玉米渣餵豬。小野偶爾惻隱之心大動,會將自己碗里的飯偷偷倒進豬圈給它們加餐。
愛心過剩的韓小野,向韓寒提出了進一步照顧豬們的要求——給它們洗澡。讓小野親自動手當然太冒險,所以韓寒只能讓她遠遠地站著看,他牽著一根水管把豬圈的地面連同豬們沖刷得乾乾淨淨。
從那之後,只要天氣允許,韓寒就得為豬們做清潔工作。這算是女兒給他添的一點麻煩,但他覺得此事有起因有發展,將來還會有高潮和結局。在女兒的人生中,與豬有關的這一切也會是很難忘的一種經歷和一段課程。所以,哪怕臟一點臭一點,他也應該好好配合。
會動的玩具才有意思
再大一點後,小野的野性也就更多了一點,她看上了韓寒的愛犬——金毛憨憨。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的理想是把憨憨當馬騎。憨憨雖然是很溫順的犬種,但也沒有當馬的潛質。小野好不容易爬上去後,憨憨一扭身子,便將她滑落「馬下」。
寶見女兒如此執著,韓寒親自動手定做了一套騎具,在憨憨的嘴巴脖子肩膀後腿多處固定,再將女兒放上去恰好能坐穩。只是,憨憨剛起步,小野就一頭栽了下來,雖然因為戴著頭盔沒有受傷,但受驚是免不了的。
家人抱怨韓寒不應該陪著女兒胡鬧,但韓寒的解釋是,與其讓她自己一天到晚往上爬摔下來,不如讓她在受保護的情況下摔一次,必須得有這麼一次經歷她才能長記性,明白狗不是用來騎的。
雖然沒學會騎狗,但跟著憨憨,小野學會了游泳。小野2歲多時,韓寒帶著她和狗一起去水庫。她沒用過游泳圈,韓寒抱著她下水,憨憨在水裡游得歡的時候,韓寒把小野往憨憨身上一擱,小野下意識地揪緊憨憨,兩條腿自然而然地開始打水。被憨憨拖著習慣了玩水後,小野的膽子就大了,偶爾鬆開手馬上手腳並用地自己撲騰。從第一次下水到能夠自己游泳,僅僅一周時間——遺憾的是,因為師從金毛,小野的泳姿是很標準的狗刨。
因為玩伴們比較有野性,小野也就在溫良恭順的反方向上越走越遠了。有親友送來小女孩喜歡的娃娃和公仔,小野抓在手裡打量一下就扔到一邊:「不會動,沒意思!」
她覺得有意思的玩具是什麼呢?在地里挖出來的蚯蚓,她用個盒子裝回家當寶貝。無奈之下,韓寒買回個玻璃金魚缸,裡面裝了泥土,把小野的愛寵蚯蚓們請進去。小野坐在金魚缸邊上看蚯蚓在泥土裡鑽來鑽去,可以耐心地觀察個把小時。
螞蟻們也被小野抓回來,扔進金魚缸,偶爾扔點兒飯粒當飼料。只是,螞蟻和蚯蚓沒辦法和平相處,一場混戰後,韓寒不得不又搬回一個魚缸,將它們分開飼養,滿足女兒一個都不能少的要求。
小野越來越有野孩子的風範,在外邊見到稀奇古怪的蟲子,毫不猶豫地抓回來獻寶。為了防止被咬傷,韓寒為她弄了一把小鉗子,告訴她抓蟲子不能直接用手,一定要用工具。有了這利器,小野的收穫很驚人:天牛甲蟲菜青蟲一股腦抓回來,能養的扔進魚缸,不能養的扔掉。有一天,她夾回一條10多厘米長的蜈蚣,把一家人嚇得不輕。韓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小野明白這種蟲子有毒,會咬人,切不可再抓。
雖然只有3歲,但小野的膽量已遠超同齡人:老鼠已司空見慣,她遠遠瞅見了便跟憨憨一起攆得老鼠吱吱慘叫;蟑螂是小兒科,對這種偷東西吃的小賊,她毫不手軟,抓起來就拍,有時情況緊急來不及找工具,她抬起腳就踩,非常威猛;至於讓別的小姑娘望之色變、驚聲尖叫的各種爬蟲,她見到便如酒徒遇到佳釀,歡天喜地往前湊,該打的打該抓的抓,毫不退讓……
《爸爸去哪兒》節目播出時,韓寒有時也看,他說小野可能在禮節性交流性上不如那幾個孩子,但在獨自完成任務的能力上一定不會遜色。因為找蔬菜抓雞攆鴨捉魚之類的任務,對於小野而言早已駕輕就熟——鄉下妞是一定比城市小公主來得堅強。
韓寒說,他是鄉下人,養個鄉下妞,他覺得這就是一種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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