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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歲女兒失蹤我瘋狂尋找,半月後發現她被砌在樓頂的牆裡

15歲女兒失蹤我瘋狂尋找,半月後發現她被砌在樓頂的牆裡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郭臨川 | 禁止轉載

張坤左坐在律師事務所的辦公室里,無所事事地翻著書架上的推理小說。實際上所謂的律師事務所本質就是一間偵探事務所。

這也是他收到朋友許強生邀請來了以後才知道的。當得知這個律師事務所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實際的工作是私人偵探的時候,張坤左頓時萌生去意。

坐在他對面的許強生明顯感覺到這個老朋友眼的光瞬間黯淡下來了。但公司剛剛成立,正處在缺人的階段,加上這位發小從小就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冷靜,這讓強生留住他的慾望格外強烈。

「可能外界有些人對我們這個工作有些誤解,以為我們就是幹些查簡訊、通話記錄,查婚外情這些不光彩的事。但我們也接一些找人、取證的工作啊。我答應你,以後如果有你不想接的活就可以不接。而且,你現在不是也還沒工作嗎?如果找到滿意的工作的話,隨時可以離開,你看這樣行不?」

張坤左有些心動了,的確,自從去年辭掉那份自己並不喜歡的證券公司的工作,他已經在家裡呆了好幾個月,按強生的說法,先干著,到時候有合適的工作再走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好,我可以先干著,但我先說好,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可不做。」

強生笑得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線,「放心吧,我怎麼可能會為難你。」

許強生告訴張坤左,私人偵探這個工作,有可能好幾個月接不到活,一旦接到活就會忙得焦頭爛額。正所謂,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

閑下來的日子,張坤左只能在公司里看看推理小說,或者上各種論壇給公司打打廣告。目前委託人了解公司的途徑還只限於網路。好在,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

7月16號這天,一個電話的到來預示著張坤左開啟了他的偵探生涯。

聽聲音是一位中年婦女,年紀在30到40歲之間。她的訴求是幫她找到她已經失蹤了12個小時的女兒。女孩叫楊曉惠,今年上初二,這個年紀的女孩大都敏感、要強、脾氣差,又不懂怎樣表達自己的情緒,習慣用離家出走的方式來表達立場。

乍看之下,像是一樁關於青春期少女負氣離家出走的案子。

但是當張坤左趕到委託人家裡是時,委託人提供的線索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委託人名叫陳秀娟,36歲,在一家私企做會計,家住在綠園小區21棟2樓。失蹤的是她的女兒,楊曉惠,15歲,初二。

陳秀娟看了看牆上的表,此時離早上7點鐘陳秀娟發現女兒在家裡離奇失蹤已經過去14個小時了。更要命的是,陳秀娟告訴張坤左,女兒失蹤前沒有出現什麼異樣,和她之間也並沒有發生什麼矛盾。

這樣看來曉惠失蹤的可能性倒是大大降低了。

張坤左有點頭疼,如果是隨機發生的拐賣事件的話,他這種私人偵探是無能為力的。他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再有十個小時,就可以到公安局立案了。在這是10個小時里,他要盡全力幫助陳秀娟找到女兒。

顯然,目前他掌握的線索還不夠多。

「你最後一次看到你女兒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大概10點鐘,她在房間唱歌,我提醒她早點睡。」

「當時她的狀態怎麼樣,有出現異常嗎?」

「我是在門口跟她說的話,所以……」陳秀娟的面部表情很緊張,看得出來,她的確很關心這個女兒。

「也就是說你並沒有看到她本人?」張坤左眉頭緊鎖。

「不會錯的,那的確是曉惠的聲音。」陳秀娟開始有些不耐煩,她大概覺得這個花大價錢請來的偵探只知道問些無關的問題吧。

張坤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我可以到她房間看一看嗎?」

「這邊來。」

陳秀娟家裡有三件卧室,主卧是她自己睡,中間的這間屬於她的女兒。張坤左推門進去,發現房間非常亂,牆上貼著兩三張新晉的娛樂圈明星的海報,被子和枕套上面是清一色的大嘴猴圖案,書架上的娛樂雜誌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特有的房間裝飾風格。

陳秀娟趕忙解釋道:「她失蹤後,我就把把房間翻了一遍,沒找到什麼線索。」

張坤左突然想到,這個年紀的女孩可能有記日記的習慣,興許能從日記本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既然是隱私,就不可能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你找找看,有沒有日記本之類的東西,死馬當活馬醫吧。」

兩個人開始在房間里忙活起來,張坤左首先翻了翻衣櫃,發現裡面的衣服碼數和同齡人相較都有些偏大。

「請問這些都是曉惠的衣服嗎?」

「我女兒有些胖,一米六齣頭,有120斤。」陳秀娟好像知道張坤左要問什麼。

張坤左心下盤算著,如果是綁架,綁匪該早就來要贖金了,離家出走的可能性也不打,如果是拐賣的話,似乎也不太會挑這種體重較大、不易被控制的女孩下手,一切都毫無頭緒。

但也不是都沒有線索,陳秀娟在曉惠枕頭底下發現了一本日記。

「早上找的時候手忙腳亂的,竟然沒發現。」

張坤左捧著手裡這本日記,內心五味雜陳,第一次接手案子就困難重重,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從手裡這個日記本里發現點什麼了。

「我等會翻翻這本日記,看看有什麼發現,不行就報警,讓警方來處理。」

一瞬間,陳秀娟的臉上呈現出不安的情緒,持續的時間很短,但還是被張坤左捕捉到了。張坤左心裡隱隱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張坤左又在陳秀娟房間轉了一下,地上躺著一個顯眼的黃色機動車實習貼牌,其他倒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讓他有點奇怪的事情是陳秀娟的房間里都是女性用品,沒有男性在這裡生活過的跡象。

張坤左扶了扶眼鏡,「請問,您現在是單身嗎?」。

「不瞞你說,我上一任丈夫在2年前因病去世了。」

「上一任?」

「對,我之前離過一次婚,現在又……可能是我這個人命不好吧。」

「曉惠是你們兩個的孩子?」

「不是的,是我和第一任丈夫的孩子。」

「那您的丈夫生前是做什麼的?」張坤左多問了一句。

「保險公司的銷售。」

「保險公司。」張坤左嘀咕了一下。

這又是一個線索,只是張坤左不知道跟曉惠的失蹤有沒有關係。

現在,屋裡只剩最後一個房間沒有去過了。

「這個房間是幹嘛的?」

「這是……嗯……應該跟曉惠沒什麼關係。」陳秀娟臉上的神色有些慌張。

張坤左扣下把手,看起來也是一間跟曉惠差不多年齡的女生的房間,只是從布置來看,要比曉惠的房間更簡陋許多。

「這是我另外一個女兒的房間,叫李玲玲,因為肺炎前天——也就是14號就住院了,所以跟這件事應該沒有什麼關係。」

「你還有一個女兒?」

「這是我前一任丈夫的女兒,前夫去世以後她一直跟著我。」

從張坤左進到房間以後,他就一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聽陳秀娟這麼一說,反倒想明白了。這個房間的裝飾風格雖然同曉惠房間無異,但東西都非常舊。

張坤左心裡盤算了一下,曉惠房間的傢具大都應該是最近兩三年新換的,但這個房間的傢具可能用了有五六年以上了。大概因為正如陳秀娟說的,玲玲是「前夫的女兒」吧。

張坤左翻了翻衣櫃,發現裡面的衣服有大有小。

「玲玲是妹妹嗎?」張坤左轉過身來問陳秀娟。

「是的,比曉惠小一歲。」

陳秀娟的回答印證了張坤左的推斷,衣櫃里偏大的衣服應該是曉惠剩下的。張坤左頓時對陳秀娟這個後媽好感全無。但對他來說,重要的是找到曉惠,替委託人排憂解難。

失蹤的姐姐、住院的妹妹、偏心的後媽,所有的信息交織在一起,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張坤左手裡的這本日記。

以及,此案目前為止最大的疑點,在陳秀娟房間,當張坤左問起她是否單身,陳秀娟說起她前夫,沒有一併提到這個前夫的女兒,後來在玲玲房間還是張坤左主動問起。

張坤左在想,如果日記本里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那玲玲和陳秀娟隱瞞玲玲存在的動機將可能成為此案的另外兩個突破口。

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這本日記,失蹤案的破解必須爭分奪秒,張坤左這時想起強生跟他說過的私人偵探一但忙起來就沒日沒夜的事了。

張坤左開始整理曉惠的日記,他決定從後往前翻。時間越久遠的部分和這件事的干係越少。

青春期的少女心事繁雜,但無外乎這麼幾件:對哪個課任老師的厭惡,哪個女同學又在背後講她的壞話,崇拜的偶像。

曉惠的日記里還特意提到了玲玲,大致是說陳秀娟自丈夫死後對玲玲的態度也是一落千丈。但陳秀娟在家裡一直比較強勢,為了迎合她,很多時候,曉惠對玲玲也是非常不友好。三個人的這種關係有時會讓曉惠有些內疚,但更多的時候,她也特別享受著那種恃強凌弱的快感。

曉惠的日記寫得太碎,基本提取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可眼尖的張坤左還是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曉惠在好幾篇日記里都提到了一個叫甘家豪的同學,而且似乎和他關係不一般。張坤左覺得從他身上應該能得到點有用的信息。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加上陳秀娟並沒有這個叫張家豪的同學聯繫電話,兩人談論後決定等天亮之後再去找甘家豪。

17號早上,陳秀娟迫不及待地給班主任李老師打了電話,七月的天亮得特別早,此時的李老師還在睡夢中卻被電話吵醒,但陳秀娟幾句話後,李老師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迅速提供了甘家豪母親的電話號碼,並且由陳老師出面打這個電話。

當然陳老師在電話里沒有提到兩個小孩有可能出現的特殊關係,只是說從全班同學那裡了解情況,甘家豪的母親見情況緊急,又是班主任親自打電話來,趕忙去叫醒昨晚熬夜打遊戲的兒子,讓他趕到指定地點和兩人見面。

張坤左打量了一下甘家豪,蘑菇頭、耐克鞋,以及處在變聲期低啞的嗓音。也許是出於害羞,整個談話並不順利,甘家豪否認了和曉惠關係親密的事情,聲稱只是普通同學。

這無疑給張坤左澆了一盆冷水,儘管他對玲玲和陳秀娟都有所懷疑,但都沒有落到實處。目前為止,唯一的線索就是那本日記,從日記引出來的甘家豪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直覺告訴張坤左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失蹤案。

現在看來,只能從目前住院的玲玲的身上尋求突破了,當然,他不會就這樣放棄甘家豪這個有可能的線索。

這個年紀的孩子面子薄,有些話可能當面不敢說。而且,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小孩可能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張坤左相信,回去他再做一下他的工作,甘家豪就會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至於提供的線索是否有用就另說了。

回去以後,張坤左向陳秀娟提出了兩個要求。一個是報警。還有一個就是和玲玲見一面,這個曉惠的妹妹會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但陳秀娟都拒絕了。

但目前為止,還沒有排除曉惠被綁票的嫌疑,如果貿然報警,可能會使曉惠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至於不讓張坤左見玲玲,陳秀娟只說是因為玲玲在市一院,路程有點遠。況且玲玲早就住院,恐怕與此事無關,曉惠的事情爭分奪秒,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到這裡,張坤左基本可以確定陳秀娟必定和此事有關聯,她的種種表現都在印證這一點。但是有一個問題他想不明白,如果曉惠的失蹤是她一手造成的,那陳秀娟為什麼要找私人偵探來調查這件事?

張坤左坐在沙發上,十指交錯,兩隻大拇指不住地打轉。從這一刻起,他不再只是為委託人陳秀娟找到她女兒。更重要的是,他要破解真相,破解一個如今看起來依然毫無頭緒的案子。

沒想到的是,頭緒馬上就來了,網路讓甘家豪的戒備心完全鬆弛下來。不到半天時間,他馬上交代了和曉惠之間的男女朋友關係,但最近曉惠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也沒聽說她特別起過什麼。除此之外,他還交代了,放假以來他每個禮拜會有一兩天在曉惠家樓頂的陽台私會,這事應該除了他們兩個應該沒人知道。

「你確定這事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網線另一端的甘家豪似乎努力思考了很久,張坤左遲遲沒有收到他回的信息。

「這麼說的話,有一天晚上我在去往曉惠家頂樓陽台的時候在樓梯口被曉惠的妹妹玲玲撞見過一次,就是不知道……」

再一次地,玲玲被牽扯到這個案子里來,張坤左開始警覺起來,他試圖把這個初一的女孩放到這件案子中,再去推敲各種可能性。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大概一兩個禮拜前吧。」

曉惠失蹤前有跟男同學一起在居民樓頂層約會的習慣,這是張坤左目前獲得的最有用的線索,但整個案件還是一團迷霧,已知的線索太過零碎,散落一地,沒有人能從中整理出真相來。

張坤左決定和陳秀娟去頂樓看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曉惠失蹤以後你有去頂樓找過?」

「你是說我們7樓的那個陽台嗎?還沒去過。」

張坤左沒打算將甘家豪的事情告訴她。

「我覺得你們家附近的這幾個地方都可以找一下,有可能她沒去太遠的地方。」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陳秀娟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從女兒失蹤到現在,她就沒好好休息過,看上去好像一下子老了許多。

陳秀娟所在的居民樓,共為6樓,7樓就是樓頂了。當年6樓的主人想將這一層據為己有,把這個陽台改造成一個小花園,引起了這棟樓其他幾家住戶的不滿。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哪怕自己不用,也見不得人佔便宜。雙方後來為了這件事甚至大打出手,從那之後,就再也沒人敢打頂樓的主意了。加上幾天後6樓的夫妻倆因車禍身亡,大家也都覺得頂樓不太吉利,索性也沒人來了,只是當初建花園留下的材料都堆在那裡,無人問津了。

兩人先後上了頂樓,此時正是7月份的下午兩點,是最熱的時候,陽台的地表溫度可能超過了50度,穿著鞋依然能感覺到地面有一股火在往上躥。

張坤左掃視看了一下整個陽台。有個鞦韆已經開始生鏽了,花瓶里的植物也早已枯死,牆剛剛砌了一半,地上是三四袋塑料袋包裹的一些建築材料,最外面的一袋口子打開的,沙土從裡面露出來。大理石、磚塊、沙土散落一地。

整個陽台一覽無遺,如果曉惠真的在這裡的話,應該是逃不過張坤左的眼睛的。但張坤左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加上天氣實在太熱,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放棄繼續在樓頂查看。

既然陳秀娟無法再提供其他的線索,張坤左就只能自己找了。直覺告訴張坤左想解開曉惠的失蹤之謎,玲玲這一點很關鍵。

玲玲的房間東西不多,該找的地方也都找遍了。桌上放著一張一家四口的合照,照片里四個人都笑得很燦爛,如今這個家裡卻只剩下陳秀娟一個人,張坤左突然開始有些同情起陳秀娟了。

張坤左打開玲玲的電腦,桌面有一個叫「姐姐」的文件夾,這讓張坤左眼前一亮。但打開以後他卻發現裡面只是一些兩人在一塊唱歌時錄的視頻,視頻里姐妹兩顯得非常親密無間,完全和曉惠日記里說的迎合母親欺辱妹妹不一樣,應該是早些時候的視頻。

整個過程,陳秀娟都在張坤左背後站著,張坤左明顯能感覺到,每次進入玲玲房間陳秀娟都會顯得特別緊張,這種緊張和曉惠失蹤的焦慮不一樣。

張坤左覺得繼續在陳秀娟家待下去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加上一整天沒好好休息,想回去休息一下,順便理理頭緒。

離開陳秀娟家之後,在確定自己已經完全離開了陳秀娟的視線之後。張坤左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仔細看,這是一張彩票。看到彩票上的日期後,張坤左眉頭緊鎖,愣在原地。

這天晚上,張坤左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睡不著的原因很簡單,白天的時候,他託了自己一個在市一院上班的同學打聽過,最近並沒有一個叫楊玲玲的女生因肺炎住院。

18號這天,張坤左沒有到陳秀娟家裡去,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她,說在她家附近轉悠一下。

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到現在為止基本排除了曉惠離家出走和被綁架的可能性,再者說陳秀娟一個單身母親養兩個孩子,本身就不算富裕,綁匪盯上她的可能性不大。因此曉惠已經遇害的可能性也就增大了,這類事件,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所以在家附近找找線索也是非常必要的。

這個季節在戶外逗留太久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找了一早上,基本把整個小區都摸了個遍的張坤左此時已是滿身大汗,卻依舊一無所獲。

張坤左躲進一家小賣部買水,他的汗水順著臉頰不停地往下淌,仔細看的話,他走過的地方地上都有些許的汗漬。

「老闆,來一瓶汽水。」也許是因為自己身上都是汗水,張坤左並沒有離櫃檯太近。

這樣的時候總是讓人很狼狽,看來偵探這個工作也不是什麼體面活。

就在張坤左躲在小賣部愣神的當口,門口進來兩個小孩,看起來小學五六年級上下。

「阿信,晚點到車庫騎車嗎?」

「不去了,最近裡面臭臭的。」

張坤左這才想起來這個小區的車庫他還沒去找過。

但兩個小孩說的到車庫裡面騎車又是怎麼回事哪?

「老闆,再拿包紙巾。」

「好的,一塊錢。」

「我打聽個事,剛才那兩個小孩說的到車庫騎車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啊,我們這個小區是有個車庫,後來大家嫌麻煩,也都把車停自己家門口樓下了,現在買車的人也不多,所以還湊合,車庫從此也就荒廢了。這些小孩就在車庫裡玩鬧,騎車追逐,倒成了他們遊戲的地方。」

「荒廢的車庫,最近臭臭的。」張坤左有種不祥的預感。

「哎,天真熱。」張坤左回到陳秀娟家裡,一股腦竄到空調底下,此時已經是下午6點鐘了。陳秀娟的情緒還是很糟糕,目光獃滯,披頭散髮,像失了魂一樣。

「有什麼發現嗎?」張坤左只看到陳秀娟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既小且低。

「我把小區周圍掃了一下,倒是沒什麼太大的發現。哦,對了我還特意去了下你們的地下車庫,涼快倒是涼快就是有股怪味,不過也沒找到什麼。」

張坤左一直在仔細觀察著陳秀娟面部表情的變化。

陳秀娟的表情還是很麻木,只是在張坤左提到車庫的一瞬間臉上突然浮現過一絲驚訝,但她立馬把臉轉過去了。

這一切,沒能逃脫張坤左的眼睛。

張坤左看了下手錶,此時已經是下午6點,天馬上就要黑了。沒有人知道從中午到現在的幾個小時里,張坤左去哪了,他幹了什麼。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坤左知道,這個案子,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深夜,路上納涼的行人大都已歸家,汽車喇叭的聲音此時顯得格外刺耳。陰森森的地下車庫更是靜得能聽見水滴滴到地上的聲音。黑暗中有一個身影偷偷摸進了車庫,興許是害怕被人發現,她只用了手機屏幕的燈光來照明。

她走路的聲音很輕,即使在這麼靜的夜裡,也依然聽不見她的腳步聲。

借著幽暗的燈光,她走到地下出庫靠最裡面的內設樓梯口前,像這樣的樓梯口整個車庫共有4個,是連接車庫和地面用的,方便車主就近取車,因為車庫荒廢了,樓梯也就棄用了。

她從腰間掏出了一把鑰匙準備打開進入樓梯的門,幾個鑰匙「咣當咣當」撞擊的聲音在暗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不許動。」

突然,周圍同時閃出來三四隻手電筒。實際上,剛剛適應了黑夜的眼睛瞬間接受到那麼強大的光源,他有些睜不開眼。等她晃過神來,才發現,周圍站著七八個穿著警服的人,他們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幾隻手電筒照得這個車庫的一角亮堂堂的。

借著手電筒的光終於看清了這個人長相,這個人就是失蹤的楊曉惠的母親,陳秀娟。

陳秀娟環顧了下四周,她心裡很清楚發生了什麼。她的腦海中飛快地搜索著自己到底在哪一步出了岔子。但女兒失蹤的事情除了張坤左,只有曉惠班主任和甘家豪一家知道,他們似乎都沒有任何直接跳過自己就報警的理由,

這個時候,從警察背後走出來一個人。這張臉,三天時間相處下來,陳秀娟再熟悉不過了。她16號那天請的私人偵探,張坤左。

「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陳秀娟小姐。」張坤左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此時在場包括陳秀娟之外的人都是一頭霧水,幾個警察也只是接到逮捕令,詳細的案情他們也並不清楚。

而張坤左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唯一一把鑰匙。

張坤左低頭看了看被手銬銬住的陳秀娟,她的臉上沒有太多的驚慌,看樣子還在想辦法為自己開脫。

「放開我,我犯了什麼罪,你們憑什麼抓我。」陳秀娟嘴上罵得很兇,卻沒有太激烈的肢體語音。張張坤左知道,此時的陳秀娟,還非常冷靜。

「你想知道為什麼抓你?好,那就讓我們從頭聊起吧,也幫在場的警察同志們梳理梳理案情。」陳秀娟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問題,讓張坤左如此胸有成竹。

「7月16日,委託人,也就是陳秀娟找到我,讓我幫她尋找失蹤的女兒楊曉惠。」

「起初我以為這是個普通的少女離家出走事件,這個年紀的女孩,跟家裡鬧點矛盾,負氣出走,再正常不過。我以為我的任務大概也就是聯繫一下的朋友和同學,推測一下她可能去哪了。或者等我開始調查沒多久,她想明白了,就自己回來了。」張坤左頓了頓。

「但我趕到陳秀娟家裡之後,我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楊曉惠並沒有和陳秀娟發生爭吵,而且後來我們通過她日記本找到了她現在的小男朋友,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出現什麼異樣。」說完張坤左從背包里拿出一本日記本,大家此時才看到他背後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

「就像剛才我說的那樣,曉惠和陳秀娟以及甘家豪之間沒有出現什麼問題,我覺得基本就可以排除她離家出走的可能性,加上並沒有綁匪打電話來要錢,那麼她遇害的可能性就相當大,儘管我這是我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曉惠怎麼了?你們找到她了?」陳秀娟看上去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冷靜。

張坤左看了一眼她,眼裡有些同情的神色。

「據陳秀娟的表述,15號當晚,她10點回到家中,還在曉惠房門口聽到曉惠在唱歌,到第二天7點發現曉惠失蹤。也就是說,曉惠失蹤的時間是這中間的9個小時。這個時間點很有意思,據陳秀娟交代,後來一直到她睡覺都沒有聽到有人外出開門的聲音。也就是說,她的失蹤可能跟當時在家的人有關。

「陳秀娟是個重組家庭,幾年前她和第二任丈夫再婚,雙方各有一個女兒,後來丈夫車禍去世,也就是說當時在家的除了她們母女,還有曉惠的個妹妹,玲玲。」張坤左冷冷地瞥了一眼陳秀娟。

「玲玲那天白天的時候就住院了。」陳秀娟開始反駁張坤左。

「如果是這樣,當時在家的就只有你們母女兩,考慮到時間已經很晚,曉惠外出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兇手就只能是你了。」

在場的幾個警察終於明白為什麼要逮捕眼前這個看上去規規矩矩的中年女人,但他們還是無法相信有她會害自己的親身女兒,虎毒還不食子哪。

「你是說,我害了我親生女兒?真是可笑。」陳秀娟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裡,有一個邏輯死結,如果陳秀娟真的殺了曉惠,她大概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這件事,不可能請私人偵探,更不可能讓班主任和同學家長幫忙找人了。」幾個辦案人員還是一頭霧水,張坤左這樣一說,這個案子就又回去了。

「所以,真實的情況很有可能是曉惠當時並沒有在房裡,或者當時家裡還有別人。通過後來的調查,我發現事實就是如此。曉惠當時的確不在房裡,而陳秀娟家裡確實還有別人。」陳秀娟感覺自己身上的血都涼了,她突然覺得這個和自己相處了3天的私人偵探有著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一面。

「除了陳秀娟,當時在家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曉惠的妹妹玲玲,沒有錯,害死曉惠的就是比她小一歲的玲玲。」陳秀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懵了,她想過無數種情況,但唯獨沒有想過是玲玲害死了曉惠,當然,她更關心的還是張坤左提到曉惠的時候用的是「害死」這兩個字。

儘管這幾天自己的確想過著這種可能性,但當這件事從張坤左嘴裡說出來之後,陳秀娟還是有些無法接受,自己剛念初二,青春洋溢的女兒曉惠已經永遠離開了她,她接受不了。

「你騙我,曉惠不可能死的,我還沒她上大學,沒看她穿上婚紗……不,你們騙我,你們在騙我……」

凄厲的哭聲在空蕩蕩的地下室倍顯凄涼,辦案人員看到陳秀娟膝前的地已經濕了一片。

有個看上去有點上了年紀的辦案人員突然開口:「不對啊,剛才不是說玲玲14號已經因為肺炎住院了,難道她還從醫院跑出了害自己的姐姐?」

這個人叫老何,是這次出警的負責人。

「當然不是這樣,因為玲玲根本就沒有住院。我在玲玲房間發現一張15號當天買的彩票,有誰要住院前還又心思買彩票哪?而且,我還在玲玲房間發現,她在電腦遊戲上留下了一個15號當天的遊戲記錄,這些都說明陳秀娟在騙人,玲玲根本就沒有住院。」

陳秀娟還沒有從失去女兒的悲痛中走出來,但理智告訴她,眼前更重要的事情是關於玲玲的案子。

「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說為什麼逮捕我,如果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到法院起訴你們。」

張坤左嘴角上揚,顯得十分自信。

「別著急,我馬上就給你一個說法。」

「下面,我們聊一聊曉惠的這個妹妹,玲玲。剛才提到了玲玲其實是陳秀娟前夫的女兒,前夫出車禍之後一直跟著陳秀娟。但陳秀娟對這個女兒並不好,這一點從房間的陳設和玲玲的衣櫃可以看出來,玲玲的很多衣服實際上都是曉惠穿剩下的,自己的衣服很少。

「而且曉惠在日記里寫到,媽媽對這個妹妹的厭惡很大程度上也影響了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價值觀還不成熟,很容易受大人的影響,玲玲平日里在家裡應該沒少吃苦頭,終於有一天狠下心決定報復陳秀娟母女倆。」

「照你這麼說,我們應該去找這個叫玲玲的女孩啊,抓他媽幹嘛?」有個年輕的民警小聲嘀咕了一句。

「曉惠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告訴我……」陳秀娟的聲音越來越低,隨著張坤左的講述,她慢慢感覺到知道曉惠活著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或者說,已經沒有了。

張坤左理了理領口,每當他要說一些重要的話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做出這個動作。

「很遺憾,我必須告訴你,曉惠已經死了,在頂樓的陽台的那堆材料里我發現了她的屍體。具體結果還要等驗屍報告,但我發現死者頭部有明顯的外傷,當然也有可能她是死於高溫脫水。玲玲將她擊昏後反手縛住,套進尼龍袋裡,移到最角落頭……」

陳秀娟到現在還無法相信,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更不相信兇手就是和她們母女兩朝夕相處的玲玲。

當得知確切的消息後,她反而愣住了,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我必須要說兩點:第一,很遺憾,我們17號那天去陽台的時候,如果她當時還沒死的話,我們原本有機會救下她。第二,我不得不說,對於你女兒的死,你也有責任……」

「住口,曉惠在哪啊,快放了我,我要見曉惠最後一面。」在場的警官看到陳秀娟這副愛女心切的模樣都有些動容。

「說了這麼多,到底為什麼逮捕這個人,你倒是給個痛快話。」大家終於等不住。

「何警官,你到樓梯後面找找,我沒記錯的話,那裡應該有一具屍體。」

所有人就好像瞬間被電擊了一樣,帶頭的何警官徑直往樓梯後面走去,這裡有個尼龍袋,打開裡面果真有具女屍,看年紀大概十三四歲上下,屍體已經開始發臭。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

「這位是?」

「沒錯,她就是曉惠的妹妹,也就是殺害曉惠的兇手——玲玲。這也是今天逮捕陳秀娟的原因,她就是殺害玲玲的兇手。」

「你的意思是說,玲玲殺了曉惠,然後陳秀娟為了報仇殺了玲玲?」那個年輕的警官又忍不住說話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找私人偵探查這件事,我的推測是,這兩起殺人案是獨立存在的,對於玲玲殺害曉惠的事情,陳秀娟很可能並不清楚,但幾乎在同一時間,她對玲玲也實施了殺害。」

此時陳秀娟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現場的民警聽得越發地困惑。

「以下是我對這兩個案子的推理。」張坤左覺得是時候解開所有疑團了。

「之前說過了,16號下午陳秀娟找到我,希望我能幫助她尋找她失蹤的女兒。據她自己說,前一天晚上,也就是15號晚上10點,她還聽見女兒在自己房間里唱歌,第二天早上8點發現她不見了。所以這個失蹤案的發生時間應該是在15號晚上10點和16號早上8點之前。」

老何點了點頭。

「但如此就有一個問題,這麼晚了,曉惠不太可能外出,而外人又進不來,她究竟是怎麼失蹤的?於是,我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曉惠並不是在這個時間段里失蹤的,在那之前,她就已經不在家裡了。」

「那歌聲是怎麼回事?」老何立馬抓住了這個漏洞。

「沒錯,這個假設的命門就在這裡,之前我一度因為這個原因放棄過這個假設,直到我在玲玲房間里找到了她們姐妹之前一塊唱歌的視頻。」

「你是說……」老何驚恐地睜大了雙眼。

此刻陳秀娟彷彿被重擊一般,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

「沒錯,當時陳秀娟並沒有看到曉惠本人,這個聲音完全有可能是錄好的視頻或者音頻,而當時玲玲就躲在曉惠房裡,聽到陳秀娟回家的動靜才按下播放器按鈕。而在那之前,曉惠已經被玲玲以某個原因騙到頂樓擊昏了,套進尼龍袋裡。」

「為什麼你這麼確定案發現場就在頂樓?」老何忍不住發問。

「我剛到陳秀娟家的時候,看過他們姐妹倆的衣櫃,從衣服碼數可以推斷出曉惠起碼比玲玲重三十斤以上,如果曉惠是在陳秀娟回家之前,在家遇害,那玲玲絕對不可能將遠比她重的曉惠從2樓背上樓頂,而且這個過程,如果被人撞見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老何點了點頭,「那曉惠又是怎樣被騙上去的呢?」

「剛才提到了,曉惠在班裡有個男朋友甘家豪,他們兩個人有在頂樓約會的經歷,碰巧有一次甘家豪在樓梯口被玲玲撞見了,所以我猜是玲玲假意通知曉惠甘家豪在頂樓等她,然後尾隨在她後面用棍棒將她擊昏。至於假冒的手法,很可能是她無意中聲稱在樓梯處撞見甘家豪,曉惠自然心知肚明。」

此時陳秀娟的表情已經從剛才的悲傷轉成了憤怒,她咬著牙,似乎都可以看到她太陽穴的青筋。

「那玲玲冒充曉惠被發現不是照樣也會前功盡棄嗎?」老何非常敏銳。

「沒錯,這麼干,確實有風險。但你們想一下,如果陳秀娟加班回來發現女兒不在了會怎樣,家裡就兩個人,玲玲的嫌疑就太大了。所以這個險,其實是值得冒的。」

在場的人都睜大了眼睛,他們不敢相信張坤左口中敘述的這個案件竟然是一個初一的女生犯下的。玲玲的思維的縝密程度遠遠超出他們對這個年齡的孩子的想像。

「當然,我說了這麼多,都是我的推測,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拿出證據證明這些推測的真實性。但其實,證據就在你們眼前。」

在場的民警都用目光探了探四周,好像除了這具屍體,並無異樣。

「老何,你去檢查一下屍體的鞋底。」

老何借著燈光,開始靠近玲玲的屍體。玲玲看起來很瘦小,老何推斷她生前有營養不良的情況,她的衣服有些舊,但很整潔。她身上穿著一雙布鞋,是很多這個年紀的女孩都會有的那種廉價的白色的布鞋,老何的燈光打過去,發現上面除了一些砂礫和灰土,並沒有什麼異樣。

突然之間,老何好像想到了什麼,他猛地轉過頭來,迎上張坤左的目光。

「沒錯,玲玲鞋上的沙土和石灰說明她當天到過頂樓,這一點,我今天下午特地比對過。我剛才說了,兩個案子間隔的時間不長,所以她鞋底的這些痕迹還在。至於殺人動機了,我剛才已經提到了,大概是長期在這個家裡受到的不公待遇吧。」

他看了一眼陳秀娟,「如果這個動機成立的話,我想你也算是害死你女兒的幫凶之一。」

陳秀娟開始嚎啕大哭,她心愛的女兒就這麼沒了,她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著,甚至她都不知道她的屍體在哪。

「放開我,我要見曉惠,你們讓我見曉惠。」陳秀娟的頭髮四散著,黑暗中看起來有些滲人。

「等我說完玲玲的案子,你就可以去見曉惠了。」張坤左的表情還是那麼冷靜,一種超乎尋常的冷靜,他看上去不像在破案,倒像是個在教室里給自己學生解題的老師,所有的線索和證據在他面前像是一條條公式。

而對於陳秀娟來說,此時的張坤左就是一個死神。他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世間全部的真相一般。

「在接到曉惠失蹤案的當天,也就是16號下午。當時陳秀娟連她的前夫都像我交代了,卻對這個繼女絕口不提。還是我主動問起之後,陳秀娟才告訴我她前一天住院了。這一點一度讓我起了疑心。

「當然我剛開始只是懷疑她跟曉惠失蹤案有關,但這樣一來就說不通她為什麼要請私人偵探了。如果她對曉惠下毒手,知道的人應該越少越好。而且,後來我提出報警以及和玲玲見一面都被她拒絕了。」

「所以她和曉惠的案子沒關係,但是她擔心玲玲的事情暴露。」老何忍不住接話。

「沒錯,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接下里發生的幾件事情又驗證了我的推理。第一,我托一個在市一院工作的朋友問了下,近期並沒有一個叫楊玲玲的孩子得肺炎住院的記錄。第二,我在玲玲房間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15號當天的彩票。第三,我在陳秀娟家的卧室里發現了一個機動車實習貼牌。」

「那車牌能說明什麼?」老何問。

「前兩件事說明陳秀娟在說謊,玲玲很可能也失蹤了。而且彩票的話很可能是玲玲是白天買的,然後晚上人就失蹤了。最關鍵的是這個實習貼牌,如果陳秀娟真的跟這個案子有關,那這會不會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呢?我順著這個邏輯往下想。」

「我考駕照是為了接兩個孩子上下學,怎麼,這就是你們逮捕我的理由?」陳秀娟冷笑了一下。

張坤左看上去並沒有想要搭理她,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他不會再給陳秀娟辯解的機會。

「如果陳秀娟考駕照和這兩個案子有關的話,那她就可能是為了運載什麼東西,而且這個東西不能隨隨便便上別的車,不能被別人發現。」

「屍體!」幾個年輕的警官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沒錯,就是為運玲玲的屍體,但可能曉惠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讓她沒有時間處理玲玲的屍體,只能先放在這個平時沒什麼人來的車庫,並給樓梯門上鎖。

「今天,也就是18號下午,我在小超市裡聽幾個經常到這裡嬉戲的小孩抱怨這裡的味道古怪,確定位置後,我就找借口說自己的手機從上出口的門縫掉進去,讓物業的保安開了門,果然不出我所料。並且,我通過玲玲的鞋底,聯繫之前的線索,也破解了曉惠的案子。」

老何心裡納悶如果當時張坤左就發現屍體為什麼不立馬報案,為什麼把屍體留到這裡?

「當時保安並沒有下樓梯,而且因為這股奇怪的味道,他甚至躲得遠遠的,在我假意撿回手機之後他把門鎖上離去,所以知道玲玲屍體在這裡的只有兇手和我兩個人而已。

「當然,因為當時曉惠並沒有被找到,所以我擔心陳秀娟可能還不會有心思處理玲玲的事情,就去提醒了一下她,有小孩說地下車庫有奇怪的味道。」

陳秀娟覺得自己後背陣陣發涼,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就算你剛才的推理都成立,也只是推理而已,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麼逮捕我,我來這裡是為了找曉惠,並不是為了什麼轉移玲玲的屍體。」

意料之中,陳秀娟還是沒打算放棄為自己辯護,並且馬上抓住了張坤左的漏洞,看樣子即使處在十分危險的境遇里,她還是能保持高度冷靜。

張坤左再次冷笑了一下,它原先對陳秀娟的同情已經被她一點一點地耗光了。

「地下車庫類似這樣的內置階梯共有4個,其他3個並都沒有上鎖,我之所以讓保安打開的是上面的那個門而沒有直接砸開這個門,就是希望讓兇手也就是你親手打開它。很遺憾,陳小姐,現在的情況是,即使不知道案發過程,也可以確定你兇手的身份。」

從被逮捕後看到張坤左的那一瞬間開始,陳秀娟就做好了這個準備,只是她絕對想不到,證據是自己雙手奉上的。

她低垂著頭,知道這次自己徹底輸掉了,加上曉惠的死,似乎再沒有力氣在人世間生存下來,她只是恨,恨自己沒有早點殺掉玲玲。

她嘴唇緊閉,似乎沒有打算再交代案情的打算,對於一個剛失去女兒,同時即將面對法律的嚴懲的人來說,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老何用餘光瞄了一眼陳秀娟,「最後一個問題,陳秀娟的犯罪動機是什麼?」

張坤左笑了笑,「我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麼陳秀娟這麼討厭玲玲還要跟她在一塊生活?」

老何想了一會,直搖腦袋。

「陳秀娟的前任丈夫,也就是玲玲的父親,生前是個保險公司的銷售。我還特意請你們張局長幫忙搞到了他生前的資料。他當時的公司規定,每個員工必須購買人身意外險。

「兩年前玲玲父親車禍死了,遺囑上規定陳秀娟必須要將玲玲撫養成人,屆時才能拿和玲玲平分這筆保金。但兩年後陳秀娟突然想到,如果玲玲死了,這筆錢就直接歸她了,加上她實在不喜歡玲玲,所以才痛下殺手。」

老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犯罪手法呢?」

「我檢查了一下,玲玲屍體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她房間的枕頭外套上有唇膏印,應該是被下安眠藥後被陳秀娟用枕頭捂住窒息而死的,總是陳秀娟要殺死孱弱的玲玲,比玲玲殺死曉惠要容易太多了。」

「等一下,你剛才提到張局長?」

「你覺得我跟他長得像嗎?」張坤左臉上的笑容有些得意。

老何這下愣住了,怪不得打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人面熟。

「難道……」

說話間,他們已經從陰暗濕冷的車庫裡走出來了。張坤左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心裡想,在這樣的月光下,有多少人間悲劇正在上演。(原題:《失蹤的姐姐》,作者:郭臨川。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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