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陪上司出去應酬,回公司被老闆關門收拾一個晚上
昨天晚上她一直叫著「阿臣」?
呵。
簡寧望著顧景臣的臉,慘然一笑。
好一個荒誕不羈的夢。
見她又啞巴似的不說話,顧景臣將手機丟給她,頗不耐煩道:「錢也拿了,帶上你的東西走吧。」
前一秒還關心來電話的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他抱著怎樣幸災樂禍的心態,簡寧不得而知,這會兒卻冷漠無情打發她快走,這也許就是顧景臣的樂趣所在。
手機摔在簡寧腳邊時,鈴聲已經不再響了。
簡寧看著地上亂七八糟被撕成碎片的布料,真無法相信有一天,她會如此屈辱地當著顧景臣的面,撿起那些骯髒破碎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待簡寧穿好勉強可以蔽體的衣服,再轉頭看向顧景臣時,他的眼睛直視著電視畫面,根本不屑看她一眼。
簡寧恍惚地拾起地上的女用包包,正要走,電視里傳來女主播清晰的聲音:「距離『盛世豪庭』酒店的特大火災案已經過去三個月了,此次火災不僅有許多無辜的客人被燒傷,著名時裝設計師簡寧與其父簡氏集團總裁簡正業均在火災中不幸喪生,簡寧的丈夫傅天澤先生自火災後一直處於抑鬱中,不肯接受媒體採訪。今日記者拍到傅天澤先生獨自一人前往藍山公墓悼念妻子和岳父,神情十分灰暗,顯然打擊不小……」
簡寧的腳步猛地頓住,死死地盯著電視里傅天澤那張偽善的臉,記者還給了一個特寫鏡頭,是傅天澤正對著她和爸爸的墓碑,墓碑上她的照片對著傅天澤笑……一切都不是夢,那場謀殺和之前處心積慮的算計都是真的,她已經死了,爸爸也死了,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啪」的一聲,電視屏幕突然黑了,所有沉痛哀悼的畫面都消失不見,簡寧下意識地朝顧景臣看去,他手裡拿著遙控器,面無表情地盯著黑色的屏幕,顯然是他剛才按了電視開關。
簡寧勾起唇角,她真想知道,她死了,顧景臣是怎麼想的。果真如他所願,他們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顧景臣抿著唇呆坐著,劍眉深鎖,忽然看到一旁的簡寧正看著他,他眯起眼睛,冷冰冰地掃向她,眸中的寒意積聚,與床上的溫存模樣完全不同,聲線也極低:「滾出去!」
簡寧悵然一笑,顧景臣不高興了,他從來是個喜怒無常的人,這會兒的發怒是因為她賴著不走,還是因為簡寧死了?
那個高貴的不可一世的跋扈大小姐總算死了……現在,她是誰?無論是誰,都和顧景臣沒有半點關係!
簡寧很識時務,再不等顧景臣驅逐第二遍,她拉開房門,忽地又定住腳,將手裡捏著的那張支票撕幾下成了碎片,毫不心疼地朝身後拋去,紙屑紛飛中狠狠地摔上了房門。
走出酒店,天才剛亮,往來的人並不多,可每個人都注視著她破碎的衣服竊竊私語,簡寧不知道要去哪裡,走著走著,看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她下意識地走進去。
「請問你需要……」
「事後葯。」不等櫃檯前的中年婦女問完,她就脫口而出。
十七歲的女孩穿得這麼成熟又弄得狼狽不堪,且買避孕藥一點都不掩飾羞愧,本來還對她有些同情的女人們互相遞了個眼色,將避孕藥往櫃檯上一扔,指桑罵槐地嘀咕道:「現在的小姐都打扮得跟高中生似的。」
「年紀輕輕就出來賣,也不知道多讀幾年書,沒皮沒臉的。」另一個接了話茬。
簡寧面色如常,從陌生的背包里翻出一個簡陋的零錢包,付了錢。又買了瓶水,就著涼水將避孕藥吞了下去。走出藥店很遠,那些議論的聲音還追著她。
太陽逐漸從這個城市最高大的建築背後緩緩升起,街面上的人也多了,很多家長牽著孩子朝她走來。
簡寧覺得奇怪,一回頭才發現她的身後是一處遊樂場,穿過鏤空的圍牆可以看到遊樂場上空飄著幾個大大的氫氣球,上面寫著:「寶貝,兒童節快樂。」
她死的時候是3月7號,今天,是六一兒童節。
「媽媽,她是誰啊?」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哦,她是個明星,叫沈露。」
聽到這個名字時,簡寧已經看到了遊樂場上方的大屏幕上出現的沈露的臉,沈露坐在一群孩子中央笑靨如花,撫摸著一個孩子的頭髮,用嬌嗲的聲音笑道:「孩子是上帝送給爸爸媽媽最好的禮物,每次見到孩子都讓我的心頭一片柔軟,今天是六一兒童節,小寶貝們開開心心地玩吧!姐姐和你們在一起哦!」
「沈露姐姐好漂亮啊!媽媽,媽媽,我們進去吧!」孩子快樂地笑起來。
大屏幕里重複播放著剛才的畫面,簡寧的指甲緊緊摳著手心,死死地盯著沈露那張笑臉——
沈露和傅天澤都活得好好的,一個虛偽地在她的墳前做戲,一個對著所有公眾展露她天真無邪充滿愛心的樣子,沒有人知道他們滿手血污喪盡天良!
「不曉得他還記得嗎?曾用力去愛的春夏。不用說話,雨一直下,兩個人那麼傻……」
這時,手機又響了。
簡寧努力平息著心頭將要洶湧而出的滔天仇恨,看著手機上閃爍著的「嚴妍」這個名字。
這是她第二次打來了。
簡寧猶豫著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接通,簡寧就聽見那頭傳來一個質問的女聲:
「莫苒,你怎麼回事啊?昨天晚上怎麼沒回宿舍?出什麼事了么?六點半出早課,你怎麼還不回來,被滅絕師太發現了你就完了!」
簡寧從鏡子里看到了這個身體的樣子,也估摸著是個年紀不大的學生,現在更加肯定了,簡寧深吸了一口氣,答道:「我不認識回去的路。」
那頭嚴妍似乎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現在在哪?」
簡寧回頭看去,望著遊樂場上方的大屏幕上沈露那張刺目的笑臉,道:「天驕遊樂場。」
嚴妍詫異:「怎麼會去了那麼遠?算了,你一直都是個路痴,我說了你也記不住,我等下把路線簡訊你,要是找不到地鐵口和公交站牌,那就打車回來吧。」
等嚴妍掛了電話,發了條簡訊過來,簡寧才知道,這個身體名叫「莫苒」,是C市藝術高中的學生。她若想生存下去,自此以後便只能依賴這個身份。然而,高中生經歷了昨晚那樣的變故,身體被糟蹋,弄得像現在這樣衣衫不整,回到學校後肯定要遭人白眼抬不起頭來。
簡寧沒有立刻坐車回藝高,翻出錢包來,發現裡面的錢不多,從包里種種的小物件來看,這個叫莫苒的女孩子並不富裕。
城市漸漸蘇醒,這裡偏郊區,簡寧從地攤上買了兩件衣服換上,白T恤,牛仔褲,正好將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痕迹遮住,將長及胸口處的黑亮直發紮起來,從公共衛生間的鏡子里看到一張清湯掛麵的臉,漆黑明亮的雙眸。
也許是因為已經死過一次了,簡寧對鏡子里的女孩格外地心疼,昨晚的事情她隱隱約約記起來一些,似乎是被校長帶去陪老闆喝酒順便上床。倘若沒有碰上顧景臣,真不知被糟蹋成了什麼模樣……
呵,鏡子里的女孩子忽然嘲諷地扯開唇角一笑,這樣一說,她還要感謝上帝讓顧景臣上了她么?
收拾妥當,簡寧按照簡訊上的路線上了地鐵,她不是路痴,換句話說,她對這個城市並不陌生,只是藝高處於城西郊區,她以前沒有來過。
清晨的地鐵里什麼樣的人都有,學生族戴著耳機低頭背著手裡的單詞書,上班族捏著手裡的報紙,或者劃著手機的屏幕看今天的新聞,每個人都睡眼惺忪的模樣……這才是活著的世界。
活著,意味著無數可能。
簡寧拿出手機,尋找著有關之前主人的所有線索。
有幾條未查看的簡訊,署名是「阿塵」。
「苒苒,你在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要相信我,我和嚴妍沒什麼的,我愛的是你!」
「苒苒,我錯了,我不該惹你生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嚴妍只是我的舞伴,是老師指定的,我能怎麼辦?你要是不高興,我跟老師說換你好不好?」
「苒苒,你接電話吧,我很擔心……」
顧景臣猜的不錯,這個叫阿塵的應該就是莫苒的男朋友,只是好巧不巧,是一個與「閨蜜」有染的男朋友。
再查看手機相冊,第一張就是一張合影,女孩子乖乖地依偎在高大的男孩子懷裡,微微抿著唇,雙手在身前絞著,有點局促,而男孩子的手搭在女孩子的腰間,面對鏡頭笑得很開心,他額前的髮絲挑染了幾縷酒紅色……從這張照片來看,拍照的就是男孩子。
女孩子是莫苒,男孩子應該就是那個叫阿塵的。
接著往後翻,看到了很多張照片,有學校的大門,練功房,學生公寓,甚至,還有公寓房間里的陳設,收拾乾淨整潔的床鋪……
顧景臣真厲害,上個床連她是舞蹈生都猜出來了,莫苒顯然非常喜歡自拍,連桌面都是自己的頭像,在練功房拍下的照片也不少。而她這一習慣,幫助簡寧省去了許多麻煩和猜測。
翻到倒數第二張照片,是C市人民醫院的住院大樓,最後一張照片上是一個逆著光穿著醫院病號服的人,頭髮掉光了,從背影來看連是男是女都看不清……
等簡寧終於找到藝高,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看著「C市藝術高中」偌大的字樣,簡寧遲遲沒動,她雖然知道練功房、學生公寓是什麼樣,卻並不認識路,貿貿然地闖進去肯定會讓人懷疑。
她剛想尋個借口找那個叫嚴妍的女生,一陣腳步聲從側邊的樹蔭下跑過來,接著,有人一把將她抱住了。
「苒苒!」那個人喊。
年輕的男孩子獨有的乾淨氣息,讓簡寧心上一緊,許多年前,那個人身上也曾有過,可如今已被古龍水和身陷情慾中骯髒靡靡的味道蓋過。
那個男孩子抱了她一會兒,沒見她出聲,鬆開她,雙手捧著她的臉就吻了下來。
離得太近,簡寧沒看清男孩的臉,只看到他額前那一叢挑染過的紅髮,下意識地偏開頭,躲過了他壓下來的唇。
簡寧的躲閃,讓男孩失望不已,質問道:「苒苒,為什麼?你還在生我的氣么?我和嚴妍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相信我,我……」
「莫苒!」男孩話音未落,身後一道女聲響起,連名帶姓叫著莫苒的名字。
簡寧聽出這是電話里嚴妍的聲音,而在嚴妍出聲叫她時,阿塵的雙手明顯一顫,扭頭朝嚴妍望去,充滿了緊張。
嚴妍越走越近,簡寧看到她也是個長得不錯的女孩子,身上穿著寬鬆的半截街舞練功服,露出平坦的小腹和誘人的肚臍,略略化了些淡妝,越發艷麗動人。
她走到簡寧身邊,掀起眼皮望了阿塵一眼,隨後神色複雜地看著簡寧道:「莫苒,剛剛聽滅絕師太說,你被開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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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很久不碰我,我偷偷給他
※剛剛回到學校,竟看到閨蜜和男友手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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